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詭異秘事
納卡索非常確定這個內室也是封閉的,可怪異的地方也就在這兒:這風來襲的感覺就象是從四周那密不透縫的山壁中傳來一樣。
“這壁畫好象有點古怪,你過來看看。”前方傳來了郭振輝的聲音。
納卡索收斂了些心神,快步向他走了過去:“哪裡有古怪?”
“你仔細盯着這裡,不要移動眼神,這些壁畫好象活動的,這顆星星,最初是在這個位置的。”郭振輝指了指壁畫上最左上角的一顆星象道:“剛剛我轉了一圈後,卻發現它從左邊移到了右邊,如果不仔細看,整幅畫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於是,兩人就目不轉睛地盯着壁畫看。果不其然,郭振輝發現的那顆星星再次以緩慢的龜速開始向右下角移去。這個發現令納卡索精神一振:難不成這玄機就在這壁畫中?
“我們好好找找看,或許出路就在這壁畫裡也不一定。”納卡索便仔細地摸索着壁畫,看是不是象外面那堵石牆一樣,有暗藏的開關什麼的。
可是結果卻很令人失望,壁畫的每一寸都被仔細地打量過了,什麼也沒有。
惱怒的郭振輝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壁畫上:“這他媽什麼鬼地方?”
就在這一拳以後,誰也沒想到的事情就發生了:壁畫竟然緩緩地向兩旁退去,露出又一個黑黑的地道,這個地道並不太長,大約一百多米左右,在它的盡頭能隱約看見一個鐵皮門,鐵皮門下透出點點的縫隙,不知那裡到底是通向另一個未知山洞,還是已經是出口了。和之前走的地道不同的是,這條隱約能看見道路的地道充斥着一股濃郁的腐屍臭味,這股臭味讓納卡索和郭振輝都有些猶豫。
郭振輝從山壁上取下一盞油燈,伸手向發出惡臭的地道兩邊照了過去,險些呀---的一聲叫出來。
----蜘蛛!
許許多多的蜘蛛分別單獨地飼養在鐵絲網眼交織的籠子裡,有個子小的蜘蛛、有外形奇醜的蜘蛛、還有渾身毛絨絨的特大毒蜘蛛,可以說簡直就是蜘蛛的集中營,要什麼就有什麼。這些蜘蛛在油燈的光茫中正無聲無息地趴在鐵絲網邊緣,目光陰冷地看着他們。
這樣的情景,即使是一向冷靜的納卡索也一陣寒慄,象被釘住似地僵在了那裡,半天不能動彈。
如果前面就是出口,這條不足兩百米遠的過道上是否會有致命的陷井呢?納卡索感覺這兒的主人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兩個囊中的獵物的。
兩人駐立了片刻,還是退回到了壁畫的山洞裡。說實話,這個險兩個人都不願意涉足,倘若一步行差踏錯,他們可就玩完了。
就在這時,一陣笑聲開始迴盪在整個山洞中:“原來兩位神探也有害怕無助的時候呀。”
“誰?給我出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有些頹廢情緒的郭振輝和納卡索都警備地站了起來,四下張望着聲音的來源。
在郭振輝的陣陣呵斥中,那股女子的笑聲嘎然停止了,山洞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倒是過道盡頭傳來了一陣開鎖的聲音,郭振輝和納卡索忙跑到過道開端,遠遠地眺望着來人,卻見來開鎖的居然是符老太那蹣跚的身影。
符老太開了鐵皮門以後,便掏出一支翠笛放在脣邊吹了起來。過道兩邊籠子裡剛剛還虎視眈眈地盯着兩人的衆蜘蛛,便都安順地爬回了自己的窩裡。
“出來吧。”這時,符老太才放下翠笛向站在裡端的兩人說道。
終於從這個鬼山洞裡走了出來,郭振輝和納卡索都不免鬆了一口氣,雖然並沒有發生什麼,但這樣的驚魂倒真有點劫後餘生的味道。
“老人家,您怎麼會?”郭振輝可沒忘記關鍵xing的問題,當眼睛適應外面的光線後,便迫不及待地向符老太追問事情的緣由。
符老太將鐵皮門鎖好後,彎腰從腳旁的錫索裡倒出兩碗熱湯遞給兩人道:“先喝口熱湯壓壓驚再說。”
接過熱湯的兩人,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那個鬼山洞裡晃悠了一天一夜了,此時熱湯的香味入鼻,倒還真是飢腸轆轆。
看到兩人喝過熱湯緩了緩緊張疲憊的身體後,符老太這才坐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告訴兩人實情:“這裡是我符家祖先的陵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闖進去的,不過好在也是有驚無險。”
陵墓?郭振輝有些不相信:“這怎麼可能,這山洞從頭走到尾,我們也沒看見什麼棺材之類的,而且前面放這麼多鏡子,後面又養這麼多蜘蛛是何道理呢?”
