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胡夫人,玄魁看着手裡那張名片,“F.O.X集團”。
“呵呵,想不到妖王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竟然是知名財團的董事長。”不過說起來,那個什麼董事長,長的還真挺像胖狐狸呢,玄魁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天,對於小葵的質疑,玄魁只笑說是遇到了財神才接到這麼大宗的買賣。小葵雖然不信卻也很高興,只是數量這麼大的用花,小葵怕一個人忙不過來,不由的擔心起來。不過很快小葵就發現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因爲雖然說是拜託玄魁,可胡府總是自己派車派人來接花,並不用玄魁他們特意做什麼。
這下小葵更過意不去了,於是每一朵送去的花她都會認真檢查力求完美,經過小葵的手撫摸過的花朵也似乎格外豔麗。她還會時常挑選上幾盆經心修剪過的盆景一起送過去。本來是想幫襯小葵的胡府倒沒話說了,上上下下沒個不說小葵好的。
這天,小葵照例在樓下檢查花材,烏鴉男靜靜的坐在樓梯口看着她,現在烏鴉男已經可以長時間保持人形,變身時也不會掉那麼多毛了。
“呀!”小葵的手指突然被玫瑰刺了一下,烏鴉男不由的站起身來。小葵卻只是用力甩了甩,笑着吮了一下手指繼續檢查。有了胡府的訂單,小店用花量大增,地上到處都擺滿了鮮花。小葵起身只退後一步就撞上一桶百合,她晃了晃還是沒站穩一下倒在地上。
烏鴉男忍不住衝了過去扶起小葵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小葵笑答。
“看我,忘了這還放着百合呢!”她扶着烏鴉男站起身來卻突然問道:“怎麼今天你肯說話了?”
“誒?”烏鴉男一臉驚愕。
“你每天都坐在樓梯口!”小葵笑道。
“你知道?”
“嗯,一開始就注意到了。”
“那你……?”烏鴉男不由的疑惑起來。
“呵呵,你不想說,我爲什麼要問?”小葵燦爛的笑着。
這時,玄魁大喊着衝進店來,“小葵!我忘了……”,卻睹見到烏鴉男與小葵互相攙扶的情景一下愣住了。
“玄魁!”烏鴉男搶先打着招呼。“我是玄魁的表哥,我叫巫亞南。”烏鴉跟小葵做着自我介紹。
“表哥?烏~鴉~男?”玄魁狠掐自己纔沒笑出聲來。
“噢,我的作業!”玄魁顧不上他倆,一頭衝上樓去,一會兒又衝了下來。
“對了,表哥,你反正也沒事,不如白天幫幫小葵,拜託你了。”說着他拍了拍烏鴉男的肩。
“這個自然。”烏鴉男答應着。
“不用。”小葵卻不好意思了。
“沒事,他也住在這兒,就當付房租了。”說着玄魁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裡。
“你也住這裡?”小葵問道。
“嗯。”
“閣樓太小了。”小葵有些抱歉。
“沒關係,我睡地板上。”烏鴉男系上圍裙,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花瓣……
晚上,玄魁回來把烏鴉男會去花店幫忙的事通知了黑貓,因爲白天貓基本上都是在睡覺和玩耍中度過的。烏鴉不在也不會太多影響到它的生活,所以黑貓也就默許了。
烏鴉男的到來,給這個小店增添了不少的活力,巷子里人們都在傳說,說花店裡有對金童玉女比花兒還好看,慕名而來的人比買花的人還多,一下子小店在這一帶很是出名,花店的生意比以前好了許多,玄魁也不用再特意去照顧花店,所以多出許多時間可以專心做畫。
這天,玄魁正收拾書桌,卻突然發現烏鴉男的畫冊。
“上帝啊!”玄魁驚呆了,烏鴉筆下的小葵是那麼恬靜,純美。
“魯卡學過畫畫?”玄魁問向一旁慵懶的黑貓。
“什麼?”黑貓不解。
“這是烏鴉畫的小葵。”玄魁把畫冊遞過去。
“誒?我一直以爲這是你畫的。”黑貓站了起來。
“不是,你看這還有他的簽名。”畫的下面果然有一個大寫的L附着一隻鳥爪印。
“他真的很有天份,能把小葵畫的這麼傳神。”玄魁讚道。
黑貓看着畫冊說道:“也許是因爲小葵讓魯卡想起了給它生命的人吧?”
