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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女孩,個個都俗不可耐,看到這點東西個個跟瘋了似的。”男人們又繼續鄙視單細胞的女人們,此時一直很淡定的白淺淺很自然地再一次成爲了男人們的目標。
“淺淺,你怎麼跟她們不一樣?女孩子不都喜歡這樣浪漫的愛情嗎?”
剛纔就想跟她套近乎的一個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框,很認真地看着白淺淺。
愛情嗎?她已經不敢再有那樣浪漫的愛情了!想到今天早上羽凌峰那樣熾熱的表白,白淺淺心裡時暖時寒。
她總有一種感覺,他對她的溫柔體貼關心後還會給她無止境的傷害……
“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那樣的愛情吧!”她希望自己的愛情能夠溫馨一點,平淡一點……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又有男人湊過來,明顯對白淺淺很有興趣。
知道這個男人的意思,白淺淺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她看到的好男人太多太多……肖臨落對她簡直好到了極點,可是到最後呢?他放棄了她,他們還是迴歸到了原點,畢乃恩曾經那麼護她,如今,他們就連陌生人都不如,她的世界裡好男人都離她遠去,剩下的一個羽凌峰。
對她好時,極好,對她壞時,極壞的惡魔一樣的男子。
“淺淺,你覺得我怎麼樣?”那個男人湊得更近了。
白淺淺擡頭看了他一眼,淡笑了一聲,起身跟女人們一起看湖水上的字。
她曾經以爲,沒有羽凌峰,沒有肖臨落,沒有畢乃恩,她可以跟別的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可現在她才發現,即使沒有他們三個人,她的世界也不可能再有別的男人。
被無聲的拒絕,那男人頓時一臉氣餒地望着她的身影,目光從她臉頰上的面具掃過,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頰上。
明明長得那麼漂亮,可她的臉上爲什麼要戴一層面具呢?
大家欣賞了一下湖裡的求婚字,又繼續往前走。白淺淺依舊一個人跟在人羣后面,她只是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臉,似乎要從她的臉上看出花來。
“這是日月花壇。”到了花壇處,教授停下來,讓大家停在原地聽課。
每一個花園裡都有幾樣別出心裁的設計,而這個花園裡無疑最特別的設計就是這個日月花壇。
“淺淺,你喜歡什麼花?”被拒絕的男人不氣餒,厚着臉皮又湊了過來。
“……”白淺淺垂下眼睫看了一眼別的地方,慢慢地說,“我不太喜歡花!”
“怎麼可能,女孩子不是都喜歡花嗎?”
白淺淺有些鬱悶地盯着那些圍着花轉的女孩子,心裡有些鬱悶,他能不能不要看到別人做什麼就來問她爲什麼不喜歡跟別的人一樣?
“這朵玫瑰花你一定喜歡!”男人摘了一朵玫瑰花往白淺淺的頭上插。
他的動作很快,手在掠過她的臉頰時很刻意地想要取下她臉上的面具。
“哇--”很尖細的女人聲傳來。
白淺淺被那聲音一激醒,趕緊打開了那個男人的手。
“對不起,我不喜歡玫瑰花!”要是讓羽凌峰知道她收下別的男人的玫瑰花,他還不把她的骨頭給拆了。
男人有些失望地看着她的臉,將手裡已經被拆斷的玫瑰花放回了懷裡。
“天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浪漫又帥氣的男人!”女人們拿起照相機不斷地拍照,嘴裡一直不停地嘟囔,“我要是能夠找到這麼帥氣的男朋友,就是讓我短命十年我也願意!”
“是啊是啊,你看他,長得比明星還要帥。還有,他竟然還躺在那麼多玫瑰花中間……真是帥呆了,真不知道他要求婚的對象是誰!”
……
聽着幾個女人七嘴八舌的聲音,白淺淺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
事實證明,帥是不可能當飯吃的,而這個男人那麼浪費,也不可能是什麼好人。
“哇,那個男人看過來了!”
“他在看我!”
“放屁,他明明在看我!”
花壇裡的玫瑰被修剪成了幾個大字--你願意嫁給我嗎?
而就在嗎的後面擺了一個偌大的雙人椅,羽凌峰斜身坐在椅子上,雙手很隨意地搭在椅背處,眼眸微微一深,目光穿過人羣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白淺淺的臉上。
別的女人都一瞬不瞬地看她,可那個女人卻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白淺淺哪裡想到今天花園裡的這一幕幕都是羽凌峰精心爲她準備的,她到現在還是以批判家的眼光在打量這裡的一草一木。
結論依舊是--此人閒得蛋疼!
原本喧囂熱鬧的花壇周圍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風過鈴動的聲音,那音樂,不如鼓樂的沈重,也不如吉它的低啞,很清脆,很清新,帶着小女生初戀時的浪漫味道……
白淺淺終於被那樣的音樂弄得一怔,擡頭望着那玫瑰花壇。
花壇中央,羽凌峰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大半張臉都被墨鏡遮擋着,卻依舊遮擋不住他臉上的俊秀。
他微挑着下巴,整個人慵懶高傲得像是一隻豹。
轟的一聲。
白淺淺的大腦頓時有些當機。
她萬萬沒有想到,被她批判了一路的閒得蛋疼的人竟然是--羽凌峰!
