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不肯乖乖的留在自己身邊?他們明明相愛着的,不是嗎?
kk握緊了拳頭,看着他複雜的神色,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把,疼痛從神經末梢飛快的走遍全身。
“梟墨騫,這都是你逼的。”她故作鎮定的說道,嗓音淡漠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梟墨騫眉梢微微一楊。“我逼的?”
他幾乎將她捧在了手心上,所擁有的一切,只要她要,他就給,她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逼的?
嘴角揚起一抹諷刺至極的笑,“你是爲了夜鷹?”
除了這個,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一想到她爲了別的男人處心積慮的想要離開他,梟墨騫就恨不得將夜鷹的屍體拉出來,挫骨揚灰!
kk臉色一黑,夜鷹……
這個名字,只是聽見,就讓她心痛到近乎窒息。
“梟墨騫,你沒資格提起他的名字,你沒這個資格。”她聲嘶力竭的嘶吼道,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直衝雲霄。
他怎麼可以在殺了夜鷹後,還雲淡風輕的提起他的名字?這個男人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心嗎?kk氣得渾身發抖,平坦的天台,她和他隔着數米的距離,遙遙相望。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劍拔弩張,即使是旁人,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們之間不斷翻騰的暗潮。
“齊珊兒,我們不要提起他,行嗎?”梟墨騫緩和了一下口氣,這個女人是他的軟肋,在她的面前,他妥協了一次又一次,哪怕是紫菱,也不曾讓他如此過,不想她生氣,想讓她開心的待在自己身邊,就連這麼簡單的要求,似乎也無法滿足。
梟墨騫心底騰昇一股複雜,些許無奈,些許疲憊,但獨獨沒有後悔!
“梟墨騫,你讓我走。”kk眼眸微微閃了閃,餘光不動聲色打量着四周,尋找着可以逃離的方法。
天台上空無一物,一米多高的護欄下,是車水馬龍的街道,除非有直升機,要不然,她想要從梟墨騫手裡逃掉,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通道,被他的人堵着,kk盤算着以她目前的身體,從人羣中殺出一條逃生通道來的機率有幾成。
梟墨騫聞言,低聲一笑:“齊珊兒,你這輩子也不可能離開我的身邊,因爲我不允許!”他說得堅定,話擲地有聲,帶着一如既往的霸道。
看着他不容忍質疑的冷酷表情,kk除了苦笑,居然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樣,不可能離開?如果是以前,這句話會讓她多開心?可是現在呢?只要一看到他,她就會想起夜鷹,想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給另一個女人報仇。
苦笑染上脣角,kk搖了搖頭,“梟墨騫,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爲什麼他就是弄不明白呢?
“可不可能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梟墨騫一邊說着,一邊擡腳想要往kk這邊走。
“你站住!”kk看見他的舉動,忽然厲聲喝止,“別過來,別逼我從這裡跳下去!”
她一手指着護欄外,尖聲嘶吼道,如果跟他回去,過着這半年多痛不欲生的日子,她寧肯就這麼死了!她殺不了他,這一點kk比誰都清楚,以前還不知道自己愛上他時,她就無法下手,而現在,更不可能了。
她不能幫夜鷹報仇,也不能坦然的留在他的身邊,似乎,除了以死謝罪,她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梟墨騫的腳步頓時定住,他知道kk不是在和他說笑,她是真的有厭世的念頭。
一股恐慌從心尖盪開,梟墨騫緩和了一下臉色,神色柔和如三月春風,“珊兒,你先過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你會放我走嗎?”kk搖晃着腦袋,沒有動彈一下,只是握緊拳頭站在原地。 щшш●TтkΛ n●co
梟墨騫眼眸一沉,“除了這個,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可我只有這個要求。”kk苦笑道,看吧,她和他永遠無法溝通,他們都是一樣倔強、固執的個性,誰也不肯妥協,她只想走,離他遠遠的,既然殺不了他,她只能選擇退出他的生活,可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他也不會答應。
梟墨騫五指一緊,“爲什麼要試圖離開我?我們有孩子,已經沒有什麼是能夠橫在我們之間的了,kk,我們今後可以過我們想過的日子。”
“不,”kk瘋狂地搖了搖腦袋,看着那扇被保全堵住的大門,再看看身後,眼眸微微一閃,嘴角揚起一抹風情萬種的笑,一如他們初次相遇時那般,美麗得驚心動魄,似死亡般絕美。
梟墨騫心底忽然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蹭地騰昇而起,“你要做……”什麼?
話還未說完,kk的雙手已經握住護欄,整個人騰空而起,從護欄內朝着外面一躍而下。
“kk……”梟墨騫嘴裡吐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嘶吼,整個人朝着欄杆狂衝過去。
kk會真的自殺嗎?
