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悅說着，轉頭就往寢室外走。
“周凝，餘夕，那我們就先去了。”藉着周凝的臺階，李思佳說完也走了。
周凝吸了口氣，轉頭睇了一眼關起來的寢室門，“切！”
“你幹嘛呢？”餘夕有些看不下去，“誰都沒敢得罪你，你那麼仇視她們幹嘛？李思佳都快哭了。”
“哭什麼？要真留下羞愧的眼淚，那說明她還有救，不過我看她是沒救了。”明明就不是什麼善主兒，偏偏裝的跟什麼似得。
“還羞愧的眼淚！”餘夕忍不住低笑出聲，“你什麼時候也走文藝路線了？”
“……”周凝瞥了餘夕一眼，翹起腿，“什麼文藝不文藝的，我有正經事給你說。”
餘夕聞言，彎起的脣驟然拉平，“如果你要說的是徐子凡，那麼還是算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鐵石心腸呢？”周凝吸了口煙吐出，“怎麼說都四年的同校關係，認識三年，追你三年，明天就散了，大家開開心心在一起玩一個晚上能死？”
“……我是不會死，我還可以給他好臉。”餘夕正起神色，“可是那又怎麼樣？給了他希望，最後又將他的希望抹殺，你要我做劊子手麼？”
“……”周凝被餘夕一句就擊斃了，完全無言以對，頓了半響後才蹙眉道：“三年，難道你對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哎——”餘夕嘆了口氣，“周凝，我已經22了，在過三個月，我就23了，不是十五六歲連自己想要什麼，喜歡什麼都還不清楚的小女生。”
餘夕的話再次讓周凝一憋，她那性格思維哪像23，根本就是32好麼？！
“你和徐子凡是一個院裡長大的，20多年的交情了，你不拉他就算了，還助他一臂之力的讓他腦袋使勁往南牆上磕，要不要直接送他去黃河順便補上一腳？”
“！！”周凝乍起，“臥槽！你說話可以別那麼毒麼？！”
“不毒你能明白？”
“……好吧！”周凝垮下肩，坐回牀沿，狠抽一口煙，“其實我也不是沒勸過，那小子倔得跟驢一樣！”
“徐子凡那哪裡是喜歡我？那是不服氣！”餘夕道：“時間長了，也就忘了，最多也就是生命中一個小失誤。等緣分到了，遇到他那個人，自然連那個小失誤的黑點也會消失。”
周凝嘴微張，看着餘夕半響說不話來，這話，怕是32也未必說得出來吧，“餘夕，你真的只是虛歲23嗎？”
“不！”餘夕搖頭，“寶寶虛歲18。”
“你個臭不要臉的！”
周凝笑罵，餘夕卻彎着脣，淡笑不語。
是的，虛歲18，她感覺自己一直未從那年走出去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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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凝走出校舍的時候是八點四十，沒走十多米就被從樹後竄出來的徐子凡堵住。
“她果然是打算就這樣躲我了嗎？”徐子凡是大老遠留看到周凝一個人出來，心涼成一片。
被嚇了一跳的周凝本來還想罵兩句，卻在看到徐子凡那面如死灰的樣子後頓時一憋，嘆了口氣才道：“我說，追你的女孩子軍用大卡都拉不完，回頭重新挑個唄……”
“就幾個小時不見，你怎麼就神逆轉了？”中午的時候還說幫他的，現在居然還勸起他來了。
“呃……”怎麼說？說她被餘夕三兩句就說服了嗎？徐子凡鐵定和她絕交！
徐子凡看着一臉爲難的周凝吸了口氣，轉身就走。
“喂——”周凝連忙追上，“你幹嘛呢？我又沒得罪你，給我使臉色有意思嗎？”
“得罪了。”
“臥槽！我怎麼就得罪你了。”
徐子凡頓下腳步，睨看周凝，“中午拿我友哥親筆簽名的海報和CD的時候你怎麼說的？現在不過幾個小時你怎麼說的？你說你得罪我了嗎？”
“！！”周凝臉頰微紅，滾了滾喉嚨，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這叫什麼？典型的拿人手短！
不過……現在要讓她交出海報和CD……不行！心太痛了！
“那你想怎麼樣嘛？強擰的瓜不甜！”
“又不是你吃，你管我甜不甜。”徐子凡瞥她一眼，轉身走入林道旁的草地，靠着洋槐拿出煙。
周凝嘆了口氣跟上去，沒想徐子凡抽出一支菸後居然先遞給自己。
“幹嘛？！”周凝一臉猥瑣。
“餘夕不就是拿這個收買你的麼？”
“胡、胡說什麼呢？！”周凝不承認，後退兩步。
“呵……”徐子凡嗤笑一聲，“胡說你兩年的煙齡麼？”
臥槽！徐子凡爲毛知道的那麼清楚？！
徐子凡將那支周凝拒絕的煙銜在嘴裡，拿出打火機點燃後欲笑不笑的掀起眼看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媽的！一定是那兩小婊砸！”周凝怒罵一聲，轉身就要走。
“誒——”徐子凡往前一步伸手拉住她，“幹嘛去啊？”
“去嘶了那兩小婊砸的嘴！”兩年了，見過她抽菸的就三個人，除了秦曉悅和李思佳之外，還會是誰說的！
“你激動個什麼呢，抽就抽唄，餘夕不也抽！”徐子凡將一臉激動的周凝拉回到樹邊，“再說了，你做都做了，難道還不給人說麼？”
“我……”
“也就我知道，沒人會知道了。”說着，徐子凡再度拿出煙，遞了一支給周凝，“而且我也不會跟你老媽說，安心吧。”
周凝才接過煙的手在聽到後半句，心瞬的跳漏一拍，緩緩轉眸看向徐子凡，“你在威脅我？！”
“你聽錯了吧？我明明說的是叫你安心啊。”徐子凡笑得不懷好意，撥了撥額前的碎髮。
“……”周凝微微攥起手中的煙，隨即重重吐出一口氣，將煙銜在口中，“火！”
“呵呵……”徐子凡笑着將打火機打燃，給周凝點了火，“1916，比餘夕那個好抽吧！”
“都差不多啦。”周凝沒好氣的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晚上十點，把餘夕帶到後校舍小樹林。”
“……”周凝緩緩轉眸，睨看徐子凡，“你想幹嘛？”
“我能幹嘛？！”徐子凡看着周凝那陰陽怪氣的臉，“我就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周凝蹙了蹙眉，“我剛纔已經叫了半天了，她連晚會都不願意去，你覺得她能去後校舍？”
中午的時候，徐子凡就說要餘夕驚喜，她問了半天，小子就是不說，弄得她都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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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凡垂眸，擡起手上的眼吸了口，轉眸看向遠處的燈光，“你有辦法的。”
辦法？辦法不是沒有，可是……“徐子凡，我說句不中聽的，你不要介意。”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