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提出來又沒有半分好處。”一燈臉上掛滿笑容,他並沒有在乎對方的看法,胸壞之寬廣,讓人佩服。陸一航突然眼前一亮,喃喃自語起來:“一燈大師?難道就是師傅說的那位一燈大師麼?”
陸士曾經說過,當今時代,武術漸漸退出人們的視線,現在還能接得下他第七十一針拳法的,寥寥無幾,其中一個叫做一燈的和尚便是其中之一,當時陸士輕描淡寫的描述,陸一航並沒有將這個名字牢記,現在想起來了,陸一航看着眼前略顯蒼老的一燈,心中感嘆不已,能被師傅讚歎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這樣吧,我拿出截拳道孤本做賭注,跟你賭一場。”金兵圓咬牙說道。
“竟然願意將孤本拿出來?呵呵,你想賭什麼?”一燈臉色平和,雙手合十後,睜開眼睛看向金兵圓問道。
“我跟你單打獨鬥,你贏,孤本給你,我贏,你將正宗的太極拳典籍給我!”金兵圓冷哼一聲,說道。
“呵呵,兵圓,我們都是一隻腳踏入棺材的人了,還這麼好火氣?這樣吧,賭注照例,不過讓我的徒弟跟你的徒弟一戰,你覺得如何?”一燈搖頭,不願意出手,陸一航嘆了口氣,這種經驗豐富的老前輩要出手對戰,恐怕非常難得,如果有幸旁觀,對自己的武術提升會起到不小的幫助。
“我徒弟?”金兵圓思索一會,冷哼道:“我的徒弟不是跟你的徒弟比試過了麼?他不是對手!”
“願意就比,不願意就算了。”一燈大師搖頭,陸一航差點笑出聲來,金兵圓的徒弟正是那位跆拳道年青一代最強者,不早就被張雲龍給打敗了麼,這賭注一點都不公平。
陸一航不知的是,一燈大師並不想跟金兵圓賭博,這次徒弟上門踢館打傷人,金兵圓放他們離去,是給一燈面子,一燈大師不想欠對方人情,才答應的。至於不公平,就是要讓金兵圓知難而退。
“比!”金兵圓一咬牙,“不過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等我好了就通知你!”
都到這種情況,金兵圓可不像是傻子,怎麼會答應呢?陸一航有些搞不明白了,看向一燈大師,他眉頭也皺起,顯然也不明白。
幸好,金兵圓說的是漢語,不然他的徒弟該激動起來了,一燈大師轉頭帶二人離開,金家不少人對三人背影指指點點,陸一航雖然聽不懂,但是敢確定,肯定是有人不願意讓他們順利離開,不過金兵圓解釋一番後,金家的人議論聲變得安靜下來。在這個金家大本營,陸一航是多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也沒有心思考慮金家聊的是什麼,跟着一燈大師走出金家。
陸一航做司機,張雲龍跟一燈大師坐在後面聊起來,張雲龍對金兵圓爲什麼會答應,也感到困
惑,於是問道:“師傅,那老頭爲什麼會答應?截拳道的孤本,雖然說不一定是唯一的,但是肯定非常稀罕,他答應個必輸的賭局,那不是將孤本送給我們嗎?”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十年前金兵圓就是以狡詐著稱,他絕對不會做這種蠢事,這傢伙實在是不好惹,我說你小子爲什麼就一定要執着於截拳道的孤本呢?”一燈嘆了口氣。
“這是我們的國學呀!”張雲龍沒說話,陸一航忍不住了。
“小陸,雲龍,你們兩個都想錯了,截拳道其實並非我們國學!”一燈大師說出這話,讓陸一航臉色大變,陸一航連忙看着後視鏡的一燈大師,問道:“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其實世人都被誤導了,截拳道是李小龍所創,李小龍是我們國家的人,所以截拳道就認爲是國術,但是事實上截拳道是糅合世界衆多武術所創造出來的一種綜合性搏鬥術,攻擊力極強,但是缺乏防禦,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學習的。”一燈大師解釋道。
“師傅……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那是因爲,我曾經跟李小龍對打過幾次過,八輸一勝一平,不過八輸中我都是敗並沒有亡,但是他的一場輸,如果我狠下殺手,機會很大。不過,他的確是一大天驕,武學天資很強,輸了一次找到缺點,得以改變,想要贏他並非簡單的事情。”一燈大師渾濁的眼睛裡閃爍出一絲追憶,那是好多年前的事。
“你竟然跟李小龍打過!”陸一航駕車的手顫了一下,在他心中一燈大師的分量本來夠重了,沒想到還是小瞧了,怪不得連師傅都對一燈大師讚歎有加。
“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一燈大師一笑,將話語引到了張雲龍武學修煉上,對於這個徒弟,他還是非常看重的。張雲龍突然說道:“師傅,我身上的精神分裂症,你覺得應該治療嗎?”
