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灰色中山裝出現的一瞬間,我幾乎出於本能地遁入虛空之中去。
好在沒有了時間之主的關注,這兒空間的約束力也沒有那般強大,讓我在那人整個兒過來之前,便遁入了虛空之中去,而隨後我瞧見了從那空間之橋跨空而來的人,居然真的就是許久不見的黑手雙城。
然而讓我驚愕的,是在他後面跟過來的,居然是陸左和雜毛小道。
怎麼回事?
我在虛空之中,愣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而這個時候,陸左卻是左右打量着,不知道在找什麼。
他能夠感應得到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半空之中浮現而出,朝着他們招呼道:“別緊張,是我。”
對於我的突然出現,幾人也是十分錯愕,不過瞧見是我,陸左笑了,說你這是怎麼回事?我聽老蕭說你跟屈胖三跑南極去了,怎麼又擱這兒蹲我們來着?
我苦笑,說我也是剛到,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你們也來了。
正敘着話,旁邊的黑手雙城突然站了出來,說這浮空而現的手段,是什麼?
雜毛小道給他介紹,說大師兄,他是陸左的堂弟,叫做陸言,而剛纔的那門手段,則叫做大虛空術。
啊?
他一開口,頓時讓我有些意外。
黑手雙城其實是認識我的,爲什麼還要這麼介紹呢?
這個時候我方纔來得及仔細打量對方,發現面前的黑手雙城,與我認識的那一位,卻又有一些不同——他更年輕一些,也精神許多,給人的感覺成熟穩重,很讓人信賴的樣子,卻沒有了之前我認識的黑手雙城那種上位者的壓力,還有那種說不出來的陰沉和陌生。
他就好像一位長者,一位大哥,一位讓人可以暢所欲言的前輩。
就在我打量黑手雙城的時候,他也看向了我。
他笑着說道:“沒想到苗疆居然還有這等的豪傑,我之前以爲陸左就已經夠獨特的了,卻不曾想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堂弟,不錯,真是不錯。”
我客氣地說道:“其實陸左是我的師父。”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在試探,卻沒有想到黑手雙城也有些驚訝,說哦,居然是兄傳弟?
呃……
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過來。
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長得跟黑手雙城一般模樣,但並非是我認識的那位黑手雙城。
當然,如果真的是他,也不可能跟雜毛小道、陸左這般其樂融融地在一起。
只不過……
雜毛小道剛纔叫他大師兄,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大概是瞧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旁邊的雜毛小道笑着說道:“行了,你別在旁邊疑神疑鬼了,他是我大師兄,但不是那個入魔的大師兄,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呃?
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陸左剛要開口,這時那黑手雙城卻說道:“兩位答應過幫我隱藏身份的,還請務必保守秘密;另外我跟你們過來,只是想驗證你們所說的話是真是假,若是有所出入,我還是會離開的。”
雜毛小道趕忙說道:“沒問題,你跟我們走就行了,不過出了外面,你得隱藏自己的臉,否則很容易出現一些意外。”
黑手雙城點頭,說這個我自然曉得。
他的手往懷裡摸去,拿出了一張人皮面具來,套在了自己的臉上,又抹了兩下,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來,而陸左則對我說道:“這件事情,你藏在肚子裡就好,到時候就會知道的。”
說罷,他問起了我出現在這裡的緣由來。
我弄不清楚爲什麼這個黑手雙城與入魔的那位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卻也不敢不答,便將我在南極的遭遇與他們一一說來。
聽完這些,雜毛小道有些意外,說如你這般說,那位先知很厲害咯?
我點頭,說對,很強。
雜毛小道有些手癢,說到底有多強呢,好像跟他打一架啊……
陸左則問我,說你比他如何?
我苦笑,說我跟他門下的弟子打了一架,雖說是勝了,但我總感覺不對勁兒,就彷彿對方隱藏實力,讓我的一般;至於先知本人,我沒有交手,所以無法評價,但平心而論,我不如他,遠遠不如。
陸左點頭,說能夠一招將屈胖三拿下,雖然是佔了他被詛咒的便宜,但也的確是超出常人的厲害,看得出來,這世間之大,還真的不能小覷天下英雄啊。
黑手雙城這時問道:“你們不是說這兒附近有一遠古神魔麼,不趕緊離開?”
