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運氣真不錯啊!蘇景雲居然沒有任何阻撓!而且聽他這口氣,還是鼓勵的意思呢!
何田田開心地笑了起來:“多謝殿下讚譽,民女今後,一定會更加刻苦鑽研醫術,努力提高自己看病的水平。”
蘇景雲把錄取通知書還給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去罷,回頭我讓觀言去太醫院打聲招呼,叫他們不許爲難你。”
“民女先謝過殿下。”何田田把錄取通知書小心地揣進懷裡,飛奔回逸飛殿去了。
翠花早接到了消息,站在門口翹首以盼,何田田遠遠兒地便抽出錄取通知書,衝着她揮手,翠花雖然不識字,但還是一把奪過來,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使勁拍何田田的肩:“大小姐,從此以後,你就要自食其力了,一定要多幹活兒,不然養不活我啊!”
何田田白了她一眼:“趕緊收拾行李,我們馬上就走!”
“好咧!”翠花脆嘣嘣地應了一聲,招呼侍女們幫忙,進屋收拾去了。
很快,殿內殿外都忙碌了起來,收衣裳的收衣裳,收首飾的收首飾。何田田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幫幫忙,忽見蘇景雲出現在殿門前,連忙過去行禮。
蘇景雲看着殿內的忙碌景象,頓住了腳步:“你這是在做什麼?”
何田田笑着回答:“收拾行李呀,民女打算今天就去太醫院報到。”
“報到就報到,收拾行李作什麼?難道你晚上不回來住?”蘇景雲怔忡片刻,忽地看向何田田,語氣一沉:“你要搬出楚王府?!”
哎呀媽呀,原來他不知道她要搬啊,怪不得剛纔啥都沒反對!何田田生怕他變卦,忙道:“殿下,民女有幸當上了太醫,便是朝廷有品級的命官,當然得搬出去住了。”
蘇景雲凝目看她,眼中像是有一團不散的烏雲,在集聚糾纏。何田田瞧着他這樣兒,以爲他要發脾氣,但過了一會兒,他卻又脣角一翹,笑了起來:“出去散散心也好,本王送你去太醫院。”
“啊,這麼點小事,怎麼好麻煩殿下,民女自己去就行了。”何田田好容易得了自由,纔不想再和他有半分牽連。
蘇景雲想了想,道:“也好,本王讓觀言和福公公送你過去,等你熟悉了太醫院的情況,本王再去看你。”
只要肯放她走,怎樣都好!何田田連聲應着,催促翠花快收行李。
逸飛殿的侍女多,行李很快收好,何田田同蘇景雲告別後,帶着翠花,登上了去太醫院的馬車。
太醫院也在皇城根上,離楚王府不遠,沒走多久,便到了地方。
有福公公跟着,她萬事不用操心,等踏入住處時,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福公公對於她當太醫的這種行爲,極其地不理解,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我的何小姐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在楚王府,錦衣玉食,千恩萬寵,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爲什麼要想不開,跑來當太醫呢?”
“因爲我不想和好多男人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啊,更因爲我不想當人家的小老婆啊。”何田田笑眯眯地說着,給他塞了好厚好厚的一沓銀票,讓翠花把他推出了房門。
自由了!終於自由了!就連她呼吸的空氣,都是自由的!
何田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渾身都舒坦。
翠花在楚王府憋了這麼久,也是興奮得不得了,慫恿着她出門,就在治安良好的御街上,逛了幾個來回,買了一大堆東西,直到累成一條狗,方纔回來。
何田田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天還沒亮,不等翠花叫,她就自己爬了起來,穿戴整齊,準備去見太醫院的領導。
翠花對此表示非常驚訝:“大小姐,你以後都不睡懶覺了麼?”
“這是上班生物鐘,你不懂!”何田田精神奕奕地回答了一句,對着鏡子整了整儀容,出門去了。
太醫院的院長,是太醫院提點;另外還有幾位領導,分別是太醫院院使,副使,判官,每個職位,都只有一個人,其他的,都是普通職工,統稱太醫了。
太醫院的工作環境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辦公室,另外還有公用的圖書室,藥材庫。
杏林堂,是太醫們開會的地方,平時沒事兒,大家也愛到那裡聚一聚,交流一下行醫中的心得體會。
何田田先去了杏林堂,嘿,居然有熟人,那坐着喝茶的兩個,不是王軍醫和李軍醫麼?
她連忙上前行禮打招呼:“二位,好久不見!”
李軍醫笑呵呵地起身還禮,道:“我們知道何小姐今天來,特意在等你呢。”他說着,把他自己一指:“我姓李,名伯仁,和何小姐品級一樣,你以後叫我伯仁就行。”他說完,又把王軍醫一指:“這是王副使。”
原來是領導啊!何田田再次行禮:“見過王副使,田田頭次來,什麼都不懂,還望王副使和李太醫多多指教。”
王副使笑着叫她坐下,道:“何小姐的本事,我們是知道的,你又何必謙虛。不過,我們有一起隨軍的情誼,自是與他人不同,你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來問我。”
何田田起身,鄭重謝過。
王副使喊了李伯仁一聲,道:“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帶何小姐去拜見那幾位神仙吧,不然去遲了,又有話要說了。”
神仙?誰啊?是指其他幾位領導麼?看來王副使很看不慣他們啊……何田田雖然人笨點,反應慢點,但基本的人情世故還是懂的,聽了王副使這話,心裡就多了幾分小心。
李伯仁站起身來,領着何田田朝外走,滿不在意地道:“咱們憑本事吃飯,怕他們作甚!”他說着,又安慰何田田:“都是幾根老木頭,不用理他們。”
那是領導噯,該巴結巴結,該拍馬屁拍馬屁,怎麼能不理呢?何田田自從當了何聚鑫的女兒,這種圓滑世故的觀念,就深深植入了心中,因此不太贊同李伯仁的話。不過,她還沒白目到當面反駁,只是沒作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