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度元寧死也要用王顒的人頭祭奠赫散,突然聽見門外叫慢,順着聲音望去,來人是張萬。
“帶上來,度王,這人你可認識?”
是馮翊,他跪下哭道:“度王,你一定要爲單于報仇啊!單于死得好慘,連個全屍也不能留。王顒就是用他手上的這把劍砍下單于的頭,好慘啊!”
赫度元全身發抖,面色鐵青,眼如利刃。
王顒心裡直叫完了,張萬怎麼能這時把人帶來。
張萬又道:“帶進來。”
這次進來十餘人,也是進來跪下就哭,“度王,我們幾人親眼看到單于慘死,真的好慘。”
赫度元失去理智,撲向王顒,“王顒,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度王。”說話那人拉住他,“殺單于的不是他。”
赫度元吼道:“不是他是誰?你們不要管我,提王顒的人頭來見我。”
“是他。”那人指着馮翊。
馮翊手擺得像撥浪鼓,“度王,是王顒,我親眼看到的。”
另一人站起來,“馮翊,你仔細看看我們,我們幾個是上黨一戰中活下來的人,你當時是怎麼殺單于的。你爲了討好漢人,爲了讓漢人的頭領賞你官職,就趁單于不備時在他身後一刀砍下他的頭,這上面還有單于的血。”
他拿出一片血布,上面血已乾涸,一片暗紅。
馮翊癱軟在地,赫度元馬刀刺向他,被王顒擋住,“現在還不能殺他。”
梁州已被攻破,匈奴人涌進城去,敵我雙方短兵相見。
突然傳來匈奴鳴鼓收兵的號角,慕容燁殺紅了眼,“我在這兒,誰讓收兵。”
城內兵得知是赫度元讓收兵,都退回去,慕容燁急了,“二叔,梁州馬上就要攻下,這個時候怎麼能收兵。”卻看到王顒衆人,“六陌敗了,二叔,不要緊,攻下樑州,我們同樣有勝的希望。”
赫度元拍了拍他的肩,“燁兒,我們都被騙了,被奸人利用,犯了大錯。”
赫郡移急道:“二叔,你也如父王一般,要降漢人。”
赫度元拉過她,“小移,不是王顒殺的大哥,帶上來,是此人爲了榮華、、、。”聲音哽咽,眼已紅了。
赫郡移向後退,“不可能,王顒是我的殺父仇人,不會錯。”
那十幾個匈奴人一起道:“公主,是我們親眼所見,是馮翊這個小人。”
“竟然是你。”赫郡移一刀斬下馮翊的頭。
慕容燁道:“二叔,已到了今日這個地步,難道你要放棄,我們已要成功。沒了六陌,還有北地、涇陽、雍涼二州,荊、豫、揚、徐、冀等五大城。”
赫度元的臉很平靜,“逐鹿中原並不是我的目地,現在大哥的仇已報、、、。”
“不,男人沒有不想征服天下的,二叔,我爲你把晉國江山打下來,全部都給你,開始作戰。”
衆人都靜靜的看着他,知道他已被權利衝昏了頭,已經發狂。
沒有人動,他焚累劍一揮,竟然殺了兩個匈奴人,怒吼,“給我開始作戰。”
匈奴兵都向後退,凡退者都被慕容燁斬殺。
赫度元怒道:“他已瘋了,把他拿下。”
慕容燁身子一晃,焚累已對着赫度元,“叫他們開始作戰,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赫郡移泣不成聲,“夫君,我們回家吧!我們一家三口,放牧在草原上,你還要教孩子識字、做人之道。”
慕容燁一臉驚愕,“孩子。”
赫郡移點頭,“你已是阿爹,回家吧!不要在征戰了。”走向慕容燁。
慕容燁的手軟下來,劍從赫度元的頸處移下,突然仰天大笑。就在他開始笑的時候身子已飛鷹般掠起,直撲王顒,“王顒,我不會輸給你的。”
青梓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古太青已搶在王顒前出手。衣帶迎風一抖,伸得筆直,也如利劍一般,招招指向慕容燁要害。
焚累劍與衣帶交接時,衆人竟聽到了利器相擊的聲音。
古太青刺嚮慕容燁‘魚際穴’,慕容燁用的是一招‘順水推舟’。
青梓知道要出事,身子已輕燕般彈出,且知王顒身形也不比她慢,搶先一步扶住了古太青。
慕容燁的焚累劍,不偏不倚刺進了古太青胸口,他拔劍時古太青退去七八尺遠。還好被王顒扶住,沒有跌倒。
在古太青向後退時,慕容燁的樣子在她眼裡越來越模糊,一些往事在眼前晃動。
慕容燁說:“青梓,我要與阿青成親了。”
慕容燁說:“我一無所有,只有阿青你了。”
慕容燁說:“我最強烈的痛苦都源於對你的愛。”
那夜月很美,灑在地上,如鮮竹一般。慕容燁就那麼安詳的躺在她懷裡,她說:“誰讓我愛上了你,跟着你,流浪也是一種驕傲。
古太青才過青梓手,王顒斂御劍已出鞘,兩把名劍交接,寒氣刺骨,寒光刺眼。
青梓用手捂住古太青胸前的劍口,血染紅了她衣袖。
古太青已無氣息,青梓淚一串串掉下來,“阿青,你不要嚇我,阿青,沒事的,你忍一下就沒事了。”
張萬輕聲道:“慕容姑娘,她身體已經涼了。”
青梓突然張着嘴哭不出來,有昏厥的狀態。
“慕容姑娘,、、、。”張萬的手還未伸出,青梓已經掠出,‘貌合神離’。
王顒的劍光一閃間,斂御劍已刺進慕容燁身體,
同時,青梓的劍也刺進慕容燁背心。
“王顒,我不會輸給你。”慕容燁倒下去。
青梓的劍掉在地上,手上還在滴着古太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