他不是去公司開重要的會議了嗎?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白淺淺的眼眶微微一溼,一種從昨晚還要明顯的悸動從心底散開。昨天晚上,他讓她品嚐到了悲中喜,喜中悲的感覺,今天,他徹底讓她品嚐到了什麼叫意外的驚喜。
看到她的目光望過來,羽凌峰性感的薄脣揚起,慢慢地站起來,手朝白淺淺偏來,明明隔得很遠,可她卻在第一秒就聽懂了他的話,他在說--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那麼勞師動衆,竟然是--要娶她!
她不是沒有夢想過有一天成爲他羽凌峰的妻子,只是她一直覺得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現在的她幾乎連那個夢都不敢做,生怕自己醒來會是空歡喜一場。
深吸了一口氣,白淺淺終於回過神來,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她邁開了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花壇正中央走去。
剛纔還一直在糾結羽凌峰的目光在看誰的那些女人們現在都張大了嘴巴,誰也沒有想到那麼帥氣的男人竟然是在這裡等白淺淺。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羽凌峰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的高傲完全褪去,換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寵溺與呵護,“我……”
白淺淺的手機在衣袋裡吱吱吱地狂響。
羽凌峰不悅地盯着她低下頭接電話的動作,挑了挑眉,接電話比他的表白還要重要?
他羽凌峰什麼淪落到那麼不受重視!
可惡!
“喂,你好。”白淺淺轉過身,用一隻手捂着耳朵,生怕羽凌峰吵着了她。
“喂?”那邊還是沒有聲音。
“白淺淺!”羽凌峰又開始咆哮。
白淺淺瞥了一眼羽凌峰,對着他吼了一句,“你閉嘴!”都怪他,現在都吵死了,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在說話?
“喂,你好,我是白淺淺,您還在說話嗎?”白淺淺的聲音無比的溫柔。
羽凌峰差點氣得跳腳,對別人她就可以那麼溫柔,可是對他,她的態度竟然那麼……那麼欠扁。
很久。
久得白淺淺差點掛電話,那邊才嚶唔地傳來了一陣痛哭聲。
“姐……”
白淺淺的大腦再一次當機。
她的弟弟,她曾經最心疼的弟弟,她這兩年來一直暗中接濟的弟弟。
“姐,我是雲楚,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白雲楚大哭出聲,聲音幾乎穿透了手機。
白淺淺握着手機的手突然一緊,溼熱的淚從眼眶裡奪出。
“不要哭……雲楚,不要哭!”白淺淺已經泣不成聲。
立在她身後的羽凌峰也是一怔,眼神凝在她微微有些顫抖的身影上,墨眸深凝,寒潭如冰。
他對她的傷害,他都可以一一補償,他可以給她唯一的愛,卻不能再重新給他弟弟一個像正常人一樣健康的身體。
“雲楚,姐姐也想你!”末了,白淺淺跪倒在花壇的中心,眼淚啪答啪答地往下流。
原來,無論他對自己多麼多麼的好,那些不好的記憶都深刻在心裡,那些不好的事情都銘記在心裡,不會因爲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散去。
“姐姐,你現在在哪裡,我想去找你!我一個人在這裡無依無靠,你不要不要我!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都讓人照顧我!”白雲楚哭着說。
當初,她必須離開羽凌峰,如果不離開羽凌峰,她早被他逼死了。
現在,她怎麼會讓雲楚來找她?羽凌峰是他的敵人,他肯定對羽凌峰恨之入骨。
立在她身後的羽凌峰臉色頓時鐵青得厲害。他的視線諷刺地打量了一下白淺淺,突然上前從她的手裡奪過了她的手機,對着話筒,聲音磁性,字字冷漠,“我跟你姐姐在一起,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你……你是……”白雲楚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好久後才費力地吐出羽凌峰的名字,“你爲什麼跟我姐在一起,羽凌峰你到底要整我們白家到什麼時候?我已經把我的胃給了你,你爲什麼還要糾纏我姐姐!”
“誰告訴你你姐姐還活着?”羽凌峰臉色更冷,最初他不相信白淺淺死了,專門去找過白雲楚,他甚至還找了測謊專家來鑑定他說話的真實性,按理說他不會知道白淺淺還活着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通知了他!
“我……”白雲楚被問得啞口無言。
不用說他也知道是誰。
羽凌峰視線再一次落在白淺淺的臉上,她臉上明顯滿是憤怒,看樣子氣極了。“白雲楚,我會好好照顧你姐姐,你放心!”
“羽凌峰,我絕對不會認你當我的姐夫,姐--姐--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絕對不要你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白雲楚在電話那邊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