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識破了呀

被識破了呀

宋氏看着兩個孫子的笑臉,心裡軟軟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要是會讀書,自然還是讀書做官好,要是不愛讀書,幹些別的也成。”

溫華就聽見織機的聲音不甚自然的慢了一下,她拿着手裡的繡了一半的帕子在粥兒眼前晃了晃,果然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粥兒咯咯笑了兩聲,餅兒聽見哥哥笑,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更大聲的笑了起來。

“大哥家的紅兒不知道長什麼模樣……”

宋氏手裡頓了一下,嘆道,“就是呀,離得這麼遠,見也見不着……”

“娘……”溫華一手託着下巴,出神的看着牀上的兩個寶寶,另一隻手輕輕地捻動着繡針,“將來大哥的兒子不知道是從文還是習武?從文太操心,習武又太辛苦……”

織機完全停了下來,梁氏笑着道,“這世上哪有不辛苦的事?”

“等他們長大了……”她眨眨眼睛,朝梁氏笑了笑,“二嫂,你希望他們長大以後幹什麼呢?”

梁氏微微一怔,極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低下頭擺弄着手裡的梭子,“總要一輩子兄弟和睦、平平安安。”

宋氏甚是滿意她說的這話,道,“兄弟一心,其利斷金,將來咱們鄧家總有出息的一天。”

過了一個月,鄧知仁進城給平羽送下個月的生活費,又把鄧五爺託他帶的錢交給了朝益,打聽到平羽和朝益在學堂裡很是用功,先生對他們的評價亦不錯,兩人與同窗以及縣學裡的其他人也相處的融洽,十分欣慰。

從縣學出來,他順道去了茶行把溫華給安秀和儺兒做的小鞋送去了,芮光接過包袱打開,見是兩雙孩子穿的紅綢面的布鞋,他眼皮一跳,面上露出高興的模樣,將這兩雙漂亮的鞋子放在手裡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到隔壁的屋子裡,過了半刻鐘,他抱着兩個大包袱出來了,道,“福州送了些新鮮玩意過來,既然您來了,小的就跟着您去給老太太請個安,您看如何?”

鄧知仁看看大堂裡只有兩個客人在夥計的陪伴下試茶,他道,“你這兒不忙?”

“這沒什麼。”芮光笑了笑,招來一個夥計,讓他去把秦掌櫃叫來。

“秦掌櫃剛回來不久,在家歇了兩三天了,這會兒讓他幫我看着櫃上,我隨你去便是。”

此時還不到中午,芮光讓人套了車,把自己要帶的東西一併搬進車廂,就隨着鄧知仁離開了縣城。

宋氏近日時常頭暈目眩,她自己沒太當回事,只當是累着了,便瞞下了,直到某天實在是暈得起不了牀才被家裡人知道,在全家人的勸說之下去瞧了兩回大夫,抓了些藥,吃下去雖起了些效用,精神卻有些不濟,因此和芮光簡單說了幾句話,便直言自己不舒服,回屋又躺下了。

鄧知仁有些不好意思,芮光見狀便扯開話題,關切的問起宋氏的病情,鄧知仁也不當他是外人,將大夫所說的一一道來——這本不是什麼急症,是常年累月的操勞積累下來的,唯有好好養着,以後不要再勞心勞力,否則病情只會越發的嚴重。

芮光聽了,一皺眉,“要說老太太操勞了這些年,也是該歇一歇了。”

宋氏生病這件事一家人都很重視,唯有宋氏本人不以爲然,對她來說,一輩子操勞慣了,乍一歇下來便渾身不舒服,只歇了一天就待不住了,很是抱怨了一番,言道自己一輩子都這樣過來了,也沒見出什麼問題,哪有因爲一點兒頭疼腦熱便不幹活的?於是雖吃了藥,手上的活兒卻不停下,爲此鄧知仁還跟她鬧了一場。

聽到芮光的話,鄧知仁立時就覺得找到了知音,他點點頭,感嘆道,“她辛苦了一輩子,如今病了,我們這些做兒子的怎麼能還讓她操勞?”他壓低了聲音,指指東屋,“太倔了……”

在宋氏和芮光說話的時候,溫華午睡就醒了,她揉揉眼睛,聽着外面的動靜,知道自己的信必是送到了,便起身重新梳頭洗臉,又伺候着滿面倦容的宋氏躺下,一邊幫她打着扇子,一邊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竊竊私語聲。

堂屋裡芮光正和鄧知仁悄聲說話,“……這樣總不是個事兒……不如您和大爺兩家一起伺候,子孫同在膝前孝敬,老太太哪裡還會勞心?……說起來……鏢局……將來長大了……”

