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眼中,譚少軒感覺到自己被“三王”之一的楊泰和楊峰託扶着,道路兩旁站滿了人羣,且他們都在對着他破口大罵,看着憤怒的村民,譚少軒感覺到躲不過此劫了,她絕望、呆滯的看着前方,慢慢的,他被帶到廣場,楊勇走了過來,把他綁在了廣場的審判木樁上。
“血債血償!”
“殺人償命!”
“兇手!”
“殺人犯!”
村民們的憤怒一浪高過一浪,有的村民往譚少軒丟雞蛋、丟白菜,看着村民叫自己殺人犯,譚少軒回想起了自己兒時在喊自己警察父親譚斌殺人犯的場景,他吃力的張開乾澀的嘴脣,想把自己的委屈告訴大家,但怎麼也說不出來,只感覺大腦神經隱隱作痛,這時長鬚老者揹着手,用那無力的腳在臺階上攀爬着。
許久之後,長鬚老者站在了廣場的高臺上,從潔白的鞋下看着吵鬧的鎮民,示意他們安靜。看來勢必要給大家主持公道,給大家一個交代了。
“我們不能亂用私刑,既然證據確鑿,我們已經通知了警察局,路途遙遠,警察同志他們已經出發,今晚或許他們就會把這兇手帶走,繩之以法!還張阿娜的爺爺一個公道!”
這時,張阿娜緩慢走上了臺,用呆滯的眼神看着譚少軒,突然伸出了手。
“啪”
一巴掌。
“啪”
又一巴掌的往譚少軒臉上打,一直打到譚少軒臉都紅了,少軒張着口,似乎要說什麼,但沒有發出聲音,頭部一陣劇烈疼痛之後,譚少軒放棄了說話,呆滯的看着張阿娜。
此時楊峰把譚少軒溼透且輕巧餓的揹包丟上了高臺,揹包裡溼透,DV攝像機隨機掉了出來摔壞了,譚少軒呆滯的看着摔壞的DV攝像機,慢慢的對着張阿娜笑了起來,看着譚少軒笑得這麼開心,張阿娜氣的暈倒在臺上,看着譚少軒的笑,村民們更加憤怒,臭雞蛋爛白菜幾乎要蓋住了譚少軒。
楊勇看不下去了,往譚少軒頭上一棒,譚少軒眼前一黑。
深夜。
看守的人早已呼呼大睡,此時綁在木樁上的譚少軒慢慢甦醒,他擡頭一看,只見張阿娜身穿斗篷衣,面無表情,從陰暗面走了出來。
突然。
張阿娜從衣袖裡抽出一把匕首,似乎今天已經仔細磨過,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格外耀眼,張阿娜緩步來到綁着譚少軒的木樁臺上,此時譚少軒自知命數已盡,笑着看着張阿娜,吃力的張開嘴巴,眼睛突出,發出微弱的聲音。
“對~不~起!阿..............娜!”
張阿娜高舉匕首,譚少軒張開嘴,但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感覺後腦勺隱隱作痛,他自想說話,但張口無語,他淚下,緩慢將眼睛閉上。
刀落!
過了許久譚少軒慢慢睜開雙眼,發現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都被割掉了。張阿娜收起匕首,緩慢擡起頭,咬着白齒,用發抖的雙手摸着滿臉鮮血的譚少軒,突然張阿娜一頭撲在譚少軒懷裡。
“此情,如同這細繩,一刀兩斷。此生,我們不在相見,如若在遇,便是仇人!我定不饒你,你走吧!”
譚少軒淚下,用衣袖擦了擦還在流血的雙手,緊抱着張阿娜,張阿娜突然手一推,似乎感覺衣兜裡瞬間鼓鼓的有什麼東西抵着他腰很疼,他不慎右腳絆到臺上石塊掉下了高臺。
這時黃波從黑夜深處跑了過來,看着滿臉鮮血的譚少軒,黃波慌張的來到少軒面前,扶起他對他說道。
“老大!你是怎麼了?”
“波.....”
虛弱的譚少軒似乎再也說不出話,熱淚盈眶,抱住了這位好兄弟,他擡頭在看了一下站在高臺上的張阿娜,發現張阿娜早已怒目相視,之前那個純樸、可愛且善良的張阿娜已經完全變了個人,譚少軒心中隱隱作痛,傷心至極。
“殺人犯跑啦!殺人犯跑啦!”
