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帆的心比較野，但他的基本功還是比較紮實的。”徐珊珊對石海當面攻擊趙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雖然趙帆退出劇組多年，但她偶爾還是懷念趙帆當初對自己的用心付出。
石海翻臉不認人，這種心態讓人有點不舒服，如果那一天他跟自己分道揚鑣，恐怕也是一樣如此冷血無情。
趙帆在徐珊珊心中，留有一個影子。
雖然徐珊珊身邊有很多優秀的男人，但她知道，那些人跟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真正純粹的感情，又有幾個呢？
當初將趙帆趕走，何嘗不是徐珊珊內心出現了恐慌感，她擔心自己哪一天會被趙帆的柔情攻勢所擊敗。
徐珊珊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她想成爲華夏最好的女導演，但她也清晰地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在華夏能夠獲得成功的女人原本就是鳳毛麟角，至於成功的女導演更是屈指可數。
徐珊珊知道自己想要往上爬，必須要藉助外界的力量，藉着自己有幾分美色，所以她能很輕鬆地搞定製片人及投資商，成功創作了一部又一部賣座的電影，距離自己的夢想也越來越近。
徐珊珊內心理智且清醒，最近這幾部電影都沒有創新點，完全是爲了迎合商業口味的套路電影。
老套的橋段，乾癟的對話，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像這樣的電影，固然可以在票房上獲得一定的成績，但想要在國際上拿獎，難如登天。
自己從事導演工作多年，最滿意的還是趙帆在劇組的時候，與自己一起絞盡腦汁，創作出來的幾部處女作品。
有些地方看似很青澀，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還融入了自己的個人特點。
對於趙帆的現況，徐珊珊也一直沒有去打聽過，在她看來既然道不同，那就沒必要爲謀。
而趙帆因爲他的平庸，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沒想到今年，趙帆如同一聲驚雷，如雨後春筍般迅速崛起，靠着《青春狂野》這部火熱的綜藝節目，迅速成名。
在導演界，一流的導演是做電影的，二流的導演是做電視劇的，三流的導演是做綜藝節目的…
…
在徐珊珊看來，趙帆即使靠着拍攝真人秀節目一舉成名，但根本不入流。
所以趙帆執導的《青春狂野》大電影，根本沒有放在徐珊珊的眼裡，這部電影也不是《天機》的主要競爭對手。
首映日的成績也說明一切，《天機》的票房是五千多萬，雖然有不少水分，但至少比《青春狂野》大電影只有兩百萬的成績，要高不止一個檔次。
徐珊珊並不知道五千多萬的票房，其中水分很足，而且都是來自於《青春狂野》大電影。
當徐珊珊看到網上有人將兩部電影的成績放在一起對比，她本能地覺得這是一種羞辱！
“電影節現場，有很多人在退場，受到《青春狂野》團隊退出的影響。”一名劇組工作人員衝進來說道。
“雖然那部大電影的市場反響不行，但人氣還是有的。”石海心中腹誹眼中惡毒之色一閃而過。
徐珊珊眼神在石海身上掠過，淡淡道：“電影節馬上就開始，咱們趕緊入席吧。”
徐珊珊帶着一羣人從後臺休息區走入嘉賓席，她餘光掃到略有些冷清的座位，心裡難免有些吃驚，因爲她中途看過到場的觀衆，沒想到離場的人竟有這麼多。
徐珊珊不會受到觀衆退出的影響。
她經常參加這種電影節，因此她的發言異常得充滿人格魅力，不僅幽默，而且很有智慧。
結束電影節的活動，徐珊珊再與劇組團隊和演員們一起吃了個夜宵，返回下榻的酒店，已經是凌晨。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從郵箱中調出當天的票房報告，心中微微有些吃驚，因爲第二天的票房讓人有點看不懂。
《天機》以單日四千萬票房依然領跑，第二名卻是《青春狂野》大電影，以兩千萬的票房緊隨其後，近期的票房總榜也衝到了第七第八的位置。
“他們肯定買票房了。”徐珊珊迅速做出判斷，除非買票房，否則絕對不可能突然從二百萬到兩千萬，這樣提升幅度未免太大了。
不過，買票房這種行爲屬於潛規則範圍內，也不是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畢竟錢都是真金白銀掏出去的。而且，《天機》的票房也並非那麼感情，也含有水分，只不過是多少的問題，如果成績達不到預期，還會有一部分預算投入其中，用於操作票房。
