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命運洪流決堤

疼痛與寒冷結成盟軍,我彷彿成了九層地獄的受刑之魂。雖然我令大腦休息,但我的意識卻清晰的辨析這一過程。

如果我是普通人,這樣的劇痛是致命的,神經會因此而爆裂,大腦會因此而停止運轉。

它沿着我的神經傳入大腦,某種病毒侵入我的心臟,令我的血液產生急劇的變異。在變異過程中產生了疼痛感,像是長滿鉤刺的針扎入我的骨肉,等落位之後,又開始不停的轉動。

我決定消滅這些病毒,效仿紫藤鍾幼蟲的方法,我掃描大腦深層,但大腦的病毒資料室中並沒有病毒的樣本。我又仔細分析病毒入侵的路線,發現它在增強我的體能,同時以另一種血液替換屍鬼身體中那少的可憐的魔血。

我覺得這一過程相當有趣。

於是我創造了一個緩衝區,將疼痛信號的傳輸減緩了上百倍,由此暫時隔絕了疼痛感,同時令體內分泌出強效的止疼激素,一點點化解這致命的魔鬼之刑,悶聲不響的熬過了痛楚的狂歡節。

我並沒有去思考這痛苦的來龍去脈,而是全神貫注的與它對抗,像個沉迷網絡遊戲的小毛孩兒一樣忘乎所以。戰爭持續了一個晚上,直到破曉之際,我的意識一直沒有停歇,我最終驅趕了疼痛,令病毒平緩的完成了對我身體的轉化。

一股強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睜開眼,從沙發上爬起來,伸伸懶腰,只覺得四肢百骸有使不完的勁兒。我有些奇怪,莫非這是昨晚忍耐疼痛的副作用?我估算我的握力,覺得遠遠超過了常人。

綠面具在我腦海中說:“別胡思亂想了,下午要接受採訪,你先準備準備吧。”

聽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我不知道她在笑什麼。這女瘋子,她的思緒說不定比我還要混亂。

我笑道:“姑娘何必多慮?在下學富五車,足智多謀,胸藏百萬兵,有三寸不爛之舌。區區採訪,那可真是張口就來。”

綠面具說:“第一,你先得換一件衣服,穿的得體一點。第二,電視臺的採訪節目都有準備與約定。你得早點去對稿子。”

我不屑的說:“你又不是我老孃,管那麼多幹什麼?老子就算光着屁股去,那也是老子的自由....”

她一聲令下,我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她指使我問管家要了一身合身的休閒服,讓我颳去鬍子,洗了個澡,換上衣服。我抱怨道:“緹豐王子明明有更高檔的西服....”

她笑着說:“穿在你身上,和地攤貨有什麼區別?觀衆一看你穿上萬元的西服,要麼認爲你這人死要面子。穿着假貨,要麼認爲你這人生活奢靡,一擲千金,還不如穿的簡單一點呢。”

我嘆了口氣,默默搖頭:須知這輿論如刀,殺人於無形。無論如何做派,總免不了有人挑刺。我但求無愧於心。哪裡能顧及這麼許多呢?這小妮子心眼太多,見識短淺。胸襟狹隘,算不得一流人物.....

綠面具哼了一聲,嗔道:“我算不上一流人物,那你豈不是社會殘渣了?”我感到腦袋一陣疼痛,連聲慘叫,在豪宅庸人與管家錯愕的目光中,我被她催促着走出了豪宅,趕往起源電視臺。

電視臺的演播室位於一座摩天大樓的高層,我一到場,就有親切的記者小美眉笑臉相迎,她說:“賈面先生,你好,你來的真早,不過咱們還得抓緊時間對稿子,早點彩排一遍,以免上電視的時候效果不好。”

我嗯了一聲,心想:“我原來叫‘賈面’,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那也可能是摯友先生替我僞造的身份。”

她又說:“雙竹小姐和‘無策’先生都已經到了,他們來的比你還早呢。”

我吃了一驚,心想:“這兩個傢伙比我還起勁?想出名想瘋了麼?”心中無名火起,嘴裡哼哼哈哈,說:“他們算什麼東西?”

