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腦海中閃過的便是田莉莉,當年那個睡着病牀面如紙色的田莉莉……
所以,當王永波紅着眼睛,凶神惡煞的朝她衝過來的時候,之前埋下的*在那時候瞬間爆發,導致她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和感覺。
直到……蘇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才後知後覺的連忙逃到了衛生間。
一切就正如蘇沐說的,現在她的情況,真的不適合再繼續工作。
餘柳嬌得似懂非懂,但她也不在多問,至少餘夕還算了解自己。
而且從現在她的做法來看,她很理智很清醒,知輕重。
至於去追蘇沐的肖慶自然不知道,餘夕根本不是什麼躁鬱症,更不是因爲蘇沐讓她出來後覺得自己被排斥而情緒受到極大影響。
他相信餘夕說的一切,不管是真是假,他都願意相信,有的時候真相不一定是每個人都想要的。
至於眼睛的事情,他只當自己一時眼花看錯了。
追了兩個路口都沒追到蘇沐,肖慶拿起電話,撥打了蘇沐的手機。
蘇沐車開的是有些快的,因爲他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時隔五年,他又再次幫餘夕做出了隱瞞的事情,就如當年幫她把那雙帶血的雪地靴處理得乾乾淨淨一樣。
手機響起,蘇沐蹙眉拿出手機垂眸睇了一眼,見是肖慶打來的,嘆了口氣接起。
“你小子跑哪去了?”
“回家。”
“那行,你在家樓下等我,我追在你後面。”
“你怎了?打算連我家都不進了?”蘇沐說:“剛纔的事情對不起。”
“……”肖慶連忙捂住嘴,就怕自己不小心笑出來,“我知道你那個性子,能跟你計較?”
蘇沐默了默,劍眉漸鬆,“那我在家等你。”
“一會見。”
半個小時候,肖慶按下蘇沐家的門鈴。
“來了?”蘇沐擰開門,淡淡的說了句。
肖慶看着他,欲笑不笑的道:“你不是說我假公濟私,知情不報麼?你現在呢?”
蘇沐睨了他一眼,轉身往屋裡走,“別五十步笑一百步了。要喝什麼?”
“哈哈哈哈——入鄉隨俗,就來杯咖啡吧。”肖慶進屋,跟去到自己家似得彎腰打開鞋櫃拿出自己的那雙專用拖鞋換上,做到沙發坐下。
蘇沐走進廚臺,“只有速溶了。”
“沒事,我不講究。”肖慶轉頭看他,“到是你,越來越隨便了。”
“一切都是習慣就好。”
肖慶彎了彎脣,“來說說餘夕吧。”
這纔是他今天要做的正事。
蘇沐掀起眼,“說什麼?”
“說你明天要怎麼和羅局說啊。”
“說什麼?直接給她請幾天的病假就好。”
“噗——”肖慶是沒想蘇沐最後的決定是這樣,“你之前不是還說,餘夕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工作嗎?”
“……”蘇沐抿了抿脣嘆了口氣,“是不適合,因爲案件本事對她的躁鬱症就有一種激化的作用,但是現在如果將她的希望都滅了,那麼她的病情會更嚴重。”
肖慶攏了攏劍眉,看着端着兩杯咖啡走過來的蘇沐道:“話說,你不是會催眠嗎?”
“你想說什麼?”蘇沐將咖啡放在茶几,然後自己端着一杯坐在到拐角沙發。
“記得我和你說的嗎?”肖慶沒去端咖啡,而是掏出一直煙遞給蘇沐,“餘夕的病之前的心理醫生說了,只要她願意配合做催眠治療,是有機會根治的。”
“……”蘇沐傾身接肖慶遞給來的煙,將咖啡放到桌上,“你的意思是……是讓我治療她?”
“我覺得,和心理醫生比起來,餘夕更相信和放心你。”
蘇沐垂眸,拿起打火機將煙點燃,“這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不是一般的催眠,而是治療,他必須要知道她心結到底是什麼,很明顯,餘夕有秘密。
而這個秘密,她不想說,或者不能說,如果要接受催眠治療,那就意味着她必須將這個秘密告訴他。
五年前……她17歲的時候,最脆弱的時候,對他最信賴最依賴的時候,她也沒說,現在……可能性就更小了。
肖慶吐出煙,疑惑道:“那到底有多難?難在哪些地方?”
“……說了你也不懂。”
“呃——”肖慶嘴角微抽,“好吧,我不懂,那說點我懂的。”
蘇沐沒吭聲,傾身端起咖啡,輕噘了口。
“我個人覺得的吧,還是那句,餘夕就是對心理醫生不夠信任不夠放心,所以治療效果也就那樣。可是你不一樣啊,就你們當年那生死之交的關係,只要你願意的話,餘夕……”
蘇沐擰眉,“別拐彎抹角,這不是你性格。”
“哈——”肖慶笑了笑,也擡起咖啡喝了口後才道:“餘夕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又怎麼樣?”是的,他知道,尤其是越發確定這是事實,他整個人就越發不對勁,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
“怎麼樣?”肖慶挑眉,“而根據我目測觀察,你對那小妮子,多少也是有點感情的,和別人不一樣。”
“……確實。”蘇沐也不在否認,淡淡的應了聲。
只是這樣的感情真的是男女之情的那種感情嗎?他不敢肯定。
“對吧對吧!你自己不也很清楚!”
蘇沐掀起眼,看向肖慶,“你今天是來說服我追餘夕的吧?”
“誒!你總算開竅了!”肖慶笑,抽了口咽吐出,“你瞧我們家餘夕現在那小模樣,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學歷也不低,而且才22歲!你看看你,送上門的嫩草你這老牛還想什麼呢?!”
“……”肖慶這是王婆賣瓜嗎?“話說,餘夕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了?而且,男人三十而立,哥還沒三十呢。”
“跨入!虛歲不是也三十了?至於餘夕爲什麼是我們家的……”肖慶端起咖啡喝了口氣,笑倒:“這還用解釋?那餘柳嬌遲早要進我肖家的門!”
“呵……你到是自信。”蘇沐說,“這萬一餘柳嬌真跟你有了個啥……”
“什麼叫萬一?!是一定!一定!!”
“好好好!一定!”蘇沐點頭,“既然這都一定了,你還唆使我去追求餘夕,話說,你到時讓我叫你岳父嗎?”
肖慶挑眉,笑得只見牙齒不見眼,“不瞞你說,你可一直是哥心目中的乘龍快婿。”
“切!”蘇沐睨看他,“你就繼續做夢吧。”
“誒——這人要是連夢都不敢做了,那還敢做什麼?”肖慶擡起手,抽了口煙吐出,“怎麼樣?又漂亮又聰明,身材也不差,就是胸小了點……”
“停——”蘇沐擡手止住肖慶,“怎麼連胸小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