“誒?!小葵哪點兒象大烏鴉了?”玄魁驚訝的問道。
“笨蛋!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黑貓嘆着氣接着說道:“其實魯卡的身世挺慘的。”
“那是,在魔鬼手下當差能不慘嗎?”玄魁嘲笑道。
“嘁!我是三百年前才遇到他的!”黑貓瞟着玄魁。
“啊?三百年前?還才?烏鴉到底有多大啊?”
“應該有六百多歲吧!”黑貓想了想答道。
“哇?!不得了。原以爲就是隻笨烏鴉,沒想到是隻烏鴉精呢!”玄魁驚歎。
“什麼就烏鴉精啊?”黑貓瞪着玄魁。
“人過了百歲就叫老妖精,烏鴉都六百歲了還不成精啊?”玄魁笑着。
“那是因爲……”黑貓突然停住了。
“因爲,魯卡不幸的過去。因爲你們人類纔會不幸的過去!”黑貓突然大喊。
“誒?”
就聽黑貓緩聲說道:“六百年前,因爲魯卡的父母把巢建的太靠近穀倉,村民們認爲這樣不吉利會影響收成,就把魯卡的家給捅了。當時還是蛋的魯卡幸運的掉在草堆裡,被路過的村民撿回去,在準備下鍋前被一個小女孩救下。她用體溫孵化了魯卡,並給了它這個名字。”
“魯卡還真是命大啊!”玄魁嘆道。
黑貓繼續說道:“那女孩兒先天失明,她並不知道烏鴉是什麼長什麼樣子,自然也不會嫌棄魯卡。不懂事的魯卡總是站在女孩兒肩上,開始人們並不在意,可魯卡一天天長大,變成了只漂亮的大烏鴉。人們開始非議女孩兒,直到有一天教會到村裡收租,看到了盲女和她的烏鴉。女孩兒立刻被認定爲女巫,當場就被燒死了。”
“啊?怎麼能這樣?!!”玄魁驚呼。
“魯卡氣不過,就向惡魔出賣了靈魂。沒多久,村子裡開始流行瘟疫,一場大病之後整個村莊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這也……”玄魁愕然。
“魯卡也覺得自己做的過了,可出賣的靈魂身不由已。”黑貓替烏鴉開脫着。
“我是說你,你也太過分了!”玄魁惡狠狠的抓起黑貓。
“啊?!有我什麼事?”黑貓迷惑的看着玄魁,可馬上明白過來辯解道:“我是魔鬼是魔界未來之王,又不是惡魔那種低等級怪物!”
“誒?”
就聽黑貓喊道:“魯卡是我在一次玩塔羅牌時從惡魔那兒贏來的!我救贖了它的靈魂,魯卡和我之間沒有契約,它是自願做我的奴僕的!”
“誒?這樣啊?”玄魁忙鬆開手胡嚕着黑貓抓亂的毛兒。
黑貓卻轉身跳下桌子趴回窩裡,“啊!傷自尊了!不說了!”
“別介啊?我賠不是還不行?”玄魁跟過來,蹲下來搖着黑貓。“話兒哪有說一半的!起來了。”
黑貓卻不理他。
“嘁,小氣鬼!”玄魁瞟着黑貓。
“呵呵,不過不管怎麼說,魯卡是喜歡上小葵了。啊,真好,小葵這麼好的女孩子應該有人愛。”
“哼,對魯卡來說這可未必是件好事……”黑貓突然說道。
“誒?”玄魁還想再問,黑貓卻閉上了眼睛。
接着,就聽黑貓自言自語的說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就無法裝做不知道了。”
“誒?”看着決意不會再說的黑貓,玄魁只好站起身來怏怏的離開。
過了一會兒,玄魁去廚房倒水,就見烏鴉男在那裡縫着什麼。
“這是什麼?”玄魁好奇的湊上前去問道。
烏鴉男的眼睛裡突然充滿了愛意,他說道:“看到小葵總是坐着,我想給她做個靠墊。”
玄魁捻着那個墊子問道:“嗯,不錯,摸上去挺軟的,裡面填的什麼?”
“我的羽毛!”
“噗!”玄魁一口水沒含住笑噴了出來。
“真有你的!”玄魁摸着胳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你可縫嚴點兒,別讓你的黑毛鑽出來。”
“嗯。”烏鴉男癡癡的還當真了。
玄魁受不了,搖着頭抱着發冷的肩笑着走了出來嘆道:“啊,被烏鴉愛上也是夠受的。”
可不知怎麼,玄魁耳近突然又響起了黑貓的話。
“對於魯卡,那可不是件好事……”
擔心似乎是多餘的,日子平靜如常的過去,壞事兒並沒有出現,這天,玄魁看到烏鴉男穿着西服站在鏡子前打領帶。
“喂,打扮的跟新郎官似的,這是要去哪兒啊?”玄魁捉弄着烏鴉。
烏鴉男不好意思的說道:“約了小葵出去吃飯。”
“不是吧,吃個飯就穿的這麼正式?怕是要趁機求個什麼吧?”玄魁倚着門框笑道。
“誒?!你怎麼知道?”烏鴉男一下僵在那兒。
哇,還真被我猜對了!玄魁竊笑着卻說道:“你們進展好快啊!”
