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劃開的界限

樑敞的臉刷地黑了!

“看來你沒什麼毛病嘛!”她在他耳邊輕聲笑說。

樑敞極度懊惱,惱羞成怒,推開她轉身就要走。

她卻上前一步,溫柔地拉扯住他的手。

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觸感,以平常相處的方式她應該會直接上前來很大膽地抱住他的後腰,但是這一次她卻是溫柔的握住他的手,當她的肌膚觸碰到他的掌心並將那股觸感傳遞給他,他感受到的居然是令人微顫的溫柔,如水,流淌過他的心,讓他無法掙脫開她的糾纏。

就在這時,一陣嬉笑聲從遠處的小路上傳來,有幾個夜遊者說說笑笑地正往這邊走,樑敞心中一驚,下意識攬住蘇嫺的腰,將她往旁邊一扯。蘇嫺嚇了一跳,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時,人已經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到一旁的假山洞裡,樑敞順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那感覺頗有種前一秒剛剛溫存完後一秒就被挾持成人質的刺激感。

樓上的燈光微弱地照過來,有幾縷偷渡過假山的山壁照射在假山裡,使山洞裡雖然說不上明亮但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這山洞非常狹窄,從洞口到洞內石壁也就三步遠的距離,呈現不規則的環形,兩個人擠在裡面,將山洞塞得滿滿當當,擁擠得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的他行爲倒是特別大膽,站在她背後,兩條胳膊摟緊她的腰,一隻大手完全是無意識地從後面覆在她的胸上,另外一隻手則捂住她的嘴,將頭越過她的肩膀謹慎地向外查看。

蘇嫺被他捂着嘴,用眼尾瞥着他緊張的臉,啞然無語,她現在是自由身,可是他怎麼表現得好像她是有夫之婦而他是那個姦夫,姦夫被捉姦,所以一臉慌張的模樣。

一夥人說說笑笑地從假山前走過去,讓山洞內的光線忽明忽暗地閃爍了下,待那羣人消失在夜色中之後,蘇嫺感覺到身後的樑敞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跟着鬆弛下來,似乎安心了。

“我的手感如何?”她問。

“啊?”樑敞一愣。

蘇嫺擡起手,覆在他放在她胸脯的大手上,順勢幫他捏了一下。

她感覺樑敞差一點就喊出來,他被燙了似的迅速縮回手,噌地竄到她對面,緊緊地靠着石壁,一臉憤怒地瞪着她,咬牙切齒:

“你這個女人,太不像話了!”

“剛剛還在沉迷的男人就不要說這種口是心非的話了。”

“本王哪有沉迷!”樑敞差一點就吼叫出來,鐵青了一張臉瞪着她,就像要吃了她似的。

“剛剛爲什麼要躲,就算被看到,男未婚女未嫁,我們又不會被抓去沉塘。”蘇嫺哭笑不得地說。

“本王自然不會被沉塘,你就說不定了。”樑敞回答。

蘇嫺想了想也對,狐媚皇子的大帽子扣下來只怕會比沉塘更悽慘,她沉默了下來,於是氣氛忽然變得有點怪。

樑敞覺得空氣好像僵住了,有點後悔說了那樣的話。

兩人還站在山洞裡,她背靠在左側,他背靠在右側,兩人面對面站着,幾乎是近在咫尺。對面樓上搖曳的燈籠投射下光芒照在他眼睛的下方,使山洞內多了一點幽暗昏黃的光亮。

蘇嫺忽然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她的目光就一直在他的臉上,她看着他,忽然笑了起來:

“好歡喜!”

