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來到回春堂之後,宇文佑就意識到歐陽秋意接手的難度。雖然上次有人跳出來對歐陽秋意進行了小小的阻攔,但那畢竟只是小動作。
宇文佑真正擔心的是,以歐陽秋心的深沉心急,會對歐陽秋意造成不可估量的打擊。身體上的傷害已經在前幾天的綁架中實踐過了,而這一次回春堂的動作就很難說了。
飛快地衝上樓,宇文佑遠遠就看到會議室的燈亮着,裡面似乎有個男聲似乎在高聲說着什麼。他推門走進會議室,一眼就看到了面色陰沉的歐陽秋意。
宇文佑的到來讓在場的人都微微一驚,他的名頭在醫藥界如今不可小覷。歐陽秋意則是驚訝並且欣喜地看着宇文佑,她的身邊站着林楠幾人,面色同樣都不太好看。
“怎麼還不回家?”宇文佑來到歐陽秋意身邊,掃視了在座高管一圈,發現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裡,似乎正在說些什麼。看來剛纔在外面聽到的那個男聲,多半是這個人發出的。
“這羣傢伙故意消極怠工,卻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現在集體要求我卸任。”歐陽秋意的表情有些委屈,原本鐵青的面色也瞬間融化了。
輕輕拍了拍歐陽秋意的肩膀,宇文佑看向在場的管理們,隨後冷冷地問道,“既然你們要歐陽總經理卸任,相比你們心中已經有合理的人選了?”
“我們覺得歐陽少爺來擔任總經理,都比她要好。”那站起來的男人謹慎地看了宇文佑一眼,隨後開口說道。
“你是什麼職位?”宇文佑問道。
“我是人事經理。”那男人傲然說道。
“從今天起你被開除了。”宇文佑點點頭。
此話一出,在場的高管一片譁然,而那人事經理也大驚失色,“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人,沒有權力決定我們公司的人事。”
“那依你看,誰有決定公司人事的權力呢?你嗎?還是你們推薦的歐陽秋心?”宇文佑不住掃視着面色陰晴不定的高管們。
那人事經理頓時噎住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終說道,“當然是歐陽董事長了。”
“哼!”宇文佑猛地一拍桌子,盯着面色鐵青的高管們,“既然你們知道,居然還敢逼宮,莫非你們想坐上董事長的位子?”
歐陽天權的名頭在這個公司裡面如同天一樣大,聽到宇文佑擡出了這尊大人,高管們都一言不發,而那人事經理也默不作聲地低着頭,灰溜溜地坐下了。
被宇文佑擋在身後,歐陽秋意倍感安全,她輕輕地揪了揪宇文佑的衣角,然後開口說道,“看來大家對於我繼續在任沒有意見了?那我們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人事變動了。”
自從今天來到這會議室後,歐陽秋意的心情就變得很差。在彙報最近業績的時候,她被這直線下降的業績曲線氣得不輕。而這羣管理們竟然對她羣起而攻之,更是讓她氣憤不已。
雖然宇文佑幫她暫時壓住了場子,但是這總經理的位子歸根結底還要她歐陽秋意來坐。將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歐陽總經理開始了她上任只有第一次重大的人事變動。
“從今天起,人事部、質檢部、營銷部、宣傳部四位經理可以卸任了。感謝你們一直爲回春堂做的貢獻,公司的檔案之中會保留下你們的大名的。”歐陽秋意照着文件,直接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如果說之前宇文佑佯裝開除人事經理的事情還只是讓他們微微色變的話,那麼歐陽秋意這決定則讓他們心驚膽戰。從歐陽天權賦予總經理的權力看來,歐陽秋意完全可以將公司的所有高管全部開除,更不要說開除四位經理了。
“總經理,這有些不合適吧?沒了我們,公司的運作該怎麼辦?”之前站起來的人事經理頓時急了,他站起來激動地質問歐陽秋意。
隨着人事經理站起來,其他三個部門的經理也紛紛表示抗議。歐陽秋意動手的這些部門都是公司的關鍵位置,一次性更換這麼多高管,恐怕會引起公司動盪。
歐陽秋意笑着問他,“這一個月裡面,我們藥材銷量不佳,營銷部是不是需要負責?我們因爲質量而導致退單的事件比起上個月多了三成,質檢部是不是需要反思?至於宣傳部和人事部,我覺得你們的部門完全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炒掉你們是不是很合適?”
人事經理沒想到歐陽秋意竟然說得有理有據,他據理力爭道,“可是沒有任何一個部門是從來不犯錯的,若是因爲一個月的業績不好就開除掉我們,這個公司還怎麼經營下去。”
“別給我蠱惑人心!”歐陽秋意一拍桌子,指着人事經理說道,“你們捫心自問,這一個月的業績下滑是我的經營策略出錯了嗎?若不是你們幾個部門玩忽職守,拖累其他部門,我會開除你們?”
歐陽秋意的聲音讓人事經理渾身一顫,他看向其他幾個坐着的經理,發現他們幾人也都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研發部和生產部的同事們都在努力工作,你們四個部門非但不思進取,還在會議上給我搞這出。聯名信上不就是你們四人的名字,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追究誰?”歐陽秋意將一份文件往桌上一拍,宇文佑隱隱看到“聯名信”幾個字。
被歐陽秋意說得啞口無言,那幾位經理灰溜溜地回去收拾東西,而歐陽秋意則掃視了在座的高管一圈,“各位,我知道歐陽秋心當初做出了不小的成績,但我不相信我會比他差多少。只有我們精誠合作,回春堂的未來纔會更好,你們得到的纔會更多。”
此話說完,在場高管掌聲雷動,宇文佑也笑着不住鼓掌。在他的眼中,那個有些刁蠻任性的小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成熟。
“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還在和那幾個傢伙吵架,更不要說冷靜下來解決問題了。”回去的路上,歐陽秋意坐在宇文佑的車上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