黃波聽到張阿娜呼喊之後,嚇得馬上轉身扶着譚少軒,一瘸一拐的跑向黑夜深處。
聞聲趕來的“三王”及村民們看着坐在臺上哭泣的張阿娜及空木樁,都顯得異常憤怒。
“不抓到兇手,誓不罷休!”
楊峰快速跳上臺階,攙扶着滿臉淚水的張阿娜起來。
“阿娜!你放心,今晚就算掘地三尺,我們也一定會抓住這兇手!給你一個交代!”
張阿娜哭泣的對大家說道。
“那拜託你們軒轅“三王”兄弟及各位父老鄉親了。”
村民們拿起鐮刀鋤頭及棍子,往譚少軒逃跑的方向走去。
黃波攙扶着譚少軒來到碼頭,看見正好有一條小船停在那裡,黃波高興的對他說道。
“老大!船!有船!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虛弱的譚少軒點了點頭,黃波一把把他扶上了小船,黃波慌張的搖起了船槳,看着慢慢遠去的軒轅古鎮,譚少軒淚下,突然,他似乎看見一道白光,越來越亮,亮得他都睜不開眼,一位全身光亮看輪廓似蝴蝶翅膀但看整體又似人型的女子向他飛了過來,他揉了揉眼,模糊的面孔逐漸清晰,原來是他母親,那個爲了保護他而與歹徒搏命的母親,此時他流淚了,他大聲喊着。
“媽媽!”
“老大!快醒醒,老大!快醒醒!”
黃波在叫喚着譚少軒,他逐漸恢復意識,原來小船駛出軒轅古鎮已過了許久。
“老大你怎麼了?怎麼身上頭上到處都是血。”
“錯怪,誤會,波!我沒有,我是......信仰。”
黃波聽到此話,感覺譚少軒表達方式異常怪異。
“信仰?老大我聽你說道信仰?”
黃波扶起譚少軒,用堅定的眼神看着他。
“正因爲信仰,我才懂得怎麼去保護親人,正因爲信仰,我才與你同行,正因爲信仰,我才悄悄從寨老的屋子裡跑了出來,老大!你就是我的信仰!”
此時在船上熟睡許久的船伕推開蓋住自己整個身體的擋板,出現在他倆面前,譚少軒衣兜裡瞬間掉下了一個犬牙的吊墜,突然他想到張啊娜推他下臺階時把這吊墜偷偷放進了他衣兜裡的情景,船伕撿起犬牙吊墜,看着吊墜對他倆說。
“如果相信你信仰的就剩下你最後一個人時,我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因爲這個世界上相信信仰的人不多了。”
他把犬牙吊墜拿給了譚少軒,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我聽古鎮上的人說戲語老者已經不在了,而你又是他的關門弟子,期間無論發生了什麼或是誤會,請你不要對這裡的人有恨意,因爲你是古鎮僅存文化的最後傳承,去證明你的清白!去完成你的使命吧!因爲,你,就是最後的戲語者!”
譚少軒沉思了片刻,接住了船伕大哥的犬牙吊墜,他翻到底部一看,驚住了。
“沒錯,這就是軒轅神犬的圖騰印章,我之前在戲堂看見戲語老者無論去哪裡都一直佩戴這它,它似乎就像代表着我們軒轅古鎮一樣,現在古鎮病了,需要它的守護者去守護。”
聽了船伕大哥的話後,譚少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扯了幾下船伕的衣角。
“回.......去!”
黃波一聽,急忙抱住了要摔倒的譚少軒,大聲喊道。
“老大!......哥!你瘋啦!回去真會死的!我們回去回家好不好,哥!你聽我的,我們回家好不好!”
譚少軒瞬間感覺全身充滿力量,他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拍着黃波。
“咱.....姐....需要......你!”
然後在看來一下這個船伕大哥。
“船大.....哥,麻.....煩....波....帶.....岸”
船伕大哥向譚少軒點了點頭,譚少軒看了一下黃波。
淚下。
突然譚少軒跳進了河裡,不會游泳的黃波在船頭驚慌的大喊道。
“老大!老大!你這是幹什麼?快回來!快回來!老大!”
任憑黃波怎麼呼喊譚少軒頭也不回的遊向了軒轅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