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西正在圍着蕭煜轉圈的時候,腳下突然一頓,飄逸的步伐猛然間亂了一下。
而蕭煜一直盯着陳伯西,這時看到他的步伐一亂,蕭煜微微躬着的身形,猛的一下,就如離弦的箭一般,向陳伯西撲了過去。
蕭煜的身形猶如是一隻下山的猛虎,帶着猶如虎嘯的勁風向着陳伯光撲去。
“形意虎形嗎?”看到蕭煜的動作,陳伯西和那些圍觀的人,都暗叫了一聲。
“不對,不是形意虎形!”這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站在人羣中突然說了一句。
聽到老者的話,這些圍觀的人都看向了這個人,其中一箇中年男子,對着這個六十是多歲的老者道:“王老,您是形意大家,雖然我們說這些有些班門弄斧,但是這明明就是形意虎形啊!”
老者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而是一臉凝重的看着蕭煜,他剛剛已經從蕭煜的動作裡,看出了蕭煜的拳法雖然和形意虎形非常相像,但是卻不是形意虎形,而是另一種類似虎形的拳法。
雖然他暫時沒有看出這是什麼虎形,但是不妨礙他對蕭煜這拳法的讚賞和震驚,蕭煜才二十多歲呀,卻已經得到了這套拳法的精髓,行動中勁風中帶着呼嘯之聲。
也正是這勁風中帶有的虎嘯,讓他看出了蕭煜的虎形和形意虎形的差別。
形意虎形,如果練出其精髓的話,不是勁風中帶有虎嘯,而是從其體內產生的類似虎嘯的聲音,而蕭煜剛剛的虎嘯正是身體帶動的勁風。
老者看着蕭煜,雖然蕭煜的拳法和形意不同,但是卻有非常獨到之處,他看着蕭煜心裡暗暗思索着,這到底是什麼拳法?
看到撲過來的蕭煜,原本因爲踩錯步伐而略顯慌亂的陳伯西。此時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而他凌亂的步伐瞬間變的中規中矩。
剛剛踩錯步伐,只不過是他故意賣出的破綻,此時看到蕭煜攻了過來,他的步伐瞬間改正了過來。
蕭煜看到陳伯西臉上的得意和瞬加恢復流暢的步伐,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慌亂,而且架勢不變的繼續向着陳伯西猛撲了過去。
因爲他知道,在撲到一半的時候轉換動作。對方一定會抓住他轉換動作的間隙趁機攻擊,所以蕭煜的動作不變直撲過去。
看到蕭煜撲了過來,陳伯西的八卦步伐連閃,蕭煜一下子就撲了個空,當他看到蕭煜撲空後,腳下急踩步伐雙掌一豎,向着蕭煜的背部打去。
其實蕭煜知道,剛剛陳伯西步伐慌亂使得是計,但是這事也不能無休止的這樣纏下去。所以蕭煜就將計就計,就看最後誰的計高一籌。
蕭煜撲空後身形落地,但沒有絲毫耽誤。腳下一蹬,他的身形猛的拔高了一米多,等蕭煜的身形來到地面上空一米多的時候,他雙臂一展,接着雙臂上下一陣晃動。
隨着蕭煜雙臂的晃動,蕭煜的身形再次拔高一米多,現在的蕭煜猶如一隻大鳥一般,直挺挺的把身形拔高了兩米多。
“五禽戲?是五禽戲!怪不得和形意如此相像!”看到蕭煜像鳥一樣,把身形拔起了兩米多。剛纔說話的那個老者暗自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
雖然這個老者說對了蕭煜的五禽戲,但是他沒有發現,蕭煜的五禽戲和現下流傳的內家功法不同,現在國術界流傳的五禽戲。是一些個內家宗師,根據華佗五禽戲改編而成,而蕭煜的不同,他的是正宗的華佗五禽戲,修行出來的是內力而不是內勁。
陳伯西沒有想到。他是看到蕭煜這一撲的力道用盡纔出手,但是等他雙掌打到蕭煜身上的時候,蕭煜卻一閃消失不見。
陳伯西看到不見蕭煜,轉身向着四周看去,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而蕭煜呢?蕭煜的身形現在就如同一隻鳥一般,靜靜的飄在空中動也不動。
此時蕭煜的心境,再次進入到了那種,在和杜之平對決時的狀態,他的靈魂好似脫離了他的肉體,在空中看着他自己一般,而他鶴形中的瑕疵也在此刻顯露無疑。
而蕭煜呢?則在半空中調整着他的動作,等他的動作越發趨於完美時,他竟然在空中滯留了兩秒多鍾,別小看這兩秒,這兩秒絕對可以在關鍵時刻扭轉乾坤。
蕭煜調整身形後,向下猛撲而去,這時,正是陳伯西力道用盡之時,所以蕭煜一拳轟向了力道用盡後,四處尋找蕭煜的陳伯西。
陳伯西正在四處尋找蕭煜,但是突然感覺頭頂出傳來一股勁風,當感受到這股勁風時,他的臉色一變,猛然轉身向上看去。
當他看到蕭煜從空中撲向他時,他的臉色再次一變,雙腿一彎蹲了一個馬步,舉起雙掌迎向了從空中撲下來的蕭煜。
“嘭.......”