記者小美眉嚇了一跳,隨即面露喜色,似乎嗅到了大新聞的味道,問:“賈面先生與他們兩位有....有意見不一樣的地方麼?”

我想:“先搞壞他們兩人的印象分,以免他們搶我的風頭。”於是笑道:“這雙竹....唉....小姑娘家,忒愛表演,吸引關注...我也不好多說。至於那無策....唉.....他的性取向....唉.....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說不出口。”

我欲言又止,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記者小美眉喜形於色,說:“你別賣關子啦,賈面先生,你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出來吧,採訪費的事都好說。”

我痛下決心,正準備將他們兩人說得一文不值,突然間,我覺得一股勁風鑽入我嘴裡,塞住我喉嚨和氣管,差點兒沒把我嗆死。

摯友先生的聲音輕輕在我耳畔響起,他說:“你說我什麼?”

我呼吸困難,滿臉通紅,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停扭來扭去,記者小美眉在一旁嚇得連連尖叫,我用靈異感知回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股真氣頓時消散,我噗地一聲呼出一大口氣,趴在地上,大聲呼吸,渾身汗水直冒。

記者小美眉將我扶了起來,問:“賈面先生,你沒事吧。”

我慘然搖頭,往她身後一瞧,只見摯友先生與雙竹正望着我,前者目光中滿是嘲弄。後者見到我十分高興。

我們走入準備間,坐在沙發上,記者小美眉讓人給我們每人泡了杯茶,說:“主持人馬上進來。”隨後她就退了出去。

我們等了一會兒,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美貌少婦走了進來。我認得她,她叫李瓏,是起源電視臺最著名的採訪類脫口秀主持人。

李瓏笑着衝我們打招呼,命助理遞過來厚厚的一沓紙,說:“這是今天採訪時要問的問題,三位好好準備準備。看看有什麼不合適的,如果不合適,我待會兒就不問了。”

雙竹與摯友先生趕緊看了起來,我從鼻孔裡出氣,連看都不看一眼。這一招叫‘欲擒故縱’,通稱耍大牌,整個人散發出王霸之氣,鼻孔朝天,目不正視,突出一個目中無人,方能顯出我與衆不同之處。

雙竹說:“面具哥...,面具。你還是看一看吧,這些問題有些刁鑽的很。”她也知道咱們兩人身份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讓旁人知道咱倆關係。

我嚷道:“無論什麼問題,我照單全收。在下生平不做虧心事,何必遮遮掩掩,庸人自擾?”

摯友先生哈哈大笑,說:“好膽識,好魄力。佩服,佩服。”

我從他聲音中聽出奸惡的語氣。知道這其中有些問題只怕十分令人難堪,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但我話已經撂下了,爲了面子,此刻已經不能出爾反爾。

雙竹可憐巴巴的對主持人說:“能不能不要問我關於前夫的事,太八卦了,和朝暉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主持人見她容貌秀美絕倫,神情楚楚可憐,心中一軟,說:“沒問題,我本來就覺得這些問題對你不尊重,而且咱們節目時間有限,不問就不問吧。”

摯友先生冒充無策,本來任務艱鉅,但瞧他那成竹在胸的模樣,看來他早已想好了應對之道,這人心思險惡,竟然恐怖如斯,真是令我不寒而慄。更可氣的是,主持人見他容貌俊美至極,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對頭,就像是腦殘粉面對偶像一樣。唉,世人無知,以貌取人,我真是沒眼看了。

他們嘰裡咕嚕的討論了半天,我雙手交叉胸前,趾高氣昂,不屑一顧,心裡卻暗暗叫苦。我隱約聽到李瓏說:“就這樣吧,我主要將問題集中在你們這次的冒險經歷中,可能會穿插一、兩個八卦的小問題,但絕不會讓你們難堪的。”

她頓了頓,又說:“另外,節目組還邀請了兩位海爾辛先生的親密朋友前來一起錄節目,但那應該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

我忍不住問:“這兩老外又沒有參與朝暉的事,找他們做什麼?”

