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佐助從昏迷緩緩醒來,摸一摸還帶着幾分眩暈的頭,看看周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佐助突然警醒起來,心一陣劇變:之前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明明和大家關係都很好,爲什麼哥哥要襲擊塔姆?
他又想起今晚見到的那個無比陌生的哥哥,想到了他說的話:“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什麼意思?
佐助心裡有了一種刺痛的感覺,年幼的他隱隱地感覺到他的哥哥似乎是要永遠地離他而去了。
佐助慌忙地從地上爬起,像要尋求什麼答案一樣,急切地往家裡跑去。
夜已經很深了,四下都無人,沉沉的黑夜裡,只有一輪高懸的明月和黑暗睜開的一雙血色眼眸。
奔跑的少年,此刻還不知道,在家裡等着他的,會是更大的絕望。
木葉的根部基地,建設在繁華木葉村地底的黑暗之所。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除了幾個高層大佬,不是死人,就是活死人。
此刻的塔姆,基本屬於後者。
跟在團藏的身後,塔姆的感覺無比奇異。
他心裡知道,他還是那個塔姆,是那個喜歡着雛田、喜歡着依賴自己的一羣小弟、喜歡着照顧教育自己的師傅和師兄、還喜歡做美味料理、喜歡看小說、喜歡玩電腦遊戲的他;
但同時,他又不是那個他了,在他的腦海深處,牢牢地刻着一條最基本的準則:忠於團藏大人!
爲了團藏大人,他能獻出一切!只要是團藏大人的命令,他甚至能毫不猶豫地把屠刀舉向他的雛田!
等等我怎麼能這麼想?
塔姆的腦海裡又蹦出雛田羞澀靦腆的笑容,心裡面一陣痛苦的糾結。
但是在靈魂深處的那條指令漸漸生效之後,塔姆的心再一次變得毫無生了。
像是特意讓塔姆參觀一樣,團藏帶着他走過了許多地方,最終停在了地下基地間,團藏的辦公之處。
“地形都記住了麼?”團藏對塔姆說道。
“是的!”塔姆用着尊敬的口吻回答。
“以後,你就不再是日向家的通靈獸了。”團藏悠悠地說道:“從今晚開始,這個基地就是你的家,效忠於我就是你人生的全部意義!”
“是的,團藏大人!”對於團藏的近乎於鞋教洗腦的話,塔姆卻全是贊同之意。
團藏又冷冷地說道:“拋棄原來的名字吧,根部之人,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從今天開始,你的代號爲‘蟾’!”
塔姆毫不猶豫地應承了下來,接受了這個代號:“蟾,向團藏大人報到!”
“蟾,對我使用治療能力!”
塔姆順從地使用出,把治癒之光投到了團藏身上。
團藏的表情首次表現出了震驚:“效果竟然如此強力,連使用別天神消耗的瞳力都能恢復!”即使有千柱間細胞的支撐,別天神對他來說也是消耗極大的一招,不是能輕易使用的。
而有了塔姆之後,他就能隨時保持別天神的滿狀態發動條件,相當於多了一招殺鐗。
團藏露出很欣慰的表情,淡淡地說道:“你先下去休息一夜吧,明天,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力。”
“是的!”
跟隨一個根部忍者,塔姆在基地裡繞了幾圈,終於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倒是挺大,但是很有根部陰沉黑暗的風格,牆壁都是冷冷的灰色,深陷地底更是不可能有什麼窗戶的存在。
房門關上,只剩下塔姆一個人,他細細地回想剛剛的一切,總覺得有哪些不對,但又好像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塔姆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顫抖,大嘴不由地張開,竟然從他嘴裡竄出來一隻黑色的大烏鴉。
塔姆有些不明所以,看向那隻烏鴉,一眼看過去,發現那隻烏鴉的眼睛,竟然是萬花筒的寫輪眼!
!
修改意志擺脫團藏的控制!
精神上又是一陣翻江攪海,塔姆的腦海裡的那個枷鎖在這浪潮被一把擊碎了!
術式完成之後,塔姆頓時渾身冒出一陣冷汗,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而那隻施展了別天神的烏鴉,竟在塔姆面前變成了一個人——正是宇智波鼬!
“你現在看到的是我預先設下的幻術”,鼬說道,“在你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就會發動。”
“現在感覺怎麼樣?”
塔姆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好多了,謝謝你,鼬!”
鼬接着說道:“別天神的力量太過可怕,我的摯友也因此而死;所幸他死前託付給了我他的另一顆眼睛,才讓我有辦法再一次修改塔姆你的大腦。”
“呵呵被人扭曲意志的感覺真是可怕。”塔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但是團藏他,我一定要讓他嚐到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鼬說道,“走吧,以塔姆你的能力,有了防備之後,團藏再想找你的麻煩也不會這麼容易了。寫輪眼的幻術雖然厲害,但是隻要你不像今天這樣毫無防備地直視,團藏也拿你沒有辦法。”
塔姆沉默了許久,說道:“我不能這麼走啊。雖然我自保功夫了得,但是我在木葉的羈絆太多了。就如同你的佐助一樣,雛田、香燐還有我的幾個小弟,可都是我的軟肋啊。”
“上一次,團藏就毫無顧忌地把刀架到了她們頭上。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威懾力,我這麼逃走,只是讓團藏把暗的刀又一次對準我和我珍視的人而已。”
鼬倒是沒有想到塔姆會做出這種決定,有些驚詫地問道:“你不準備逃走麼?”
塔姆眼閃過一陣寒意:“既然他以爲我了別天神,那我就要好好回報他這份信任。”
“我有了個不錯的想法。一旦有會,我得讓這老不死的知道,蛤蟆也不是好惹的啊!”
鼬釋然地笑了笑:“塔姆,你可不像是能遊走於黑暗之人呢。”
“你也不應該是,但是我們沒有選擇,不是嗎?”
日向家,雛田和塔姆的小院子。
夜已經很深了,風漸漸地有些涼意,穿過院落的時候,掀起了少女淡淡的愁緒。
雛田還是坐在那木製的臺階上,眼巴巴地看着那門的方向。
和上次一樣呢,不,比上次還要晚些
塔姆他,又是什麼都不說,就不回來了。少女的心裡有些生氣,明明說好了有事一定要告訴自己的。
但轉念一想,塔姆他,是不是又碰上什麼突發的戰鬥了呢?
上次塔姆回來時,身上的鮮血和苦無,在雛田腦海裡依舊清晰可見。這些畫面穿插而過,讓她又放下那些少女小小的脾氣,純白的眼眸裡全是擔憂和期待。
塔姆,你會回來的吧,一定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