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房間內,謝春麗面對龍組成員的專業審訊,沒過多久,就開口道:“一起都是周政引誘我的,當時我只是公司的財務人員,他每天對我噓寒問暖,經常給我買一些東西。雖然我年齡不小,但沒有怎麼談過戀愛,所以面對這種誘惑,就沒能把持得住。他一開始讓我轉移賬戶裡的資產,數額並不多,而且他也是方董的老公,我就順勢幫他了。沒想到後來數額越來越大,我想要拒絕的時候,他就開始威脅我,說自己大部分錢都花在我身上,如果不幫他繼續轉移資產,就去報警。我是個女人,膽子這麼小,禁不起威脅,就只能任憑他擺佈了。”
龍組成員表情複雜地望着謝春麗,道:“你說的是真話?”
謝春麗無辜地瞪着眼睛,垂淚道:“當然,我的性格特別直,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雖然我和周政有點感情,但其實我早就受夠他的自私自利、小肚雞腸。你知道嗎?他每週都要去洗浴中心,那種地方很不衛生,以至於我這麼年輕,還沒有生小孩就患上了不乾淨的病。”
龍組成員沒想到謝春麗連這些事情也坦白,擺了擺手道:“既然你這麼厭惡周政,爲什麼還跟他一起作惡,陷害方雪玲呢?”
謝春麗揮了揮手,滿臉委屈道:“我真的沒有想陷害方董的想法。方董雖然爲人嚴格,但對待員工極爲關心體貼,我是被逼無奈的。其實我一直在勸周政好好對待方董和他女兒,但他這個男人太自私了,說女兒不是他的,所以他要報復方雪玲,不僅要掏空她的財產,還要讓她身敗名裂。”
龍組成員沉聲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特別無辜,我們抓你,完全是因爲你在錯誤的時間,錯信了一個人?”
謝春麗連忙點頭道:“是啊,你們放了我吧,我可以幫你們做污點證人,指證周政犯下的種種惡行,我還可以提供他幾年來的轉賬記錄,都有他的親手簽名。”
言畢,謝春麗一臉期待,楚楚可憐地盯着龍組成員。
龍組成員眼中露出厭惡之色,道:“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你現在將所有責任全部推倒周政的身上,以爲自己就能逃脫得了?你和周政都不是什麼好鳥。”
“不,你們都誤會我了。我是好人,嚴格意義上,我還是受害者,我能夠指控周政當初是用強佔有我嗎?”謝春麗見自己的表演效果不大,頓時有點崩潰了。
房門被推開,一名工作人員將一張紙放在那名審訊員的身前,審訊員的表情變化很精彩,先是皺眉沉思,隨後驚訝錯愕,最後變得輕蔑鄙視。
終於看完那張紙上寫的一切,龍組成員感慨道:“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論世界上最不要臉的狗男女,還非你們莫屬。”
謝春麗低着頭,還是楚楚可憐,“他不要臉,我很清白。”
龍組成員嘆氣道:“我還是將他的供狀給你轉述一下吧。”
“他控訴,是你勾引他。你倆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在財務辦公室,那天晚上你故意加班,時間特別晚,他正好路過你的辦公室,聊了幾句之後,你解開鈕釦、舔嘴脣不停地暗示他。發生關係之後,你就一直在威脅他,索求很多物質上的東西,不然就要跟方雪玲攤牌。久而久之,你的野心越來越大,不僅跟他伸手要房要車,甚至還要創業。因爲你拿着他的把柄,他只能跟你串通起來。他其實對妻子和女兒有感情,只是你從中作祟,在他耳邊吹風。”
謝春麗擡起頭,瞪大眼睛,激動地說道:“不,他信口開河。”
龍組成員嘆了口氣道:“你倆也不用狗咬狗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跟着爛腿跑,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謀害方雪玲的事實,你們都逃不了,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想要減輕責任的話,必須要告訴我們,究竟是誰在幕後指使。其實我們已經查出一些苗頭。”
謝春麗面色紅白一陣,開始激烈的掙扎,做心裡鬥爭,她看到這羣人出示了證件,警察就直接離開,說明他們的權限比警察更高,不出意外是國安或者軍方的人。
不過,並沒用多長時間,她開口道:“我跟你們坦白,一切都是那個叫做郭懷科的律師指使我們做的。雖然我和老週一直在轉移方董的資產,但我們心中其實也有愧疚,甚至私下裡溝通過,等咖啡館的生意好起來之後,就償還方董的損失,那些轉移出來的資產,就當我們借給他們的。沒想到那個郭懷科突然找到我們,希望我們幫他做點事,並開出了很高的酬勞。但我倆知道有些事情能做,但有些事情不能做,何況是坑害一個非常有名氣,口碑很好的大夫和診所?但郭懷科不知道從哪些地方找到了我和周政的把柄,威脅我們。如果我們不配合他,就將一切公之於衆。所以我們被逼無奈只能被他操控了。他是罪魁禍首,我們即使有錯,也是被人要挾。”
龍組成員不得不佩服謝春麗的這張嘴巴,眨眼之間可以將責任全部推乾淨,他深吸一口氣道:“郭懷科逃不了,而你和周政也將面臨相應的懲罰。”
謝春麗鼓起勇氣問道:“我能請律師嗎?”
