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釋?拜託,他是殺人犯好不好,你憑什麼保釋他?”嚴代荷怒了。
“你是警察?”金永林看着嚴代荷道。
“不是。”嚴代荷搖搖頭。
“那你是法官?”金永林又問。
“不是。”嚴代荷明顯的有些惱怒了,她覺得這個律師廢話太多了。
“既然你不是警察也不是律師,那我憑什麼要向你解釋,我有這個義務嗎?”金永林笑了笑。
“你……”嚴代荷無語了,不過她竟然也無從反駁。
是啊,你又不是警察,你又不是法官,別人憑什麼要給你解釋這麼多?
“但他是殺人犯,是你隨隨便便能保釋的嗎?他打死了我的保鏢。”嚴代荷淡淡的說。
“哦,你就是嚴女士啊。”金永林看了看嚴代荷,身爲金牌律師的他不慌不忙的從文件夾裡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是關於你保鏢於東的資料,裡面有他的一切罪證,經查,他身上有四起無辜的命案。”
金永林扶了扶眼鏡道:“而且在事發的前一天晚上,他用這個,殺死了一名叫林虎的人,林虎我想你清楚吧,他以前做過你的保鏢。”
“一派胡言。”嚴代荷大怒:“你說話要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完全可以當你在胡說。”
“我當然有證據,而且證據確鑿。”金永林從手提包裡拿出來一個u盤道:“死者林虎的身上,有微型監控攝像頭,事發的當天,所有的一切都被清清楚楚的拍在了上面。”
“包括林虎和和你保鏢於東的對話,都在這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着,另外視頻裡還顯示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我們有理由懷疑,於東對林虎下殺手,是嚴女士您的指示。”
嚴代荷的臉色劇變,她盯着金永林道:“如果你有證據,你一定要拿出來,沒有證據的話,我會告你誹謗的,你記着,我是陳氏集團的人,我不會隨隨便便讓一個陌生人誣衊我的。”
“當然,這些以後我們都會向警方求證的。”金永林道:“據查,於東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因爲他曾經是陳家的內衛。”
“內衛是什麼,我想不用我多說,嚴女士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職業是什麼。他受過良好的訓練,擁有高超的刺殺技術。”
“當天晚上,他就是用這個,一刀封喉,將林虎殺害。”金永林說着又取出來一個用塑料袋裝着的指劍,這正是於東的武器。
“於東從小接受的就是特殊訓練,他比較精通於刺殺術,從他殺害林虎的視頻上就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刺殺老手。”金永林道:“哦,對了,嚴女士要看看當天晚上的視頻嗎?”
“不必了。”嚴代荷語氣生硬的說。
她清楚,她還是棋差一着,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陳筠竹竟然會來這一招,她竟然要林虎在身上安裝攝像頭。
“視頻顯示,他對林虎下殺手的那一招,乾淨利索,完全是殺手的出身。”金永林道:“事發的當天,他同樣拿出那把匕首,向我的當事人刺來,如果我的當事人不奮力反抗,死的人一定是他。”
“於東的實力,差他差遠了。”嚴代荷冷冷的說。
“不不不,我的當事人體弱多病,他身體比較特殊,是一名手無束雞之力的弱男子。”金永林道:“所以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講,我的當事人,根本不存在故意殺人,甚至是防衛過當的嫌疑。”
“你胡說。”嚴代荷怒道:“他就是一個高手,我親眼見到他一個人打一羣人。”
“什麼時候?”林煜笑了笑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嚴代荷閉上嘴了,因爲她爲林煜設下鴻門宴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
“沒錯,我的當事人是病人,因爲他的身體裡有一種叫做……六浮絕脈的東西,所以他從小體弱多病,所以在一個精通於刺殺的敵人拿着刀子向他撲去的時候,他應該瘋狂的反擊。”金永林道:“這是法律所允許的。”
“呵呵,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竟然能反手把一名刺殺高手打死,你覺得這正常嗎?”嚴代荷道。
“不正常,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死者於東的身體是有問題。”金永林道:“所以我申請了法醫鑑定,在半個小時之前,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
