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驚豔

“臣妾今日喝了酒,已是不勝曲調,改日再彈給太子殿下聽”上官映萱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些顫抖,皇上對她剛纔似乎拿捏不準的語氣也有了幾分猜測,“光聽曲子,讓高麗國君聽了一定會說咱們慢待高麗太子,來人,給高麗太子賜坐,請他品嚐我御宴的美酒。”

話閉,就有宦官搬來樣式跟太子一樣的座位來。

“謝皇上賜酒”高麗太子依旨坐下來,端起酒杯直接就建立底,他雖然會順從大興皇上的意思,卻不單純要買他的賬,“我尊敬的皇上,您是不是覺得本太子不配聽本朝王妃的仙音?”

“這。”皇上的八字鬍被憤怒一一吹開,顫抖的沒有一根是純直的,但即使是盛怒一觸即發卻無法把這怒氣發作給高麗太子。

太后也後悔錯看了高麗太子,剛開始若繞開他設的坑,從遠道近他的身,也不至於這時候出現如此慘烈的僵局。

上官正自知女兒是個不輕易服軟的,如今這樣光景不是受了難爲,何必讓皇上替她轉移話題,恨只恨那高麗太子也是個執拗的,不給他一個確切答覆恐是要糾纏不清,所以他急切地給上官映萱暗示,讓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太子拖住。不就是彈琴嗎,既是高麗太子說那是琴,女兒也給它起了名字,怎麼樣也該會一兩下的。

上官正把皇上給他的壓力一下子全空遞給女兒,巴巴地瞅着她,能掙回一點顏面。可上官映萱的確有些體力不支,面對那奇怪的插着六根弦的葫蘆,她抽盡所有腦子的曲譜和音符,就是想不起來這個樂器是什麼東西,“臣妾身體不適,確實無法用心去彈,只怕會污了高麗太子的寶貝,還請太子殿下給臣妾一個口實。”

“依本太子看,你根本就不會彈吧。而且這寶貝的名字也不叫葫蘆琴,景王妃,你這大才女無須欺我無知,就魚目混珠。”

言下之意,你根本就不知道這物件的來歷,純屬臆造,大興第一才女,原來只會好地道的欺騙手段。

高麗太子剛纔和皇上的一番脣舌之戰,讓那些先前被王爺的光環籠罩下的小姐**們,已然忘記了剛剛和側王妃的針鋒相對,只一個勁地瞅着穿着上好的絲羅緞子,頭戴太子高冠,身披容藍色袍子,腰間繫着一根黑色緞帶,上面配着溫潤黃玉,臉型稍微有些發圓,卻因爲眼角眉梢的霸氣讓他看起來又幽默又膽大。少女思春的情懷在已婚的景親王和來選王妃的太子之間轉換,不過大多數年紀輕的夫人卻依然對王爺的俊美感到很多的留戀。

“哼。”

大殿上的官員們則被高麗太子氣勢凌人的態度給激怒,定定地看着他,大有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你猖狂的是不是不想活着回高麗的樣子。太子站起來,想要跟他過過招的表情終被皇后給瞪回正坐。

想歸想,氣歸氣,可是這寶貝的確無人可知,再傳出因大興無人識得高麗的寶貝卻野蠻地把高麗太子囚禁於宮中,實屬大國不能挽回的敗筆。太后閉了眼,忽覺這個時候頭疼的厲害,把手腕支於額前,她利用這間隙思量這對策。忽然她的眼睛一睜,陌生的親切感轉換於上官映萱和萬梓川身上。

上官映萱自覺無法圓謊,臉從脖子根升騰到耳根,連同她的每一根頭髮都騰騰的跳的厲害,被太后這麼一望,像是受了電擊,怔愣在哪裡。

韓景軒冷冷地掃向高麗太子,似乎從他一出來就沒有看好他會帶來什麼好訊息,他的目光僅在氣焰高漲的他身上停留一回,便看向一直在對面被好幾個女子圍着灌酒的萬梓川。

聽音識人,看色知心。

太后頻頻把示意的目光投給她,是在問她知不知道這種樂器,還是想讓她這個側王妃把所有的恥辱都頂下來?

萬梓川困惑了。

爲何偏偏選中她,爲何要讓她一個恨不得把自己包起來隱身於宮殿之中的人來擔此國辱?

她現在能說這種樂器嗎,大家都不知道,她說出來,那算什麼,要如何解釋是從哪裡見到的。連皇上都說會彈那種琴的人是閒雲野遊之人的僞作,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去找更大的帽子戴。可是,這樣大的國家被一個小高麗來嘲弄,以至於有恃無恐地從百位官員面前走過,連一個知道答案的人都找不出,要是真流傳出去,恐怕大興的歷史就會因此蒙羞。

太后這是在拿王爺的名譽來賭高麗太子的口,讓高麗太子由此而忌憚,還是因爲她以前在太后身邊順從慣了,太后篤定她無以反駁,故而下此刀眼。

難道這就是楊夫人讓她小心應對的地方嗎,如果是,她甘冒被千婦指的風險來換自己以後的出名的局面,但是這會是最後的危險嗎?

