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在酒吧看見了那個女人?!
這可是重大的案情突破!
我生怕打擾了他們三人的思路,極力控制着內心的激動,聽他們繼續說下去。
“那個女人真的是太漂亮了,是個白領OL,那一身裝扮,簡直了!白襯衫,黑短裙,黑絲襪,黑色的頭髮披在身後……只可惜她是背對着我們,沒有看見她的臉。單單看那銷魂的背影就知道,絕對是一個大美女!長相一定差不了!唉,也就是謝侖吧,人長得帥,家裡還有錢,才能和她說上話,換作我們,肯定……唉……”
一提起那個女人,大歪瞬間來了精神,歪着脖子仔細回憶,對我們侃侃而談。
“咳咳!”黎夢清了清嗓子,怒視着大歪,厲聲說道:“說重點!那個女人有什麼特點,身高、體重,長相之類的?!”
大歪被黎夢嚇得一激靈,緩緩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我稍微安撫了一下,示意他們繼續說。
四眼撫了撫眼睛,弱弱地看了一眼黎夢,這才顫巍巍地接着說道:“當時只有謝侖過去了,坐在她身邊和她聊了起來,我們離的非常遠,加上酒吧裡的音樂很吵,他們聊了什麼根本聽不清……他們大約聊了五分鐘吧,女人起身就走了,謝侖回到我們身邊,給我們留下了一張黑玫瑰酒吧的VIP黑卡,說今晚他請客,讓我們隨便喝,他現在要去辦大事了……他說的辦大事我們都明白,不就是去……”
四眼正說着,擡頭便對上了黎夢有些發怒的目光。
“她的身高、體形、還有她穿的什麼?”黎夢冷冷問道。
“額……那個女人一副白領打扮,身高應該在一米六以上吧……總之不到一米七,體形非常好,前凸後翹……應該是C+……”
“你確定身高沒有一米七?”聽到這裡,我立刻問他。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線索,根據江聽白的步幅推理和足跡鑑定,兇手是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女性,體重在七十公斤以上,這和三人的描述極其不符。
“絕對沒有一米七!謝侖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那女人站起來的時候也就到謝侖的肩膀,還穿着高跟鞋呢!警官,你要相信一個男人在觀察女人時候的專注度,絕對沒有錯!”四眼連連點頭,確定自己說的沒有錯。
黎夢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起身走出了屋子。
“你再仔細回憶一下,確定沒有記錯?”
我相信江聽白的實力,他可是痕跡學的專家,足跡鑑定是不會出錯的。
“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可以這麼說,那天晚上我們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因爲她太漂亮了,特別是那雙腿,簡直太美了……”不知道是因爲講開心了,還是因爲黎夢離開了屋子,他們越講越激動,唾沫橫飛,絲毫沒有之前的緊張感。
“謝侖離開之後呢?你們去哪了?”我繼續問着。
“他走之後,我們喝了幾杯酒回家了。”大歪弱弱地說着。
“沒去撿屍啊?”我冷笑一聲。
胖子滿臉堆笑,趕緊解釋:“沒沒沒,犯法的事情我們從來不做,嘿嘿。”
我站起身,對身邊的警員說道:“整理好筆錄之後讓他們確認簽字,留下他們的身份信息和聯繫方式,沒問題的話就放他們走吧。”
走進監控室,重案組的其他成員都在這裡,大屏幕裡三人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說話的聲音也十分清晰。
黎夢背靠着牆角,怒視着我們,氣鼓鼓的兩腮像是一隻塞滿堅果的松鼠。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視覺動物,一羣變態。”她突然罵了一句。
要知道重案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男人,她這一句話等於直接將我們所有人一棍子打死。
我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少說話就少捱罵,這丫頭可不好惹。
還是薛杭及時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我剛剛查了一下,黑玫瑰酒吧距離案發的東籬公園不遠,我們可以大致鎖定嫌疑人的生活區域。只要以黑玫瑰酒吧爲中心向四周擴散調查,一定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我們都同意薛杭的想法,只是嫌疑人的身高體重與我們之前的案情分析嚴重不符,看來需要調取黑玫瑰酒吧的監控錄像佐證一下。
“老狗,你的足跡鑑定和步幅推理不會出錯了吧?”我忍不住問道。
“老秦,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江聽白一臉不屑。
我相信江聽白,但謝侖的三個馬仔說得很清楚,一定是哪裡出錯了,難道和謝侖離開酒吧的那個女人不是兇手?他在離開酒吧之後又遇到了其他人?
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可以確定兇手是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在如今這個現代化城市,視頻監控設施隨處可見,形成了一張天網灑在城市上空。在傳統刑偵中,指紋、痕跡,視頻監控已經成爲了公安破案的重要手段。
公共場所、商鋪及主要街道的監控設施都是與公安系統聯網的,我們只要通過系統就可以調取監控錄像。
技偵部門已經調取了黑玫瑰酒吧內部監控,以及從黑玫瑰酒吧至東籬公園路上的所有監控。這也代表着本案即將進入最後的抓捕階段,喜悅掛在重案組每一個成員的臉上。
我們站在大屏幕後,兩個警員正在調取案發時間的監控部分。
“秦隊,調好了。”警員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好的,播放吧。”
警員重重敲了一下空格鍵,屏幕裡的畫面動了起來。
屏幕的正中央,有一個坐在散臺女人的背影,酒吧裡燈光昏暗,視頻也是十分模糊,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見女人的穿着打扮,和謝侖馬仔的描述一致,確實是一個身材姣好的白領。
很快,屏幕裡出現了一個男人,是謝侖,他坐在女人身邊,和女人交談着。
大約過了五分鐘,女人首先離開酒吧,隨後,謝侖也離開了酒吧。
一切都和謝侖馬仔的描述一致。
“有女人的正臉角度嗎?”我問道。
警員搖搖頭:“酒吧裡的兩個攝像頭成對角拍攝,但都只捕捉到了女人的背影,她似乎對這裡的監控佈局十分熟悉,有意避開。”
“路邊的監控有拍攝到嗎?”我繼續問道。
“他們離開酒吧之後,一直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離,先是在酒吧外的街道拍攝到了兩人,接着他們就消失在了監控探頭下,拐進了巷子。直到東籬公園外的主幹道監控再次拍攝到了兩人,這是兩人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裡,接着他們一前一後走進了東籬公園。”警員幽幽說道。
“女人離開東籬公園的畫面呢?”黎夢趕緊問道。
警員還是搖搖頭:“沒有任何監控探頭拍攝到了兩人離開東籬公園的畫面,他們就這樣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