“不能。”龍組成員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對你和周政將以特殊程序宣判。”
謝春麗瞬間癱在了椅子上,哀嚎道:“我是冤枉的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舉報你們。”
見謝春麗在地上打滾撒潑,龍組成員手裡多了一根針管,走過去朝她的身上狠狠地戳了一記,謝春麗下意識地抽搐了幾下,兩眼無神,安靜下來。
龍組成員將謝春麗交給一名女同事,搖頭苦笑道:“這大媽太狠了,完全跟瘋狗一樣,根本攔不住啊。”
蘇韜在隔壁房間,周政的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這麼多年的劣跡。龍三將謝春麗的筆錄交給蘇韜,蘇韜看了一眼,嘖嘖感慨道:“果然是一丘之貉啊。”
龍三道:“郭懷科已經被我們抓來了,你要見他一面嗎?”
蘇韜驚訝地望了一眼龍三,“這麼快?”
龍三嘴角露出自豪的笑容,道:“雖然在某些方面龍組和烽火相比略微遜色,但在這燕京城,龍組有着絕對的控制力,想要知道什麼,找到哪個人,都可以輕鬆辦到。你應該感到慶幸,當初如果不是因爲秦經宇沒有完全掌控龍組,否則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蘇韜淡淡一笑,道:“應該龍組感到慶幸,現在我是新龍皇,秦經宇已經離開龍組,否則,龍組遲早會毀在他的手裡,而我會帶着龍組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龍三微微一怔,隨後淺淺一笑,“你太膨脹了。”
在另外一間屋子,蘇韜見到了郭懷科,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沒少捱揍,龍組辦案就是這麼簡單直接暴力。
郭懷科見蘇韜走入,情緒反而穩定下來,擺出一副我早就知道是你的神情。
“郭律師,我們邀請你過來,你應該心中有數吧?”蘇韜坐在郭懷科的對面,雖然他不喜歡以貌取人,但郭懷科本來就圓的臉,受傷浮腫之後,真的像個豬頭。
郭懷科淡淡道:“現在落到你的手上,有數還是沒數,重要嗎?你想問什麼,做什麼,直接表態吧,我能說的會說,不能說的絕對會守口如瓶。”
蘇韜看了一眼龍三,龍三立馬從蘇韜的眼神中看出用意,輕輕地嘆了口氣,不要臉的上司,又要自己抽“屎”了。
“啊!”郭懷科被抽得面部表情抽搐了好一陣,沒想到龍三這麼纖弱的女人,竟然手勁這麼大,鼻涕、鼻血、口水糊了一臉。
龍三重新站到蘇韜的身後,一臉嫌棄地望着自己黏糊糊的手掌,抱怨道:“這次用紙擦手是不行了,我得去廁所用洗手液,把手徹底洗乾淨。”
蘇韜笑道:“窮講究,快去快回吧!”
龍三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一點也不講究,你怎麼不去抽人,要我代勞啊?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蘇韜還真沒有將龍三當成女人看待,否則,怎麼忍心讓女人去當血腥的打手呢?
不過,蘇韜讓龍三出馬,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造成反差,纔會讓周政、郭懷科之流,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麼就由我來說吧。”蘇韜搖頭苦笑道,“指使你這麼做的人是王軒,他給你承諾,如果你完成此事,將給你提供足夠開設分公司的資金和人脈關係。”
郭懷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原本以爲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其實不過是嘉假象,自己的每個小動作都在蘇韜的掌控之中。
龍三洗完手走進小黑屋,蘇韜給她使了個眼色,龍三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資料袋,從裡面倒出很多照片,全部都是近一個月以來郭懷科和王軒見面的場景。
郭懷科面如土色,原來自己和王軒早就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