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琬琰佯作驚訝的樣子:“陛下說得可當真嗎?”
“朕還能騙你不成?”
行琬琰低下頭去,嘴角梨渦淺笑,皇甫曜只覺得心癢難耐,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向牀榻走去,正要俯下身吻她,可恨元寶卻突然打斷了他的動作。
“陛下,娘娘,清嬪小主來了。”
皇甫曜正在興頭上,聽到了這些話自然心裡憋了氣:“不見。”
行琬琰一聽,連忙握住他的手道:“姐姐身子沉了,好容易來一回,陛下怎麼趕人家走呢!”
皇甫曜看她一眼,終於道:“讓她進來。”
白秋文進來的時候,兩人已經端坐在位置上,皇甫曜的臉色並不見好,見白秋文進來也並未說什麼,瞧他的樣子到像是在隱忍什麼。
皇甫曜本有些煩白秋文,但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念在她身懷有孕,於是,不忍道:“坐吧,夜深霜重,怎麼就過來了。”
白秋文低垂着眼眸道:“妾身下午來妹妹這裡,弄丟了陛下從前送給妾身的耳環,四處尋覓不見,所以就來妹妹這裡看看,不想打擾陛下和妹妹就寢了。”
皇甫曜聽了這些話,那裡還有什麼怒意,便道:“你有心了。”
行琬琰連忙扶她坐下,對鈴鐺道:“去把清嬪小主的耳環拿上來。”
白秋文驚訝道:“竟然真的掉在妹妹這裡了麼?”
她並不知道,她的耳環並非掉在此處,而是行琬琰故意留在此處的。
行琬琰解釋道:“姐姐走了我纔看到的,原想着給姐姐送過去的,可是一時忙着竟然忘了,難爲姐姐走一趟了。”
“怎麼會,”白秋文握住她的手,笑容和靜:“幸虧是落在你這裡,若不然,我可要急死了。”
行琬琰心下有些微抗拒對方的親密接觸,然而面上卻極是高興,她道:“這樣說來,姐姐可要怎樣謝我?”
白秋文略頓,咬一咬脣道:“那就讓我腹中的孩子認你做姨娘,好好兒孝敬你吧。”
行琬琰樂得合不攏嘴:“你這個母親未免太懶了,這麼點兒小事兒也推給孩子做,就不怕將來孩子抱怨。”
白秋文提到孩子,面上便顯出一片紅暈:“我的孩子,不會抱怨我的。”
正說着話,鈴鐺便將東西拿上來了,只見她手上拿一個精緻的小木盒,一打開,裡頭便裝着一隻耳環。
行琬琰示意鈴鐺遞過去,道:“姐姐瞧瞧,可是這個?”
白秋文接過來一看,面露驚喜:“果然是這個。”
皇甫曜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登時愣了一下:“這不是你頭回侍寢的時候,朕賞你的東西嗎?有些年頭了,虧你還一直這麼寶貝,其實宮裡要什麼沒有。”
“這個不能比的,”白秋文兩頰有紅暈:“這是陛下頭一回送妾身的東西,意思不一樣。”
皇甫曜聽罷,心下略微覺得有些感動,便握住她的手道:“今日夜深了,朕陪你回去罷。”
說罷還回過身看了行琬琰一眼,眼神中帶着些許抱歉的意思,不顧着行琬琰並不在意,只是道:“這樣也好,這樣妾身便不必擔心了,天色不早了,陛下就早些休息吧。”
“你也一樣,”皇甫曜輕輕一握她的手腕,低低在她耳畔道:“朕明日再來看你。”
行琬琰盈盈謁下一禮,目送二人離開。
二人離去後,鈴鐺在一旁憤憤不平道:“清嬪未免也太過分了,這都什麼時辰了,還跑來搶走陛下,肚子裡揣個孩子怎麼了,多寶貝似的,誰沒生過孩子。”
她是真氣,這都整整一個月了,皇甫曜一次也沒來過,好容易今日來了,卻被白秋文巴巴兒地來清走了,怎麼能高興。
“娘娘,您怎麼就讓陛下走了呀!您若要留着陛下,他也未必會走!”
鈴鐺近前去,忍不住抱怨,行琬琰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說夠了?”
鈴鐺瞧行琬琰這樣子,唯恐她心裡不好過,便忙閉上了嘴,誰料,行琬琰見她這樣,反倒安慰起她來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曉得你怕我心裡不好受,難道你忘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如今陛下寵誰,與我都沒有關係了。”
鈴鐺低下頭去,不敢再說什麼。
行琬琰見狀,便笑道:“你就等着看好戲吧,很快很快你就會知道我爲什麼放任陛下離開了。”
鈴鐺並不知她的意圖,只是聽她這樣說,卻放心了很多。她不如翎舟聰明,但對行琬琰卻是忠心耿耿,故而她總爲行琬琰擔憂這個,擔憂那個的。
行琬琰自然是肯放心的,她知道,她的計謀一定會成功的,她太瞭解白秋文,但是如今的白秋文卻不瞭解她。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她的狠辣會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娘娘……”鈴鐺輕輕喚了她一聲:“您就不怕,清嬪有朝一日爬到您頭上去嗎?”
行琬琰閉着眼:“怕,正因爲怕所以纔要早點解決她。”
“可是您今日爲何讓陛下……”
“今日的隱忍是爲了明日呀!”行琬琰睜開眼睛,輕輕地捏一捏鈴鐺的臉頰:“傻丫頭,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你好好學着點。”
鈴鐺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
回了寢宮,皇甫曜與白秋文在燈下相對而坐,皇甫曜直盯着白秋文,只覺得她的容貌較之往常更美上幾分。
“今怎麼想起來去琬琰那裡了,朕瞧你有孕以來都不常出來走動的。”
白秋文低低道:“前些日子妹妹親自送來一張藥方子,說是給調理身子用的,那會子妾身正在午睡,所以特地去謝她一謝,姐妹倆也好敘敘舊。”
“那方子好用嗎?”
白秋文抿脣道:“妹妹特意送來的,自然是不會錯的,不過才幾日,連亦說妾身的氣色好多了。”
皇甫曜細細看她一眼,輕輕一笑:“的確是好多了,你們姐妹倆可真是情真意切,有時連朕都覺得有些嫉妒。”
白秋文聽他這樣說,只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面上略微顯得有些尷尬,她與行琬琰,已經談不上姐妹情深了,若是這一次兩人能結盟的話,關係倒是尚有挽回的餘地,可是……
白秋文還不能確定,自己究竟是仍然跟着皇后,還是與行琬琰聯手扳倒皇后,畢竟如今她是核心人物,這兩個人都沒得選,只有她纔有選擇的餘地。
“陛下沒得捧醋罈子,妾身與妹妹都是將陛下放在心中第一位的,妾身在妹妹心裡只能算第二第三,妹妹亦是,那裡比得了陛下去。”她努力綻放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皇甫曜突然有些恍惚。
只見一張俏臉兒十分嬌美,尤其是在燭光照亮下,愈發顯得嬌嫩欲滴。皇甫曜只覺得身體某處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就要破繭而出,他受不住了,話也不說一句,便將白秋文摟進懷裡。
“秋文……秋文……”皇甫曜直喊白秋文的名字,不由分說地解開她的衣服,一衆宮人見狀,便連忙掩上門退了下去。
白秋文一時嚇着了,忙搡了他一把:“陛下,妾身有孕在身,陛下,唔……”話未說完,已經被皇甫曜堵上了脣。
皇甫曜顯然有些急躁,三兩下了衣服:“秋文,朕好些日子沒見你,可想你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