動靜太大,尤其小泉宇野殺豬般哀嚎,傳遍了整個樓層,野之花會所,僱請的保安終於姍姍來遲,見到面目全非的小泉宇野,頓時不知道怎麼做纔好。
“事情已經鬧大了,趕緊放開宇野,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藤野英子厲聲說道,她擔憂地望着小泉宇野,心上人被折磨成這樣,心疼不已。
雖然沒有玉樹臨風的樣子,但藤野英子還是堅定地認爲小泉宇野是自己的生命所屬,真命天子。
“想我放了他,倒也簡單。我需要見到小泉冶平。”蘇韜等越智淺香翻譯完畢之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越智淺香畢竟是個女人,做決定當斷不斷,牽扯不清,如果自己不干預的話,鬼知道在自己離開京都之前,能不能見到小泉冶平。
越智淺香暗歎了一口氣,事情已經鬧大了,也就不能顧忌太多。小泉宇野的行爲實在太過分,已經觸犯到了道德的底線,實在是無需再忍。
小泉宇野被折磨得太慘,聽越智淺香說明了蘇韜的要求,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答應你們,讓你們見到我父親。”
情況危急,不利於自己,他也不想讓自己勾引繼母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原本不過是想設計圈套,讓越智淺香留下把柄在自己的手中,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不僅沒有如願以償,還被收拾得夠嗆,更關鍵的是,人越來越多,如果傳出去,以後自己也不用做人了。
小泉宇野此刻更怕事情暴露,他也害怕輿論的唾棄,畢竟也是社會上層的人物,誰願意成爲笑柄?
父親重病,覬覦年輕繼母的美色,即使在相對比較開放的島國,也是人神共憤的事情。
而小泉冶平也有可能因爲此事,延續他的決定,他的財產一分錢也不留給忤逆的子女。
得到小泉宇野的承諾,越智淺香也有點激動,道:“我現在就要見到冶平!”
小泉宇野挑了挑眉,忌憚地看了一眼蘇韜,道:“行,我答應你們!跟我一起回家!”
蘇韜聽越智淺香翻譯完,皺了皺眉,淡淡道:“你讓人把小泉冶平送到這邊來,如果見不到他人,你就別想離開!”
小泉宇野顯然還沒有擺正心態,現在他並沒有說話的權利,只能默默地聽從自己的安排。
小泉宇野微怒道:“你是想氣死他嗎?”
越智淺香翻譯完,朝蘇韜苦笑,補充自己的意見,“我也有點擔心他的情況!”
蘇韜無奈搖頭,伸手在小泉宇野的臉上毫不猶豫地又抽了一記耳光,淡淡道:“想氣死你老子的,不是我,也不越智淺香,而是你這個不孝子。當然,你可以拒絕,我們就把事情鬧大啊,先進警局,再上報紙,有多大就搞多大啊!”
越智淺香聽蘇韜說話這麼愣,也是呆住了,她沉默片刻,幡然醒悟,或許自己一直在讓步,所以纔會使得小泉宇野如此變本加厲地逼迫自己。
蘇韜既然就在這裡,小泉冶平得知真相之後,應該也不會出現重大危險。
蘇韜是故意用自己強勢的行爲,讓越智淺香改變懦弱的心態。
用乞討的方式,試圖讓一個惡人憐憫你,只會受到更多的欺凌和侮辱。
越智淺香如實轉述蘇韜的意思,小泉宇野沒有過多思考,就答應了蘇韜的要求。
他想盡量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到來之後,將蘇韜一舉拿下,所以決定暫時委曲求全。
小泉宇野顫抖着手掌,掏出手機,撥通了負責軟禁小泉冶平的手下電話,囑咐他儘快將小泉冶平接到野之花。那手下雖說覺得小泉宇野的語氣不對勁,但還是依言照做,然後來到了小泉冶平經常獨居的房間,面帶微笑地請示道:“宇野君,讓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小泉冶平淡淡地掃了一眼此人,道:“那就麻煩你了。”
被軟禁了近一個月,小泉冶平過得比想象中要平淡,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活得越來越長久,纔有機會逃出去。讓越智淺香前往漢州,尋覓蘇韜,其實是小泉冶平支開嬌妻找出的藉口,他並不奢望越智淺香真的能帶回蘇韜。那個生孩子的想法,更是自己隨口胡謅的荒誕想法。
知子莫若父,小泉冶平很瞭解自己的兒子小泉宇野,自己健康的時候,自然能壓得住他,但如今自己不僅辭退了富士財團的要職,生命之火也是即將熄滅,再也控制不住小泉宇野不斷膨脹的野心。
小泉冶平不知道兒子想怎麼折騰自己,他現在只能做到的是平心靜氣,努力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這樣對於自己轉移資產到越智淺香的名下,留下更多充足的時間。
