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緋盯着星空良久,原本都要睡着了,意外地想起了秦叔說的事情。她撞了撞葉子柯:“秦叔說棺材鋪在山裡面,紫羽跟你提過沒?”“山裡嗎?我是說怎麼沒見過。”葉子柯坐起身,開始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寧緋的視線再次被那些**單吸引,好像跟剛剛的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
她尋思着要不要再去數數,不經意地瞄到葉子柯,不知何時他又仰頭望着星空,沉默地微笑着,很滿足的樣子。“子柯,星空這麼好看嗎?”寧緋小聲地問,他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就.覺得很好看。”“你看我這邊。”寧緋戳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看過來。葉子柯好奇地轉頭看她,還沒有看清楚,就覺得脣上一熱,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草草結束了。寧緋撐着臉假意地看着遠處的籃球場說:“好像籃球賽都結束了,紫羽他們也快回來了,我們也下去吧!”
而呆愣着的葉子柯傻傻地說:“難得你主動一次。”寧緋捂住臉:“你心情有沒有好一點?”透過指尖的縫隙,她看到葉子柯整張臉迅速變紅,別過頭說:“恩。”一滴水砸在寧緋的頭上,她皺了皺眉仰頭望去,天空逐漸暗黑下來,越來越多的雨點砸落下來,明顯是突降暴雨的形勢。
“**單!”寧緋第一個反應就是跳起來,跑到晾曬處收着**單。秦叔在樓下大喊着:“寧緋啊!你幫我收**單,天氣預報明明今晚不下雨的啊!”“好的秦叔!”寧緋扯着嗓子迴應着秦叔的話語。葉子柯把寧緋推到屋裡說:“我來收好了,你在這裡等着。”說完他衝到雨簾當中,很快大雨將他的身影都模糊了。寧緋安安靜靜地呆在原地等他,不停地尋找着他的方位。
“看來又要重新洗了。”他抱着一大堆溼透着還滴着水的**單,走進屋內說。寧緋觀察到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你是不是不舒服?”葉子柯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說:“沒有啊!我很好啊!”邊說邊下樓喊着秦叔:“秦叔,你的**單全部要返工了。”秦叔火急火燎地接過葉子柯手裡的**單,一臉心痛:“難得我勤快去洗,結果還給我下了場大雨。”
秦叔把**單扔到一邊的桌子上,面帶擔憂地問:“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葉子柯心生疑惑,爲什麼寧緋和秦叔都覺得自己病了。conad1;他搖着頭回答:“我沒有。”“不信你去那裡照照鏡子,難道不是生病了嗎?”葉子柯走到廳裡的鏡子前,那個面色蒼白,眼神渙散的人,真的是他嗎?他有點不敢相信地站了良久說:“可能淋雨了,有點小感冒。我先回房間了。”
寧緋走下樓的時候,正巧看到秦叔抱着一個大大的醫藥箱。“秦叔,你要做什麼?”秦叔招手讓她下來:“正好,你看看葉子柯需要什麼。我剛剛看他病得好像挺嚴重的,如果吃了藥還沒有效果,我準備聯繫送他去醫院。”“他病了嗎?”寧緋喃喃自語,想起方纔只是臉色不太好。秦叔翻着藥箱裡面的藥品說:“整張臉煞白煞白的,那還不叫生病啊?!”
“那我都拿給他吧!”寧緋直接抱起整個藥箱,朝着葉子柯的房間走去。秦叔欲哭無淚地清理着**單,又略帶竊喜地望向外面:“今天下了這麼大的雨,那羣崽子們應該不會再鬧騰了吧!”
他病了很厲害嗎?寧緋抱着醫藥箱,腦海裡逐漸浮現出了一些問題。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他經常魂不守舍地發呆,還講起了自己的事情,有點跟平時太不一樣了。就連答應吳棱去打籃球,也不像是他的做事風格,這到底是怎麼了?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她嘗試着扭動了一下門把,門咔噠一下就開了。果然如秦叔所言,他的警惕性越來越低了,一點也不像之前謹慎地個性了。
葉子柯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望着什麼,神色略微迷惘。“子柯,你在看什麼?”寧緋走進屋內,朝着他喊了一聲。聞聲回頭的他,搖了搖頭,揉着雙眼說:“沒看什麼,就突然很困了,準備睡覺了。”說完他就要回**上去睡覺,甚至都準備倒下去的時候,寧緋制止地說:“你頭髮還沒幹呢,這樣睡覺會感冒的。”“不要緊的,我真的困了。”他撐着臉頰,眼皮打架地說。
“那你好好坐好,我幫你吹頭髮。”寧緋拿着吹風機,幫他吹着頭髮。有很多疑問要問他,可惜他現在狀態不佳,也問不出什麼。隱隱約約當中,她發現某些地方是不對勁的。按理來說,葉子柯的身世是他們當中最清楚的,可爲什麼現在她開始認爲,他身上全是秘密呢?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嗎?她在腦海裡搜尋着關於他的一切,進去慧現高中之後,一切都變了。conad2;但就算他沒見慧現高中,他父母不同尋常的教育態度,到底意義何在?
葉子柯眼皮實在撐不住了,倒在寧緋懷裡就這麼睡了。寧緋呆呆地關了吹風機,有點尷尬地說:“喂。。”發現他沒動靜,寧緋才發覺他睡着了。太奇怪了,越來越覺得不對頭,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入睡,難道真的是病了?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那麼一點點燙,不至於病了,是太累了吧?
夢逐漸清晰起來,以前朦朧的景色,這一次清晰無比地展現在視野裡。他甚至能夠看清楚人羣裡,那些清晰的臉龐,雖然都是陌生人。走着走着,人羣不知何時散去了,從大路走到小道上,從晴天走到雨天。雨滴砸落在身邊,冰涼的觸感讓他並不覺得是在做夢。他摸着額頭上的雨水,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現在是不是可以回頭看了呢?在他準備轉頭看的時候,一個極大的聲音呵斥着他:“不要回頭看!千萬不要回頭看!”這熟悉的聲音,讓他停止了轉頭的動作。他張了張嘴,不可置信地問:“你到底在哪裡?你不該出現在我的夢裡,你應該。。應該。。”葉子柯完全慌了神,怎麼會,心裡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他再次緊盯着眼前的人:“你。。”站在他對面的人,此時再次開口了:“。。”葉子柯不停地後退着:“你在騙我,不可能的。。”
那人並沒有因此停止,繼續重複着話語,如同魔咒縈繞在他的耳朵裡。緊接着大雨澆滅了一切的聲音,整個夢境變成了啞劇,靜得可怕,逐漸地連視線都模糊了,一點點地變成了漆黑一片。。
猛然坐起身地驚醒,額頭上的毛巾掉了下來。他捏着毛巾,想起那個夢境,止不住地心悸,假的,假的。他安慰着自己,手機的屏幕一直亮着,一個陌生的號碼正在呼入。是誰?居然還是無地域的顯示。他剛剛拿起手機,就瞥見了趴在**邊睡着的寧緋。
葉子柯輕手輕腳地走到窗臺外,接通了電話:“請問您是哪位?”“是我。還記得嗎?”心暫時平靜下來說:“我記得。”“我最近查出點事情,關於你的。”那頭的聲音略帶着沉重,他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