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如今,我都不明白一直以來與我成敵對狀態的王珊情爲何會突然挺身而出,擋住了一衆追殺而來的邪靈教衆,各種猜測也隨着她的最終逝去而煙消雲散,不過我曉得,或許這個女人已經在我的記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子,很多年之後,回想起來,我都忘懷不了,她在人生的最後關頭,那強勢霸道的一面。
這也許就是那個來自西川的農家少女,所想要擁有的結局吧?
我將這件大麾收起來,扔在了二毛身上,這才曉得大師兄借給我們的八寶囊在潛伏的這幾天,已經被收了回去。不過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逆天了,放在身上有些扎眼,沒了便沒了,雜毛小道和大師兄在那兒,我也沒辦法一個人傷春悲秋,於是走了上前去,問兩人在這兒幹什麼?
在周圍兩條獒犬不斷的犬吠聲中,雜毛小道指了指那颳着呼呼罡風的無盡深淵,問我,說小毒物,邪靈殿帶着邪靈教一衆人等跌落那下面去了,你覺得,他們還會出現在人世間麼?
我走到崖邊來,與他們平齊,朝着下面又望了一眼,無盡的黑暗讓曾經跳過一次的我仍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想一想小佛爺既然沒有與我們正面交鋒,而是選擇了移除邪靈殿,那麼必然是等待着自己的本命金蠶蠱消化封神榜凝化的虹光能量,而他倘若是回不來,迷失在時間和空間的亂流中,又何必這般周折呢?
從他將悠悠和諸多地穴人從青山界一線天中帶出來,便能夠曉得他應該是找到了一種途徑,並且早就準備了退路,所以小佛爺他走得輕鬆,必然也會來得兇猛。
周圍只有我、雜毛小道和大師兄三人,至於其他人那都是在七八米遠的地方,罡風呼呼倒也聽不見什麼,我於是便把與翟丹楓整個兒的對話,都仔細地講了出來,聽到我的講述,大師兄和雜毛小道都給震到了,雜毛小道更是表示了難以置信:“你是說,小佛爺其實也是耶朗遺族出生,而他還叫你作哥哥?這不可能!”
雜毛小道似乎知道些什麼,一口便否定了這個說法,我聳了聳肩膀,說這是翟丹楓臨死之前說的話,據說還是小佛爺讓她代爲轉告的,可信度很高,我剛纔在上山的路上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你猜我想到了一個什麼問題?
大師兄不由得也饒有了興趣來,他往裡邊退了一步,問是什麼?
瞧見兩人都有了興趣,我也不賣關子,對雜毛小道說這幾年來,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命運的指引,耶朗大聯盟當年鎮守的東南西北中五大祭殿,我們都曾經有進去過,我們知道,當年的耶朗王臨死之前,曾經在每一個耶朗祭殿裡安排了一個鎮守者,中祭殿是失去意識的飛屍王妃,西祭殿是龍哥,南祭殿是大熊哥,東祭殿是大祭司綠臉女,那麼爲什麼北祭殿,我們除了一個寄身於石鼎中的十香蟲,卻什麼都沒有瞧見呢,你不覺得古怪麼?
雜毛小道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說你難道想說……
我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當時耶朗大聯盟最主要的敵人,是來自北方的漢王朝,按理說應該會派一位最得力的重臣鎮守,而如果我猜測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封邑武陵的王弟,這一段我在記憶碎片中曾經回憶起過,這個王弟本來應該作爲殭屍守護在北祭殿,然而因爲種種原因,他並沒有遵守王意,而是與王一樣遁入了輪迴,這纔有了姚雪清等人所說的,小佛爺乃十八世輪迴之人的說法!”
我說得如此確鑿,大師兄和雜毛小道也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大師兄語氣深沉地說道:“耶朗大聯盟的滅亡,最主要的原因是深淵狂潮,然而當時的漢王朝不但沒有伸出援手,反而是背後捅一刀,殺了作出重大犧牲的耶朗王的後人,這件事情使得王弟產生了強烈的憤怒,被仇恨所控制,也背離了王的本意,想要通過毀滅世界,來報復全世界的人……”
幾千年的歲月匆匆流逝,到底是有着什麼樣的執着,纔會生出現在這般的偏執來呢?
小佛爺,我還真的不能夠懂得他。
事情的始末,經過我們三人的推斷,已經大致還原,然而這結論是否真實可靠,這個可能還需要去驗證,目前讓人頭疼的事情是雖然我可以確定我便是王,也是當年洛十八的轉世,但是我根本就沒有覺醒,而小佛爺他保守的估計都已經覺醒了二十多年,大家都不是一個起跑線,這還怎麼一起玩?