“那你們在有壁畫的房間裡,是不是有看到一個大號的圓木桶?”符老太慢條思理地將話頭轉向納卡索問道。
納卡索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符老太繼續說道:“我們符家的事想必你們應該也有所耳聞,那十五面鏡子是祖先效仿黃帝鑄鏡之舉,不過這十五面鏡子確是我符家鎮宅之寶物。至於那些蜘蛛原是沒有的,後來符家惹了禍事,怕宵小賊人來此搗亂,才故意放在那裡飼養的,沒想到卻被你們誤打誤撞的闖了進去,破壞了裡面的構局,這祖先怕是要責怪我嘍。”
郭振輝聽得有些不太明白:“你剛剛說什麼圓木桶,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符家歷代傳下來的規矩,那就是我們歷代先祖的棲身寶匣,也就是棺材。”符老太倒是有問有答很合作的模樣,她的臉上表情很平靜,彷彿在說着別人家的故事一般。
“那您怎麼知道我們被困在那裡了呢?”納卡索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疑問,關於這點他是怎麼也沒想明白。
“你們可看到我剛剛吹的翠笛,讓蜘蛛聽話的並非只是一支普通的笛子,笛子的內壁是用蛛王體內的一種特有的觸膜製成,翠笛一吹響,這種觸膜的氣味和聲響卻只有它們聽得懂,自然也就會乖乖聽話了。同樣,如果它們有了異樣的sao動,這支翠笛也會有所感應,這是天地之間的特殊聯繫,說了你們也不明白。”符老太簡單解釋了一下,而後拍拍手收拾好東西站起了身體:“看來你們也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縣城都鬧翻天了,山下找你們的人挺急的,快回去吧。”
雖然還有好多疑問想求證,不過郭振輝明白自己的失蹤意味着什麼,便馬不停蹄地和納卡索下了山回到了綏寧縣公安局。
看到郭振輝平安回來,局裡的人都特別激動,上前噓寒問暖的,倒是納卡索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多餘了。
“等等,我的事一會兒再說,我們失蹤後縣裡發生了什麼事?”郭振輝制止住衆人的你一言我一句,直接查問核心。
衆人面面相看一看後,由法醫老馮率先開口道:“你們失蹤的這一天一夜,確實是發生了大事。小娟他們已經確定林曉鏡就是殺死羅素英的兇手,目前她人已經抓捕歸案,我們正想通知你時,卻發現你失了蹤。”
才一天一夜,怎麼變故就這麼大?郭振輝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確定了?她認罪了嗎?”
“她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認罪,可是她被我們逮個正着,連兇器上都有她的指紋,而且她一看到我們就逃跑了,這還不是心虛有鬼?”一旁的小娟cha話道。
“來來來,你們這幾個參與追捕行動的都到我辦公室來,好好跟我說說這情況。”郭振輝又轉過頭對站在後面的納卡索說道:“你也來。”
就在衆人即將進入郭振輝的辦公室討論案情時,一臉激動的羅之虹大概是得到消息了,便哭哭渧渧地奔了進來,一進來就揪住郭振輝的衣服不鬆手:“郭警官,你可要爲鏡兒伸冤呀,她纔不是什麼兇手,她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大姐你先回家等消息,如果林曉鏡真是被冤枉的,我們會還她一個清白的。”郭振輝相信自己和同事絕不會因爲要破案,而胡亂陷害無辜,故此要羅之虹安心。
羅之虹卻不願離去,執意要在這裡等郭振輝弄清事情真相後做出最後的判斷,郭振輝便命人將她安置在接待室暫時等候。而自己和納卡索便進會議室,聽小娟等人說明緣由:有匿名者寄來一封書函,明指林曉鏡就是兇手。隨後衆人在吊腳樓將其抓獲,並從她的居所搜出了帶血的兇器和一疊羅素英與沐青遠偕同很是親密的照片。雖然林曉鏡一直不肯認罪,可就目前掌握的線索來說,她具有相當大的犯罪動機,而且兇器上也只有她一個人的指紋。
聽完以後,郭振輝問道:“她在哪兒?我要見見她。”
隨後小娟將林曉鏡帶到了郭振輝的辦公室,也只不過一天沒見她,她的臉色十分地差,人也沒什麼精神,看到納卡索林曉鏡卻很激動:“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先冷靜下來,把你知道的情況說一說。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不見了,那柄兇器和照片又是怎麼一回事?”郭振輝一字一句地盯着林曉鏡說道,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感情用事,不論對方是不是兇手,這些問題都需要她在冷靜理智的情況下闡述清楚,如果她真的無辜,這樣纔能有機會幫她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