“噢,是找到七十二路針法的傳人啦。”一燈大師瞄了開車的陸一航一眼,笑了起來:“小陸,你就是當年跟在陸士背後的扯着他褲腳的小屁孩吧?哈哈,我終於認出來了。”
陸一航無奈一笑,小時候的事情,自己哪還記得住,不過看來一燈大師跟師傅還真的是老相識。
“這麼多年了,你也得到陸士的傳承,治療我徒弟的疾病,你有幾成把握?”一燈大師並沒有回答徒弟的話,反倒問起陸一航。
“我沒辦法完全治癒,不過以第九路針法,倒是可以壓制,將發病的可能降到最低,而且每次發病時,我還能以針法控制病況。”陸一航保守的回答道。
“第九路針法?小小年紀能悟出第九路針法,看來悟性很高呀!”一燈大師讚歎一句,他轉頭看向張雲龍,平靜道:“雲龍,我支持你治療,不過你可是要做好準備,八卦掌或者太極拳,你必須要放棄一門,能做到麼?”
張雲龍一愣,放棄一門絕學,這對他而言實在太難了,學習了二十多年的兩種武
功絕學,就跟陪伴多年的老朋友,現在要捨棄麼?張雲龍陷入糾結的情緒中。
一燈不着急得到答覆,看向陸一航,問道:“你師傅最近怎樣了?”陸一航笑着回答了幾句,這時,張雲龍咬牙低喝道:“我做決定了。”
“你說!”
“放棄太極拳。”張雲龍說出這話,整個人軟下去,彷彿失去了很多力氣,陸一航看見張雲龍這種表情,也不由嘆了口氣,如果轉換成自己,醫術跟武術要失去一種,也會難以抉擇的。
“你有這種心思就足夠了,小陸,幫他治療吧。”一燈大師情緒沒有減弱,反而大笑起來,二人搞不明白一燈大師爲什麼會這麼開心,他解釋道:“其實我早就想讓你放棄一門絕學了,八卦掌跟太極拳一起修行,日後能達到何等境界,我都說不清楚,但是我總覺得這樣實在太冒險,學百樣不如精一樣,我更希望你單獨學一門。”
張雲龍點頭,不過臉上有些不解,問道:“既然如此,師傅爲什麼當初還鼓動我學習兩門武學,不早點讓我放棄一門呢?”
“第一,你沒遇到七十二路針法傳人小陸,第二,你不學習八卦掌和太極拳,無法學習接下來我要教導的新武功……。”一燈神秘一笑。
“新武功?”張雲龍一怔,不理解師傅是什麼意思,一燈大師精通太極拳,他如此神秘說的秘籍,會是什麼?
“沒錯,八卦跟太極本來是一宗,八卦掌柔韌有餘卻缺少力量,太極拳力量強大,卻少了點連綿不絕,由此出現了太極劍法,凌厲中不乏連綿不絕的劍術,正好適合現在的你修行!”一燈撫着下巴大笑道,這一切都是由他精心算計,張雲龍大喜。
這時,抵達豪華酒店。陸一航將二人送回房間,因爲是凌晨的緣故,三人並沒有詳細說修煉的事情,也沒有來得及開新房間,三人只好將就一屋,陸一航明白自己是晚輩,必須要尊敬前輩,只好將牀讓出去,自己打地鋪休息。
一覺睡到上午十點,陸一航睡得正爽快,卻被敲門聲吵醒,無可奈何的開了房門,發現兩位大小姐穿着漂亮的衣裳,正奇怪的看着滿臉憔悴的自己,陸一航解釋了好一陣子,才告訴多了名客人不能陪她們玩耍了,二女只能作罷。
陸一航見一燈大師、張雲龍清醒過來,下樓購買了三人份早餐,吃完早餐後,陸一航掏出古樸藥箱裡的銀針,擦拭起來,張雲龍患有的精神病治療並不容易,得刺激腦部穴位,於是出現了奇怪的場景,張雲龍坐在牀上看着一燈大師給的一本太極劍法秘籍,陸一航在他身後,用銀針刺滿了張雲龍的腦袋,疏通起血液,嘗試治療。
治療數日後,張雲龍明顯感覺到身體鬆懈不少,開始下牀修煉起太極劍法來,不過陸一航哪裡能找到劍,只能在馬路邊摘了些柳樹枝,讓張雲龍當劍驅使,不過倒也能耍的虎虎生風,有模有樣。
日子就這樣緩慢過着,衆人一邊治療、修煉,一邊等候金兵圓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