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有潔癖的。
這種習慣,從小就有,還在念醫學院時候,他就這樣。
尤其出身於一種富裕城市家庭,他對農民甚至一些社會底層的印象,都不算太好。
有一點點高冷。
從醫之後,許志朋都是優先給富人看病,對於一些底層人士,冷眼相看。
這源自於一種優越感。
許醫生自認爲高人一等,在達官貴人之前,他沒有裝逼資本,但對於三南這種,他簡直太優渥了。
自我感覺太好了!
“院長,清人吧,我做手術,喜歡安靜!”
許醫生大聲道。
這個時候,他的目光觸及破爛之人,顯得不屑。
十分的冷淡。
三南倒沒什麼表示,雖然早已從年輕醫生的眼中,看出那等不喜。
但這也算慣例吧,畢竟做手術需要安靜,不是人人都好像自己一樣,醫術高到不受任何環境影響。
在這一點上,三南十分同情許醫生。
也就沒有發作了,破爛之人,淡淡走出,隔着一定距離。
與此同時,院長點點頭,他對於這個許志朋極其看重。
許醫生也是長興市,手術的一把刀,對於外科急救,極其的有研究。
他做過不少手術,基本十有八九,都能成功,極少失敗案例。
這次由他主刀,想必有了一半把握。
很快清理完畢,一些圍觀人等,全被趕了出去。
他們的動作,不能說不粗暴,但百姓也都習慣了,畢竟醫生嘛!
救人要緊。
這個時候,院長沉吟道:
“小許啊,可以開始了吧?”
開始?
聽到這裡,許醫生淡淡一笑,他的目光掠過隔着五米遠的破爛之人,嗤之以鼻。
那種厭惡,那種深入骨髓的瞧不起,已經毫不加掩飾,顯現出來。
“還不行啊,院長大人,我需要最安靜的環境,你沒看到麼,居然有乞丐農民圍觀!”
“這些農村人身上,都有着一股臭味啊,我不習慣!”
“這樣手術起來,也是對沐夫人的一種不負責!出了事情,我可兜不起!”
許醫生大聲道。
他的言語,好像刀子般,擊在每一個人心裡。
此地羣衆,也不是每個都是城裡人,許多人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不好。
雖然是在針對破爛之人,可是聽在耳裡,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呃!臭麼,我怎麼沒聞到,志朋啊,這樣怕是不好啊!”
“那人隔着五米遠,都能影響到你?”
院長不可思議。
震驚!
他也知道點小許的性子,聽說是有潔癖,但沒想到這麼嚴重。
實則,大家都很難清楚,這哪裡是潔癖,分明是一種偏見。
就是看不起人!
尤其是下等人,農村人。
“呵呵,抱歉啊,院長恕我無能爲力,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手術刀可能會顫抖的!”
“這個手術,我拒絕,如果出了事情,可不怪我這個醫生!”
許醫生堅定道。
到了這個時候,院長有求於他,他纔不會讓步。
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個很小的要求,難道這很難辦麼?
不過是個破爛人罷了,那洗得發白牛仔褲,以及那些裝飾用水站,甚至那套在外面,刺眼的紅馬甲,都無一例外,暴露了那人最下等的身份。
這樣的人,不是清潔工,就是保安更夫之類。
太底層了!
“是麼,這樣的話,那就!”
院長微微沉吟,老人不好意思的看向三南。
接着走了過去,他十分歉意道:
“抱歉這位先生,這裡你的存在,可能會影響到手術進程,老朽這裡請您挪開尊步,不知意下如何?”
方院長六十多歲了,要不是許醫生的刁難,也不會如此。
畢竟唐婉的生命情況,現在很危急啊。
他也算是唐婉的老師,幾乎是看着這個學生長大,看着她嫁與豪門。
嫁給了主政一方的沐天南。
這個時候,老師不可能見死不救。
不論私人關係,要是市長大人的夫人,在此地出了事故,那事情不小啊。
聽到這裡,唰!
許多目光聚焦,定格!
此地針落可聞,甚至一些人,已經發出了噓聲:
“這未免太霸道了吧!”
“都五米遠了,還能聞着味道,我特麼剛纔湊近了,都沒味!”
“分明是欺人太甚啊。”
“這些大爺看不起農村人啊,歧視。”
羣衆的呼聲,一些謾罵,憤憤不平。
如果不是那些人,是醫生的話,可能有人真的站出來,打他們一頓。
聽到這裡,就連方天中院長的臉色,也都微微一紅。
十分的不好意思。這個要求,太過份了!
而此刻那名跋扈的醫生,卻滿臉自得,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他就是要這麼霸道,誰叫自己高人一等。
他存在的附近,不喜歡這樣的破爛人出現,他的一次手術,就能抵這樣的人,一年的收入。
可是他卻不知道,三南的心裡,深深嗤之以鼻。
早在歐洲,在北美,閻王醫神的名號,就震顫一時。
他的威名,遠播各國政要皇室,一些貴族,公爵甚至女王,不惜重金相請。
其中大部分,都被拒絕。
三南的事情,實在太忙,而且他不做看不起華國人的國家貴族的生意。
一手殺人,一手救人,這說得就是閻王醫神,也就是那個破爛之人。
如果許醫生知道的話,不知會如何震撼!
或許早就嚇死了他,他活一輩子,都趕不上那人最初的成就。
可是現在,許醫生吊得不行,滿滿的驕崇感!
“呵呵!”
三南倒是不怒,沒有想象中的生氣,他還能忍。
幾乎是直覺般,他感到那個女人,可能與沐雨晴關係重大。
雖然鬧不清楚,但這時退一步海闊天空,如果那位許醫生,真的有能耐的話,他也不介意讓一點步。
“傻逼啊,笑什麼笑!農村狗!”
許醫生低聲唾罵。
這個聲音雖然低,但好多人聽到,三南也是一震,不過強忍了下來。
畢竟他是救人的醫生。
“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許醫生有病,他年輕衝動了點。”
方天中院長,無比歉疚道。
他慌忙解釋一聲,生怕對人太不住了,這也是一種職業素養表現。
三南並沒有去理會,他要發作起來,不是誰都可以承受。
看那許醫生,還很年輕,他不想就這樣,扼殺一個新人的前途。
“無礙,或許他真的有病吧,我再退後一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