雜毛小道說對,那玩意像是個定時炸彈一樣,咱們雖然不怕它,也懶得理,先離開吧,若是讓那傢伙找過來,免不得又是一場亂事。
他帶着我們往外走,我瞧了一眼旁邊,低聲問陸左,說朵朵呢?
陸左說她提前回來了,現在在外面等我們。
我說那小妖姑娘呢?
我知道陸左此番過來這兒,是要找尋小妖姑娘的蹤跡,雖然我不清楚爲什麼又跟這位黑手雙城混到了一起來,但我覺得他不應該放棄自己的目標。
陸左嘆了一口氣,說唉,她現在應該是被三十四層劍主給扣押了。
啊?
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陸左說此事說來話長,說起來也怪小妖太孟浪了,總覺得自己一身本事,瞧不起別人,故而最終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不過好在她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比較費勁兒而已……
我聽得有些糊塗,不過瞧見陸左不太想說,便沒有繼續深入的詢問。
我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
我說我見到了我哥,在南極,他現如今是三十三國王團的核心成員,代號叫做月亮。
啊?
聽到這話兒,本來在低頭趕路的陸左頓時就停下了腳步,回過了頭來,問我道:“你確定這件事情?”
我說對,他當時跟裡面一個叫做倒吊男的男人在一起,大概是顧忌太多,所以跟我翻了臉,利用打鬥的機會,給我創造了機會逃走……
雜毛小道的臉色有些嚴肅,說三十三國王團我知道,聽王明說過一次,他們是共濟會中最核心也是最極端的一批人,所謀甚大,之前襲擾我茅山宗的聖光日炎會,就是他們掌控的力量之一,你哥居然加入了他們,這事兒,可就有些嚴重了啊。
我聽他這般說,趕緊替我哥辯解,說我覺得他是被迫加入的,甚至極有可能是臥底。
我把我之前從林佑那兒聽來的情報跟他們說起來。
偷天換日計劃?
陸左嚴肅地說道:“你確定這件事情是關於默哥的?”
我說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哪裡能夠確定。
雜毛小道說那你爲什麼不跟徐師兄求證呢?
我苦笑,說我跟淡定哥的關係不深,算不得熟,像這種機密之事,我問他,他如何能夠跟我說實話?
這時黑手雙城說道:“你們別問了,關於這種事情,我跟你們說,別說你們,任何與此事無關、沒有權限的人,他都不會告訴,就連我也一樣,不如當作不知曉——這是紀律,鐵一樣的紀律,別存在幻想。”
我說現在我也只能祈求如此了,要不然真的讓我們兄弟鬩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動手。
唉……
陸左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別說是你,就連我,也不可能跟默哥動手的。
陸左對這地下的情況十分熟悉,一看就知道是鑽洞子的高手,在裡面轉來轉去,又小心翼翼地晃過了黑暗中的生靈,最終來到了之前那個廢棄的礦坑處來。
直到這兒,終於算是離開了時間之主狄由的掌控之中。
這個時候,我方纔喘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們爲什麼不一了百了,將那玩意給除了去?”
陸左衝我笑,說哎喲,口氣一下子變得這麼大了,怎麼回事呢——哦,原來是你那小蟲兒覺醒了,對吧?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對。
陸左跟我解釋,說這個傢伙呢,雖然跟我們不對付,但它畢竟是這兒的地頭蛇,也是空間之橋的守護者,它既然在這兒安安穩穩地待着,也不像無名一般搞什麼陰謀詭計,更不影響別人的生活,那便讓它待在這兒就是了,畢竟我們以後也有用得着空間之橋的地方,有個人看着,也是好的。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得摸了摸頭,有些慚愧。
他跟我解釋得很詳細,但核心的觀點,在於別人在那兒待得好好的,也沒有惹誰,只是一條看門狗而已,何必與它爲難呢?
很顯然,陸左此刻的視野,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對事物的理解。
他這般說,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隨後我們一路走,重新返回了地面上來,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難得的陽光,暖洋洋的。
陸左將出口這兒給掩藏住,然後對雜毛小道和黑手雙城說道:“兩位要回茅山,而我則需要去找一位朋友,那就在此分別吧。”
黑手雙城朝着我們拱手,說請。
說罷,他與雜毛小道竟然聯袂而走,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了兩個虛影去。這個黑手雙城到底是真是假呢?有人能夠猜得到麼?不妨腦洞大一些,前後聯繫起來看看……
這個黑手雙城到底是真是假呢?有人能夠猜得到麼?不妨腦洞大一些,前後聯繫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