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在岐黃慈善和呂詩淼、覃媚媚詳細說了自己對國際醫療援助的想法.
當務之急,岐黃慈善這邊要着手開始發佈招募計劃,國外比起國內困難更多,任務艱鉅,因此招募人才的難度更大。
呂詩淼笑着說道:“你上次給我在電話裡說了之後,我就讓人發佈了消息,報名的人比想象中要多,主要我們的口碑做出來。幾乎所有參與過岐黃慈善組織的醫療援助活動,結束之後,不僅得到豐厚的報酬,而且還能得到三味堂的聘用,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覃媚媚也道:“人不是問題,關鍵是任務,我們也要篩選一樣,比如一些正處於內戰的國家,我們決不能過去,那樣志願者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
蘇韜點了點頭,在他看來,越是戰亂的地方,宣傳中醫越有機會,但現在正處於起步階段,他笑道:“放心吧,我們能拿到手的任務,全部都是從外交部那邊轉交給我們的,一般來說,和我們國家的外交關係穩定,能夠得到國家提供的安全保障,纔會讓我們前期支援。”
覃媚媚鬆了口氣,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呂詩淼笑着說道:“媚媚姐誤以爲,那些志願者都得跟你一樣,完成南斯達旺那樣難度的任務呢。”
蘇韜連忙擺了擺手,啞然失笑道:“要是提前知道南斯達旺之行那麼驚險刺激,我也得好好考慮一番,誰會沒事專門挑危險的地方找刺激?”
三人又聊了一陣,蘇韜接到了江清寒的電話。
江清寒的聲音有些陰冷,“剛得到消息,孫超平出事兒了。”
“哦?出了什麼事?”蘇韜有點奇怪,自己給孫超平開了藥,只要按照自己的叮囑,準時用藥,情況會慢慢有所好轉。
“他在監獄裡被幾個暴力犯毆打、傷害,傷勢非常嚴重。”江清寒嘆了口氣,“我懷疑他的精神狀態會更加不穩定,受到了這麼嚴重的侮辱……”
蘇韜微微一愣,江清寒沒有說得很清楚,但他還是聽出了言外之意,孫超平恐怕被暴力犯給強行爆那啥了。
蘇韜暗歎了口氣,“孫超平現在在哪兒?”
“已經被我們秘密安排在一家醫院進行治療,還給他找了個心理醫生。”江清寒嘆氣道,“據瞭解,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說話顛三倒四,而且不再想爲自己的案件平反了。”
蘇韜皺了皺眉,問道:“那就證明孫超平之前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他真是被冤枉的。只不過現在遭到別人的恐嚇,沒有勇氣再與對方較量。你們準備調查晁鳴的消息傳到了香都,然後晁鳴故意安排人報復孫超平。”
江清寒強壓着怒火,“沒想到晁鳴如此囂張,孫超平已經做了十幾年的牢,如今還不放過他。我已經決定,等下就會前往香都,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帶回內地,認真調查當年案件的始末。”
蘇韜皺眉,提醒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晁鳴能知道你要調查他的消息,這充分說明他有靈敏的情報網,恐怕你一旦到了香都,就會引起他的警覺。不僅抓不到,反而還會落入精心編制的陷阱之中。”
江清寒沉聲道:“我會保護好自己。不出意外,我會帶人明天就出發,前往香都,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好好在家休息吧,別胡亂折騰了。”
蘇韜苦笑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正準備前往香都一趟。我需要過去拜訪一個老中醫,向他請教一些建議。”
江清寒微微一怔,嘆氣道:“那我先走一步,有機會的話,在香都就見一面吧。”
情況緊急,既然知道晁鳴已經發現漢州警方在調查他,那就事不宜遲,如果他人在香都,江清寒還是有機會將他帶回內地,若是人出了國,那抓捕的難度就更大了。
給蘇韜打電話,江清寒主要是考慮之前讓蘇韜參與過辦案,有必要將最新進展轉告蘇韜。
蘇韜掛斷電話之後,暗歎了口氣,將打算前往香都的事情告訴了呂詩淼和覃媚媚。
覃媚媚倒也爽利,笑道:“我等下就安排人,幫你訂票。”
蘇韜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
晁鳴是漢州人,如今是誠園集團的董事長,五十歲出頭,保養得很好,身材瘦削結實,看起來說是四十歲也不爲過。