一聲巨響從蕭煜和陳伯西拳掌相接的地方傳來,而拳掌相交後,蕭煜一個翻身退後三四米,雙目緊看向前方陳伯西。
蕭煜站穩後,盯着前面的陳伯西,雖然蕭煜站在原地動也沒有動,但是蕭煜的雙臂卻在微微的顫抖,一股麻意從他的手掌傳向了他的胳膊。
“噗.......”
而蕭煜對面的陳伯西,和蕭煜對了一掌後,他的腳好似是生了根一般,也是站在那裡動也沒有動,但是他腳下的大青石塊,則龜裂了開來,雙臂不自然的耷拉着,臉色泛起了陣陣的潮紅,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陳伯西噴出一口鮮血後,陳家人和所有圍觀的人都有些傻眼,敗了嗎?陳伯西敗了嗎?這些人都面面相覷,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陳伯西陳家的一名長老,即將跨進化勁的人物,被一個年輕人打敗了嗎?
這讓他們感覺非常的不真實,但是剛剛這一幕卻又非常的真實。
當陳伯西的一口鮮血吐出後,他原本有些潮紅的臉色頓時變的蒼白起來,雙臂無力的耷拉着。一臉猙獰的看着蕭煜,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他的雙腿也在微微顫抖着。
此時,陳伯西的心裡憋屈異常,一個大意之下‘他敗了,敗得非常徹底,不但胳膊被人打斷,就連內腑都因爲震盪,使得氣血上涌。就連雙腿也僅能支撐住他的身體,而不敢有絲毫的異動,他怕他一動,就會徹底倒在了地上。
本來以他的水平,就算不敵,沒有和蕭煜一兩個小時的糾纏也難分勝負,但是他想着算計蕭煜,卻被蕭煜算計了一把。
而且他沒有想到,蕭煜的五禽戲能夠騰空。因此失算了一下,使得他倉促的接下了蕭煜全力以赴,還帶着空中俯衝優勢的一掌。
本來他是可以躲開的。但是他從心底深處不相信蕭煜有暗勁巔峰的修爲,畢竟蕭煜是醫武雙修,他父親八十多歲還一事無成,而蕭煜纔多大呢?所以大意之下吃了大虧。
陳伯西越想心裡越覺得憋屈,甚至還要把他的肺給憋炸了一般。
“噗.....”
陳伯西憋屈的厲害,使得原本就微微上涌的血氣,再次衝破喉嚨,一下子噴了出來,當他的這口鮮血噴出後。他的身形搖晃了起來。
直到陳伯西的第二口鮮血噴出,陳家人和圍觀的北市國術界的人才反應了過來。
“嗡....”的一聲,剛剛安靜下來的武館大廳,再次嘈雜起來,這個圍觀的人都對着蕭煜指指點點起來。但是臉上的表情,同樣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尤其這圍觀人羣中的幾個中年人和老者,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們的修爲比陳伯西還差上一截,現在陳伯西都不是。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人的對手,他們豈不是更加沒戲,想到這裡這幾人的臉色都變的難看起來。
等到陳伯西這一口鮮血吐出來後,陳家之人才反應過來,他們趕緊跑了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陳伯西。
“小子,你找死,敢傷我陳家長老!”這幾人扶住陳伯西后,一個個一臉猙獰的看着蕭煜,咬牙切齒道。
“哈哈....怎麼?威脅嗎?什麼八卦掌陳家,也不過爾爾,來吧!隨時恭候!”蕭煜聽到陳家人的話後,大笑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張狂說道。
“既然想找死,那怪不得別人!”陳家人把蕭煜的話聽在耳中,聽着蕭煜囂張的語氣,陳家衆人的肺還要被氣炸,因此,都看着蕭煜一臉陰沉的說道。
陳家人說完,只留下兩個年輕人扶住陳伯西,其餘的人四散而開,向着蕭煜漸漸的圍攏,蕭煜剛剛的戰力,他們在後邊看的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們雖然語氣中對蕭煜滿不在乎,但是心裡卻十分的謹慎。
蕭煜的心裡同樣也十分的謹慎,剛剛他雖然取勝,但是他的兩條胳膊也隱隱的有些發麻,所以他看到陳家人圍攏過來的時候,心裡也打起了小心。
雖然蕭煜的心裡十分的謹慎,但是他並沒有一絲的怯意,男人當戰便戰何懼之有?何況蕭煜的術法還沒有動用,陳家人想動自己,必然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啪啪啪.......,好一個陳家!我形意王家算是見識到了!”當陳家衆人向着蕭煜漸漸圍攏的時候,圍觀的人羣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鼓掌的聲音和一個嘲諷的說話聲。
鼓掌說話的正是看出蕭煜用的是五禽戲的老者,他們沒有想到陳家敗了還打算圍毆,他雖然也不是正人君子,但是陳家這樣的做派卻做不出來。
聽到這個老者鼓掌說話,其餘那些圍觀的人也反應過來,這些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接着便轟然大笑了起來,陳家這次可是把臉給丟盡了。
敗了不說,還想羣毆?他們本來就是聽說陳家下午發生的事情後,來看陳家熱鬧的,沒有想到這次真的看到了熱鬧,公平戰鬥陳家輸了,竟然還想羣毆。