“嗯,也許只是我一廂情願,可我想照顧小葵一輩子。”烏鴉男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害什麼臊啊!小葵是個好女孩兒,兄弟你有眼光,我祝你馬到成功,不對是鳥到成功。”玄魁拍着烏鴉男的肩說道。
“嗯,謝謝你。”烏鴉男沒想到玄魁持贊同態度,一時感動的不得了。 щщщ¸ ttka n¸ C〇
“這事跟那傢伙說了嗎?”玄魁着屋裡撇了撇嘴。
“還沒,因爲沒有得到小葵的答覆。”烏鴉男低下頭。
“也好,先不告訴它,我幫你瞞着。”玄魁笑道。
“嗯,謝謝。”烏鴉男笑着看着鏡中的玄魁。
“不用這麼客氣!快走吧,別讓小葵等久了。”玄魁笑着迴應。
“嗯,對了,飯已經做好了,你跟主人吃吧,那我走了。”說着烏鴉男出了門。
玄魁目送着沉浸在幸福中的烏鴉。
晚飯時,黑貓問起烏鴉的去向,玄魁只是說有事出去了,最近烏鴉忙於店裡的事不回來吃飯也是有的,黑貓就再沒說什麼。
入夜,烏鴉男回來了,小巷子裡他快活的哼着小曲兒,說實話,沒一句在調兒上,烏鴉的破鑼嗓子變成什麼都那動靜。玄魁笑着迎了上去。
烏鴉男卻出乎意料的給了玄魁一個擁抱。
“她同意了!小葵同意了!”烏鴉男高興的喊着。
“真的!太好了!祝賀你!”玄魁恭喜着烏鴉。
“謝謝!謝謝!”
“你告訴她,你的事兒了嗎?”玄魁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我說了,我不想欺騙她。”烏鴉男低下頭。
果然是隻呆頭烏鴉,玄魁心想。
“她知道了,竟然還會同意?”玄魁不禁有些驚訝。
“嗯,小葵開始有些吃驚,但考慮了一會兒她說,無論我是什麼,她喜歡的只是我。”烏鴉男笑着擡起頭來。
“小葵真了不起。要是我,上來就說你是烏鴉,我非暈菜不可。”玄魁笑道。
“嗯,我的小葵與衆不同。”雙手合實,烏鴉男幸福的仰望着夜空。
冷!冷!要不是不想掃烏鴉的興,玄魁真想再捉弄它一番。
“好了,快回去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那傢伙。”玄魁笑着拍着烏鴉男的肩催促着。
“嗯,能不能再保密一天,明天,我要去小葵家拜見她的家長,她說只有得到長輩的祝福纔會幸福。”烏鴉男不好意思的又低下頭。
“沒問題!”玄魁舞弄着烏鴉的頭髮。“放心吧,這麼帥的小夥子,誰家不搶着當姑爺啊!”
兩個人說笑着往回走,笑聲在小巷裡迴盪。
第二天,烏鴉男如約去了小葵家。
黑貓從早上就沒有看到烏鴉和小葵很奇怪,於是問玄魁,“今天沒開店,魯卡去哪兒了?”
“嘿嘿。”玄魁只是傻笑。
“你笑什麼?”黑貓不解的問玄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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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玄魁還是傻傻的笑。
黑貓感覺不妙,“魯卡到底去哪兒了?”它有些急了。
“他去小葵家了,昨天他跟小葵求婚,小葵同意了。”玄魁見烏鴉這個點兒還沒回來,想必對方家長已經同意留下吃飯了,於是就說了。
“啊?!”
“你急什麼?你不也說烏鴉跟你沒有契約嗎?你就大方點兒給他自由,讓他去找尋他的幸福。”
“你懂什麼!快點兒,小葵家在哪兒?”黑貓真的急了。
“嘁,還真是小氣。就不告訴你!”玄魁故意不說,撇着嘴。
“你!”黑貓撲了上來,怒視着玄魁。
“快點說,晚了魯卡有危險!”黑貓吼道。
“啊?!”
