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剛亮,一臉冷漠的小蕙便敲開了桑千雪的房門。
“王妃,您趕緊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要隨王爺一同進宮。”
“進宮?”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她差點忘了這檔子事。慌忙的點點頭,她輕聲應道,“我知道了,等下就來。”
“王妃可要快着點,千萬不能讓王爺等您,皇上可是在宮中等着你們。”
“知道了。”極不耐煩的低吼了一聲,桑千雪不住感嘆着自己的失敗之舉,當初要是不頂着這張極不耐看的臉,或許她也不至於那麼讓人嫌惡。如今一個下人都敢對她吆五喝六,當年在陌家的風光早已不復存在,真是可悲可嘆。
迅速下了牀,她從櫃子裡翻出一身較爲華麗的長裙套上,將一頭黑髮利落的盤起,蹬上一雙月白色錦靴。一番折騰後,那張不屬於她的小臉也紅潤了不少,擦上一層薄薄的胭脂,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許多。看着鏡子裡那張勉強還過得去的臉,她輕嘆一聲收起胭脂走出了房門。
本以爲會等她用過早膳再走,誰知那個男人見她走來,立刻起身吩咐出發,連喘氣的機會都沒給她。瞪着那張冷冰冰的臉,她不禁想起昨晚那個溫柔的片刻的妖孽男人,心中既惆悵又無奈,只得暗罵他變態。
提着裙角隨他一同走到門外,一路上看着那些女人嫉妒憎恨的眼神,她忽然小小的得意起來。不受待見又怎樣?不管怎麼說她纔是正牌王妃,進宮面聖也只有她纔有這個資格,這些女人再嫉妒也只能在這裡乾瞪眼。
看着她們不爽的模樣,桑千雪隨即放慢了腳步,故意在衆人面前大搖大擺的走着,還不忘大喊一聲,“夫君,等等我。”看到前邊那人楞了片刻,她滿意的偷笑兩聲,明亮的雙眼掃過那一衆嫉妒得快要抓狂的女人,這才大步跟了上去。
人羣中,兩個身着白衣站在前頭的女子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落在桑千雪身上,一人抿脣輕笑,一人柳眉輕挑,臉上卻都沒有半絲不悅,看似與其餘的數十人都有些不同。
出了王府大門,看着門下停着的兩輛馬車,不等他招呼,桑千雪自覺的跳上了第二輛,不想再與他多說半句話。
馬車沿着南大街緩緩駛向皇宮,在晉陽門下停了下來,兩人這才走下馬車,並排着走進皇城。
一路上,桑千雪雖未有越禮的行爲,可一雙大眼卻一直不停的轉動,左右打量着這皇宮。身旁,蕭景月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都納入眼底,卻也未曾多說什麼。兩人走到宣陽門外,他才極不情願的開口,“等下父皇問你問題,你若是答不上來就不要多話,一切我自有安排。”
淡淡瞥他一眼,桑千雪雖說有些不滿,卻也滿口應下,“我知道了。”
“若是有人故意刁難你,也不必多說什麼。”以她的脾氣,如若不提前知會一聲,他還真怕等下惹出什麼亂子來。
“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不在意的點着頭,桑千雪剛想趁着此處沒有外人藉機奚落他兩句,手卻已被他給抓住。這一次,他不似昨晚那般強硬,只是將她的小手包在掌中,他掌心的溫熱竟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不想將它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