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梓道:“王大哥,好奇怪,城東頭竟然一夜之間多出個莊園來。”
?王顒道:“那兒不是有個雲情園嗎?”
??青梓奇道:“有嗎?我怎麼不知道,奇怪,不行,今晚我得去看看。”
??到了雲情園,王顒心裡緊了一下,“那個小移會是幹什麼的呢?會不會還在這裡。”
??青梓道:“慕容府,哪有你說的什麼園?”
??王顒擡頭一看,以爲看花了眼,或者走錯了地,昨天明明寫着雲情園,而且車水馬龍的。今日怎的就變了慕容府,且無一點酒樓的跡象,門關着,院內很安靜,只有微弱的燈光。
??兩人一躍而上,下房,王顒再熟悉不過了,昨天他就是從這裡出去的,小移住的那間屋他都還記得。
??有一道小門,後面應該就是小移屋後的那個湖。
??青梓手剛觸到門就被王顒拉住,“怎麼了。”青梓不解的看他。
??“沒什麼。”他放了手,“小心一點。”
??青梓會意一笑,點了點頭。
??開了門,哪有什麼湖,裡面是一個更大的院子。
??王顒心裡七上八下,覺此處蹊蹺,面上卻不露一點聲色,他不願青梓跟着着急。
??從小門過去,二人摸進一間屋,好像是書房,裡面有不少公文,還有喜帖。
??青梓打開,驚道:“王大哥,快看。”
??王顒湊過去,那上面落款處新郎的名字竟是慕容燁,也是五月十八的婚期。
??青梓一張張喜帖的翻:“天下真是無奇不有,竟有兩個相同名字的人在同一天成親。”
??王顒隨時眼觀四路:“這個地方太詭異,我們還是先走吧!”
??“小心!”青梓的棍一側,攔下一支箭,人已從窗口掠了出去。
??
“青梓小心一點。”王顒跟出去,又退回屋裡,斂御劍出鞘,整個門板倒下去。
??青梓正與一人在走廊處纏鬥,王顒一劍劈出,枉矢東退到假山處。
??王顒已到青梓身邊,又是一抹劍光,飛過來的箭被他從頂劈成兩半。
??青梓已與那人打到了假山上。
??王顒急道:“青梓,玩夠了沒有,快走。”
??青梓笑道:“這人的功夫好詭異,我從沒見過,你在外面等我,我一會就到。”
??她覺得怪的是,普天之下無論誰出手,她多多少少都能將他們招式的來龍去脈看出一些。可這人的招式實在怪異,她從沒見過,他的功夫雖不高,已出了七八十招卻不重複。
??王顒看那人不是青梓對手,道:“那你快一點。”
??圍上來的人被他引到了前院,他突然聽到裡面好像打得更激烈了,而且好像不是兩個人在過招,他想莫非青梓又遭了埋伏,就往回走。
??赫散面有笑意:“他就是王顒,果然不錯。”
??看到王顒又往內走,動了怒,“他也欺人太甚了,欺我們雲情園無人了嗎?”
??一個穿着奇特的人道:“大王,讓我去會會他。”
??赫散道:“那就有勞蘭康先生了。”
??蘭康先就直取王顒‘期門穴’。
??王顒斂御劍橫胸,退到牆處,從小門內看園內有一男一女被困住。
??他用上了兩儀劍法,進來院內,一支箭射向那女子,王顒橫空一劍。蘭康的掌已到了他胸前,他稍一側身,掌已迎上去,擋下了箭,同時人也倒下去。被那女子扶住,怎麼出來的,王顒就不知道了。
??他被那兩人帶到藥廬,池神醫看王顒的傷,驚道:“你們從哪裡來?”
??那女子道:“不知道哪裡來的慕容府,在一夜之間冒出來,不過那些人必不簡單。”
??池神醫道:“連江女俠和汝大俠也沒有看出那些人的來歷。”
??
這兩人便是全流夫婦江流溶和汝澄濟。
??汝澄濟道:“不瞞池神醫,那些人的招式都很奇怪,不像是中原人。”
??池神醫道:“難道弓蛇蘭康真的來了中原。”
??江流溶道:“弓蛇蘭康,江湖上沒聽說過這個人啊!”
