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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那國公府的少爺就真的那麼差,比個楊公子的十分之一也不如?”她本想說,楊邵科那樣的人,長的是如此個模樣,等進了楊府不知要惹出多少捻酸倒醋的事來。到不如趁現在就撩開了手,一心一意的嫁個人家,過得個與世無爭的小日子,寫寫字,彈彈琴,種種藥草什麼的,也好過跟一些女人宅鬥。
她還想到一層,國公爺的兒子肯定在哪方面不怎麼樣,所以才無人敢嫁的吧。而她是上一世的人,沒有與自己情投意合的,她寧願孤燈一生,直到有一天能有個乾淨身子回到那一世。
這樣一算,國公府倒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小姐,這個?”田媽媽顧忌得看了她一眼,“難說啊,國公府那裡名聲實在是......”
萬梓川也猜到了田媽媽的意思,忙用話堵住她的口道,“算了,我只說不嫁楊家,又沒有說要進國公府,你們不要爲我操心了。天色不早,都下去睡吧。”
萬梓川說着打個哈欠,衆人見了也不好再勸。水煙幫她鋪好被褥,服侍着她躺下,又想小姐自從醒來之後,就不再是個糊塗的,這樣做一定有她的想法,遂不想再勸。靜靜地接過田媽媽從櫃子裡拿來的新被褥,給她又蓋上一層,往裡面又掖了掖,這才引着衆人下了。
躺在榻上的萬梓川,聽到門響的聲音,忽然睜開了眼睛。
老夫人找她談話的事,她多希望是真的出於祖孫之間的促膝長談,可是在老夫人說出安慰她話的同時,她也聽出來,老夫人這是在逼她下決心。
用楊家人的話講,即使是楊邵科做出那等事來,也是可以原諒的。畢竟,男人有三妻四妾,那是再正常不過的,況且,楊邵科也是一時酒後亂性根本就不該得到她要退親的對待。
所以,楊邵科也應該不比她好受多少吧。
楊邵科立在楊夫人的門前,考慮着要不要進去說這事。
“科兒,還不進來,在外面受涼了怎麼辦。”楊夫人感到有人影晃動,卻見那身形,那影子,不是她的寶貝兒子還是哪個。想起他今日所作之事來,不由得臉帶慍怒,隔着窗微微斥責着他的兒子。
有小丫鬟輕聲推門出去,對他福禮,然後作勢去攙看起來有些晃盪的他,楊邵科一把把那丫鬟推開,怒道,“滾開,我自己能走。”
他一聲厲喝,也把在屋裡還拿着佛珠靜坐的楊夫人給唬了一跳,楊夫人的語氣也軟了三分:“快進來吧,外面冷的很,就是心裡不舒服,也來屋子裡暖暖再說。”
楊邵科聽言,踉踉蹌蹌地進了屋。
雖然喝了醒酒湯,下午萬梓川說的話也早就把他驚醒,但是他回到房裡想起萬梓川要退親,他又喝了一些。
“母親,怎麼還沒睡下?”楊邵科在楊夫人爲他留的炕上坐定後,軟軟地問。
楊夫人看着眉眼間黯然失神的兒子,只顧疼惜,遂忘了他做的糊塗事,嘴上多是恨鐵不成鋼的安慰他,“你這是作甚,不過是你祖父和陳家老翁一個戲言,怎地這樣糟蹋自己?”
雖然聽說萬家二小姐是個慣用醫術的,可她家又不是請不起太醫,就算能以一強十,也不過是女兒家的,上不了檯面。
她心裡原本就兒子的事是有虧欠於她,但是聽她毫不猶豫地要退親,也是急了的。她楊傢什麼家世,交情再好,也輪不得到你一個庶女說話的來執掌局勢。
“母親,孩兒今日之事是魯莽了,請母親不要計較纔是。”楊邵科微薰的酒氣隨着他的聲音,瀰漫開來,楊夫人用帕子扇開一些,問他,“何必如此,不過是一個側妻罷了,你要多少沒有,萬不能因爲此事亂了陣腳。”
就算這事傳揚出去,有她在,還怕污了兒子的不成。真要是逼急了她,有的是手段處理。
“母親不必憂心,兒子自有辦法。說不定還能趁着這次機會把她們兩個人一起擡進楊府!”楊邵科不是那種虛妄之流,當日他只見萬梓川爲王爺一心救治,不顧男女大防之事,哪能料到今日還興有這樣一個由頭。
想到這,他定了定神,對坐在牀上不解他作何心思的人道,“母親放心,兒子不會給楊家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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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雪,瑩瑩玉玉的,房上,檐上,枝杈上,窗戶的格子上都是厚厚的一層雪。院中一排的冬青樹上,雪壓的葉子低彎了腰,只要風輕輕一掃,或者是有外力讓它動搖就能撲到一樹。
天還沒有大亮,只是藍白的天幕和瑩白的地面相映相融,映襯的整個屋子都是亮堂堂的。
嗅到異常的萬梓川穿上衣服,推開窗望到這一幕雪景,自是心情大好。再加上清新冷凝的空氣吹來,沒來由的竟把昨天的事忘了一半。
水煙聽到內室有響動,從外間的暖閣牀上爬起來,邊穿着襦襖,便躋上鞋進來應她。因見她已經穿好衣服,下了榻,才繫好釦子上來問她,“小姐,這麼冷的天,您怎麼也不多睡會?”
昨晚她也聽到水煙半夜起來的聲音,因細碎的腳步聲在西廂房停了,又聽見田媽媽驚訝的聲音,她知道兩人要爲她是事謀劃了,暗自嘆了嘆,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外面這麼好的景色,你怎麼還能睡下去?”萬梓川心情好好的樣子逗趣她,“豈不聞,夏有三伏,冬有三九,這下雪天一過,梅花開了,就是要迎來春天了。還不趁這三九天好好賞賞雪景?”
“小姐,這冷冷的天,冰冰的雪,有什麼好賞的?”水煙這還是第一次和萬梓川說反道的話,“還不如好好在被褥裡捂着,等廚房的食物做好了,咱們吃些熱湯烤肉驅驅寒。”
萬梓川聽了,不怒反笑,“你這蹄子,長了幾個膽,也敢和我頂嘴了,看我不告訴媽媽去。”
“好小姐,您當真要這樣去告嗎?”水煙話裡雖然還帶着玩笑的意思,實則已經有些怕了。見萬梓川略帶惱意的眉尖,水煙又佯裝害怕的樣子道,“莫告,莫告,小姐待會我們去外面鬧雪景如何?”
史嬤嬤教她們這些丫鬟禮儀的時候,她可是親自嚐到過在冷天被潑了兩桶水再罰站是什麼滋味,要不是小姐執意要她去屋裡捂着,她不知還能不能有這樣的好身子侍候小姐。雖然田媽媽不至於那樣罰她,可畢竟小姐是主子,而且真惹急了,面子上還是會顧及的。
而且,有了昨晚的計議,她可不想這個時候惹小姐生閒氣!
“這個想法還可以,勉強饒你的罪過。快些幫我梳頭吧,媽媽那邊就不要再驚動她了。”
昨晚她也聽到水煙半夜起來的聲音,因細碎的腳步聲在西廂房停了,又聽見田媽媽驚訝的聲音,她知道兩人要爲她是事謀劃了,暗自嘆了嘆,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