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將李峰送到車站,兩兄弟路上一句話沒說,默默地走着。
“好了,別送了,我的電話地址你有的,到時候過來玩!”李峰拍了拍了張宇的肩膀說道。
“放心吧,老大!”張宇點點頭,依依不捨得看着搭乘着李峰的車輛離開,遠遠都能看到李峰看着後面不停的揮手。
張宇嘆了口氣,今天是去五道口中西研究所報道的日子,他買了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後留了一張紙條說明情況,這才洗漱完畢穿上正裝,開車向研究所行駛而去。
估計很多人都不知道五道口中西研究所,因爲隔壁的職業學校太出名了(清華大學),當張宇開車來到研究所時,果然看到這裡有一所醫院。
張宇將車停好,這才走到門衛處打聽到那裡報道。
“你就是張宇?學中醫的?”醫院辦公室裡,一個姓王的主任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這個年輕人。
“是的,王主任。”張宇恭敬的點頭道。
“果然是有爲的年輕人,能把你分到我們醫院真的是我們的幸運。”王主任一副官腔,好整以暇的說道。
可是這個王主任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喜歡軟妹幣。每個分到研究所的新人都按照慣例送了大紅包,奈何張宇才從學校出來,根本不懂這些,更不懂那王主任語言中的頻頻暗示。
“既然如此,那你先去成主任的內科吧。”最後那王主任皺着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真是太感謝了!”張宇那裡知道那些官場的貓膩,他感謝一聲後轉身去找成主任了。
“哼,不識擡舉!”見張宇離開,王主任不滿的說道。他把張宇分到成主任的內科存心想讓張宇吃吃苦頭,成主任和他狼狽爲奸,歷年來沒有孝敬,或者送紅包的醫生都被送到他們內科,只要送過去,成主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成主任是個地中海,頭頂上的頭髮都陣亡了,唯獨幾根長長的毛髮還堅守着陣地,每當風吹過,總能看到幾根頭髮風騷的隨風飄舞。
“你就是張宇?既然你來這裡上班,肯定是真才實學,這幾天你先打打下手,過幾天我給你安排工作。”成主任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張宇說道。
“好的,成主任。”張宇點頭說道。
“林護士你過來下,帶張醫生熟悉四周,讓他今天值日,我先去查查病房。”成主任將外面一個護士叫過來說道,吩咐完畢後背着手轉身走了出去。
“那就有勞您了,林護士!”張宇微笑着對那胖胖的女護士說道。
那女護士特別健談,對英俊陽光的張宇很有好感,她邊走邊解釋內科的情況,聽的張宇頻頻點頭。他將這些都細心的記在心裡,聊了一會兒,兩人很快熟悉起來。
“張醫生,你是不是惹到成主任了?”林護士忍不住悄悄地問張宇。
“這話什麼意思?”張宇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說道,自己這纔來,與那成主任才第一次見面。
“你沒有惹到成主任,爲什麼他讓你值日呢?”林護士好奇的問道。
“值日?有什麼問題嗎?”張宇不解的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醫生是不用值日的?這些都是護士來做的......”林護士解釋道,通過她解釋張宇才知道,值日不僅要巡查醫院,還要打掃衛生,包括給病人倒痰盂,整理被子,這些都是護士做的,從來沒要醫生做過。
整個研究所醫院裡只有成主任的內科才興這個,要不是惹着成主任怎麼會讓張宇幹這些。
“對了,會不會是你沒有給王主任塞紅包?”林護士皺着眉頭問道。
“紅包?什麼紅包?”張宇皺着眉頭問道,想不到這醫院裡水那麼深,這些不怪他,畢竟以前當實習生時有曾主任撐腰,沒人告訴張宇這些。
“我建議你給王主任塞點錢,他說不定能讓你好過一點。”林護士嘆息的說道。
“謝謝,我知道了。”張宇微笑着說道,見張宇這樣,林護士知道他是個脾氣倔犟的人,也不在勸他,帶張宇走了一遍後,她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王主任和成主任在食堂相遇了,自然談起張宇的事情。
“他沒有任何反應?”王主任問道。
“沒有,他現在正在幫那些病人換痰盂呢。”成主任冷冷的說道。
“那就讓他多值日幾天吧,對了,老楊不是缺個打下手的嗎?”王主任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成主任嘴角微微上翹,他們口中的老楊就是太平間的管理員。
這幾個月就聽老楊說太平間裡有哭泣和腳步聲,老楊嚇慘了,打死都不值夜班了,除非給他找個打下手的,既然張宇不聽話,那就讓他去那裡試試。
果然,下午成主任將張宇叫了過來說道:“作爲一個優秀的醫生,瞭解人體結構是特別重要的,這幾天你就不用值日了,先去找對面樓的老楊,在他手下上幾天班,沒問題吧?”
“沒問題。”張宇微笑着說道,發揚革命磚頭,那裡需要往那裡搬到精神。
“不錯!好好幹!”成主任滿意的點點頭,他拍着張宇的肩膀說道。
“什麼?你要去給老楊打下手?”那胖胖的林護士聽說後,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張宇好奇的問道。
“千萬別去,那裡面可是......”林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旁邊咳嗽聲響起,兩人轉頭一看,居然臉色陰沉的成主任,那林護士臉刷的白了。
“林護士,你的工作完成了?”成主任皺着眉頭說道。
“沒......沒有!”
“那還不快去!”成主任厲聲說道。
“好好,我馬上就去......”林護士根本不敢看張宇,轉身小跑着離開了。成主任教訓完林護士,自己也轉身離開了。
看到這一切,張宇皺着眉頭,心中微微感到有些不妥。
令他奇怪的是,當他找到同事問老楊在什麼地方時,那些人一個個都神色慌張,搖着手說不知道。
還好有個膽大的,纔給張宇指了道路,指完後,跑到比兔子還快。
到底怎麼回事?張宇抓了抓頭皮,茫然的聳了聳肩膀。
不一會兒後,當他順着指示來到負一樓老楊處時,皺着眉頭看這陰冷的地下室,地下室上寫着幾個大字: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