??池神醫道:“他的名氣絕不在唐門門主唐前之下,只因他不是中原人,所以很多人對他不瞭解。也難怪這位公子會與他對掌,他的袖裡永遠藏着一條弓蛇,此蛇其毒無比,只要與他近距離接觸,必中毒無疑。”
??江流溶道:“還請池神醫救這位公子。”
??池神醫擺手:“正是在下無能爲力,才與兩位說了這麼多。”
??江流溶急了,“怎麼會有池神醫救不了的人?”
??池神醫嘆道:“在下實在無能無力,也愧對神醫這個名號,那弓蛇蘭康的弓蛇,唉,它是通人性的光有藥可不行。兩位另尋高人吧!”
??“還有比池神醫更高的人嗎?神醫這不是說這位公子必死無疑了。”
??汝澄濟道:“池神醫的意思是、、、。”
??池神醫還是一臉泄氣,“此人不但要懂醫術,還要有幾十年的功力,你夫婦加起來也就那麼多年,顯然不夠。”
??江流溶很不悅,“我們夫婦雖算不上鳳毛麟角,全流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號的,只要池神醫肯救他,在找些人來幫忙便是了。”
??池神醫反倒得意的笑起來,“全流夫婦名號確實不小,但據老夫所知,大家認識的全流都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可不是武功高強。”
??池神醫誇全流,江流溶心裡自然高興,可面上神色還是不改,“這位公子想必也是俠義之士,無論用什麼方法,池神醫趕緊救他纔是正事。”
??
這回換池神醫不悅了,“我都說這麼多了,怎麼還是不明白,我也想救,我池神醫解吧了弓蛇蘭康的毒,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你、、、”江流溶側到一邊去生氣。看着王顒發黑的臉,心裡一陣陣緊。
??汝澄濟沉吟道:“池神醫這麼說,倒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這位前輩至少也有十年的功力,在江湖上可是絕無僅有的。”
??“你說的是、、、。”
??“折鏟沉沙赫連濮闋,只是他以乞討爲生,四處漂泊,怕是很難找到。”
??“你這不等於沒說嗎?”
??“你別太急,也許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他。”
??“誰?”
??“嶺勻山。”
??江流溶以手擊額,喜道:“我怎麼把這人忘了。”
??夫妻倆帶着王顒趕往嶺勻山。
??半腰處有幾間茅屋,住了爺孫倆,並無人知道那爺爺叫什麼,他已是十歲的老人,身子骨卻比四五十歲的人硬朗。山下的人都叫他艾爺爺,同輩的就叫他艾老頭。孫女有十七八歲,叫艾野然。
??全流夫婦說明來意。
??艾老頭道:“讓兩位失望了,老朽只是嶺勻山一介平民,對醫道一竅不通,兩位還是快去找江湖神醫吧!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江流溶急道:“前輩不要在推遲了,我夫妻早就看出,前輩是隱於荒野的高人,如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敢來打擾前輩。這位公子中的是弓蛇蘭康的毒,池神醫也沒辦法,前輩若不救他,他真的必死無疑了。”
??艾老頭還是淡淡然,“兩位看走眼了,老朽實屬平民,在這兒住了七八十年,只會種地,嶺勻山的鄉民都可作證。老朽也想救他,救一人勝造七級浮屠,可老朽心有餘而力不足。你讓我去種地還行,醫人就不行了。”
??汝澄濟道:“艾前輩,我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但我們夫妻可以用全流的名譽保證,決不會泄露半個字出去,就請前輩破例一次吧!”
??艾老頭站起身來,“你們既不信我,我也沒辦法。”轉身就走。
??全流夫婦正急得發愁,突然看見艾野然在門後作手推的動作,江流溶恍然大悟,“艾前輩,我們夫婦與他也是萍水相逢,到如今也算仁至義盡,既無人能救他,就請前輩在這山上挖個坑把他埋了吧!告辭了。”拉了汝澄濟就走。
??艾老頭正欲開口,兩人已下了山。
??艾野然看着王顒,“爺爺,這人指尖都變黑了,大概是沒得救了。”
??艾老頭道:“那你就挖個坑把他埋了吧。”
??“喔。”艾野然提着鋤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