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沒有理由的事情,其實都是有意義的,王進知道徐老頭兒把自己放在這裡的原因,相對而言,學校裡還是比較安全和隱蔽的。
張清雅的事情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如果自己離她太近的話,怕是對她反而不太好。
醫學院裡經常有很多的奇奇怪怪而且恐怖的傳說,相傳,在那實驗樓的一樓大廳裡的燈經常會無緣無故地熄掉,而且會有穿白衣服的人飄過……穿白衣服的人,王進遇到了……
“我如果不說話,你就永遠不會先開口嗎?”
“影子,是不會說話的。”
“呵呵,我真服了你們了,也不知道古老頭兒是怎麼訓練你們的……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王進看到一雙寒光閃爍的眼睛盯着自己。
“侮辱老爺子的人,必殺之!”
“得得得,算我錯了行不行?”
“行。”
“你……”王進指着那個冰冷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算了,算了,該做什麼你明白就行,不要打草驚蛇。”
“我明白。”
與王進說話的正是天機閣四大護法之中最爲神秘的白虎。
《風俗通義》有云:“虎者,陽物,百獸之長也,能執搏挫銳,噬食鬼魅。”在五行學說中,白虎屬金,主殺伐,是戰神,殺伐之神。
在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這四大聖獸中,白虎主秋,似乎完全應承了這種說法,王進對這個白虎的印象就是秋天一般的蕭瑟、寂寞,雪一樣白的高領風衣,雪一樣冷的白皙臉龐,還有那……雪一樣的肅殺之氣!
白虎出手,必是殺招!
對於王進,那三個老頭子可謂是傾盡全力,古滄海更是直接把自己的四大護法調配給王進使用,王進天生就沒有跟人客氣的那根兒筋,直接接手了過來。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王進只讓白虎這個獨行俠跟了過來。那四個人雖然數量不多,但卻是個頂兒個在江湖裡大名鼎鼎,王進可不想一來就被人盯上。
白虎似空氣一般隱沒在了黑夜之中……
“啊!!!鬼啊!!!”
一陣尖銳的叫聲嚇了王進一大跳,扭頭一看,一個女生睜大眼睛看着自己這邊,臉上滿是驚恐,隨即跑了。
王進看了看身後的實驗室慘白的燈光,又想到白虎的消失,“可不是像鬼嗎?”王進嘟囔了一句,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王進的入學手續還是那個校長親自給辦的,當王進拿出徐老頭兒給自己的那封信時,王進發現校長的整個臉都綠了,忙不迭地安排王進的入學手續。
瞟了一眼那紙條上的字,王進發現那字跡潦草至目不忍視,看的久了竟然會有壞眼睛的惡果,強忍着眼睛的不適,王進終於看到了那幾個字,“周老狗,我日你奶奶個嘴兒!!!麻溜兒地辦事兒!!!”
夾雜在其中的六個感嘆號讓校長額頭上的細汗擦掉一層又滲出一層。
誰說的非要高考才能考上大學,一句話,就把大學給上了!!!
宿舍在三樓,既不是太高,也不妨礙曬太陽,王進對周校長的安排甚爲滿意,想不到這個徐斗笠還真有兩下子啊。
306,樓梯轉角就是。
宿舍裡的人已經來的七七八八了,一件宿舍共有六個人,加上王進,宿舍裡已經來了五個人,剩下的那張牀鋪已經鋪好了,但是人還沒回來。
“你好,同學。”看到有王進進來一個高個子,面相憨厚的人走過來跟王進打招呼。
“你好,我是王進。”
“我是張強,是山西的。”
“我湖南的。”
“哎,我湖北的,咱們還算半個老鄉嘞。”
…………
都是二十歲的大小夥子,沒有那麼多的拘束,不多時,五個人就打成了一片,相互聊了起來。
宿舍裡最俗的事情就是按資排輩,王進幾個人都是俗人,也免不了這些俗事,幾個人說了自己的生日,拍下來,王進在五個人中排第五,是最小的一個。
老大李雲鶴,是東北的,個頭兒不高,雖然家人用心良苦,給他取了個比較輕盈的名字,奈何還是一身肥肉,和《肥貓尋親記》裡面的肥貓都有一拼,不過那一臉的橫肉和兩道粗眉毛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是個善茬兒,饒是如此,宿舍的幾個人還是給他安上了肥貓的綽號。
老二左高,來自河北滄州的農村,性情溫順敦良,典型的白面書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主兒,但是書生氣中又透露出一股子豪氣,舉手投足之間,不失大氣磅礴之氣。
“兄弟,你可是練過功夫?”
“哎?同學,你是怎麼知道的?”左高臉上現出驚詫之色。
“呵呵,我雖然是在南方嗎,但是對這拳腳功夫卻是十分感興趣,所以也經常翻閱一些關於這一方面的書籍,剛纔聽到你姓左,來自滄州,我就想到了滄州劈掛拳大師左寶梅左八爺,而且看你步履堅實,含胸拔背,有幾分烏龍盤打的味道,所以才問出了這番話。”
“同學好眼力啊!我看你纔是高手啊!我不過就是跟着我爹練過幾年罷了,後來因爲學業也就放下了,沒想到今天才是遇見高人了!”