“嗯?”樑敞一愣。

“看到你的臉,突然就覺得歡喜起來了。”她說。

樑敞愣住了,這樣的話的確是一句很能夠讓人歡喜的話,被一個人說看到你我就覺得歡喜,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你”,“我便是如此單純地從心裡喜歡你”。不會有人憎惡被人喜歡,單純的、心裡感受上的那種喜歡,即使當事人不把愉快的心情表現在臉上,他必定是開心的。她的表白亦是在向他訴說他對她的重要性,當一個人得知自己對另外一個人很重要時,那種被需要感和被重視感會讓他非常愉悅。這是一句非常高明的表白方式,沒有說俗氣和不易讓人相信的“喜歡”,而是換了另外更爲隱晦更爲成熟的一種方式,儘管得到的迴應是:

“本王纔不會管你歡喜不歡喜!”樑敞語氣生硬地說。

蘇嫺笑笑,忽然上前半步,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

樑敞沒想到她會突然投懷送抱,身體一僵,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藉由這種親密的肢體接觸戲弄他,而是安靜地偎在他的懷裡,似乎只是想要他能抱住她。他能感受到她情緒上淡淡的憂慮,這種憂慮裡似乎還帶着一絲自嘲和深深的無可奈何。

樑敞皺了皺眉,他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想的,或許他什麼都沒想,他僵硬了一會兒,下意識擡起手,將一隻帶了體溫的大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間。

掌心的熱度透過衣料傳遞到她的腰間,令她肌膚微緊,停頓了一會兒,她忽然輕笑出聲:

“樑敞,你真是個溫柔的男人吶!”她輕輕地嘆了一聲,更緊地偎依在他的懷裡。

大概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樑敞仔細回憶也想不出來有誰叫過他的名字,家裡人一般都是叫他“阿敞”或“老九”,“樑敞”這個名字只是刻在他的印章上,他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樑敞”,被人喚出來大概是第一次吧,而她就是那個第一個喚出他名字的人,這有些特別,讓他的心跳了一下。

他將她抱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說:

“你不必擔心,即使是父皇也不會胡亂強迫你嫁給你不願意的人,父皇他也沒必要強迫你去那麼做,今日父皇大概是看你是蘇三姑娘的姐姐,所以隨口提了一句,你不必想太多。”

蘇嫺笑出聲來,突然直起腰身,從他的懷裡離開,悠悠然地理了理髮鬢,就好像剛纔索要擁抱的人不是她。

“那可不成。”她說,“皇上是金口玉言,怎麼能隨便說說,若皇上只是隨便說說,我還怎麼找我未來的如意郎君?”

“什麼?”樑敞的臉刷地變了色,一股古怪的怒火在胸腔內打轉,他火冒三丈。

“難得皇上說要爲我指婚,這是多好的機會,樑都裡所有死了老婆的達官貴人,只要是我看上了,皇上就會爲我指婚。我才二十幾歲,就算只活到五十歲,也有二十幾年的活頭,我有好好想過,二十幾年始終一個人生活,這樣子實在是太寂寞了,現在我就已經非常深刻地體會到了這種寂寞,所以還是應該再找個男人過日子。我也不能不識好歹,雖然皇上說要指婚,但我不會要求太高,只要是家境富庶,子女年幼好糊弄,男人在女色上謹慎,不會縱容妾室囂張,這樣的我就很滿意了。你在樑都認識的人多,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介紹給我?”

樑敞的臉已經綠了,他現在非常想掐死她:“你……你……”

蘇嫺斂起笑容,她望着他的臉,突然變得很安靜,她安靜地望了他一會兒,勾了勾嘴脣,說話時的語氣帶了一點鄭重:

“我,是不會對一個王爺產生非分之想的,別說你沒成過親,就算你是死了老婆的,我和你也不可能用名分聯繫到一起。”

樑敞看着她的臉,怒意正在一點一點的膨脹,無論是她前面的話還是她後面的話,都無法阻止他的怒火,他的怒火只會越燃燒越旺:

“本王原本就不是你這樣的女人可以肖想的,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蘇嫺笑了一聲,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又一次上前半步用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軟軟的嘴脣在他的脣角重重地親了一下,她笑着說:

“不過奴家看見王爺時真的會渾身發軟呢,王爺,早晚要分別,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及時行樂,王爺看可好?”她一邊慢悠悠地說着,一邊春蔥玉手挑/逗意味濃厚地下滑,溼潤的氣息幽幽然地撲在他的耳畔,帶着極強的媚惑力。

樑敞怒極,一把推開她,緊接着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恨聲道:

“你夠了沒有!”

