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聞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一根手指直指齊珊兒的鼻樑,“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態度?不要以爲能夠跟在墨身邊做他的助理,你就有多高貴,告訴你,識相的立刻帶我上去,要不然,我叫墨開除了你。”
不是齊珊兒懷疑,而是她真的不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有這個本事。
“喲,大清早哪來的狗在到處狂吠?”尹汝惜高雅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的自動感應門外,這次,她倒是沒有前呼後擁,身後只跟着一名菲傭,替她提着手提包,裸色的高跟鞋踩在程亮的地板上,身上穿着一件華貴的暗色小禮服,妝容精緻,渾身散發着一股名媛的高雅、貴氣。
她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直視着面前這位不請自來的女人,嘴角彎起一抹嘲弄的笑,伸手拍了拍齊珊兒的肩膀,低聲道:“幹得不錯。”
齊珊兒將放在上衣口袋裡的手抽出,恭敬的站到一旁,剛剛還在通話的手機,此時徹底斷了,她時時刻刻記着,尹汝惜囑咐過,一旦有女人靠近總裁身邊,讓她立刻與之聯繫的話,所以,在第一時間,偷偷的撥通了尹汝惜的私人電話,不意外的,她在十分鐘內趕來了。
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齊珊兒低垂着頭,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站在一旁,將戰場放給這兩個同時愛慕着總裁的女人。
桃花太多,有時候也是一宗罪啊。
尹汝惜倨傲的站在原地,染成紅色的指甲,輕輕撥開鬢髮,“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梟氏大呼小叫?”
那名女人在尹汝惜出現的剎那,臉色就變了好幾種顏色,有些惶恐,有些不安,畢竟,梟墨騫承認的女人只有尹汝惜一個,她纔是堂堂正正的未來總裁夫人。
“尹小姐。”女人賠着笑,哪裡還有方纔面對齊珊兒和前臺小姐的高傲?姿態低到了骨子裡。
尹汝惜口中輕哼一聲,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少把外面的社會習氣帶進來,污染了公司的空氣!”
她絲毫不掩飾對這個女人的厭惡與低看,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和梟墨騫在一張牀上翻雲覆雨,尹汝惜就恨得咬牙。
“我……”那名女人急匆匆的想要辯解,但卻被尹汝惜打斷了,“這裡不歡迎你,保全呢?立刻來把人趕走,真是的,梟氏什麼時候連阿貓阿狗也能夠進來了?”
她一聲令下,保全當即從兩側跑了過來,高大的身軀將女人前後包圍,她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惴惴發抖。
“記住了,別以爲爬上了墨的牀,你就是個人物,”尹汝惜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嘴角彎起一抹得意的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你只不過是墨身邊的一個玩物,少在這兒得意,梟氏,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給我滾。”
女人害怕得身體一哆嗦,兩名保全架着她剛要離開,身後大門處,一輛銀白色的蘭博基尼跑車,突兀的停下,女人眼前一亮,口中發出一聲含情脈脈的呼喚:“墨……”
齊珊兒身體一僵,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紛紛冒出了頭。
尹汝惜瞬間轉過身去,看着一步一步走入大堂的梟墨騫,臉上的倨傲,頃刻間化作了深情,撒開步子,跑到他身邊,胳膊挽住他的手,嬌滴滴的開口:“墨,你來了。”
梟墨騫眉頭微微一皺,深沉的眼眸中掠過絲絲不悅,看着在大堂中的幾人,容顏愈發冷峻:“誰來給我說一說,這是怎麼回事?”他犀利的目光挨個掃過在場衆人,最後落在極力想要將自己的存在化作空氣的齊珊兒身上,“齊珊兒,你來說。”
齊珊兒無辜的眨巴着眼睛,聽到他的命令,立即開口:“總裁,這位小姐在大清早來到公司,想要見你,可她沒有預約,我和前臺只能將她攔在這裡,而尹小姐,則是剛剛趕到。”
她三言兩語將這出大戲給解釋了一通,越聽,梟墨騫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他危險的眯起眼,一身駭人的煞氣,瞪着那名不請自來的女人,銳利的目光審視着她,許久,才問道:“你是誰?”
齊珊兒頓時呆了,不止是她,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總裁居然連自己招惹的桃花債也記不得了?
尹汝惜眼底劃過一絲得意,嘴角的笑,愈發燦爛了幾分。
那女人頓時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看着梟墨騫,“墨,我是loly啊,你不記得了嗎?上次我們在酒店……”
“loly?”梟墨騫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細細一想,還是沒想起這人究竟是誰,“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馬上給我滾。”
他無情的話語,讓女人臉上的淚珠簌簌的落下。
曾經與她春風一度的男人,現在居然翻臉不認人了?她哪裡知曉,梟墨騫身邊的牀伴,多到他自己都認不過來的地步,怎麼可能每一個都記得?
