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不要殺我,救命啊!”
“啊,救命啊!”
折葉猛的從噩夢裡醒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還好,脖子還在,她還活着。
“醒了嗎?”
屏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端着湯藥的少女,折葉先是愣了一下,就要掀開被子下牀。
“小姐,我……”
“你沒事,都過去了。”
“端王,那個是端王嗎……”
“折葉。”
蘇傾言的神色突然沉了下去,藥碗被她不輕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說了,都過去了。”
折葉愣了一下,隨即便點點頭,乖巧道:“是……”
“如今我算是脫離了蘇家,往後,這裡就是你我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折葉是她一年前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從路邊撿到的小丫頭。
明明比她還小上三歲,主僕有別,卻一直在努力的照顧她。
蘇傾言看着她畏縮的模樣,不由得心頭一軟,嘆了口氣:“往後,你就跟着我,總不會虧待你的。”
“小姐……”
“咚咚咚……”
“有人嗎?蘇大夫在家嗎?”
折葉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前門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她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蘇傾言。
“這就來了嗎?”
相比之下,蘇傾言卻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此時她沒做官家小姐的打扮,反而是一身隨意的長服,青絲被挽成一個隨意的髮髻,卻更顯的她面容清麗,眉目如畫。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蘇傾言叮囑了兩句,便出門去了。
她走的很快,也很輕鬆。
因此,絲毫沒有注意到,病牀上的折葉神色有異,待蘇傾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折葉才擡起頭,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枚火漆信卷。
“端王爺,七姨娘,呵。”
一改往日的柔弱乖巧,折葉的臉上顯出幾分複雜的神色來:“小姐,你到底是誰?”
“憐光大夫,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本是京都一處偏僻的宅院,這些日子,卻意外的每天都有斷斷續續的人過來。
也不知風聲是從哪裡來的,總之人人都知道,京都來了個擅長婦人之術的大夫,這大夫自稱憐光大夫日日深居簡出,不善言辭,甚至連會面都戴着面紗。
但醫術卻極其高超,解決了許多小姐夫人們的難言之隱,甚至就連京都的一些閨秀們,都開始遣人悄悄的去情了她看病。
“你這胎記過大,若想除的乾淨,便只有做手術了。”
“手術?”
燈火搖晃間,蘇傾言的對面坐着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女。
少女的聲音有些發抖,而這聲音蘇傾言是認得的,與其說是她認得,倒不如說是這具身體原主曾經認得。
尚書府家的小姐,姜吹雪。
這姜小姐是姜家的嫡女,昔日備受寵愛,跟蘇傾言的大姐蘇如煙更是兒時的手帕交,只是隨着年紀漸長,姜小姐臉上原來有一塊指尖大的胎記,這些年,竟也越來越大,如今竟足足佔了她半張臉的大小。
京都的小姐們,在一塊爭奇鬥豔慣了,而姜吹雪,從三年前,姜家就不曾讓她出來交際過,甚至今年初的那場白花宴,蘇傾言還看到了姜家庶出的兩位小姐在跟蘇如煙談笑風生。
如此看來,姜吹雪確實也是急了。
只怕她這胎記再去除不了,她就會徹底地成爲姜家的棄子。
閨秀小姐,都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