其他的人看着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吵吵着要兩個人來一段,被王進搪塞了過去。不過,王進是相信左高的話的,看他的樣子,雖然有功夫底子,但是恐怕跟他說的一樣,也有好久不練了。
老三秦培偉,來自山西,性格異常活潑,對女人異常感興趣,由於自己的姓比較有優勢,於是自稱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後代,後來王進幾人根據他的愛好和名字等綜合因素確定他的姓名爲——偉哥。
老四劉浩,小個子,精瘦的模樣,也是山西人,和偉哥是老鄉,但是此人打籃球是一絕,運球如行雲流水,此君曾放出豪言——這輩子就與籃球孤獨終老,不問人事。因瘋狂迷戀流川楓,素有“小流川楓”之名流傳於籃球江湖。
王進因排行第五,而且有點小帥和小壞,索性直接稱之爲小五。
聊得正酣之時,肥貓李雲鶴振臂一呼,提議去喝酒,這一建議馬上得到了認同。
“哎,還有一個哥們兒沒來呢。”
“要不就再等一會兒吧,我剛纔在超市看到他,估計也是買一些生活用品,一會兒就回來了。”
正說着,宿舍門“吱扭”一聲,開了。
“嘿,哥們兒,正等着你呢,走!我們喝酒去!”李雲鶴大手一揮,頗有大哥風範,東北大漢的風采一覽無遺。
“是啊,走吧!”
其餘的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啊?我……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些事情。”正欲進門的那個人表情不自然的說了一句話,把東西放桌子上又出去了。
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使整個宿舍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不爽快!啥玩兒意啊!真他孃的不爽快!”李雲鶴看着那扇關上的門,嘴裡罵罵咧咧,“他不去咱們去!少了他還不成了?”
東北人的脾氣就是爆啊!
“他是有苦衷的,你們不要那麼說他。”這時宿舍裡打完籃球剛洗完澡的劉浩說了一句。
“你們是同學?”王進問了一
句。
“以前一個學校的,算是校友吧。”劉浩換了身衣服,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兒,“我們先去吧,不要等他了。”
“走走走!一會兒你再說。”東北人就是急性子啊。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而後門的高Chao好想纔剛剛拉開序幕。
沒有星級酒店,也沒有韓國、日本的什麼料理,更沒有整潔典雅的西餐廳,有的只是路邊攤,有的只是大排檔,或許這纔是學生的世界。
王進他們挑了一個比較大的燒烤攤,周圍已經坐滿了人,只剩下了爲數不多的幾張桌子,李雲鶴眼疾屁股快,算是爲衆人佔好了座位。
周圍熙熙攘攘,熱鬧異常,方纔的不愉快很快被這氣氛衝散了。
各種小吃很快端了上來,一人一瓶啤酒直接對瓶吹。
“哎,流川楓,你……那個校友到底咋回事兒啊?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李雲鶴嘴裡叼着一根中華,在那裡吞雲吐霧,突出來的肚子倒真有幾分領導的架勢。
“是啊,那哥們兒怎麼回事兒啊?”王進可不想自己整天跟一個舉止怪異的人生活在一起。
“什麼哥們兒,小五,你別亂叫,連酒都不願意喝,還算什麼哥們兒?”
“你們不要這麼說他,他應該是有苦衷的。”劉浩拿起一根肉串放到了自己的盤子裡。
還別說,這小子長的不胖,吃的倒不少。
“我看也是,一般這種人,家庭條件都不是太好。”左高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靠!家裡經濟不好怎麼了?還有理了是吧?”
李雲鶴永遠是這麼急脾氣。
“我沒有跟他在一個班待過,所以瞭解的也不多,但是學校關於他的傳聞挺多的,所以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
“你說。”左高眼睛裡閃爍着光芒,似乎對這種事情很有興趣。
果然,外表最乾淨的人內心是最齷齪的。
劉浩放下筷子,拿餐巾紙擦了擦嘴。
“你怎麼這麼磨嘰,快說啊!”
劉浩瞪了李雲鶴一眼,那幽怨的眼神,讓李雲鶴打了一個哆嗦,沒有再說話。
“他叫周衝,家裡是農村的……”
聽了劉浩的話,衆人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周衝,可以說上天給他太多的磨難兒而忘了給他恩賜。周衝兩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在工地幹活,結果上塔吊的時候,出現了事故,整個人從一百多米的塔吊上摔了下來,結果……不用想也知道。按說這是工程事故,但是工頭挺橫,聽說是有什麼背景,給周衝家裡丟下兩千塊錢就算拉倒了,周衝家人當然不幹,可是打官司又打不起,到勞動局去告,勞動局推市裡,到市裡去說,市裡又推民事部門,到民事部門去說,民事部門又推回到了勞動局。然後,人們就在村裡的河裡看到了周衝媽媽的屍體……
“這麼慘!真的假的?”李雲鶴真是沒有給東北人丟臉,屁大點兒的事兒也要用吼的。
“你叫什麼叫!”劉浩四周看了看,有幾個人在朝這邊看,白了李雲鶴一眼,“這都是別人說的,我也不清楚。不過,照他的性格來看,估計是真的。”
幾個人都沉默不語,畢竟是自己宿舍裡的人,該幫還是得幫的。
“服務員,再來兩瓶啤酒!”
劉浩又叫了兩瓶啤酒,看那樣子似乎是有什麼煩心事,“艹!”
誰也不知道劉浩在艹誰,誰也不知道該艹誰。
“艹!艹!我就操這個世道!服務員,再來五瓶酒!”
面對這個世界,我們到底該艹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