他喜歡香都這座城市,已經很多年沒回到內地。所以他現在更願意將自己當成地道的香都人,他的粵語說得很流利,和當地人可以很流暢的溝通。
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他從羊城販賣小商品到香都,生意逐步有起色,並認識了香都幾個有地位古惑仔大哥。他知道如何拉攏這些古惑仔,將大部分錢全部用來請大哥吃吃喝喝,久而久之,晁鳴成爲黑道上有點名氣的大哥。
從此,晁鳴的人生道路開始出現曙光,他參與到香都地產的黃金時期,當時是九七年左右,因爲經濟結構轉型和服務業快速發展的影響,寫字樓嚴重供不應求,房價、租金急升,香都的租金水平位列全球第三位,晁鳴抓住機會入手房地產,成爲香都排得上號的大亨。
晁鳴在處於人與事和經營管理上很有頭腦,他雖然和那些黑社會大哥稱兄道弟,但從來不直接參與到違法亂紀的事情。
誠園集團在他的發展之下,成爲亞洲靠前的巨型企業集團,資產高達數百億,領域涉及房地產、礦業冶金、物流運輸、機械製造等行業。至於晁鳴也成了各種財富排行榜上的名人,業界的傳奇人物。
晁鳴戴着黑色的鴨舌帽,露出深邃而憂鬱的眼睛,他很喜歡高爾夫這個運動,因此苦練多年,球技很棒,一杆擊出,頓時迎來旁邊的掌聲。
旁邊是香都警務處——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麥警司,這個部門就是電視劇裡的O記重案組。
麥警司的球技有些生澀,如同揮動鋤頭的老農,擊中球身後,連帶刨開了一大塊草土,至於高爾夫球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不過即使如此,晁鳴還是鼓起了掌。
麥警司摘下帽子,扇了下風,很得意地說道:“老晁,我打得夠遠吧,你要趕緊追上我哦。”
晁鳴笑了笑,聳肩道:“你這球打得確實不錯,下個月在新西蘭有一個高爾夫球比賽,有沒有跟我一起參加?”
高爾夫球賽,是富豪們聚會的藉口,能出入這種級別的比賽,都是身家過億的成功人士,誰在乎優勝獎金?
“很想去啊,可是你也知道,我每天工作很忙,想要出國太難。”旁邊有一個青春俏麗的女孩走過來,將手機遞給了麥警司,麥警司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朝着晁鳴苦笑道,“你看,麻煩事現在就來了。”
麥警司的臉色凝重起來,接過手機開始通話,晁鳴則走到旁邊,和管家閒談起來。
片刻之後,麥警司將手機再次遞給那個女孩,然後衝着晁鳴嘆氣道:“以我們的關係,你單獨跟我說,難道我會不幫你嗎?竟然還讓大梁跟我專門打招呼。”
晁鳴聳肩笑道:“大梁哥害怕我出事,畢竟他在我的公司上班,我一旦出事的話,他就丟了飯碗。”
大梁哥名義上在晁鳴的公司掛職,事實上爲晁鳴擔任打手。如今的社會風氣,比起十幾年前要好了很多,但一些社會組織依然還在,只不過是換了身份或者僞裝。
麥警司知道晁鳴在香都的江湖地位,他現在開了一些空殼子公司,養了一批當年混跡江湖的古惑仔,如果晁鳴真遇到什麼問題,香都的社會還真有可能會出現亂象。
麥警司在晁鳴的肩膀上拍了拍,哈哈笑道:“你對維護香都的秩序,還是有着舉重輕重的貢獻。”
……
蘇韜在江清寒離開漢州的第三天,帶着姬湘君父女,從深州辦理手續後,進入香都。
對香都的瞭解,絕大多數人,都是從電視劇得知。許多人都對這座城市充滿好奇,覺得這裡的人生活極其富裕,非常自由,其實有些片面,電視劇裡大房子,一般都是中等偏上收入的人羣居住得起的。大部分人都以蝸居的形式生活。
在香都三十六平米的房子,是要裝修成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出來,臥室裡面牀三面靠牆、剩下的面積攤不開一個30寸行李箱。絕大部分普通的香都人,工薪階級小康之家,一家三口四口,一輩子就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當然,香都人平均收入高於內地水平,而且買房首付百分之十,只要勤奮努力,和擁有一份穩定的收入,還是能夠買到房子居住。
在出境處,蘇韜遇到了裘老中醫的弟子程偉強,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臉微笑,讓蘇韜的印象不錯。蘇韜理解粵語有點吃力,但姬湘君沒有溝通難度,“程先生,說他師父特別想見你,因爲了解你很多事蹟,覺得你是中醫難得一見的人才。”
蘇韜謙遜地笑着與程偉強說道:“裘前輩對紅斑狼瘡的見解,我看了之後,受到很大的啓發,也是仰慕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