萬梓川苦笑,所有的事情都是讓她兩下爲難的。韓景軒不讓她太后備禮,又示意她穿着低調,是不想讓她暴露在人們面前被秒殺無形中,但是她現在卻似乎在跟他唱反調,要迎合太后的“良苦用心”。真是可悲。恐怕這次之後,韓景軒會對她的行爲再生猜忌,她好容易和他建立的關係會土崩瓦解。

饒是這樣又如何,太后的暗示若視而不見,日後必定會令她借題發揮進而懷疑王爺對太后的誠意,而她也終究沒法逃脫被利用的命運。她現在知道,王爺是她的天,天被人蓄意暈染,傾巢而覆,那倚天而行的人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何來的完卵。

“回皇上,婢妾可以彈它”

聲音一出,衆人皆側目而來。

皇上見她公然喊出這樣的聲音面上涌現出憂色,太后等她說出這樣的話顯得尤爲平靜,皇后卻不可置信的望着不知收斂當着皇上顯擺的萬梓川,從鼻孔裡哼出不屑。如果她彈不成曲調還好,若是真的能彈成此物,倒不如被高麗太子一竿子掃死一羣,這樣好歹和上官映萱打個平手。

高麗太子聽到這個稍顯微弱卻字正腔圓的聲音,略一遲疑,冷笑一聲,回頭看向那個穿着淡雅猶如一片清荷屹立在滿殿華貴婦人之中的女子,他眼中現出片刻的驚訝,而後又恢復了先前的高傲。

“你會彈?”高麗太子顯然是不買她這個看起來清麗卻沒有正品頭銜的女子的帳,“呵呵。敢問你是?”

“景親王的側王妃。”萬梓川不羞不喘,彷彿所有的丘壑已在心裡形成。

本來她就是被愛彈吉他的室友薰陶的對音律有着本能的感應,再加上她以前的宿舍裡常常是一把吉他兩把小提琴,晚上有人輪流彈奏解壓,她早就耳須目染。

韓景軒沒想到萬梓川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更沒想到她能說自己會彈這種樂器,一時間怕她腦子一熱說出讓人恥笑的大話來,所以從未因爲女人而不安的他忍不住想在這一刻制止她出來說話。

就算要丟人也是大家一起丟,讓她出來頂事,除了太后能如此狠絕,還有誰。韓景軒感覺像是自己的人被愚弄般,欠身看到太后眼裡發出的舒緩神情,更是對萬梓川這孤注一擲感到可惜,但是他也不是對萬梓川一點也沒有把握,多少風口浪尖上的事她都一個人扛了下來,這一次他是否比她還要衝動。

想到這裡,他又坐直身子眼睛盯着萬梓川,等她獨有的應策方法現身。

“你知道這是什麼樂器?你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樂器?”高麗太子被她波瀾不驚的眼神給鎮住了,這個時候的他似乎開始舉棋不定起來。

“等婢妾向太后和皇上,乃至我大興百官彈奏一曲之後,再向太子說明原委。”

“好,痛快。”高麗太子語無倫次的樣子,讓韓景軒微皺了眉。

“瘋子”上官映萱現韓景軒正專注的看着萬梓川,從心裡發出對萬梓川的厭惡,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插上兩把刺刀。

世上最無恥的人是什麼,就是自己明明是一個鄉野村婦,卻能在這些千金誥命婦面前裝作無所不識,好吧,你要逞這個強,就去逞,到時候別人才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可是別人都不會也不敢去做的事,怎麼她做起來竟然可以那麼從容。難道她天生就是失心瘋,敢於藐視一切正常人扼腕的事?

只可惜她明白她的意圖,王爺看不出來,樊慧也看不出來。

她原先在王府精心安排的要暴露她原形的事沒有做成,還搭了顧嬤嬤一條性命。這次,可是由不得王爺袒護她,衆目睽睽下,太后也不會輕易放開她翹起的小辮子。

好吧,趁此機會她能全身而退纔是最重要的。

款款走上前,萬梓川蹙着眉隱約有種視死如歸的心態。如果這個時候的她留意觀察的話,一定會看到韓景軒向她投來的警示之色。

皇上也被這樣的情景弄的有點頭大,先前是景王妃,此時站出來頂事的卻又是這韓景軒的女人。他當然希望這女子有奇能能給高麗太子一個滿意的答覆,可答案卻已經明顯否定,到時候就算她下不來臺,他也不會再去袒護誰。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楊夫人暗暗用袖子揭面,卻從韓景軒殺如斯的眼神裡看出端倪,這孩子怕是沒人保的了。

