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空氣裡,流動着不安分的因子。一個身影神色匆匆地左顧右盼,閃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當中。忽明忽暗的燈光閃動,附近不知哪裡的野狗叫聲,時不時從垃圾堆裡竄出來的野貓,還有身着破爛,搖搖晃晃走在小路上的骯髒乞丐。男人絲毫不受影響,他輕車熟路地走到一間酒吧門口。
過於狹窄的酒吧門口,顯得那麼侷促地擠在這裡。面無表情的侍從見到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侍從朝門望了望,問他要進去嗎?男人點了點頭,卻走到稍遠一點的路燈下,愁眉不展地抽了根菸。菸頭的光亮時亮時暗,他嘆了一口氣,把煙丟在腳下,用腳踩滅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搓了搓手,這是這麼多年來的習慣性動作。
走到酒吧門口的他,一把推開了門。寂靜瞬間被打破,裡面喧鬧的音響,嘶吼的歌聲,一羣在燈紅酒綠下放肆的人們,像瘋子般扭動着身軀,豪飲着手裡的酒。男人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走了進去,接着關上門。安靜和喧囂僅一門之隔,在這烏煙瘴氣的氛圍內,他全程緊鎖着眉頭,穿越過重重人海,走到一間特別的房間,輸入了密碼。
聽到一聲響動,他心平氣和地走了進去,鎖好了門。房間內空無一人,他徑直走到一間書架後,推開了它,一輛通往地下室的電梯,出現在他的眼前。乘上電梯,按了最下面的樓層,男人虛脫般地靠着門,直到電梯門打開。
“你來了,進去看看吧!新來的。”一個人指了指屋內說,男人儘量用習以爲常的口氣問:“又是從哪裡抓來的?”“什麼叫抓來的,他本就是我們葉家的人。進去幫忙吧!”男人腳步略略顯得遲緩地進了屋,一個年紀約莫十四歲的小男孩,一臉淡漠地抱着雙臂,指着牆角縮成一團的男人說:“我要他的能力。”
男人瞥了一臉牆角的人說:“是殺了他還是把你的身體讓給他?”“我要他的命續在我身上,把他的靈魂製成像離離那樣的傀儡吧!”居高臨下的語氣,叫男人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這件事我做不來。”“那你就滾去門口看着吧!”被呵斥出去的男人,依言退了出去,遠遠看見走廊裡走來的幾個人,他心驚膽戰地望向別處,偷聽着他們的竊竊私語。
“紫羽已經找到了嗎?”
“實在是太好了,他有永生的生命,可以更好地成爲容器。”
“還有誰,哦,那孩子也要了。他父親掌握的一筆重要資料,到死都不肯說出來。我得從那孩子嘴巴里撬出來。”
絮絮叨叨地走進了房間,慘叫聲從房內傳來,男人想捂住耳朵,卻意外地聽見了別的消息。“不是本人,這是誰?!連人都能找錯了?”就在此刻男人見到從走廊的另一頭,一個男子匆匆地垂着腦袋,拐到電梯處,乘着電梯上去了。“原來如此,好一個金蟬脫殼啊!”
男人也不想久呆了,他環顧了四周,慢悠悠地按了電梯,等待着電梯下來。當再次乘上電梯的時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走到酒吧裡的時候,耳膜都怪被震廢了,他正揉着耳朵,一瓶冰啤酒貼上了他的臉頰。“老爸,你在這裡做很久了嗎?!”男人驚愕地擡起頭,吳棱晃動着手中的啤酒問。阿克連忙對他噓聲:“你跑來做什麼?”
吳棱直接搭上他的肩膀,觀察了一下四周,湊在他耳邊問:“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很好奇啊!我跟點的那羣混混,貌似跟他們也有點關係。”阿克直接擰起他的耳朵:“你畫你的畫,瞎摻和什麼!”
“不該摻和我也摻和了。我都跟葉子柯說明白了,紫羽估計也明白了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吳棱打開啤酒,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說。阿克繼續揉着耳朵,表情稍微緩和道:“我們回去再說。”
隨着黑夜拉開了序幕,寧緋和月光的對峙也升級了。她刷刷寫下“你要是不幫我查,我就告訴子柯,你泄露他的秘密。我看你們還怎麼玩。”月光義憤填膺地緊抿着嘴脣,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從漫長的夢境當中,他憶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在一起得每件事情,都有着某種特殊的聯繫,以及暗語。不斷地破解當中,他逐漸地瞭解了大致。轉醒過來的時候,見到寧緋和月光正在寫字,他愕然地問:“你們在玩什麼?”
月光連忙把紙張撕得粉碎道:“沒事,你休息好了?!”“現在幾點?”葉子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而問了時間。“七點四十三分。”寧緋看了看手錶答。“現在還有車可以回去嗎?!”他揉着雙眼問,順勢起身開始收拾起行李。
“最後一班車是九點半,八點半還有一班。”寧緋想起什麼似的,走到門口繼續說:“我去跟他們打招呼,要他們收拾行李走。”待寧緋走了之後,月光丈二摸不着頭腦地問:“咦,你們怎麼現在趕着走啊!我剛來而已。”
葉子柯沉默了一陣子,盯着漆黑的夜色:“這裡不是久留的地方,太危險了。特別是那羣人失蹤之後。”“哦。你們在躲警察,害怕警察查你們嗎?還是擔心葉家?”月光撐着腦袋問,“不是,是這裡的人。”他扣好箱子,關好窗戶問:“你呢,跟我們一起回去嗎?Jason現在應該在是非山莊,要去嗎?”
秦叔燒好了滿滿的一桌菜,卻看到葉子柯他們提着箱子下樓。他不解地問:“大晚上的你們要上哪兒去?不吃飯了嗎?”雲朵兒眼角含淚地哭了出來:“因爲我。我家裡人出事了。。我必須回去照顧,他們擔心我,非要和我一起回去.”說話間,一行人都表示出哀婉的表情,秦叔的眼睛動了動:“這麼急啊!”“秦叔,下次我們再來,這次太突然了。”寧緋奔跑着下樓,真誠地握着他的手道。
“那好吧!”他沒有作過多的挽留,目送着他們消失在了黑暗當中。他默默地坐在桌前,呆了大約十五分鐘左右,他起身倒掉了所有的菜,邊倒邊喃喃自語:“就差最後一步了,居然.”
車子開離了這裡,雲朵兒纔敢開口問:“爲什麼要編那麼拙劣的藉口,我自己都不信。”“越是漏洞百出的藉口,越能夠讓心思縝密的人相信。太天衣無縫的話,他不會相信的。”葉子柯盯着已經駛入市區的路牌,微微淡漠地動了動眉,總預感什麼要發生了一樣。
“你們兩個懷疑秦叔,所以才着急喊我們離開的嗎?秦叔那麼好,做的菜還那麼好吃,你們.”袁諾一爲葉子柯的懷疑,感到十足的憤怒。“好吃?那麼好?如果今天的晚飯我們吃了的話,我們就會永遠不知道他有多壞了。”葉子柯靠着車窗,正巧眼睜睜地看着窗外站着一個人影,正在望着他。但僅僅只是瞬間,車就把影子甩在了很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