她還沒傻到那種地步,只要有一絲可能,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早在跳下時,她就觀察過了,天台外面的牆壁上,有一道白色的水管,直通地面。
梟墨騫衝到護欄邊緣,絕望的目光在看見kk順着水管一路爬行而下的身影時,心底升起一股慶幸。
還好,她還活着。
但這股慶幸在下一秒就完全消失,他的容顏猙獰這,近乎瘋狂的看着kk一路往下的身影,嘴角咧開一抹冷笑,“吩咐下面的人準備麻醉劑,只要她落地,馬上將人給我抓住!”
他不會給她離開自己的機會,絕不!
kk如同一隻壁虎,四肢繞着水管,迅速的朝地面墜落下去,她始終保持着身體的平穩,剛一落地,從正前方就撲來兩名醫院的保全,kk仗着自己敏捷的身手飛快的出拳反擊,但她完全忘了,現在的她,剛剛脫離鎮定劑的藥效,又做了一場幾乎瀕臨死亡的手術,哪裡是這幫人高馬大的保全的對手?
只堪堪堅持了十多分鐘,人已經被對方一個掃堂腿撂倒在地上,雙手被反扣在背後,身體緊貼着地面,動彈不得。
shit!
如果不是渾身無力,她怎麼可能狼狽到這種地步?
“kk,”梟墨騫從天台走下來,看着她被制服的畫面,看着一名保全強行將她按倒,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從金洛手裡接過一支白色的針管,裡面透明的液體讓kk緊了緊瞳孔。
“梟墨騫,你特麼就不能換個花樣嗎?”她嘴硬的諷刺道。
“只要能抓住你,不論是什麼方法,都無所謂。”他冷冷一笑,眼眸中溢滿了複雜的神色,如果可以選擇,他何嘗想這麼對待她?
他用盡了一切手段,爲的只是想要將她留下,可她呢?她卻處心積慮的要逃離他的身邊,是她,逼着他用這樣的手段的。
梟墨騫眼眸微沉,手中的針管無情的刺入kk的手臂裡,她雙眸充血,惡狠狠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梟墨騫,我不會原諒你,絕不。”
視線已開始渙散,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了,她的咆哮,換來的只是梟墨騫溫暖的擁抱,他愛憐地將她從草坪上抱了起來,看着她蒼白的容顏,眼底劃過一絲疼惜,“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遲早有一天,你會不再抗拒我。”
kk面前的畫面已是一片朦朧,她最後的記憶是梟墨騫那雙堅定的眸子,最終落入了黑暗中。
梟墨騫擡起手,溫柔的爲她捋開面頰上的頭髮,看着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蛋,心狠狠揪了起來,抱着人進了手術室,醫生正爲kk進行這急救,失血過多加上傷口有輕微的感染,至少需要休養一個多月。
看着手術室一直閃爍的紅燈,梟墨騫心底有些難受,手掌蓋住滿是疲憊的面頰,神色晦暗不明,哪裡還有平日的冷漠與強勢?
金洛站在一旁,看着梟墨騫的神色,心底狠狠嘆了口氣,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支香菸遞給他:“老闆,要嗎?”
梟墨騫隨手接過,完全無視了一旁掛着的禁菸的標誌,明明滅滅的白霧,模糊了他的臉廓。
“老闆,其實吧,好好和她談談,女人需要用溫柔去感化的。”金洛老神在在的開口,似乎對如何安慰女人很有心得。
說實話,他完全無法理解,老闆以前那麼多的牀伴,他都能協調得近乎完美,怎麼獨獨面對齊珊兒時,就完全沒轍了呢?
談談?
梟墨騫苦笑一聲,“你覺得我和她能心平氣和的交流嗎?”
金洛頓時啞然,光是想想今天齊珊兒近乎決然的舉動,他就知道談是不可能的。
“你們之前不是相處得很好嗎?”在離開國內去往突尼斯前,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情愫,怎麼出一趟國,回來後就變了個樣子?
“我殺了她在乎的同伴。”梟墨騫淡漠的啓口,嗓音裡絲毫聽不出有後悔的意思,“雖然我不覺得這件事上,我做錯了。”
金洛嘴角一抽,這事他可完全沒聽說過啊。
“老闆,你這樣可不行,明明互相喜歡,就別再折騰了,女人嘛,好好哄哄。”他擡起手輕輕拍了拍梟墨騫的肩頭,“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呵。”梟墨騫低沉的笑了一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等到手術結束,這場鬧劇才總算是停止了,護士推着擔架車從手術室裡面出來,醫生摘掉口罩,責怪的看了梟墨騫一眼,“病人剛剛生產完,現在大量失血,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