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姑姑道了聲是,就轉身走了出去。太后聽到了這話也沒有說什麼,她沒必要反駁皇甫矅,自己以後要是想見行婉琰就傳她便是,皇甫矅定不會再說什麼。
行婉琰被送回了承歡殿,翎舟姑姑一見鈴鐺跟在行婉琰後面,行婉琰暈着被人送了回來,就立馬急了。忙問鈴鐺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鈴鐺哭着道:“今日小主給太后熬藥,可是太后不知道爲什麼吃完藥後卻忽然犯了病,一下子暈倒在了牀上,小主就被皇上罰了!”
翎舟姑姑焦急道:“怎麼懲罰的啊?怎麼會暈倒啊?!”
“小主在院子裡跪了兩個時辰,體力不支才暈倒的。本來皇上不願意讓她起來,若不是太后,現在小主還跪着呢!”鈴鐺哭道。
翎舟姑姑被哭的心煩,就斥責道:“好了,別哭了!”然後見鈴鐺緊咬着嘴脣不敢出聲的樣子又無奈道,“傳太醫了嗎?”
“如今太醫署所有的太醫都在太后那裡,還需要再等等。”鈴鐺帶着哭腔道。
翎舟姑姑知道她今天被嚇着了,就先讓她下去休息,然後自己端了一盆熱水,就給行婉琰退了衣服開始擦身子。
太醫沒有多大一會兒就來了,看過以後就說道:“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太累了纔會暈倒,等醒過來一定要提醒妙婕妤,吃飯一定要清淡爲主。”
翎舟姑姑謝着太醫,然後將他送出去以後就開始去看鈴鐺了。
鈴鐺今天也是被嚇着了,一到屋裡就開始睡覺,和行婉琰一樣,一睡就睡到了晚膳時分。
行婉琰沒有胃口,喝了碗粥就算了,讓她們將菜都撤下去了。
這個藥只有自己接手過,平常人沒有機會接近這碗藥,可是藥罐裡確實是多出來了這一味藥,而行婉琰不精通藥理,就肯定不會是她下的,但是這藥到底是怎麼多出來的呢?
行婉琰覺得一定是在來萬壽宮以前,在太醫署的時候就被下了藥了。
行婉琰傳了翎舟姑姑來,讓她去查查這幾日誰多病多災的傳喚過太醫。
最後翎舟姑姑說道最近多病多災的妃子不多,除了長年用藥的賢妃等人外就是曼嬪傳過張青張太醫。
而且行婉琰得知最近白秋文和曼嬪走的越來越近,時不時的就你送我個這個,我送你個那個的,行婉琰覺得,自己如今有必要好好正視一下自己和白秋文之間的感情了。
行婉琰連夜去了白秋文的宮中,白秋文正將一塊繡布從繡架上拆下來。見行婉琰進來就笑道:“怎麼大半夜來了?聽聞太后出事了?”
“姐姐還需要聽聞?這件事姐姐不應該比誰都清楚嗎?”行婉琰冷着聲音問道。
白秋文的手忽然頓了一下子,笑道:“我不懂妹妹你在說什麼。”
白秋文怎麼說也算是和行婉琰認識了十幾年了,行婉琰對於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瞭如指掌,行婉琰笑道:“姐姐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需不需要妹妹我提醒提醒姐姐,姐姐你是如何挑唆曼嬪,讓曼嬪去找她的表兄張太醫替換太后的藥,如何差點將我逼入絕境的啊!”說到最後行婉琰忽然變了臉色,言辭厲色的問白秋文道。
行婉琰真的只是想炸白秋文一下子,她現在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心中焦急的喊着,你別承認,別承認啊!你不承認我們就還怕好姐妹啊!
可是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白秋文淡淡的將繡圖放到一邊,然後起身面無表情的看着行婉琰,面無表情,眼中的眼神卻極爲冰冷,一下子將行婉琰所有的期冀都冷凍住了。“是我做得又如何?”
“你爲什麼這麼做?!”行婉琰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拿你當我的親姐姐一般對待!可是你呢!你就這麼報答我嗎?!”
“親姐姐一般對待?喲,這句話可說的真是好聽。”白秋文冷笑了一聲道
“你這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不是我嗎?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怎麼會得寵受到庇護?!”行婉琰大聲質問。
“那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出現這麼多事,有何需要庇護?!”白秋文也大聲反駁。
行婉琰哭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你就一點都不顧及嗎?”
“哦,對了,還有你說這麼多年的情分,我以前確實想過將你當成姐妹,那是因爲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小跟班的感覺挺不錯的。而且你事事以我爲先,什麼事情都幫我擋住,我何樂而不爲呢?再說了,義結金蘭是你提的,買玉佩也是你花的錢,就算是以後也是你主動的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我可什麼都沒說過呢。”白秋文不屑的看着行婉琰,她這一席話將行婉琰刺激了個透徹。行婉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你就是一點,都不曾對我付出過真心嗎?”
“對,一點都不曾對你付出過真心。”白秋文冷着聲音道。
“好好好。”行婉琰笑起來,帶着鈴鐺道,“鈴鐺,我們走。”
“我在入宮以前,什麼事情都強你一頭,可是入了宮情況就不一樣了。你什麼事情都壓我一頭,讓我怎麼咽的下這口氣?”白秋文冷着聲音說道。
行婉琰聞言立馬回頭,怒道:“我什麼事情都壓你一頭?那你怎麼不說我在你得寵後幫了你多少?紫寶林陷害的時候,若不是我,你今天就已經是後宮裡萬千孤魂野鬼中的一個了!你還在這裡說着我事事都壓你一頭?!”
白秋文滿不在意的說道:“那就當,我拿你放了這麼久的好姐妹的報酬吧。”
“白秋文!”行婉琰大聲喊了一聲,上前就是一掌抽到了白秋文的臉上,白秋文一瞬間就被打愣了。行婉琰怒道,“就算是我當面年少無知,錯把真心餵了狗!如今你我二人,就恩斷義絕!”
白秋文起身也一巴掌打到了行婉琰臉上,冷着聲音道:“好啊,恩斷義絕!”
行婉琰直起身子,冷冷的看了白秋文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白秋文的宮中。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讓她覺得全身惡寒。
她掏心掏肺的對待白秋文,可是白秋文呢?卻一直將她當做一個跟班,當做一個附屬物!這怎麼能不讓她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