蘇嫺擡起頭,摸了摸微紅的臉頰,他雖然在生氣,倒是沒怎麼用力,她舔了舔嘴脣,媚眼如絲地望着他,輕笑着說:

“這一巴掌可真是刺激呢!”

樑敞已經七竅生煙了,實在是不想再看她,氣沖沖地出了假山,很快便失去了蹤影。

蘇嫺背靠在假山上,雙手抱胸,一臉不以爲然地輕哼道:“平白無故的生什麼氣嘛!”她仰起頭,有月的影子映射到她的眼裡,她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正準備去參加樑都賽首場第二輪賽,然後就看見蘇嬋的兩隻手被純娘用繃帶包成了包子,純娘一邊走還在一邊數落蘇嬋不愛惜自己居然去做那樣危險的事,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忍一定要出聲,蘇嬋則一邊聽數落一邊翻白眼。

蘇妙在揉後脖頸,蘇嫺問她怎麼了,蘇妙說她昨晚睡落枕了。

蘇嫺聽了,牙酸地翻了個白眼,恐怕這落枕不是枕頭的問題,而是某個人的大腿太硬了。

看了看蘇嬋包成包子的手,又看了看不停揉後脖頸的蘇妙,蘇嫺將手放在自己左邊的臉頰上摸了摸,今天的烏雲陰的可真好看。

今天陰天,陰的很厲害,好像要下雨似的,但因爲從破曉時分天就已經如此陰沉卻並沒有見雨飄落,所以比賽如期進行。

這樣陰沉潮溼的天氣蘇妙最提不起幹勁,加上昨晚又睡落枕了,今天的心情很鬱悶,走路搖搖晃晃地來到城門廣場,先抵達的觀賽人羣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多,不僅沒有比昨天減少,反而好像來了不少新人的樣子。東平門已經到場了,帶着他的三個助手坐在賽臺下的休息區,東平門臉色蒼白,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蘇妙從他面前經過時,感覺他現在好像很不舒服。

這人明明不是體弱多病的那種,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來到賽臺前他總是表現出一副病怏怏的衰樣。

東平門睜開眼睛,冷漠地瞅了她一眼。

蘇妙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繞到另外一頭,坐到供自己隊伍休息的長椅上,因爲天氣糟糕的讓她覺得無趣,所以她也閉上眼睛打起盹兒來。卻聽見坐在後面的趙平突然問馮二妞道:

“你那是幹嗎?”

蘇妙回過頭看了馮二妞一眼,馮二妞臉漲紅,慌慌張張地把手擱在身體兩側,緊張地看着她。

蘇妙也沒問,轉過頭,望向賽臺上架起的木牌子上漆着的碩大的“綿”字,望了一會兒,重新閉上眼睛。

“妙姐姐沒關係吧?昨晚上她一直在睡覺來着,也不見她出去買菜,她今天到底要做什麼,不會出什麼事吧?”純娘十分擔心地問。

“閉上你的烏鴉嘴。”蘇嬋瞅了她一眼,陰嗖嗖地說。

純娘在她那裡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縮了縮脖子。

“嬋兒怎麼了?”阮雙好奇地小聲問純娘。

“從昨晚上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純娘悄聲回答。

“哇!真難得!”阮雙驚歎道。

這時卻見夏瑾萱走了過來,與衆人用微笑打招呼之後,坐在昨天的位子上,一個斯文儒雅的男子跟在她身後,待她坐下來,他落座在她身旁的位子上,俊秀的容貌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夏姑娘,這位公子是?”阮雙臉微紅,好奇地問。

夏瑾萱用厭煩的眼光看了夏朗一眼,回過頭對阮雙溫和地解釋道:

“這是我的管家夏朗。”

阮雙驚詫,點了點頭,其實她很想說這位公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管家。

比賽時間到,姜大人終於出來了,緊隨其後的是二十個評審魚貫而入,依序坐在評審席上,這一次沒有皇帝觀賽,比賽的規程正式了許多氣氛也嚴肅了許多,廚王大賽的氣氛又一次濃厚起來。

蘇妙和東平門紛紛站起身,帶領各自的助手登臺。

夥計用金錘敲響金,樑都賽首賽第二輪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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