楊邵科有些失措,彷彿丟了魂般,把剛剛要喝的酒潑到了領口上。

走上高麗太子座椅的對面,萬梓川迎上韓景軒此刻肅殺的眼神,卻好像被他驚醒一般。這一次,她不能輸,也不能假裝不會彈,她要彈出最美的意境,讓那些只聽過七絃琴的人們也早一些聽聽吉他譜曲的獨特音符。

吉他拿在手中,萬梓川坐在臺階前,身後是凜然相對的韓景軒,傲然面對着的卻是百人圍觀場面,她思及片刻,落寞的眼神掠過楊夫人,楊邵科,國公爺和先前嘲笑她的那些小姐們,蒼老的,哀嘆的,幸災樂禍的,抱有一絲希望的,那些穿着明豔的男男女女,彷彿成了廣場上圍觀她們三人你彈我唱她和的情景。

“夜色茫茫

夜色茫茫

罩四周天邊新月如鉤

回憶往事恍如夢

重尋夢境何處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遙問星已稀

請明月帶問候

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夜色朦朦

夜未盡周遭寂寞寧靜

桌上寒燈光不明

伴我寂寞苦孤零

人隔千里無音訊

卻待遙問終無憑

請明月代傳信

寄我片紙兒慰離情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遙問星已稀

請明月帶問候

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這首明月千里寄相思是她最愛聽的歌曲,如今彈唱起來確是如此悽慘,逼真。“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遙問星已稀,請明月帶問候,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吉他本可以奏出輕快的節奏,但是在萬梓川這支歌裡卻加上了悲傷,她想起了姑媽,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室友,想起了一起爲看一個帥男而爭破頭,想起了室友興趣來的時候拉着她們去小樹林彈吉他被異樣眼光包抄的場景。

傷感加上流暢的音樂和悽美的歌聲,整個大殿都沉浸在萬梓川渾然天成的音色中。

許久許久,都沒有一個人說話,高麗太子注視着她的背影,被她輕撥吉他,慢悠悠起調,卻深入人心的詞曲震撼到啞口無言。

“皇上,這側王妃的琴聲果然是世間絕曲,本太子心服口服。”

皇上從那曲子的意境裡跳出思維,嘴上沒有表示,心中卻是直翹起大拇指哥,當然這曲子的好處他就不再磨嘰了,單是這大興國沒有人能用這個樂器,她卻熟練自成一家風範,真是堪稱奇蹟。景軒這小子怪,這女子也真是能配的上她,不把氣氛逼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她就是不出手。

“恩,側王妃的曲子被稱爲神曲也不算爲過,來人,看賞。”皇上看着爲他掙回面子的萬梓川,除了讚賞還有好奇,“賞側王妃玉如意一柄,擇日入宗室祠堂受封。”

太后沒有防備皇上一高興就把她的意思也違越,但是這種情況正是她要爲自己扳回面子的時候,當然不能就此放過。看來這丫頭還有些本事在手,要不是她執意相逼,恐怕是不想救大興國的威嚴。不知其中有何隱情。

這樣的想法何止她一人有,整個大殿這個時候都是在暗潮涌動,人們對這樣的樂器見所未見,這平王妃卻能憑此把人間之曲化作神仙之音,真是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側王妃,你還愣着幹嘛,快領旨謝恩。”這話是楊夫人在她不遠處輕輕提示她的。

萬梓川把吉他交還給高麗太子的侍從,行着大禮叩頭謝恩,心裡卻想着接下來是不是要接受很多人的拷問,樂極生悲從來都是爲她這種人準備的。其實她沒有樂,只是現在還未平復的傷感在外人看來卻是走了狗屎運,既名聲蓋過了天下第一才女,又讓太后賺足面子,真是差距懸殊。

