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輛大巴再次將雙方代表團送到東城醫院,這次仍由第三方出題,所不同的是,題目不再是什麼盲診,正好跟上午相反,下午的題目都知道,主持人告訴將患者的情況說出來。
患者爲男性,五十歲,體瘦虛弱,飲食正常,其它什麼都沒問題,唯獨晚上睡覺時要上夜廁,據患者講述,他從小就有尿牀,一直到成年,時而都還不時會這樣,甚至到結婚後也沒改變,仍不時會尿溼牀。
爲這事,他妻子跟他吵過無數次,他也曾四處求醫,補藥吃過不少,但效果卻是強差人意,起不到什麼作用,爲此,他飽受煎熬,苦不堪言,直到後來,面對妻子的打擊,患者開始自暴自棄,脾氣也變得暴躁。
患者脾氣變差之後,對病情反而更加影響,一個月裡至少有幾個晚上會那樣,後來,妻子無法忍受,選擇離婚。
離婚後,患者恢復單身一人,他也就徹底失去希望,不再求醫,直到最近,他感覺事情越來越嚴重,每天晚上都會尿牀,於是又再次硬着頭皮出來求醫。
患者除了這方面有問題之外,其它方面一切正常,包括夫妻生活。
聽完主持人的介紹之後,雙方的人開始接觸患者,將患者團團圍住,嚇得那個患者差點拔腿就跑,嚇得不輕,這些年來,雖然跑過無數大小醫院,可也沒有遇上像今天這般大陣仗,然後嚇得不輕。
葉無天沒與其他人一起衝上去,只是遠遠看着患者,倒是他讓韋君智上去替患者把把脈。
“小哥,你怎麼看?”谷河子與柯劍南都與葉無天一樣,並沒有上去替患者把脈。
葉無天笑道:“這樣的案例,兩位老哥曾遇上嗎?”
“遇上過一例,那還是三十年前了。”谷河子說。
葉無天又問:“當時那個患者怎樣?康復了嗎?”
“不知道。”谷河子回答,“當年我是遊走行醫,在那個地方呆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不過我在那時,患者都很正常。”
“你?”患者不知爲何忽然撥開人羣,向着谷河子衝過來,“你?你是谷醫生?”
谷河子倒是一下子沒認出對方是誰。
患者驚喜萬分,可能高興的原因,連說話都在顫抖,“我叫小王,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你在我們那個村子裡醫過我。”
谷河子終於想起對方是誰,不由好笑,這是天意嗎?眼前這個小王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他醫過的那個患者,只是二十年未見,這個小王變化太大,令谷河子一下了認不出對方。
或許世間真有緣份一說。
現在,他已經不用再回答葉無天的問題,小王已經站在這裡,結果也很明顯,當年他離開那個村莊後,小王並沒康復。
“呵呵,我認得你,小王。”谷河子笑。
見谷河子認得自己,名叫小王的患者更加激動,“谷醫生,你要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
當年被谷河子一治,小王,不,現在應該稱爲老王,當年被谷河子治過後,老王好長一段時間都未尿牀,那段時間,是他這麼多年活得最痛快的日子。
“放心,你放心,今天我們就爲你服務,他們都是專家,一定會有辦法的。”谷河子安慰道。
患者聞言才鬆口氣,他相信谷河子不會騙他,當年只吃了谷河子開出的三劑藥就好了那麼一段時間,所以這個老王患者相信谷河子一定有辦法幫他。
衆人都沒想到患者會與谷河子認識,對此,h國那邊馬上提出抗議,表示這不公平。
聽到這幫小棒子一個接着一個在那鬼叫,天哥真想衝上去抽這羣小棒子,太他媽過份,太他媽讓人無語。
“這對我們不公平,你們的人跟患者認識,我會對我們不公平。”李正哲提出抗議。
“我們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你們可以放心,爲了表示公平,將由你們先對患者進行治療,直到你們完成,我們才動手,這應該公平了吧?何況當年谷門主也並未將患者治好,否則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孫堅解釋道。
就算這樣,h方仍不滿意,“爲了徹底公平,谷門主必須退出這次局比賽,而且現在馬上離開,否則咱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沒意義。”
葉無天等人被氣得夠嗆,小棒子實在過份,得寸進尺。
“可以,爲了表示公平,我退出這局比賽。”谷河子表示同意。
見谷河子同意退出這局比賽,h方那些人都暗自驚喜,能讓谷河子退出這局比賽,也等於折掉中方的一員大將,同樣,意味着h國贏面機會大很多。
谷河子離開了,最氣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老王,他將所有希望都放到谷河子身上,如今谷河子走了,他怎麼辦?這些人又能不能幫到他?