“於東的身體裡含有一種心跳素的東西,這是一種興奮劑,一般情況下,有些運動員在比賽前會違規用它。”
“這種東西對人體無害,但是一旦服用之後,就不能按他的任何一個穴位,如果一按,他就會死。”金永林道:“我的當事人是中醫,他精通穴位,會懂得打穴的功夫,我想當時的他,敵不過窮兇極惡的殺手,他只想用自己的打穴手法制住對方。”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對方身體裡有這種興奮劑。所以才釀造成了今天的悲劇。”金永林道:“所以根本法律上的鑑定結果來說,我的當事人應該是無罪的。”
“你胡說……”嚴代荷怒道:“你這完全是一派胡言。”
“會有專業的權威部門對這件事情進行定性的,我是不是胡說,很快就知道了。”金永林笑了笑道:“另外,死者於東身上的激素成分結果鑑定很快就會出來。”
“我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會有這種東西吧。所以我有理由認爲,這是一樁處心積慮的栽髒嫁禍罪。”金永林扶了扶眼鏡道:“而且經查,你和我的當事人之間,素來有矛盾。”
“所以嚴女士,你應該請個好點的律師,因爲你很快就要上法庭了。”金永林淡淡的說。
“你胡說,不可能,這不可能。”嚴代荷的臉色蒼白,她隱約的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不相信七殺會用這麼陰險的招數,她覺得她和七殺,是親人一般的關係。
“呵呵,被人當槍使了吧。”林煜笑了:“如果沒錯的話,激怒我,然後讓我當街殺人,是七殺的主意吧。”
嚴代荷不語,但是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但是七殺怕我不上當,而他也知道我是個中醫,所以就用那種激素打到了於東的身上,而我打於東的時候,只是泄憤,並沒有真的痛下殺手。”
“可是於東死了,但他真正的死因,是因爲激素,不是因爲我。”林煜道:“不要以爲,你和七殺之間,是沾親帶故的他就不會對你下手。”
“七殺這種人,他是不可能有親情和感情的,他眼裡只有利益,他每做一件事情,首先考慮的,就是把自己撇乾淨。因爲他是七殺,他做起事來,背黑鍋的永遠都是別人。”
“也是狠啊,自己的小姨,竟然都這麼狠心,換了別人,豈不是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林煜搖搖頭道:“最蠢的還是你,被人賣了還數錢,你不知道的是你天天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算計你?”
“不可能,這不可能。”嚴代荷臉色慘白慘白的。
就在這個時候數名警察走了進來,其中一名一舉手中的證件道:“我們是公安總局高等罪犯調查科的,你涉嫌一起殺人嫁禍罪,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交待清楚你的問題。”
“律師,我要找律師。”嚴代荷臉色慘白的說。
“可以,現在給你五分鐘時間,聯繫你的律師。”一名警察面無表情的說。
嚴代荷拿出手機,急急的拔通了張文遠的電話,電話一直在響,但是對方根本沒有人接聽。
“張文遠,你接電話,你快接電話……”嚴代荷尖叫了起來,她一遍又一遍的拔着電話,但是對方根本沒有要接的意思。
嚴代荷絕望了,她徹底的絕望了,她知道,她真的被拋棄了,或者說她被張文遠陰了。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七殺代表着什麼意思,那是無情,那是唯利是圖,那是任何人都能利用的代表。
她又匆匆忙忙的拔通了陳平的電話:“陳平,給我找律師,快給我找律師。”
“找律師做什麼?”陳平的聲音很平淡,淡的就像是水一般,從他的話中,嚴代荷根本聽不出來平時那幅小心恭敬的樣子。
“我是你妻子,我現在被人陷害了,我要律師。”嚴代荷大叫道。
“呵呵,你陷害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有今天?”陳平笑了:“代荷,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
“感謝你這些年的陪伴,但是我想說一句,我看錯你了。”陳平淡淡的說:“你來陳家的時候,大家一致認爲你是一個溫文雅淑的女人,但是大家都錯了,錯的離譜。”
“你接近我並嫁給我是有目的的,不得不說,你真會演戲,就連老爺子這種縱橫商場數十年的人都被你給騙過去了。”
陳平繼續道:“你騙過了所有的人,掌控了陳家的命脈,你要吞併了我們整個陳家。”
“不是那樣的,陳平,真的不是那樣的,看在我們夫妻的份上,你幫我這一次,幫我打律師,快……”嚴代荷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