“你個傻子!小葵的家人你見過嗎?一個盲女獨自開店,家裡人卻沒來過一次,你不覺得奇怪嗎?”黑貓質問道。
“這個倒是挺奇怪的,可是小葵不一樣了,她很聰明。”
“她是聰明!聰明的不正常,明眼人都沒她知道的多。”黑貓憤憤的說道。
“魯卡這個傻瓜一定告訴她了,它是隻烏鴉,這都能接受,她還只是聰明嗎?”
“這個……!現在的女孩子不一樣啦!”玄魁辯解道。
“是她跟別人不一樣!小葵家在哪兒?晚了,魯卡就沒命了!”黑貓大吼。
“啊?!”玄魁驚愕的看着黑貓,可黑貓並不象開玩笑。
玄魁忙站起身,“來,跟我來。”說着兩人跑出店去……
“哪兒?在哪兒啊?你快點。”大街上黑貓着急的問道。
“等一下,我也在找,只去過一次,還是將近四個月以前……”玄魁努力回憶着,那是他剛來時,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小葵才同意讓他送,從那以後小葵就堅決不讓玄魁送了。
“在那兒!”說着玄魁跑向一座幽靜的院落……
*
昏暗的房間裡,小葵跪在地上。
“魯卡!……魯卡你竟然還活着。”小葵失神的說道。
“嗯~”剛剛清醒過來的烏鴉男,記憶只截止到,剛進小葵家時坐在客廳裡,小葵說先要去請父母出來,她微笑着給他倒了杯茶……
“啊~小葵,你幹什麼?”烏鴉男掙扎着想坐起身來卻扽了扽系在手上的繩子。
“魯卡,你醒了!”小葵擡起頭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只跟你說過我是烏鴉!”烏鴉男驚訝的問道。
“呵呵,你不記得我了。你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小葵的笑容裡沒有一點色彩。
“不可能!這名字是……”
“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你活了六百年還會說話可以變成人,而我……我卻在無盡的轉生、無盡的黑暗中度過!”小葵咆哮着。
“你?!”
“我恨你!我恨你!”小葵發瘋似的衝了過來,雙手緊握着一支尖銳的桃木楔子。
“小葵!”烏鴉男驚愕的看着小葵,她那雙無神的眼睛更加空洞了。
楔子已經深深的扎進烏鴉男的身體,鮮血順着刺透的另一端流淌下來。
烏鴉男還沒明白過來這一切時,小葵卻猛的拔出木楔,瞬間足以令人窒息的痛讓烏鴉男大叫了起來。
“魯卡,一切都結束了。”這一刻小葵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
她緩緩的將木楔舉過頭頂,“別怕,我會陪着你的!”
……
“不要啊!”窗外跳進院子的玄魁大喊。
他搬起花盆猛的砸向窗子,黑貓在玻璃破碎的一剎那跳進屋子,撲向小葵。
沾滿鮮血的木楔飛了出去,小葵“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玄魁這時也跳出進來,他忙跑過去給烏鴉男鬆開捆綁的繩子。看到渾身是血的烏鴉男,玄魁大喊道:“小葵你瘋了?爲什麼要殺他?”
“他是魯卡!”緩緩坐起身的小葵說道。
“他是魯卡,這又招你惹你了?”玄魁扶着烏鴉男坐起來。
“那天當你把它帶回家時我就聽出來了,我無數次的告訴自己,那不是魯卡,不可能是魯卡!只是碰巧路過的另一隻烏鴉。可昨天,他卻親口告訴我他是那隻烏鴉,哈哈……哈哈……他是魯卡,他是魯卡。不會錯!”小葵悲涼的笑着。
“六百年了,每一次轉生我都會保留着前世的記憶。因爲一出生就會說話,不知道被當成惡魔遺棄或是燒死過多少回。後來,我裝做普通的孩子才活了下來。可每次轉生都是瞎子,我試過各種方法治療,卻從來沒有成功過。六百年了,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生我的父母也不會長命,因爲有着進孤兒院的悲慘記憶,從十世起還是小孩子的我,就悄悄的將父母的遺體掩埋,裝成他們還健在的樣子,獨自生活!”
“小葵!”烏鴉男驚愕的叫道。
“別叫我!你不配!”說着小葵突然撲了過去狠狠的一口咬在烏鴉男的腿上。
玄魁忙拽開小葵詫異的喊道:“你是那個盲女?!!”
