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了蘇景雲跟何田田兩個人。何田田最愛看蘇景雲生悶氣,偷着樂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她還有任務沒完成,趕緊擺出溫柔體貼的架勢來,歪進他懷裡,仰頭看他的眼睛:“景雲,你別擔心了,我會把皇上治好的。”
給皇上治病,迫在眉睫,他們的船,已經在朝回開了。何田田說得對,歐陽誠必須在中途上船,把必備的藥品趕製出來,不然就算她潛進宮,也是白搭。
歐陽誠要上船啊……蘇景雲的眉心,皺成了一道川字。
他明明已經知道,何田田懷的是他的孩子,但一想到她跟歐陽誠之間,還有一張合理合法的婚書,他就渾身不得勁,脣角跟掛了千斤墜似的,怎麼也翹不起來。
嘿,她都裝溫柔了,還主動搭腔了,他居然板着一張臉,沒有反應?!這也太過分了吧?!何田田朝他腿上使勁一掐,柳眉倒豎:“抱我起來,我要去看月亮!”
蘇景雲轉頭朝窗外看看,沒作聲。
嗯,好像,沒月亮?剛纔她怎麼沒發現?何田田一時大窘,把臉埋進了他懷裡,聲音驟然小了幾度:“嗯……沒月亮,咱們可以看星星嘛……”
蘇景雲最愛看她害羞發窘的小模樣,臉色終於和緩了幾分,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動聽:“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怎麼不好看了?”她好容易鼓起勇氣,約他一回,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還讓不讓人活了??何田田氣呼呼地掐了他一把:“我要約會,約會,你到底懂不懂!”
“不懂。”蘇景雲很快回答了她,不過,他是真不懂,並非故意要氣她。
天哪!何田田捧住腦袋,直想抓頭髮:“就是我想約你去甲板上喝酒!”
“你不能喝酒。”蘇景雲這次的回答更快更乾脆了。
“你喝酒,我喝果汁……”何田田從他的胸口,滑到了大腿上,無力地呻吟。明明這麼浪漫的事,非讓他整成了喝酒喝果汁,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蘇景雲俯下身來,在她耳旁低語:“田田,我也會給你一紙婚書的,我保證。”
他的聲音,沙沙的,醇醇的,有一種魅惑人心的力量,一直順着她的耳朵,鑽進了她的心裡去。何田田側頭看他,橘黃色的燈光下,他面部的輪廓,顯得愈發柔和,就連冷冷幽幽的桃花眼裡,都溢出了絲絲的柔情來。
其實他根本不欠她的,以她的身份,當個側妃,了不起了,但他偏偏心存愧疚,執着地想讓她當上正妃,並肩站在他身旁。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曾坐擁三千佳麗,專設錦園和瑟園,圈養男寵女寵的風流王爺,會甘願爲她收心,爲她專情。
這就是愛情嗎?會長久嗎?
何田田用手墊着面頰,微微仰着頭,一直看進了他的眼睛裡面去。
蘇景雲伸出手,捏了捏她和去年一樣,依舊肉乎乎的下巴:“看什麼呢?嗯?”
“蘇景雲,你好帥。”何田田答非所問,衝他色迷迷地笑了笑。
“今天嘴這麼甜?”蘇景雲抱着她,站起了身,“因爲想和我一起看星星?”
沒有,其實是想把你灌醉,然後壓到牀上去。何田田偷偷地笑着,把手伸進了他的衣襟裡。
“別鬧!”蘇景雲騰出一隻手,飛快地制止了她的動作。
何田田很怕摔下來,趕緊抱緊他的脖子,不敢亂動了。
蘇景雲沒有施展輕功,就這樣抱着她,慢慢悠悠地走上了甲板。
鹹溼的海風,吹拂過臉龐,撥動髮絲,吹起裙裳,何田田躺在蘇景雲懷中,仰望頭頂浩淼的星空,無比地感慨:“景雲,你看,好美!”
蘇景雲卻只低頭,看她眸子裡倒映的繁星點點,亦是由衷地感慨:“好美。”
走近船舷,桃花的幽香隨風而至,船艙二樓高挑着的琉璃燈,將那一樹繁花,映照得如嬌似媚,夭夭灼華。
蘇景雲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子裡,流露出一抹驚喜,目光緩緩掃過滿樹的桃花,掃過冰潔的玉壺,最後落在何田田比桃花更爲嬌美的臉上:“你佈置的?”
“是啊。”何田田撅了撅嘴,“人家等你半天了,親自去請你,你還推三阻四地總不來。”
“這不是來了麼?”蘇景雲就勢親了親她紅潤的小嘴巴,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何田田對他的舉動很不滿意,摟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蘇景雲,你是不是憋太久了,連怎麼接吻都忘了啊?”
蘇景雲不動聲色地打量她,她今天穿了一件從來沒穿過的高腰襦裙,巧妙地把肚子藏了起來。她高腰上的飄帶,系得是那樣地緊,把她原本就很飽滿的胸,擠得鼓鼓脹脹的。
這套衣裳的面料,挑選得很有水平,腰帶以上,薄如蟬翼,完美地勾勒出她胸前的形狀;而腰下以下的裙子,卻是厚實地疊了兩層,即便她現在坐在他的腿上,他也看不出她有肚子。
她也知道他憋了太久,爲什麼還要挑這樣的衣裳穿,生怕他不會爆體而亡麼!
蘇景雲強壓住身下的勃動,刻意地讓語氣平淡:“怎麼就忘了?那你說,該怎麼吻哪?”
“這樣!”何田田就等他這句話呢,聞言猛撲而上,吻住他的嘴,迅速把舌頭伸了進去。
蘇景雲知道她那半吊子的水平,本來沒準備搭理她,但卻沒想到,幾個月未曾親密接觸,她的吻技,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沒一會兒功夫,就纏住了他的舌頭,重吮輕吸,輕逗慢挑,難捨難分。
強壓的qing。yu,幾乎就在剎那間,猶如復活的火山,噴薄爆發,直衝九霄。
他很快化被動爲主動,牢牢扣住何田田的下巴,回侵她的口腔,捲住了她丁香一般膩滑的小舌頭,不容她有半分的閃躲。
這若是以往,何田田到此時,鐵定已經敗下陣來,癱軟成一團了,但今日不知是因爲懷孕後,體質發生了改變,還是因爲她抱着必勝的決心,竟是愈戰愈勇,絲毫不見倦怠。
蘇景雲何曾見過如此神勇的何田田,驚喜之餘,卻又悶悶地想笑,故意裝出戀戀不捨,卻又壓抑萬分的模樣,離開了她的脣,抵着她的額頭喘氣:“田田,今天就到這兒罷,你懷孕未滿三個月,咱們不能太過於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