不過這件事情並不光只有我頭疼,天塌下來個高的頂着,而我從來都不是最高的那個,所以大師兄愁眉苦臉,一雙眉毛都擰在了一塊兒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兩隻一直在呱噪的獒犬突然“嗷嗚”一聲,然後夾着尾巴,朝着山隘那邊匆匆跑去,這反常的情形讓雜毛小道一陣疑惑,而在下一秒,大師兄突然臉色劇變,朝着離我們不遠處的幾個黑色中山裝大聲喊道:“艹,怎麼又是你?大家快跑、快!”
我從未有聽過大師兄這驚悸到了極點的聲音,彷彿被捏着脖子打鳴的公雞,而就在我扭頭朝着那幾個人看去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子印在了他們原本站着的地方,接着我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漫天的碎石便激飛而來。
處於對那巨大黑影本命的恐懼,我、雜毛小道、大師兄和旁邊的一衆小夥伴都朝着山隘那邊紛紛退開,當到達了一個差不多的安全距離時,方纔回頭看去,卻見剛纔那個黑影子竟然是一隻巨大無匹的手掌,五指張開,每一個指頭都有着巨大的體積,讓人看到了彷彿是天神下凡一般的即視感。
瞧見這東西,我和雜毛小道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去年在洞庭湖龍島懸崖的洞子裡,那隻將十大高手無塵道長給扯入無盡深淵的那隻巨手,萬萬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再次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而且還是在邪靈教總壇這樣的洞天福地裡。
那幾個被黑色巨手拍中的宗教局同仁連一聲驚叫聲都沒有喊起,便給拍成了一堆肉糜,而下一秒,彷彿感應到了我們的存在一般,那巨手在空中揚了揚,竟然又陡然長了十幾米,朝着我們這邊抓來。
早在第一次巨震發生的時候,大師兄便已經通知所有在邪靈峰上的人員撤離了,那些人或許是被這隻巨大手掌給嚇壞了,倒也是十分聽從命令,頭也不回地往下狂奔而走,而爲了給這些人爭取時間,大師兄竟然並沒有逃離,而是直接取下那把古怪的長劍,朝着崖邊的巨手遙遙劈出了一劍去。
這是我第一次瞧見大師兄做出如此凝重的表情,而當他手中的長劍緩緩落下來的時候,空間中的炁場陡然一凝,而那隻朝着我們抓來的巨手竟然也出人意料地停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旁邊的雜毛小道也抓住了機會,悍然出手,整個人一步跨前,同樣斜斜地劈出了一劍。
七色神光從雷罰的劍脊紛紛冒了出來,匯聚成了一道凝重的虹光,朝着巨掌斬去。大師兄那一劍是意念與力量完美融合的一劍,天人合一,契合了某種法則,竟然將整個空間都爲之一凝,這是形而上學的真義法門,而雜毛小道這一劍則具體許多,虹光一抖,化作了一道凌厲的虛空之斬,朝着那巨手的大拇指飛速旋繞而去。
此刻的雜毛小道簡直就是神勇非凡,比去年的現在進步許多,那一道虛空斬竟然將巨手大拇指的連接處給斬空,大部分黑氣都給中和溶解了,即便是無數黑氣化作絲帶黏合,一時間竟然難以再成爲五指巨手,顯示出了極爲強大的戰力來。
不過巨手僅僅只是遭受小創,趨勢不減,繼續朝着我們這邊抓來。
我們且戰且退,爭取給那些上山來的普通士兵更多逃跑的時間,不過面對着這樣的一隻恐怖巨手,卻終究還是有些勉力,一路奔逃,竟然退到了百米之後,眼看着即將給這隻巨手抓住,拉落深淵,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青光劃過天際,麻繩兒居然從黑暗中升起,周身大方光芒,化作了巨大的龍形,一口咬在了這巨手之上。
兩物均爲巨型,好是一陣搏鬥,形成僵持,也使得大師兄有時間組織人員下山,小青龍到底幼年,隱隱之間竟然有些不敵,我和雜毛小道在遠處看得糾結,正想上前相幫,肥碩的虎皮貓大人突然飛起,攔在了我們的面前,大聲喊道:“快跑,下山,然後立刻坐船離開,誰也不許回頭!”
虎皮貓大人說得無比堅定,不容質疑,說完這番話,它也升空而起,朝着懸崖邊飛撲而去。
說:
呃,曉得,曉得,194萬嘛,我晚上一定加。好的,好的,曉得了。
可以罵、可以打,但是不準打老子英俊瀟灑的臉!
寫完苗疆,老子還是要靠臉吃飯的,打壞了不好!身爲遺孤的王子清不得不僞裝自己,以免慘遭神秘人毒手,同時暗中追查父母的真正死因。然而,剛剛發現冰山一角,卻意外掘出了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