在軟禁自己的這段時間裡,小泉冶平幾乎跟外界隔絕,不僅聯繫不到律師,甚至連每天的時政新聞都無法看當日的。他看到的新聞,都是小泉宇野指派人錄製前兩三天的,小泉冶平如果不是足夠細心,留意到電視機的機頂盒有問題,被改成了回放模式,根本發現不了這個變故。
小泉冶平的世界,相當於比外界晚了兩三天,小泉宇野覺得自己父親可以這樣活着,也是挺好的,與真實的世界隔離,活在過去的世界和謊言裡,這是一種報復,補償年少時自己,承受父母離異,那種寂寞、孤獨與痛苦。
儘管小泉宇野外表很正常,但他內心憎恨父親,拋棄了自己的母親,另結歡好,讓自己的童年充滿了恥辱和嘲諷。當小泉宇野得知小泉冶平和越智淺香結婚之後,那怒火更是燃燒,如今對他的軟禁計劃,早已蓄謀已久。
野之花包廂內。
越智淺香早已跟蘇韜提醒過,小泉宇野和藤野英子可能在搞緩兵之計,她低聲道:“等下可能會來更多的敵人,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你不想見到你丈夫嗎?”蘇韜似笑非笑地問道。
“想!”越智淺香無奈道,“但現在不是時機。”
“他都被我收拾成這樣了,這難道還不算最佳時機。那你永遠見不到小泉冶平了。”蘇韜平靜地說道。
“但是,我們現在很危險!”越智淺香從藤野英子惡毒的眼神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有句話說得好,安置之死地而後生!”蘇韜輕鬆地說道,“何況我們現在不處於死地,相反,你的繼子像死狗一樣,被我們控制着呢。”
越智淺香嘴角浮出一抹輕笑,知道蘇韜是故意讓自己放輕鬆,心中暗歎了一口氣,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在這個關鍵時刻,還能如此風輕雲淡。
設身處地來想,如果換做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國家,身處無法溝通的語言環境裡,是無法做到處之泰然的。
蘇韜並非藝高人膽大,而是想徹底瞭解小泉宇野的全部實力。既然已經將他收拾成這樣了,那就不要給他喘息的機會,否則,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另外,蘇韜覺得這是在國外,所以行事也就更加放肆一點,考慮的問題也沒有那麼多。
越智淺香沉思片刻,也拐過彎,意識到蘇韜說得沒錯,如果這次不徹底地讓小泉宇野無法翻身,自己絕對不可能重新見到小泉冶平。
越智淺香十分擔心丈夫的現狀,小泉宇野敢這麼對待自己,恐怕丈夫的處境並不好受。
大約十分鐘之後,門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藤野英子終於等待了援兵,他們都是清一色的光頭,穿着黑色的短袖進身T恤,殺氣騰騰地盯着蘇韜。
藤野英子低聲與爲首一人說了幾句,那人嘴角露出不屑之色,從腰間拔出了一根彈*簧刀,在手指尖旋了起來。
藺鯤大驚失色,氣色慘白,下意識地往後方退了好幾步,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危險的處境,有點懊悔來多管閒事了。雖然自己情真意切,但從沒想過將小命搭在異國他鄉。
越智淺香相對而言倒是異常地鎮定自若,冷冷地盯着那羣打手。
蘇韜嘆了口氣,沒想到島國之行如此麻煩,原本只是打算低調地處理好藥廠投資的事情,但因爲越智淺香的緣故牽涉到了一個越來越大的漩渦之中,從對方的體型來看,顯然是練家子,這小泉宇野組織的社團,並非像野狼組那樣的花架子,恐怕涉及到某些強大的勢力,自己惹上的對頭,越來越深不可測。
但蘇韜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主,伸手一彈,一枚銀針呼嘯刺入爲首光頭的手腕,劇烈地痛感從關節處傳來,那旋飛的彈*簧刀頓時握不住,因爲慣性,嗖地倒飛出去,釘在了木門上,嚇得小弟紛紛後腿。
光頭咬牙拔掉了銀針,朝蘇韜再次撲過來。
蘇韜看似極其緩慢地揮出一拳,準確地擊中光頭的鼻樑,砸得他眼冒金星,嘴裡血腥味四溢,吐了口吐沫,將兩顆斷牙給吐了出來。
“八嘎,兄弟們一起上!”光頭原本想單挑蘇韜,沒想到蘇韜身手這麼好,往後謹慎地退了兩步,伸手一揮,示意大家羣毆。
蘇韜嘆了口氣,這個時候只能繼續以暴制暴。
他騰身而起,揮拳如雨,幾個呼吸之間,所有人全部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倒地不起。野之花的保安們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暗自慶幸,幸好剛纔沒有貿然動手,不然他們此刻也得被卸了胳膊和腿兒,起不了身。
小泉宇野原本以爲有救,沒想到自己精心培養的打手隊伍,在蘇韜眼中就是土雞瓦狗,瞬間變成一堆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