齊珊兒無語的垂下頭,耳畔,是女人極爲可憐的啜泣聲。
尹汝惜摟着梟墨騫的胳膊,嘴角的笑極爲絢爛,像是得勝的將軍,正看着腳下痛哭哀求的手下敗將。
“墨,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女人還在垂死掙扎,其實,如果她聰明的話,這時候就該退場,說不定還能引起梟墨騫的憐憫,給她一筆可觀的分手費。
“保全,”梟墨騫懶得理會她的眼淚,眼底劃過絲絲煩躁,直接命令保全將女人趕走。
“墨!”女人被兩名保全左右架着,朝着公司外走去,她一走一回頭,彷彿在期待着能夠喚起梟墨騫的記憶。
只可惜,她註定要失望了,梟墨騫甚至連頭也不曾回過一次,全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在他眼裡,這種女人從來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根本無法讓他上心。
解決了大堂的鬧劇,他深邃的視線又一次落在了身旁的尹汝惜身上,“你怎麼來了?”
那口氣,彷彿尹汝惜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似的,她不滿的皺着一張臉,身體愈發用力的往梟墨騫的身上湊去,禮服下,包裹着的雪峰,正時不時擦過他的胳膊,幾近曖昧,“墨,你說說,我有多久沒見你了?你也不打個電話來,該不會是被外面的女人矇住了心吧?”尹汝惜試探性的問道,話語裡帶着幾分不安。
“有時間來詢問我,或許你更應該把心思放在你的騎士身上,”梟墨騫冰冷的勾起嘴角,隨手指了指堆放在前臺桌子上的報紙,“你的騎士,這次可是惹上麻煩了。”
“什麼?”尹汝惜奇怪的皺起眉頭,“你,去把報紙給我拿過來。”她指了指齊珊兒,倨傲的命令道。
“我的人,什麼時候要聽你的差遣了?”梟墨騫一個厲色,讓齊珊兒頓時怔在了原地,他不悅的看向身旁的尹汝惜,對她的指手畫腳很不滿。
“墨,我只是……”尹汝惜急匆匆的想要辯解,唯恐梟墨騫對她失望了。
雖然她是他的未婚妻,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基礎,只不過是她的一頭熱,當一個女人深深愛着一個求而不得的男人時,她將自己的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
梟墨騫瞧着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煩躁,用力的掙開了她的手臂,朝齊珊兒勾勾手指:“看戲看夠了,就給我上樓工作。”
齊珊兒小心翼翼的看了尹汝惜一眼,隨後,纔跟着梟墨騫進入電梯,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讓尹汝惜只覺得分外礙眼。
她極力忽視心底的不安,走到前天的桌子邊,拿起今天的報紙,只見上面的巨幅頭條版面,赫然是好幾張沈立蘊在酒吧與人激吻的照片,還有他發送給不同女人的短信,每一條都是極爲曖昧,用詞極爲淫穢。
這麼隱私的東西,那些八卦記者是怎麼得到的?尹汝惜俏麗的臉蛋有細微的扭曲,她立即拿出電話,撥通了沈立蘊的手機,根本不管電話那頭,還睡意濛濛的男人,開口就是一通怒罵,沈立蘊喜歡她,這件事在上流圈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雖然尹汝惜愛着的是梟墨騫,但哪一個女人,會不喜歡身邊有追求者的?
在看見這些報道時,尹汝惜有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即將被人搶走的感覺,她不顧沈立蘊的解釋,一邊朝公司外走去,一邊喋喋不休的埋怨着。
沒想到,連喜歡着她的男人,暗地裡,也會有這麼花心的一面,尹汝惜氣得直咬牙,手中緊握的雜誌,被她尖銳的指甲深深刺出了好幾個破洞。
跟着梟墨騫抵達頂層的辦公廳,齊珊兒膽戰心驚的看着一臉怒色的男人,一顆心不安地上下直跳。
“下次再有這樣的女人來公司,一句話不要多說,馬上把人攆走。”梟墨騫冷聲命令道,以爲上了他的牀,就可以在梟氏耀武揚威?這樣的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
齊珊兒唯唯諾諾的點頭,哪裡敢在此刻去拔老虎的鬍鬚?“是,總裁。”
“還有,離尹汝惜遠點,我不希望身邊的人是牆頭草,懂嗎?”他怎麼會看不出齊珊兒和尹汝惜的往來?既然她證明了自己足夠有本事坐穩助理這個位置,那麼,就要一門心思放在工作上,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最好少管!
齊珊兒臉色一白,心虛的低下頭去,雙手不安的搓着衣角,像極了做壞事被抓包的孩子,看上去極爲可憐,一個是頂頭老闆,一個是未來的總裁夫人,她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啊。
“今天晚上有一個慈善晚會,準備工作交給你,另外,替我聯繫女伴出席。”以前這樣的晚會都是rose作爲女伴,跟着梟墨騫出席,但是現在她車禍住院,而接手崗位的齊珊兒,明顯形象全無,根本帶不出去,梟墨騫也不可能帶着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讓商場的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