站起身,她始終不敢去享受萬人矚目的無限風光,所以她低着頭準備回她的座位。

“王妃且留步,敢問這種樂器的名稱是?”高麗太子還在試圖爲自己挽回一點薄面。

也許這位王妃是擅使樂器的高人,能把一些琴藝融匯貫通,因而矇混過去,但是這名字卻不是隨便一個就能頂替的,想到這裡,他再次打開盒子看裡邊有沒有寫上名稱。

這種樂器是他出使外國時,一個金髮碧眼鬍鬚拉碴的爵爺所贈,當時沒有打開盒子看裡邊的器物,所以直到現在他也不能夠知道它的名字。

“拉丁吉他。”萬梓川輕吐出聲。

“爲何會有如此怪誕的名字?”高麗太子緊追不放。

萬梓川答而不亂,反正已經成了這樣,回去再任由王爺懲罰吧,“太子殿下如果臣妾沒有猜錯,您這樂器是從西域帶來的,它是生活在小亞細亞和敘利亞北部的古赫梯人城門遺址上的“赫梯吉他”演變而來,8字型內彎的琴體決定了吉他屬樂器特有的聲音共鳴和樂器特點,西域的一些國家,在當時種類繁多的樂器中,已經出現了“摩爾吉他”和“拉丁吉他”,其中摩爾吉他琴體爲橢圓形背部鼓起,使用馬尾弦,演奏風格比較粗獷;拉丁吉他琴體爲8字型平底結構,使用羊腸弦,風格典雅。

太子殿下,你的寶貝就是拉丁吉他。”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高麗太子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連這把寶貝的祖宗都搬了出來,不由得他不懷疑。

“皇上,這側王妃是不是言過其實了,依老臣看,這寶貝特別是特別,卻根本沒有在咱們中原出現過,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女子何以曉得。”被美女歌舞撩撥的心神不寧的國公爺此時見他鄙夷的對象竟然成了大興國的才女,當然是不能臣服,“莫不是她從小就想法怪癖,纔會編出這些彌天大謊來矇騙大家?”

看國公爺揚起眉角,一副衆人皆睡我獨醒的味道,萬梓川早有準備,她從一開始彈奏吉他的時候就在想要如何應對這些不能傾囊而出的話,對女子來說,無才便是德,有才就變壞的帽子一直壓在個過去的我們頭上,“回太子的話,小女的祖父以前喜歡遊歷四方然後治病救人。聽生母說,他曾經救過一個世外高人,那人什麼奇怪的樂器和東西都喜歡擺弄,因見祖父救他一命,病好以後,那高人沒有錢付藥費,就承諾教會祖父學彈拉丁吉他,還把她必要的知識籠統地介紹給他,從而母親曾經偷偷教臣妾認識譜,又經常在心裡擺弄那些物品,所以臣妾憑着記憶中的東西才能把吉他的指法略懂一二。”

“恩。”皇上聽她把陳有道搬出來,便是有些懷疑也不再質疑。那陳有道本來就喜歡赤腳雲遊,先皇給他多好的條件讓他留在宮中做御用太醫正,但是陳有道寧肯被流放幾年也不做君邊臣,可想而知流放的那些地方一定會有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你這曲子也是你祖父教給你生母,然後你生母又教給你的?”

“正是如此。”萬梓川順坡下驢。皇上點點頭,允她歸坐。正在她給高麗太子福禮,準備回座位上時,高麗太子又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側王妃能否上賞臉讓本太子跟你學彈‘拉丁吉他’?”

“太子殿下言重了,真正的世外高人絕不會像臣妾現在這樣只懂皮毛,還請太子另謀高人。”萬梓川想也沒想就拒絕掉了好意,可是高麗太子哪有鬆閒的樣子,一副懇求的樣子看着她。

“臣妾愚昧,只知用琴聲化解鋒芒和悲痛,卻從未有那個本事要收誰爲徒弟。太子殿下告辭”

高麗太子被拒絕之後,場面由先前的敵張我小,現在也被勒令少肉,嗚嗚。真不是個滋味。

太后收下高麗太子所謂的寶貝,笑灼眼開的樣子,讓百官和女眷們重新被洗腦一番,全都向萬梓川敬酒。韓景軒遠遠地望着面前的人,端起許久未喝的酒,一仰頭而盡。

楊邵科和楊夫人這邊對萬梓川剛纔的表現和皇上當着滿朝大臣下的封典那是在給王爺和側王妃長面子,怎能不替她高興。而楊夫人看萬梓川的時候,楊邵科也在看她。

須矣片刻,又一場歌舞開始表演,被剛纔的事震撼到無以用語言表達的他擎着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王采詩對一個月前還在她院子裡跟她稱嫂道妹的她,如今已是側王妃了,這在她的意識裡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傑作,就算她到現在還沒有跟她說上一句話,但她相信萬梓川跟那個投奔到楊家的萬梓宸是有着天壤相別的性子的。

萬梓川看的出神的時候,突然感到頭很暈,似乎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把自己的心智迷惑了,只想睡覺,迷迷糊糊的。

有侍女見她擡眼之間就要暈倒,急忙把她扶住,“王妃,您是不是喝醉了?”萬梓川輕輕點頭,附和着那侍女的詢問。

剛剛跟她喝酒的尚書府小姐蔣雲偷偷和另一個在上官映萱身邊坐着的蔡心雨對望,然後把目光齊齊看向在太后身邊的和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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