恐怕明天一早這條消息就會傳遍整個寶島吧!國術界,最爲看重的是一個信字,雖然背地裡背信棄義的人不少,但是卻沒有哪家敢在明面上這樣做。
如果陳家真的動了手,恐怕明天陳家就會成爲整個國術界的笑柄。最起碼明面上誰也不會與其打交道。
國術界其實和中醫界一樣,最爲講究規矩,但是現在陳家連最基本的規矩也不打算遵守,恐怕很快陳家就會被國術界排斥。
聽到圍觀這些人的嘲笑聲,陳伯西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此時也是羞憤難當,當着北市這麼多同道的面,他這人丟的算是丟大了。如果陳家人在連信譽也不講的話,那他們陳家,可能在寶島連立足之地都將沒有。
“住手!讓他走!”想到這裡,陳伯西對着那些圍向蕭煜的陳家人喊道。
陳家人可以對於周圍那些個圍觀的人不理不睬,但是卻不能對陳伯西的話裝作沒有聽見,因此,幾人對視了一眼,雙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無奈。
“你走吧!今天我們陳家認栽!”陳伯西對着不遠處的蕭煜,儘量保持着平靜的聲音說道。但是他們都不難從其聲音裡聽出了一絲憤恨。
陳伯西知道他這張老臉今天算是丟盡了,以後他就是在出來行走,也會被人指點。被一個年輕人擊敗,今天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的圍觀,他無論如何也要把蕭煜留在這裡。
“我,蕭煜,深海萬生堂的一名中醫大夫,你們大家也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吧!就是因爲那條所謂的不成文的規定,對於這條規矩怎麼來的大家心裡有數,無非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
“現在我在這裡放下話,北市的任何武者。在爲這樣的事情爲難大夫,嘿嘿......必將接受我的登門挑戰!那家如果不願意也可以來找我!我還將在寶島呆上兩天,接受各家挑戰,哪家敗了必須接受這條提議,如果那家勝了的話算我沒有說。而沒有參與挑戰的人視爲同意了這條規矩!”
聽到陳伯西的話後,蕭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蕭煜並沒有走,而是看着陳家的人和圍觀的衆人,朗聲說道。
太狂妄了。他這是一個人挑戰我們整個北市的國術界呀!
“是啊!不能讓他這麼囂張下去!”
蕭煜的話音一落,原本亂糟糟的武館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這些人們面面相覷,沒有想到蕭煜敢說出這樣一段話來。
過了一會,‘嗡’的一聲,武館大廳向開了鍋一般,各種議論聲在裡邊迴盪。
雖然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一家,是向着蕭煜的一邊,各種話語像都是對蕭煜的批判。
蕭煜這一席話,可以說是向整個北市武術界的挑戰了,雖然說那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但是卻容不得蕭煜一個年輕人來說三道四,再者,在這樣的規矩下,只能說,如果有人醫治這樣傷者的話,我不追究這是我大度。
而且如果他們就這麼承認蕭煜的話後,那就等於國術界向中醫界服軟,這讓他們這些國術高手如何肯答應。
再者,這樣的事情要是先從北市開始的話,估計整個北市,不但會成爲寶島國術界的笑柄,就是傳人內地,恐怕整個寶島都將會成爲笑柄。
蕭煜也知道這點,所以,他纔會臨時決定在寶島多待幾天,應付各家的挑戰,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把你打到願意,這就是蕭煜心裡的想法。
現在就等於蕭煜一個人挑戰了整個北市的國術界,而好幾個家族在北市的武館都是分部,所以這次的事情,說不定還會牽扯到整個寶島的國術界,不管如何,蕭煜要廢除這條規矩,就要面對國術界的挑戰。
而陳家原本圍向蕭煜的人,在陳伯西喊住他們後,心裡還有些不痛快,但是此時蕭煜的這番話,讓他們低落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他們此時看向蕭煜的目光,就如同看向了死人一般。
他們沒有想到蕭煜有活路不走,反而自尋死路,他把他自己當成了什麼?救世主嗎?想想他們就覺得蕭煜可笑,不過這也正是他們陳家報仇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而蕭煜纔不管他們那些,他現在留在寶島就是爲了這件事,現在雖然只是北市一地,但是蕭煜相信慢慢的這些影響就會散發出去,最後整個國術界會接受這件事情的。
等着他的兇名打出去後,相信找他挑戰的人會越來越少,而且只要有一半的家族接受這件事,相信剩下的家族也不會計較,畢竟這無關什麼大事,只是關乎一些面子問題。
蕭煜在身後的議論聲中,走出了陳氏的武館,回到了酒店。
而蕭煜的今天晚上在陳氏武館說的話,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在整個國術界和中醫界鬧的沸沸揚揚起來,甚至已經有了向整個寶島蔓延的趨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