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不起的代價
一隻白鴿落在窗臺邊,“姑姑”叫着拍打翅膀。
賀茂保憲放下毛筆,從鴿子纖細的腿上取下一個小竹筒,裡面有一張捲起來的紙片。
將紙上的內容快速瀏覽完,保憲將鴿子放飛。老管家站在一旁,望着他,欲言又止。
“寒伯,您找我有事?”
“保憲大人,您吩咐我準備的東西已經備下了。”老管家話說了一半,實在忍不住,只好將心中的疑問一股腦倒出來,“恕我多嘴,這些東西是爲晴明大人準備的嗎?”
“當然。晴明與我是同門,他如今快成親了,我這個師兄總得意思意思吧!”
出乎意料的是,賀茂保憲不僅沒有像博雅和真信那樣對晴明的婚事反應激烈,無法接受,相反,他居然表示祝福,這點令老管家始料未及,愣在當場。
“晴明大人要娶的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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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保憲恰到好處地打斷對方的話,態度淡定,從容不迫,彷彿一切皆瞭然於心。
普照寺內,式神們聚集在一起。
“還是沒有陶妖的消息嗎?”冰鳶剛回來,赤月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冰鳶搖頭,眼裡滿是焦慮。
“月黃泉……要是那個月黃泉在這兒就好了!一到關鍵時刻,那傢伙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赤月一拳就要打到寺廟後院的圍牆,冰鳶趕緊攔住她下意識的行爲。
“心急歸心急,也不能毀壞寺院的東西啊!智德大師是看在晴明大人的面子上才收留我們的……”冰鳶勸說道。
失去了契約束縛的式神,與妖怪沒什麼差別,這時候若他們貿然出現在京都,勢必會成爲衆矢之的。
“除了黃泉契約使的靈蟲,還有誰能感應到陶妖的氣息呢?”赤月自言自語。
冰鳶思索了片刻,開口:“那就只有神明可以做到的,畢竟神力的強大是難以想象的。”
話音剛落,兩人的目光同時轉移到正趴在地上觀察螞蟻的龍神身上。
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龍神連忙擡起腦袋:“看本尊幹嘛!本尊正處於褪鱗期,連興雲佈雨的能力都沒有!”
望着對方沾了一臉的泥土,兩人只好作罷。即使這位龍神大人神力尚在,冰鳶也不認爲她能幫上什麼忙。
“我的意思是除了高淤之外,其他強大的神呢?”赤月說道。
龍神跳起來,大聲嚷嚷着:“你們竟敢直呼本尊名字……你們,你們可知道本尊的身份有多高嗎!”
比起直呼其名,她更在意的是兩個小小式神將她排除在“強大的神明”之外。
無視龍神的大吵大嚷,冰鳶接着說道:“只有侍奉其神祗的大祭司才能與天照大御神交流,至於其他的神……我只能想到泰山府君了。”
“你是說東獄帝君?”龍神搶過話,“算了吧,那位神君即使願意幫忙,你們也付不起代價!”
這話倒是不假!
泰山府君祭必須以活人的魂魄作爲交換,這樣的代價誰也承擔不起。
正在大家束手無策之際,普照寺內響起了鐘聲,一共12下,說明有非常緊急的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