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蘇沐並未立即送餘夕回家,而是將餘夕帶到辦公室,從桌上拿出一份資料翻開遞給她,“這個人,你看着有印象或者是覺得眼熟嗎?”
餘夕才接過資料,才從辦公桌拿起水杯的肖慶便蹭了過來。
要說蘇沐真是魅力無限啊,才說讓找個資料,人家聶思琪分分鐘送來,而他呢?爲毛他讓聶思琪幫忙的時候人家動作就沒那麼快。
餘夕剛低下頭看,便覺身側有陰影罩下,不自覺的微微掀起眼微微側頭看向肖慶。
“看什麼看吶!看你的資料!”肖慶沒好氣的瞥她一眼,什麼小眼神兒呢,把他當賊似得。
餘夕縮了縮脖子,小幅度的癟嘴低頭看向手中的資料。
蘇沐看着兩人含笑搖了搖頭,這兩人跟冤家似得,尤其那肖慶,看着成熟,卻孩子氣,都28的人了。
餘夕本是還在心裡腹誹着肖慶,卻在看到資料上那打印出來的黑白照蹙起了眉。
很好看的男人,而且年輕,眼睛狹長,和之前她見過的兇手的眼形很像……可是……感覺不一樣,那不是同一雙眼睛。
不過她並未急着否定,而是目光往左,呂傑兩個字映入眼簾。
呂傑,男,26歲,生於1976年,出生地,A市,
1994年畢業於A市第一高中,之後跟隨父母出國,1998年畢業於Y國牛津大學,2001年回到A市,現任亨特集團亞洲首席執行官貝麗弗.亨特特別助理。
牛津大學!好厲害!
餘夕正暗暗驚歎,站在她身側的肖慶卻擡手蹙眉搔了搔鼻子,“長得人模人樣的,不過眼睛看起來挺像。”
呂傑走的時候他肖慶還在小飯館吃飯,人是沒見到,不過就這照片來看,那雙眼睛真的挺像。
像?餘夕秀眉擰了下搖頭,“不是,看起來像,可是感覺不一樣。”
“感覺?”肖慶嘴角微抽,還玩起感覺來了。
“是啊,感覺。”餘夕很認真的點頭。
蘇沐蹙了蹙眉,沒說什麼,將手伸了過去,“給我吧。”
“哦。”餘夕將資料遞換給蘇沐,目光卻落在一個名字上,貝麗弗.亨特。
接過資料的蘇沐將資料放好站起身,“已經五點多了,我送你回去。”
“好。”餘夕有些心不在焉的應着。
肖慶掃了兩人一眼,拿着他的大茶杯去接水。
這又是接又是送的,這蘇沐都快趕上餘夕的保姆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在出了警局坐上車的時候蘇沐才問,“再想什麼呢?”
剛繫好安全帶的餘夕頓了一秒擡起頭,“剛纔那個人,是貝麗弗小姐的特別助理?”
“恩。”蘇沐點頭,“貝麗弗有一輛黑色FT保姆車,而且車牌裡有兩個零。”
“……”車是貝麗弗的,而她的助理有一雙和兇手相似的眼睛,這說明着什麼嗎?“你們覺得那個叫呂傑的助理很可疑?”
“我說過,這個案件不排除多人作案。”蘇沐淡淡回了句,發動車子。
兩人再沒說話,車子緩緩駛出警局,原本心裡只裝了所謂‘自信’兩個字的餘夕現在又多裝了兩個字——呂傑。
蘇沐送餘夕上的樓,只是這次走到門前兩人之間多了一份無形的拘束。
餘夕默默的掏出鑰匙開門,果然防盜門纔開,裡面的黃色木門就被人打開,餘柳嬌站在門口。
鏡片後的目光先是落在手頓住的餘夕身上,隨即是站在門側的蘇沐。
“餘姐。”蘇沐禮貌的含笑點頭,朝餘柳嬌打招呼。
餘柳嬌默了默,對蘇沐點頭,“謝謝蘇警官送餘夕回來。”
“這是應該的。”餘柳嬌的態度比之前在電話裡明顯有一些轉變,不知怎的,蘇沐心底竟鬆了口氣,彎起脣睇了餘夕一眼後對餘柳嬌說:“餘姐,我先走了,明天一樣,我會提前打電話過來的。”
“好的,蘇警官慢走。”餘柳嬌淡淡的應了聲。
“蘇警官……慢走。”餘夕連忙拔出鑰匙轉身對蘇沐揮手。
蘇沐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快步下了樓。
餘夕立在門前看着蘇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道的轉角,耳邊忽然傳來餘柳嬌淡淡的聲音,“蘇警官人不錯。”
“……”餘夕心跳瞬的漏了一拍,沒敢轉身去看自己的母親,而是低低的應道:“是、是啊。”
“還不快進屋。”餘柳嬌說着,轉身先進了屋。
“哦。”餘夕緩緩轉身,看着自己母親的背影呲牙皺鼻的吸了口氣無聲吐出。
老媽好詭異有木有!!
餘柳嬌早已經做好了飯菜,進屋後就拐進廚房,餘夕關門換了鞋,回房間將包包取下丟在牀上後將羽絨服也換了下來。
吁了口氣,餘夕在牀沿坐下,目光落在房門口,心底疑惑,老媽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無緣無故的……昨天也是……
雖然昨晚餘柳嬌什麼也沒說,可是,餘夕卻一直能感覺到自己老媽怪怪的,一直走神,九點不到就說要睡了。
今天更是!
“餘夕,吃飯了!”
餘夕正想着,餘柳嬌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哦!來拉!”餘夕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出臥室。
客廳裡,餘柳嬌已經擺好碗筷,菜是一貫的三菜一湯,都是她喜歡吃的。
見餘柳嬌拿碗盛飯,餘夕連忙上前,“媽,我來吧。”
餘柳嬌擡眸看了看她,將白瓷碗遞給她,沒說話,只是轉身端來矮凳坐下。
餘夕盛好飯給遞給餘柳嬌,自己給自己盛了端着碗在沙發坐下。
一直以來的習慣,餘柳嬌喜歡坐在矮凳吃飯。
只是今天的餘柳嬌真的有些奇怪,端着碗拿着筷半響不動,只是看着餘夕。
剛夾了一塊生炸排骨的餘夕被看得有些起毛,將已經湊近脣邊的排骨放下,“媽,你幹嘛這樣看我?”
“!”餘柳嬌是回過神來一般,眨了眨眼,垂眸看向手中的碗,淡淡的道:“沒什麼。”
“……”
“對了,你今天去警局認人怎麼樣?”餘柳嬌低頭,用筷子輕挑着碗裡的飯,裝似無意的問着,只是心裡不禁嘆息,愈來愈像了。
“和昨天一樣,沒什麼特別的人。”餘夕說着,輕咬了一口排骨嚼了兩口又道:“對了,今天蘇警官拿了一個人資料問我。”
“嗯?”餘柳嬌擡起眸,“什麼人?”
餘夕抿了抿脣,然後將貝麗弗的事和呂傑的事一併說給了餘柳嬌聽。
說到最後,她舔了舔脣,微微癟了下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可是我就感覺那個叫貝麗弗的女人目光好可怕。到是那個呂傑,雖然眼睛長得有點像,可是我感覺不是。”
餘柳嬌蹙着眉,鏡片後的眼睛微眯了下,垂下眸,“那蘇警官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