敢怒不敢言,就是患者老王此時的真實寫照。
谷河子離開後,小棒子們才靜下來,再次重新開始替患者把脈檢查,對方這一折騰就一個多小時,然後才輪到葉無天他們。
輪到中方代表團時,葉無天並沒客氣,直接上前替患者把脈。
把脈的同時,葉無天還問了患者很多問題,其中引起葉無天注意的是患者無論夏天還是冬天,下腹都發涼,冰手感。
一切正常!
經過替患者把脈過後,葉無天發現患者一切正常,同時西醫化驗單也顯示一切正常。
替患者把完脈後,葉無天冷冰冰地看向h方那些人,“你們有結果了嗎?”
“有。”孫志元搶先回答,急着想扳回一局,想報一箭之仇。
h國所交出的方子是補腎爲主,同時固本助陽,他們認爲患者下腹長年冰涼就是因爲陽氣不夠。
對這個方子,h國方面相當有信心,也難得是所有代表團成員一致同意使用這個方子。
“葉無天,你們的方子呢?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吧。”這一局,孫志元很有信心,相信一定能贏葉無天。
放下h國所開出的那個方子,葉無天說道:“方子不錯,開得很對症。”
孫志元等人以爲自己聽錯,葉無天會開口贊他們?太陽打西邊起了吧?
“你們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你們沒聽錯,這方子是不錯,是個好方子。”葉無天再一次說。
這次,衆人疑惑了,包括柯劍南他們,沒人能弄明白葉無天的意思,好好的怎會去贊對手?那可不像他葉無天的行事風格。
“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此時的葉無天忽然話鋒一轉。
柯劍南他們瞬間明白,敢情葉無天是先將對方捧高,然後再重重摔下,直接讓對方摔得粉碎,這招夠狠,這也纔是葉無天的行事風格。
“你們是醫生嗎?”
孫志元警惕起來,“你想說什麼?”
“你們是醫生,應該知道,可以不讓患者打針,就不幫患者打針要,可以不用患者吃藥,就不要開藥給患者對不起?”
衆人聽得半知半解,很是疑惑,葉無天的話很多道理,也是天下醫生皆知的事情,只是葉無天爲何要這樣說?
“你們開的方子,對患者有幫助,同樣,也對患者有傷害。”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藥就能幫患者治好?”終於有人明白葉無天的意思。
患者想要治療,就必須得用藥,不然怎麼治?
“你們這個方子,多少劑才能治好患者?”葉無天答非所問。
孫志元想了想,回答:“半個月。”
葉無天笑:“我不用半個月,也不用藥,一個星期就可以徹底治好患者。”
“胡扯。”孫志元揮揮手錶示不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五分毫針在雙腳小趾底部中點進針,進針後來回捻,當針尖接觸到骨面時,針的旋轉角度加大。”
“妙,實在是妙,小哥,你這招妙。”柯劍南一拍大腿,雙眼放着異樣的光芒,“行鍼到骨面時,留針三十分鐘,患者就會腹部發熱發脹,妙,實在太妙。”
因爲激動,柯劍南說話都帶着幾分顫抖,“單憑這一手,小哥的醫術就在我之上。”
“呵呵,見笑,老哥你可不能笑話我。”
“葉無天,你以爲這樣說就能贏?”孫志元壓根不相信這事,“有沒有效果,試過才知道,不是光憑你嘴上說。”
“這一局,我們輸了。”安丘宗嘆了聲:“後生可畏。”
後面那句話是對葉無天說。
見安丘宗都認輸,李正哲可就急了,想阻止安丘宗又太遲,不能輸,h國不能再輸。
“用葉先生此法,下針手法到位,一個星期足夠。”安丘宗說道。
安丘宗能這樣說,倒是讓葉無天出乎意料之外,增添幾分好感。
“孫志元,你不如安老,他們胸懷比你要大。”葉無天這句話就像把利刀般狠狠捅向孫志元。“還有,你太嫩了,醫術沒學到家,患者如此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老實說,我對你很失望,就你現在這水平,我對你非常失望。”
孫志元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去惹葉無天,這小子是眥睚必報的主,得罪他,就得時刻防着被他暗算。
“回去好好學學吧,把中醫的基本功學好,記住,中醫不是你想象中好學,就你現在這態度,怕是這輩子都無法超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