聽到芮光的勸說,溫華脣角微微翹起,知道這事兒算是有了五成的希望,她捏了捏荷包裡的那張紙條,看着皺着眉輕聲打起呼嚕來的宋氏,心裡升起一絲愧疚,隨即她又將這一絲愧疚壓下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猶豫。

福州送過來的東西五花八門,有吃的,有用的,甚至還有幾樣精緻玩具,溫華從中挑出兩樣不易摔壞的,讓芮光給安秀和儺兒兩個孩子帶回去,她趁機將紙條兒一併遞了過去,芮光用袖子擋着將紙條悄悄掖起來,不動聲色的朝她輕輕點了點頭,以目示意,很快便告辭離開了。

鄧知仁看着漸漸遠去的芮光,轉過頭來敲敲她的額頭,“小東西,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二哥?”

溫華傻住了,不確定自己剛纔的動作是不是被他看見了,不自覺的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鄧知仁笑看着她,道,“在縣城我就覺得芮光神色不對,還以爲他是受寵若驚才那樣,等他來了家裡,就越發奇怪了,先是從來不管閒事的他說了那麼多勸慰人的話,接着又是一向坐不住的你竟然在屋裡待了那麼久纔出來……二哥不留意也不行哪——”

溫華臉一紅,吶吶道,“我還以爲自己做的很隱秘呢……”

鄧知仁蹲下來揉揉她的額頭,直視她的眼睛,“若不是知道我妹子是個沒有壞心眼的,今天必不會叫他出這個門,說說吧,到底是爲了什麼?”

兩人回到了院子裡,搬了兩個小杌子在西南角籬笆旁的樹蔭下坐下了,溫華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咱們全家搬到京城去。”

鄧知仁一怔,不待他開口,溫華又道,“原因有很多。娘她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大哥又在京城難得回來,娘不知道有多想他……再說二哥你原本在鏢行裡幹得好好的,若不是爲了照顧家裡,也不會拋下那一攤,要是搬到了京城,由兩家照顧她,她也不再寂寞,你和大哥也能專心忙自己的事。粥兒和餅兒還小,將來長大了還要讀書上學求前程,不知要花多少銀子——銀錢固然是一方面,可是在京城這樣人才濟濟的大地方畢竟更能開闊眼界。”她想了想,又道,“你也知道平羽他嫡母又來尋他了,這回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可總這麼躲着也不是個法子,將來總還是會再遇上的,與其到那時手忙腳亂,不如儘早打定主意,置之死地而後生。”

“而且,”她咬了咬牙,“雖然不知道運城秦家那邊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來搜尋過我——也許是還沒發現那座荒廢的老宅裡的我不見了,也許是雖然發現了卻不在意……”畢竟秦家現在已經完全到了他們的手掌心,她再怎麼折騰也翻不了天去。

“可是總這麼提心吊膽的不是個事兒,這裡離那兒太近了,難保將來不會出事——我倒黴也就罷了,卻不能連累你們……”

“我本想着既然定下今年夏天娘要帶我去京城大哥家走一趟,到時候勸一勸她,咱們全家一起去,到了那裡再想法子留下來,可娘因爲捨不得老家,捨不得粥兒和餅兒兩個,又決定不去了,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鄧知仁低頭凝視着地面,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憐惜的看着她,“你打算怎麼做?”

溫華擡起頭,傻乎乎的看着他。

“若是爲了這些,你早該跟二哥商量,自己一個人操心這些不累麼?”鄧知仁轉身回屋把桌上的瓜果端了出來,“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打算的?”

溫華沒想到二哥不僅沒訓斥她,還願意聽她的解釋,她喉頭滾動了兩下,捧着小甜瓜就着最甜的地方咬了一大口,甜甜的汁水、冰涼的口感,讓她覺得渾身都舒泰起來。

“我讓芮光找機會去京城給大哥家送節禮,順便把娘最近犯了頭暈病的事兒告訴他——二哥別敲我啊!”她跳了起來,躲開了,見他無奈的朝她招招手,才挪過去重新坐下了,“芮光會建議他把娘接到京城,因爲娘捨不得老家,更捨不得粥兒和餅兒,乾脆咱們都搬過去和娘同住。你看怎麼樣?”

“餿主意。”

溫華臉上的得意頓時僵住了,頹然的塌下了肩。

鄧知仁把瓜皮丟在地上,“不過要是能起作用,也算你功勞一件。”

“二哥——!”

梁氏端了茶水出來,“聊什麼呢?一驚一乍的,娘都要被你們給吵醒了。”

溫華臉色一變,朝東屋的方向飛快的瞥了一眼,上前拉住梁氏,“沒吵醒吧?”

鄧知仁哈哈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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