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訂個親吧。”何田田擺了擺手,“緩兵之計,你懂的。不然申國府一味地鬧着,你怎麼查明真相?”
“不,不訂!”蘇景雲的態度十分堅決,“儘管此事並非我所願,但事實上還是傷了你的心,我不能一錯再錯!”
“別這樣。”何田田瞟了他一眼,“只要你訂了這門親,皇上馬上就會讓你監國,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爲?”
出了這檔子事,她還惦記着監國呢?蘇景雲突然有點無語。
何田田拍拍他的胳膊:“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明天叫申國公來,把親事訂了。你別死腦筋,親事就算訂了,還可以退,但監國的機會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聽見沒有?”
“田田,我都聽你的,只要……只要……”只要你別走,永遠也不要離開我……蘇景雲囁嚅着,終究是害怕何田田現在就拒絕,沒敢說出來。
走到了正房門口,何田田揉了揉腰,打了個呵欠:“我困了,你回去吧,記得我的話。”
蘇景雲很想留下來陪她,但卻沒臉開口,猶豫半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肚子,轉身飛走了,那速度快的,好像生怕下一秒,就會被她罵似的。
他動作太快了,何田田壓根就沒意識到被摸了肚子,邁步走進房裡去了。
她正準備寬衣睡覺,翠花進來稟報:“大小姐,歐陽大人來了。”
歐陽誠現在是正五品的官員,她改口稱大人了。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何田田說着,起身朝外走,來都來了,她總得去見見。
翠花上前扶她,道:“他早就來啦,聽說殿下在陪你散步,非不讓我們通報,說怕捱打。”
“這傢伙!”何田田笑了一聲,走進了廳裡。
歐陽誠正在喝茶,見她進來,忙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將她好一番打量,問道:“你沒事罷?我聽說蘇景雲在申國府,跟葛詠茹勾搭上了,怕你想不開,特意來勸勸你。”
“哦?”何田田頗有興趣地問,“那你打算怎麼勸我?”
歐陽誠重新坐下,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很簡單,他是男人,又是個王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要是連這個都想不開,當初就不該嫁給他。想開點,你現在佔着正妃的位置,又懷了孩子,只要能生下兒子,扶持他立爲世子,這輩子就圓滿了,至於他,愛跟誰勾搭就跟誰勾搭,那都不是事兒。”
何田田想了想,問道:“你這話,我能不能這樣理解:只要我能生下世子,蘇景雲其實就沒什麼用了,愛咋滴咋滴?”
歐陽誠琢磨了一下:“不錯,就是這麼個意思。”
敢情蘇景雲就是個播種的工具?何田田樂得大笑:“小心他還沒走遠,聽見了削你!”
“少嚇我,我看着他走的。”歐陽誠說着,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問道,“葛詠茹真的破了身了?”
“可不就是破了身了。”何田田接過翠花遞來的安神茶,喝了一口。
歐陽誠叩了叩茶盞蓋子,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蘇景雲乾的?”
“你說呢?”何田田擡頭,望着他一笑。
歐陽誠和她對視着,連連搖頭:“不對,不對!”
“怎麼不對了?”何田田歪着腦袋,笑眯眯地看他。
歐陽誠還在搖頭:“你的反應不對。如果這事兒真是蘇景雲乾的,你怎麼可能這麼鎮定,早吵翻天了。”
何田田撐起下巴,依舊笑眯眯的:“我這不是懷孕了麼,我得爲孩子着想。”
“真的?”歐陽誠滿臉懷疑。
“什麼蒸的煮的,不信算了。反正楚王府正好需要一個側妃,既然她這麼想進,就讓她來吧。”何田田說着,打了個呵欠,“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要去睡了,困了。”
“去睡罷,去睡罷!”歐陽誠衝她揮了揮手,起身走了。
何田田回到臥房,刷牙洗臉,寬衣上牀。
翠花道:“歐陽大人到底當了大小姐幾個月的假相公,還是挺關心你的。”
“是啊,我承他的情。”何田田說着,閉上了眼睛。
翠花知道,沒有蘇景雲在身旁,她的睡眠很淺,不敢再打擾她,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何田田當真沒睡沉,左翻右翻,朦朦朧朧,翌日天剛矇矇亮,她就睜開了眼睛,叫翠花來給她穿衣裳,起牀了。
誰知她早,有人比她更早,歐陽誠已經帶着熱氣騰騰的早飯,坐在廳裡等她了。
何田田聞訊去見他,好奇問道:“你又來勸我?”
歐陽誠把早飯遞給她,道:“趁熱吃,已經驗過毒了。”
何田田許久沒吃過街頭巷尾的早飯了,高高興興地接過來,當場開吃。
歐陽誠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道:“我昨兒一宿沒睡,翻了一夜的醫書。”
“啊?”何田田嘴裡塞着早飯,驚訝擡頭。
歐陽誠從懷裡朝外掏醫書,一本接一本:“我想過了,你學的是西醫,所以我連夜開了太醫院的書庫,把所有的西醫書,都給看了一遍,總算有了點眉目。”
何田田有點愣:“什麼眉目?”
歐陽誠猶豫了一下:“要不你遣退左右,我再跟你細說?”
什麼啊,神神秘秘的!何田田揮了揮手,清了場。
廳內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歐陽誠才道:“我弄清楚了,西醫檢查chu。nv。mo,跟中醫檢查chu。nv。mo的方式是一樣的。”
“啥?!”何田田瞪大了眼睛看他。
大哥,這大清早的,突然跑來跟她談論chu。nv。mo,真的合適嗎?!她正在吃早飯呢喂!!
歐陽誠絲毫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合適,自顧自地朝下說:“但是西醫檢查的更詳細,不但會看那層膜有沒有破,而且能夠判定,是陳舊性破裂,還是新近剛造成的傷害。”
何田田把早飯放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歐陽誠拍拍那一摞醫書,道:“就算葛詠茹已非完璧,也不一定就是蘇景雲乾的好事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