“小葵……”烏鴉男流下眼淚。
“你的怨念太重纔會這樣的。”黑貓大喊道。
“不!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因爲他!……因爲他我纔會被詛咒!”小葵撕心裂肺的喊道。
“小葵!”烏鴉男使勁兒搖着頭,他已經泣不成聲。
片刻沉默之後,就聽烏鴉男哽咽着問道:“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原諒?永遠,永遠不可能,你不會了解生活在黑暗裡的痛苦!”小葵惡狠狠的咬着牙。
“我瞭解!爲了你,我曾把靈魂出賣給惡魔!”烏鴉男辯解道。
“呵呵,那又怎樣,想讓我原諒你?你現在就把眼睛挖出來!”小葵冷笑着。
“小葵!”玄魁驚愕了。
“好!”解開束縛的烏鴉男伸手去就扣眼睛!
“啊!”黑貓撲了上去制止。“你瘋了,挖出來也無濟於事!”
“呵呵……”小葵譏笑着,“你做不到吧?”
“我做的到,我做的到……”烏鴉男捂着傷口向小葵的方向爬了兩步。
“魯卡!”黑貓突然喝道,“你現在還是我的奴僕,你的命是我的!”
“主人!”烏鴉男無語,臣服的低下頭。
黑貓轉頭對小葵說道:“咱們做筆交易如何?如果我能讓你復明,你就放過魯卡,怎麼樣?”
“復明?!……”小葵一下愣住了,扭曲的臉上露出一絲渴望。
“如果真的能看見?”小葵頓了頓,“……可以,我會放過它!”
“那好,我就讓你重見光明!”說着黑貓跳了過來。
“魯卡,你將失去1/4的眼睛你願意嗎?”
“我願意!”烏鴉男堅定的看着黑貓。
“玄魁過來幫我一下。”玄魁答應着,雖然有些不放心,他還是鬆開了小葵走了過來。
就聽黑貓小聲說道:“我現在魔力太弱,儘管有魯卡1/4的眼睛,也不能保證小葵的眼睛完全復明,所以需要你的力量。”說着黑貓跳到了玄魁的肩上。
“我需要你真心的接納我,把你的身體交付給我。”黑貓輕聲在玄魁的耳邊說道,一股熱氣癢癢的吹過來。
“喂,你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吧?”玄魁瞟了一眼黑貓。
“玄魁?這種抵抗情緒可不行。”黑貓瞪着玄魁。
“啊,知道了,知道了。”這種情況下玄魁只好接受。
只見黑貓跳上桌子,伸出爪子。
“幹什麼?”玄魁問道。
“握住我的手。”
“噗!”玄魁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玉女心經第幾式啊?”
“認真點兒!”黑貓有些不高興。
“啊,啊!”玄魁答應着,抓住黑貓的小爪子。
突然,玄魁感到內心深處有一雙眼睛在窺視,那是雙清澈的紅寶石般的眼睛。他驚恐的猛然睜開眼睛。
“玄魁!”黑貓喝道。
玄魁忙又平心靜氣下來,一般強大的力量擠進玄魁的身體,黑貓倒在桌上。
只見玄魁走到烏鴉男的面前,伸手凝神,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向烏鴉男的眼睛。不一會兒玄魁的手心裡就出現了一隻流光溢彩的光珠。烏鴉的眼睛卻明顯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小葵,你把它吞下去。”玄魁拿着光珠又走到小葵面前。
小葵猶豫了一下,張開了嘴……,一道七彩的光閃過。
“能看見了嗎?”玄魁問道。
小葵張開眼,一個模糊的世界。“可以,但這不夠!不夠!還是看不清!”小葵比之前更加焦躁。
“你再忍耐一下。”說着玄魁轉身對烏鴉男說道:“魯卡把你的血滴在小葵的眼睛裡。”
烏鴉男答應着咬破了手指,玄魁也咬破自己的手指。
兩人同時把血滴入了小葵的眼睛。
血滴入的那一瞬,“看到了!看到了!”小葵奮興的眼淚混合着玄魁和烏鴉的血溢了出來。
可烏鴉男的雙眼卻淌出了鮮紅的血。
“魯卡是你嗎?”小葵凝神望着烏鴉男,這張因爲失血多過而有些蒼白的臉,就是六百年來小葵第一次看見的魯卡。
“請不要看我!我現在的樣子……”烏鴉男捂着傷口躲閃着小葵的目光。
“魯卡!對不起!對不起!”小葵哭泣着突然抱緊烏鴉男,那一瞬,小葵的身上,一層黑霧如幕布般退去。
“你已不再永生了!”恢復神志的黑貓跳了起來,看着小葵。
“嗯~”小葵微笑着搖搖頭,“沒關係,我只要今生能和魯卡在一起!”
“小葵!”烏鴉呼喚着小葵,倆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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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