很多電影院出現包場電影，沒有一個觀衆，但電影票全部賣完，這就是宣發公司在背後做文章。
《天機》對於今年元旦到春節期間的票房冠軍，已經是勢在必得。
徐珊珊想了想，給樑成撥通電話，問道：“今天的實際票房是多少？”
樑成是個夜貓子，他也在研究昨天的票房情況，如實說道：“兩千二百三十八萬。”
徐珊珊皺眉道：“怎麼比昨天會少了一千萬。”
按照票房的走勢，前一週的票房，每天都應該是穩步上升；第二週持平，等到第三、第四周纔會有所下滑。
但現在纔是第二天，《天機》的票房便已經出現頹勢，讓徐珊珊意識到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明天開始我們會加大排片量。”樑成也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天機》的票房，在第二天出現下滑，《青春狂野》大電影的實際票房，在負面鋪天蓋地的狀況下，依然保持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增幅。
此消彼長，根據樑成的經驗來判斷，《青春狂野》大電影雖然成本低，拍攝製作的週期很短，卻適合大衆的口味。
大衆的審美很奇怪，處於不停變化之中，現階段可能喜歡輕鬆娛樂風格的電影，下一階段有可能會喜歡戰爭場面宏大的電影。
就算經驗豐富的老手，也無法真正做到把握大衆的審美。
如果不是因爲受到韓兆倫的委託，他現在肯定會主動接觸《青春狂野》大電影的團隊，因爲數據不會說謊和騙人，只要能爭取到操作這部電影票房的機會，價值將遠遠超過操作《天機》。
徐珊珊頓了頓，問道：“你對《青春狂野》大電影的票房怎麼看？”
“雖然是一部小成本製作的電影，但市場反響還挺不錯。”樑成連忙說道，“不過，你沒必要太擔心，雖然今天他們的單日票房有所上漲，但不可能永遠保持如此，極可能對方在暗中操作票房，花費了數千萬購買票房。”
樑成也希望自己分析得沒錯，但理性告訴自己，可能性不太大。
如果是購買票房，自己在院線內部有不少朋友，肯定會有人及時給自己提個醒。
報喜不報憂，是人之常情，樑成總不可能告訴徐珊珊，青春狂野大電影第二天的實際票房，已經超過《天機》了。
另外，兩千虛假票房，全部偷的是《青春狂野》大電影的！
但，第二天偷票房的行爲，樑成是自己私下操作，沒有告知《天機》方面。
徐珊珊此刻還不知道兩千萬的水分，全部來自於《青春狂野》大電影一部，而以爲這些票房分散來自於其他同期上線的電影。
原因在於，樑成不能讓《天機》知道在吃雙線，不僅接了他們的業務，而且還暗中在幫韓兆倫打壓《青春狂野》大電影的票房。
一腳踏兩隻船，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是一件好事。
徐珊珊從樑成處得到確認，心情稍許穩定，笑道：“接下來幾天的票房，還需要你格外關注，我們一定要拿下元旦春節電影票房的冠軍。”
樑成笑道：“這麼好的開局，一定沒有問題。”
跟樑成打完電話，徐珊珊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她關掉電腦，走入浴室衝了個澡。
等換上浴袍，拿到手機，突然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石海打來的。
“發生了什麼事？”徐珊珊的語氣很是不滿，現在都快一點多了，給自己打電話，顯然不合時宜。
“有件事必須現在告訴您，剛纔雲海衛視打來電話，明天我們劇組男女主演要參加的《全明星出擊》這檔綜藝節目被電視臺方面終止了。”石海苦笑道。
《全明星出擊》是雲海衛視的一檔黃金綜藝節目，收視率非常高，如果演員能參加這檔節目的錄製，配合電影的宣傳，至少能吸引五千萬左右的票房，現在被拒絕，那意味着要損失五千萬的票房。
“對方有沒有說拒絕的原因？”徐珊珊怒道。
電視臺綜藝節目通告，一般是沒有協議或者合同的，因爲演員的檔期隨時會變化，如果有口頭約定，輕易不會橫生變故。
“沒有，但我能想到原因。”石海沉聲道，“肯定是趙帆。他們正在動用電視圈的資源試圖干擾我們的票房。”
在影視圈，電影的逼格肯定要超過電視劇。所以做電影的人一般看不起電視圈的人，而且電視圈的人也想朝電影圈裡去擠。而且電影圈論資排輩的情況非常明顯，現在知名的導演，除了那些老一輩早已成名的之外，基本很少會出現新人導演。
新人導演別說想要混出名氣，就是想要進院線，也難如登天。
徐珊珊冷笑道：“既然他們想要硬碰硬，那就試試看。粗製濫造的電影，也想登大雅之堂，未免太想當然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