她笑着說:“有什麼法子,我們請不到海爾辛,只能找人湊數了。”

我又問:“節目時間有多長呢?”

她看了看時間表,說:“從晚上五點半到八點半。”

雙竹驚訝的說:“三個小時!爲什麼時間那麼長?”

李瓏親密的摸着她的臉頰,親切的說:“這次事情鬧大啦,我們臺長說,自從倫敦核災難以來,再沒有比這影響更廣泛的重大事件了。這是本世紀本國第一次派兵參戰,幾乎所有新聞電視臺都在全天候直播這次朝暉的蟲災呢,你們肯賞臉第一時間接受我們的採訪,咱們領導重視的不得了呢。”

我們三人互望了一眼,我從他們眼中看出了緊張、雀躍與迷茫,可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們身處在時代漩渦的中心,我們正在親歷一場劇烈的動盪,也許從今以後,整個世界都將因爲此事而發生改變。

命運的洪流浩浩蕩蕩,我們身處期間,身不由己,但在當時看來,一切的發生卻再自然不過了。

二十八 瘋狂而成災四十四 失戀之歌的詛咒八 面對制裁的薩巴特十六 威脅與妥協三十八 返回避難所六十四 惡魔的詭計三十一 靈能殺手四十五 逃十三 契十七 魔十八 爲何來到惡魔城三 救命的護身符二十 裂四十五 逃二十三 黑暗的空間二十七 飲血的小惡鬼十五 視死如歸十九 反叛逆黨三十五 陰陽二十六 死屍遍地三十三 綻放的惡魔之花十七 人性與獸性之別三十九 鬥八 一切太平無事二十五 束縛十二 反擊八十六 蟲羣突圍戰九十三 時間的逆流一 騰雲去二 空中再度遇危難十一 仇五 詛咒之歌十三 艾諾亞與捕魚人六十 蒼蠅的盛宴十七 鬼蟲的暴動三十二 黑暗吞噬靈魂十四 驅散陰影的光四十二 無力的斯芬克斯六 無可匹敵之力十五 視死如歸十三 暗影淹沒一切三十六 兩個怨恨之靈十一 火玫瑰三十二 鬥破風雷十 命運洪流決堤四十四 巨妖白蟻獸二十三 索多姆城堡的遊客三 肢體血肉怪四十三 迷途之書的陰謀三十三 綁架六十一 復仇的蟲羣五十 火九 我們爲何畏懼死亡一 約會四十三 心靈頌歌三十 情意綿綿三 救命的護身符二十五 束縛九十四 冥河擺渡人二 科學怪人二十四 小診所三十六 勝負手十四 驅散陰影的光四十五 白麪具六 擁有慈悲之心的王四十 觀星者的創造者三十五 亡者重現人間四十七 通往黑暗的大橋五十二 德古拉與海爾辛四十六 神與神十六 知交好友十一 海爾辛荒唐之事十 淺海掠奪者五 普通人四十九 愛情魔咒的囚徒七十三 雷暴的靜止五十五 於是我們訣別了二十六 契五十一 真理十九 反叛逆黨八十一 蛇語的呢喃三十一 爲鬥米折腰二十七 獅鷲的風神之俯衝五十四 我與朋友的對決八 願此刻直到永恆三十七 重裝上陣三十六 第五種元素四十七 昏二十六 阿加斯城的廚房三十三 屍鬼叫十七 木蘭傷懷三十八 老婦人五十一 一切都在掌握中二十四 殺三十四 無瑕的蟲神六十四 惡魔的詭計十九 關於梵卓的小辯論十二 玻璃房十四 狼人與血族之戰二十六 依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