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可惜,你錯失了一次先機。”李天樂笑了:“今天我佈下了三大高手,這只是其中一位,另外兩位,很快就會現身。”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在月色下,一位中年人疾步而來,這個中年人的速度很快,如果你距離他近,你會發現,他的右腳是踏在草尖上行走,幾乎每一步踏出,都會生出一股小小的氣流。
他的背後負一把古劍,這把劍的劍柄是以青銅製成,不消多說,來者的身份便已經明郎,青鋒劍劉真。
與此同時,山峰的另外一側又有一條人影疾速走來,他向前每一步落下,都是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後他雙腿一屈,向前一彈就是丈餘。
而且在他走過地方,會有一個深坑出現,這是一位內家高手。
兩人從山峰的兩側同時向上,幾乎是同時到達了山頂,劉真哈哈大笑道:“武尚,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長進了不少啊。”
“劉真,你也一樣。”那位內家高手微微一笑。
三大高手齊聚。
林煜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現在的修爲,勉強能抵得上武道二重境的高手,但是眼前的這幾個人,每一個都是武道一重境的境界。
如果真的開撕,一個人就足以能把他給料理了,要是三個人齊上,那這一場就不用打了,他根本沒有一點勝算可言。
“三更半夜的,把我騙到深山,這就是要殺人毀屍的節奏啊。”林煜看了李天樂一眼道。
“不錯。”李天樂一點頭,他笑呵呵的說:“今天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廢了,你或者說殺了你。”
“一起上,還是車輪戰?”林煜笑了。
“三位前輩怎麼看?”李天樂笑了。
“一起上,不符合我們的身份,車輪戰,似乎又用不着。”劉真瞥了林煜一眼道:“我覺得,我們三個隨便一個人出手就能料理了他。”
“可惜,可惜了,年紀輕輕的就是武道二重境的高的手,如果加以時日,他是有希望突破先天武境領悟那八重武境的。”武尚看了林煜一眼,他有些惋惜的搖搖頭。
“呵呵,老夫的腳力比二位稍早,所以這個嘛,就由我來料理了吧。”江一流哈哈大笑,他也不等二人回答,就一躍至場中,然後取下了自己手中的二胡,右腿一收,身子緩緩的後傾,他把手二胡放到了右腿上,他就好像是坐着一張椅子一般,坐倒在地上,然後緩緩的拉起二胡了起來。
這是一首雨碎江南,初時曲子有股淡淡的憂傷,但是越向後,這首曲子的格調就越緊張了起來,如暴雨中山洪暴發,又似晴天驚雷。
林煜距離江一流有數米遠的距離,他微微的閉着眼睛,聽着江一流的這首雨碎江南,他佩服江一流的二胡,拉的真不錯,很有感覺,也很有意境。
突然,二胡的音節變了,由緊張的音樂陡然一變,那音節突然如同千軍萬馬一般向林煜急襲而來,林煜細細的品着他音節中的不凡之處,他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東西。
“是殺機。”林煜猛的睜開眼睛,只見江一流雙手一按,按在二胡的弦上,緊張的音節突然就此停住,他突然站起來,手中的二胡橫在身前,然後緊緊的抓着二胡用力的一拉,驟然鬆開。
嗡……一道殺機凝聚而成,在半空中凝華成一道透明的光跡,如同離弦的箭一向向林煜的喉嚨處鎖來。
林煜一躍而起,右手在腰間一探,殘缺出鞘,他手中的殘缺一抖,劍尖處如數朵銀花綻放一般,幻出一道銀芒,迎着那道充滿殺機的音樂而去。
林煜右手一震,殘缺恢復了原狀,那浮在半空中的音節也就此碎開,而就在這個時候,江一流在次拔動着二胡的弦,一陣急促的章節在次響起。
嗡嗡嗡,數道音節在半空中化做白芒,帶着無盡的殺機向着林煜急襲而來,林煜大喝一聲,他手中殘缺向前一指,身形突然化做數道殘影四散而開,手中的殘缺與音節對拼。
叮叮叮一陣劍吟響起,林煜與那二胡的音節交錯而過,他手中殘缺指地,一縷鮮血突然順着他的手臂向下淌了下去。
這一劍,終究是受了點傷,江一流的二胡殺人於無形中,林煜剛纔沒有開啓太玄心,所以剛纔這一回合,他吃了點虧。
“不錯嘛。”江一流呵呵一笑道:“不怕是一塵真人調教出來的弟子,區區二重境的修爲,能抗我八幻音,厲害,真的厲害。”
“真正厲害的還是您老人家。”林煜拭着劍鋒上的血跡,他淡淡的說:“一把二胡殺人於無形之中,這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的吧。”
“所以,小子,你應該感覺到慶幸。”江一流笑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讓我用二胡對付的,像你這麼年輕的,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可你還是出手了,爲了錢,爲了利益。”林煜盯着江一流道:“所以你這種人,是最不要碧蓮的人。”
“好小子,嘴挺硬啊。”江一流笑了:“不過沒關係,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江一流手中的二胡向前一橫,然後緊張的音節在一次響起來,這一次,林煜明顯感覺到他二胡裡的殺機比起之前更加重了。
如同高山流水,又好似千軍萬馬,一節一節的音節如同巨浪一般,讓人聽着極其不適應。
“用這一手對付這個後輩,過分了。”劉真後退了一步道:“看得出來,這小子是用劍的,我倒想和他比劃比劃。”
“以我們的身份對付他這麼一個小輩,本來就有些過分。”武尚搖搖頭道:“他不僅僅是劍用的好,真氣也同樣厲害。”
“確實,一塵真人的太玄心經,確確實實有獨道之處,就是不知道這小子現在是幾重境界。”劉真道。
“三重淬脈吧,如果不是三重,他不可能撐得了這麼久。”武尚道。
“如果是三重,那麼,以江一流的修爲……”劉真說到這裡,不在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