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零一頭黑線，卻又無可耐何。只是將步子放得慢一點，儘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好在她家孟二少了解她的想法，有意地配合她。
“你們這不像捧場，感覺像是砸場子吧？”爲什麼不能分開大家各進各的，偏偏要走到一起呢？怕不夠引人注目麼？
“砸場子還不至於，湊熱鬧而已。”孟觀源表面上維持一慣來的冷硬，可是和柳零說着話的語氣卻是輕鬆隨意的。
不過萬家三少要是不將主意打到曲文身上，不妄想着利用曲文，他們今天還真不一定會來就是了。
萬三少的手段卑劣了，不好不好。
“可是我們這麼高調現身，萬三少還會有動作嗎？”
“會的，相比知難而退他肯定更喜歡迎難而上。”
“你這是在誇他麼？”
柳零隻知道萬三少計劃求婚，以爲他們都來了，周立信也在呢，那萬什麼的應該不會再作死了。人家曲文和周立信都已經領證結婚了呢。
“咦？不對啊。”
“怎麼了？”
“我了個去，蚊子已經結婚了啊。那個傢伙還求什麼婚啊？”柳零她們之前一直沒想這麼多，可是她剛剛想起來曲文已經是周太太了，就算還沒有開始派請柬，風聲總是會傳出一些吧？那萬三少會不知道？
不對勁，不對勁！
“老婆，你真聰明。”
“……”
柳零沒法給孟觀源白眼，只好掐了他的手一把。她這哪是聰明，根本就是傻吧？
臉上掛着僵硬的微笑，柳零跟着孟觀源他們一路穿過大堂，到了前廳被領着入了席。這是比較傳統的晚會，安排坐位的人也用了心，將他們安排在前廳主位旁的次首席。
“所以那個萬什麼鬼的只是利用蚊子來達到他的某個目的？”柳零和孟觀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和他們走在一起的幾個人是能聽到的，在坐下後肖若芸就問了。
看着孟觀源點頭，肖若芸和柳零她們幾個女人同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們果然還是太單純了，平時就算有點小聰明，在商圈裡面根本就上不了別人的眼。
“所以你們今晚要幹嘛呢？”本來以爲只是來看看戲的，現在心情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要不是知道她家孟二少對她的心，柳零可能都要認爲自己也可能會被他給利用着了。
“看戲啊。”孟觀源哪裡會看不出柳零的想法了，他有點小鬱悶。
“……，那就好好看看有什麼戲吧。”雖然曲文同意了的，但柳零還是要鄙視周老六，連自家女人都能利用。
孟觀源摸了摸鼻子。
他好冤啊，他不過是跟着來看看戲，站站隊的，這是被他老婆遷怒了？
“你今天真美。”在會場的另一頭的小廳裡，今天的主角萬三少看着曲文，由衷的稱讚她。
“謝謝。”
“……”心裡無語苦笑，萬三少也不再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妝容的關係，今天的曲文看上去好冷。
想着要拉曲文下水，他其實有點猶豫的。不過也只猶豫了那麼一下而已，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對曲文是有點心思，不過人家有主了，他不是沒信心去搶，只是他忙、沒空沒心力。
“走吧。”該上場了，沒有拖的必要，出去就是戰場，他早就準備好了；對曲文的那點歉疚，拖不住他的腳步。
“走吧。就當感謝老爺子的信任，最後爲萬古做的一點事吧。”曲文轉身往外走，這也是她最後爲萬古做的事了，以後，她與萬古再也沒有關係了。
聽到曲文的話，萬三少的身子一頓，站定在原地看着曲文修長的背影，心口微微抽痛。
她知道。
呵……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萬三少擡頭深吸了口氣，闊步追上了去。知道也好，反正他們也走不到一起的，就算是周家不限制大少奶奶讓她有自己的事業，周家少爺也不可能會讓她在萬古的。
周少爺他聽過也見過，呵呵，自己那麼點心思也不曾刻意掩藏過。
“來了。”一直在瞎聊的柳零她們，可沒忘了留意四周的動靜。
“那個人就是萬三少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呢。”柳零看着曲文身邊的那個戴着眼睛，白白淨淨的男子，有點意外。
爲形象和她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啊。
“還挺配。”孟觀悉突然來了一句。
柳零一頭黑線，這話她在心裡也想了沒好說出來，想不到她家小姑子竟然直接說出來了。
沒錯，是挺配的。
萬三少那種斯文型的，和曲文那種高冷帥氣型的走在一起，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反而莫名地和諧。
“哼！”周立信冷哼一聲，捏緊了手裡的杯子。
那是他老婆！
“表哥，你的心可真大。”孟觀悉一改往日冷言寡語的形象，又來了一句。
“你表哥可能是覺得反正他們已經領證了，沒跑了唄。”柳零落井下石。
“這種事可不好說吧。”肖若芸保證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只是事實求是。
周立信臉色越來越難看，手指關節都泛白了。盯着萬三少和曲文那邊，眼神帶煞。
“老婆，咱們是來看戲的，不是來導戲的。”黃爾其很喜歡孟觀悉不似平時那種冷清的樣子，不過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他還是要爲周立信想想的。
“哦，知道了。”黃太太很好說話，聽了自家老公的話就乖乖閉了嘴。
柳零見孟觀悉息鼓了，她也挑了挑眉不說話了。
“老六，淡定。”韓猛丟了個眼神給周立信；都纔剛剛開始呢，現在就亂了陣腳了，那等一下可不得亂套啊。
端起面前的茶杯，周立信仰頭喝了一大口，將杯子往桌上一放。“我沒事。”
雖然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但是也沒誰會去戳穿他。要是他一點情緒都沒有，那柳零她們纔會爲了曲文不值呢。
“其實那位萬三少也不僅僅是利用吧？求婚應該也是帶着真心的吧？”這回柳零發誓，她絕對不是搞事情，她只是看到了萬三少看曲文的眼神。也不知道今天過後他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