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慶看着蘇沐,肩膀瞬的垮了下來,“哎……最恨你這種人了。”
就不能客觀一點嗎?即便是自己騙自己也好!爲什麼總要一句話拆穿所有一切!
與此同時,景山高爾夫球場的邊緣地帶,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停了下來。
“請吧。”踩下剎車的格瑞恩轉頭,對坐在後座的貝麗弗和餘夕道。
貝麗弗沒有動,到是餘夕很主動的率先拉開車門下了車。
格瑞恩看着貝麗弗,輕扯了一下脣角,“我說過,我們時間不多。”
“……”貝麗弗努力忽視掉塔洛看自己那虎視眈眈的目光對格瑞恩道:“剛纔你是故意的。”
格瑞恩輕慫了一肩頭,“知道我爲什麼一直那麼討厭你嗎?”
“……”
“明明那麼怕死,明明那麼愚蠢,卻永遠看不清現實,永遠覺得自己很聰明,永遠那麼——任性。”格瑞恩語氣淡漠到冰冷。
“格瑞恩你……”
“嗷——”
在塔洛一聲吼之後,貝麗弗立馬收了聲,從未有過的絕望在心底升起。
是的,絕望,因爲她不僅從未想過,格瑞恩會讓塔洛參與進來,更沒想到的是,遊戲規則居然是那樣!
“在我下車後,如果你還留在車上,我不保證塔洛不會攻擊,遊戲提前結束。”格瑞恩話音才落,便轉回頭,伸手拔下車鑰匙。
貝麗弗身子一怔,隨即猛然拉開車門跳下車。
格瑞恩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那沒關上的車門,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餘夕站在車旁,縮着肩背,手攏着衣襟擡頭看着遠處鐵絲網的圍欄微微眯起眼。
這裡到鐵絲網的距離起碼有一千米,六十秒她能跑到嗎?!
體育課八百米跑的成績她記得,最快一次用時也是3分57秒……六十秒……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餘夕蹙眉,看向走下車的格瑞恩繞過車頭,走到副駕前將車門打開。
隨着格瑞恩打開車門的動作,塔洛瞬的跳下車,那龐大的身軀,靈活的動作。
距離格瑞恩和塔洛不過三米距離的餘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然而,即便餘夕的動作如何小心翼翼,卻依舊引起了塔洛的注意。
繞着格瑞恩轉了一圈的塔洛頭一轉,視線落在餘夕身上,一雙黑色的眼睛閃動着某種光芒,看得餘夕心一陣陣的涼,卻也不敢再亂動。
它現在沒栓着鏈子,就這個距離,如果它要撲她,她完全沒辦法跑。
“坐下。”
塔洛尾巴搖了搖,再度繞着格瑞恩轉了一圈後纔在他腳邊坐下。
格瑞恩從副駕拿出鐵鏈,彎腰釦在塔洛的項圈上,“我們必須遵守規則,而你看起來有些興奮了。”
塔洛張開嘴,吐出舌頭一喘一喘的噴出熱氣,好似在回答格瑞恩,它確實很興奮。
格瑞恩彎脣淺笑,擡手輕輕拍了拍塔洛的背脊,“真是個乖孩子。”
說着,格瑞恩探身入車內拎起那隻銀色的箱子,然後關上車門拉起鏈子,牽着塔洛走到車頭前。
見餘夕和貝麗弗依舊站在原地不動,格瑞恩朝兩人看了一眼淺笑道:“放心,繫上鏈子的塔洛沒有我的命令是不會隨意攻擊任何人的。”
雖然格瑞恩說的很婉轉,但是餘夕和貝麗弗都能聽出,那是在催促她們過去。
兩人不約而同的蹙眉對望一眼後,深吸一口氣走到格瑞恩身前,腳步都儘量放得輕,動作都儘量放得小,即便格瑞恩說了,沒有他的命令,塔洛不會隨意攻擊人。
但不管他說了什麼,都改變不了塔洛給她們的壓迫感。
那是近距離面對一隻野獸的感覺!
格瑞恩看着在距離他兩米就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的兩人,彎了彎脣,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其實塔洛只是看起來兇了些而已。”
“……”只是看起來嗎?貝麗弗強忍住冷笑的衝動。
“我想你們也不想浪費時間。”格瑞恩說着,轉身看向遠處的鐵絲網,“看到鐵絲網的圍欄了嗎?只要越過它,你們就自由了。是不是看到了自由和希望的曙光了呢?”
“……”餘夕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遠處的鐵絲網,“這裡到鐵絲網的距離,應該有一千米吧。”
“正好一千米。”
“……格瑞恩,我們不可能在六十秒到達那裡!”貝麗弗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不是很相信自己的嗎?”
“可是……”貝麗弗嚥了口口水,搖着頭道:“要知道,即便ATK3也不可能……”
“貝麗弗小姐。”格瑞恩打斷貝麗弗,“不要忘記,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創造奇蹟。”
“……”貝麗弗嘴張了張,忽的感覺到坐在格瑞恩身旁塔洛那不善的視線,話又梗在了喉嚨。
見貝麗弗不出聲了,格瑞恩彎了彎脣,“好了,現在讓我們先做一下準備工作吧。”
是的,創造奇蹟,至今她所做的一切,甚至淪落到這般境地那也是因爲要創造出奇蹟。
但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是再爆發,就之前的測試結果看來,要六十秒完成一千米,那也是不可能的任務!
“之前的測試,跑得最快的一個,閆一曼,一分鐘也……”
“貝麗弗小姐,你們的時間可不只一分鐘,而是一分三十秒到一分四十秒左右。”格瑞恩一邊說蹲下身將銀色的手提箱放在地上,“要知道,塔洛追到他們也是需要時間的。”
“……”一分三十秒到一分四十秒……那也……
“格瑞恩,ATK3不可能一瞬間將我們變成運動超人,要知道這個時間上跑得最快的人……”
貝麗弗的話再次沒有說完就梗在了喉嚨,因爲才蹲下身的格瑞恩不僅站了起來,而且還從懷裡掏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貝麗弗的額頭。
“你幾乎要將我的耐心全部消磨掉了,如果你介意,現在就可以退出遊戲。”格瑞恩看着貝麗弗的目光透出說不出的冰冷。
“……”貝麗弗全身崩得死緊,緊緊抿着脣半響才點了點頭,“sorry。”
“還有什麼異議或是不清楚的地方嗎?”
貝麗弗輕輕搖頭,“沒有。”
“很好。”格瑞恩說着緩緩放下槍,然後轉眸睇了餘夕一眼,“你呢?有異議或者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
餘夕一直垂眸看着銀色箱子的眸緩緩擡起,“我想知道,爲什麼顏色不一樣?”
箱子裡的東西,她這個角度能看得很清楚,兩支注射器,藍色的液體,可是有一支的顏色是深藍色的,不同於她之前在實驗室注射的那支。
而另外一支是淺藍色的,又比她在實驗室時候注射過的那支顏色還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