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愛待哪兒就待哪兒,不過,能不能先來看看本王的傷?本王這會兒覺得很難受。”蘇景雲說着,長長地吐了口氣。
何田田將信將疑,但到底不敢拿他的傷來賭,還是踢開銅鏡,站起身來,回到了矮榻邊上。
蘇景雲的臉色,看起來的確不太好,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怎麼難受了?頭暈,還是想吐?胸口悶不悶?”
蘇景雲抓住她的手,伸進了被子裡,下移,下移,再下移:“本王的頭沒事,難受的是這裡。”
“耍什麼流氓啊!”何田田立時發飆,要把手抽出來。
蘇景雲卻按着她不放,十分不滿地道:“剛纔本王伺候你的時候,也沒見你反抗啊?這會兒讓你伺候本王,你就不樂意了?”
“我我我我我,我怎麼沒反抗,那不是手腳都讓你壓住了嗎!”何田田氣結,用沒受控制的那隻手,使勁掐他的肩膀。
蘇景雲板着臉看她:“手腳是被本王壓住了不假,可你不是還有嘴嗎?但也沒見你說半分拒絕的話啊?這會兒自己舒服了,就來罵本王是流氓了,哪有這種道理?”
“我我我我我!”何田田啞口無言,誰讓她自己不爭氣,一摸就倒,黏黏乎乎地丟人呢。她越想越覺得丟臉,尖叫一聲,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蘇景雲趁着她這恍惚勁兒,引導着她的手,握住了他屹立已久的昂揚。
何田田吃了一驚,下意識地甩手,蘇景雲悶哼一聲:“田田,別——”
他這聲音聽起來,竟像是難受到了極點,何田田一時心軟,復又握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摸了幾下。
“嗯……田田,不是這樣……”蘇景雲呼出一口氣,聲音帶着一絲沉悶的隱忍。他張開手指,覆住何田田的小手,引着她上下移動。
“會了嗎?”蘇景雲明明尚未釋放,聲音裡卻帶着一絲滿足的笑意。
何田田埋着頭,沒作聲,試着自己套弄了幾下。
“嗯,田田,手鬆點,別那麼緊。”
“嗯,田田,快點,你太慢了。”
“嗯,田田,你的指甲……”
“呃……田田,要不,算了罷……”隨着何田田的動作,蘇景雲的臉色,幾經風雲變幻,最終還是沒忍住,按住了她的手。
何田田愣了一會兒,方纔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把牙齒咬得嘣嘣響:“蘇景雲,你什麼意思?!”
“呃,就是,田田,本王不想你這麼辛苦,還是等本王傷好,咱們……”蘇景雲自己說不下去了,捂着嘴,一陣乾咳。
怕她太辛苦?這理由可真夠爛的!何田田氣得七竅生煙:“蘇景雲,你t。m。d居然嫌我技術爛?!”
“不不不,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本王……”蘇景雲慌忙解釋,卻解釋不下去。
因爲,對,就是她技術太爛!再讓她整下去,從今往後,都沒性趣了!
何田田把眼睛瞪得溜圓,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小小蘇景雲上:“蘇景雲,你有種!老孃要是再搭理你,就跟着你姓!”
蘇景雲反應極快,迅速拿手擋了一下,不然非得讓她拍到斷子絕孫。
何田田呼地一下站起來,氣哼哼地跑了。
蘇景雲叫了她幾聲,怎麼都沒叫住,只得無奈嘆氣:“耍什麼脾氣,就算不搭理本王,以後還不是要冠本王的姓。”
何田田飛奔着出了寢殿,一時又氣又臊,一頭扎進蘇景雲的書房,把自己埋進了軟榻的被子裡。
不過她沒待多久,等到把蘇景雲翻來覆去地罵到一百遍,就又爬了起來,去了寢殿。
蘇景雲見她自己回來了,驚訝萬分:“到底捨不得本王?”
何田田沒理他,背對着矮榻,在腳踏上坐了下來。
蘇景雲的心裡,突然就浮上一絲異樣滋味,又甜又暖,像是醇酒裡摻了蜜,像是寒冬裡添了火。
“別生氣了,知道你掛牽着本王的傷。”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慾求不滿的沙啞,卻又柔得像是初春纔剛解凍的河水,“上來坐罷,地上冷。”
何田田板着臉,不動彈。
“你要是不上來,本王可就下來啦!”蘇景雲說着,當真掀開了被子。
“你找死啊!”何田田飛快地轉身,按住了他的手。
“上來。”蘇景雲手腕一翻,反將她的手握住,一把拉上了牀。
何田田剛去了外面,腳上有灰,生怕弄髒了被子,連忙把鞋子蹬掉了。
蘇景雲手臂一展,幫她蓋好被子,攬進了懷裡:“別動,陪本王睡會兒。”
何田田還是沒理他,不過也沒動。
“小心眼兒……”蘇景雲低聲地笑着,閉上了眼睛。
他睡了,何田田可不敢睡,時不時地觀察他的傷情,給他診脈,甚至翻開他的眼皮,查看瞳孔。
從他臨牀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但畢竟傷在頭上,絲毫馬虎不得,她待在寢殿裡,守了蘇景雲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確定他只是單純性額骨骨折,又交代了他和福公公所有的注意事項,方纔一頭栽倒在矮榻上,沉沉睡去。
蘇景雲靠在榻邊,手指緩緩撫過她濃重的黑眼圈,疲憊的脣線,突然覺得自己所謂的考驗,是多麼地幼稚。他不想再等什麼迴應了,但也不願隨便給她一個名分,這個在他失憶後,依舊磕磕絆絆闖進他心房的姑娘,應該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未來。
福公公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輕聲地稟報:“殿下,皇上昨天說的那名女醫生,已經到楚王府了。”
蘇景雲想也不想,便道:“讓她等着!這麼點小事,也值得來說?吵醒了何副使,本王拿你是問!”
福公公看了看熟睡的何田田,很不願開口,很不願開口,但還是沒敢隱瞞,提了一句:“殿下,來的女醫生,是柳姑娘。”
“柳姑娘?”蘇景雲一愣,眼中浮上一抹不敢置信的驚喜,“是救過本王一命的柳姑娘?”
唉,如果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敢冒着給何田田添堵的危險,非在這時候講出來啊。福公公點點頭:“是,就是那個柳姑娘,她遠赴廣州,學成西洋醫術,最近剛剛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