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尾掃過之時,蕭景月欲要伸手去擋,桑千雪卻倏地曲指點了他腰際的軟麻穴,隨即將他推到一旁的凳子上。誰也沒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下一刻,她卻已扣住了那靈動如蛇尾一般的鞭子,緊緊的拽在了手裡。
在這不大的雅間內,兩人肆無忌憚的出手,下手毫不留情。鞭子被抓住,烈無霜索性鬆開了它,空手朝着桑千雪揮來,一身黃色錦衫的她在行動上明顯佔了便宜,沒有縛手縛腳的羅裙,她也毫無顧忌,反倒是桑千雪在不斷後退,看似不濟一般。
皺眉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蕭景月想要說話卻也無法,只得用眼神示意蕭宸將他們分開,可桑千雪卻冷聲道,“誰也不要插手,否則別怪我拳腳無眼。”
“沒錯,我今天非要殺了這個狐媚子不可,誰敢攔着,本郡主一樣不放過!”
“哼!”冷冷一笑,桑千雪輕鬆的避開她的招式,退到了左邊角落處,看着烈無霜極爲不屑道,“就憑你,還不夠資格!”
能殺她的人,屈指可數,但絕不是眼前這個女人。
在烈無霜欺身上前之時,她突然縱身一躍,將身體懸掛在半空,一掌揮向烈無霜面門。強勁的掌風帶着絲絲殺氣襲向她,叫她心驚不已忙於後退,而桑千雪卻並不給她半點機會,足尖在牆上輕輕一點,身形已然翻過她的頭頂,未等烈無霜站穩腳步,她那修長的手指已經掐在了那白皙的脖子上,讓她不敢再動分毫。
如此一招,便將盛怒下的烈無霜牢牢制服,如此明眼人一看便可分高下。蕭宸看着那一臉泰然的白衣女子,心中暗驚,隨即輕聲道,“不可傷了郡主。”
“我對她沒興趣,不過我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什麼郡主!”不屑一笑,她隨即看着一臉怒意的烈無霜,沉聲道,“你很在乎那個名分?你很像做王妃?”
“哼!我只在乎我心愛的男子!”
“好啊,那我讓給你,你去做三王妃可好?”嘴角揚起,她輕聲說着話,卻叫屋中其餘人都驚住了。桌旁,蕭景月緊皺眉頭,放在桌下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額間青筋浮起,看似極爲惱怒。
她竟然如此輕鬆的將那王妃之位拱手相讓,好似一點也不在乎一般,一直平靜坐在一旁的蕭雲巖也十分不解,皺起眉頭。
“你什麼意思?”似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答應,烈無霜也是滿臉疑惑,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我說,你要王妃的位子,我讓你給便可,不就是一個虛名嗎!在愛情面前,這個王妃的頭銜如此渺小,我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他的心中有我便可以了,至於別的``````”轉頭,她看着桌邊不能動作的男子,倏地展露溫和笑顏,眉眼彎彎好不迷人,“那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你``````”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烈無霜又氣又惱,咬牙道,“你就不怕本郡主治你死罪?你就不怕我一定會搶走他,叫他心中再也沒有你!”
“呵!”無所謂的笑了笑,桑千雪隨即轉過頭來,眉眼間滿是不以爲意。
“也無妨,即便他有一天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會後悔,我們有一天的相處,也是幸福的!哪一日我去了地獄,我依舊揣着屬於我的幸福和溫暖。因爲,我已經把他裝進了這裡,誰也搶不走!”伸出另外一隻手,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眼中殺氣已然不復,僅有那份與生俱來的沉穩霸氣,還有兩分柔情。
待她緩緩說罷,這雅間中已然陷入平靜,靜到只能聽見幾人的呼吸聲。倚靠坐在桌旁,蕭景月倏地揚起嘴角,那眉眼間的幸福僅有他才知道有多重要。站在桌旁,蕭宸與蕭雲巖均是一怔,全然忘記了此時烈無霜還在她手中。
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泰然面對感情的女子,難怪``````難怪她可以叫向來冷漠的三哥也動了情。
她說,即便有一日去了地獄,她依舊能揣着幸福和溫暖。
她說,與感情相比,名分根本不重要。
她說,只要她心愛的男子心中有他便可以了。
她還說,將心愛之人裝進心中,任誰也搶不去。
蕭雲巖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那張完美的側臉,有那麼一瞬已經完全走了神。她的話,全然在腦海中重複着,好似怎麼也揮不去一般。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嫉妒起三哥來,嫉妒他如此完美,卻還能得到如此摯愛,老天對他似是太過眷顧。
藏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他一動不動的看着那張臉,直到片刻後才收回了目光,一聲喟嘆。
不知,他這生能否也遇見一個叫他永遠裝進心中的女子?
短短几句,卻也叫烈無霜無言以對,下一瞬,桑千雪已鬆開了手退到一旁。不去看她憤怒卻也有些羞愧的臉,她徑自冷聲道,“但是,如若不是他拋棄了我,我便會守在他身邊,絕不放手半分。若是有誰覬覦我的男人,我絕不會讓她得逞,若是誰敢動他半分毫,我也要叫他加倍奉還,絕不手軟。”
嘶——
忍不住輕吸一口氣,烈無霜頓覺在這一瞬,她的呼吸都要滯住了,整個人怔怔的站在原處,不敢再去看那張她深愛過的臉。
半晌的沉默,房中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似是也凝固了一般。紅着眼眶的烈無霜終是擡起了頭,看着那道與她一般纖細的背影,緩緩道,“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也不能退讓半分,我對他的愛絕不會比你少。即便``````即便他心中沒有我,可我依舊不會放棄,我會爭取會努力,會走進他的心中,直至將你從他心底趕走爲止。”
“你等着,我烈無霜絕不會輸。”一字一句的說着,她終是咬牙,轉身大步離開——
今晚有點事,可能更不了哈,親愛的們別等了,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