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錢幫能成爲老撾第一大黑幫,而且能立足在金三角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自然有專門的消息途徑,接到依旺的電話之後,他的大哥蘇貢立刻就派人查了譚果的入境資料。
“她是龍虎豹總裁秦豫的女人。”蘇貢看着手裡頭的資料,詭譎的目光閃爍着,能在金三角這個地方立足的人,不管是本國的黑幫勢力,還是國際上那些強大可怕的組織,他們都有相關的瞭解。
龍虎豹保全可以說是威震國際,只要是他們接下的單子,當地黑幫也好,地方武裝組織也好,都不敢輕易去搶劫,因爲即使搶劫成功了,等待他們的將是龍虎豹十二星座部隊最可怕的攻擊。
據說五年前,龍虎豹在戰亂Y國曾經有一次任務,因爲是戰亂國,所以最賺錢的兩樁生意一個是軍火一個就是藥品,但是龍虎豹負責保護的就是一個軍火商,據說收取的不是現金,而是一小袋價值一個億的鑽石。
而戰亂的Y國當時有個剛接替父親擔任一把手的武裝勢力,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打起了黑吃黑的主意,畢竟對這些地方武裝勢力,只要有錢那就等於有槍,有了槍就可以召集更多的手下,就能拓展自己的地盤。
爲了確保黑吃黑可以成功,年輕的將軍召集了所有的手下,配備了最強的火力,在凌晨三點成功發動了夜襲,順利的搶走了這一小袋鑽石。
估計是認爲這些來本地做生意的外國商人不足爲懼,所以搶劫成功之後,年輕的將軍並沒有進行滅口計劃,而是帶着手下耀武揚威的離開了,在這樣的戰亂過,別說搶劫了,就算是死人都正常。
一個億的鑽石被搶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所有人都在等着龍虎豹的報復,果真,第三天,一支神秘隊伍潛入到了防守森嚴的駐地,將當天晚上負責搶劫的所有人都暗殺了。
一大早駐地起來的人就看見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而現場只留下了一個雙子座的標誌。
內行人都知道這是龍虎豹最可怕的十二星座之一雙子座,從此之後,再沒有人敢輕易對龍虎豹下手,除非你能承受得住事後血洗滅殺的報復。
蘇貢身爲鐵錢幫在琅南塔省的堂主,他一直都明白紅門會所的逐漸壯大對鐵錢幫將是最大的威脅,如果能得到龍虎豹的支持,那麼這個紅門會所就不足爲懼。
第二天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身爲私人導遊的朱馬裡還是非常盡職,早上八點鐘就到了旅館,當聽到老伴娘說起昨晚上依旺帶人來旅館鬧事的情況後,朱馬裡急忙的要上樓,剛好譚果已經揹着揹包下來了。
“譚小姐,你沒事吧?”朱馬裡擔心的看着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譚果,見她似乎並沒有受傷,懸着的心這才微微放了下來,有些懊惱的道歉,“都是我不好,我該想到依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昨晚上那些人都被我打跑了。”譚果笑着揮了揮拳頭,可惜配上她這張粉白粉白的臉蛋,怎麼看都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別說朱馬裡不相信,一旁老闆娘也是不相信的,昨晚上依旺可是帶了八九個人來的,而且來勢洶洶,譚小姐看起來就是個無害的小姑娘,她能打走依旺那些人?
就在這時,朱馬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剛接通電話,手機裡就傳來他姐諾伊爽朗的笑聲,“朱馬裡,你放心吧,你負責的這個遊客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依旺昨晚上住院了,腦袋被人開瓢了,而且他那些狗腿子都被人打了,所以你放心吧,這幾天依旺都不可能帶人去騷擾你的遊客了。”
原來昨天在果飲店碰到依旺之後,朱馬裡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在將譚果送到旅館住下來之後,回到家就讓下班回來的姐幫忙,最好能警告依旺不許騷擾這些國外遊客。
掛了電話,朱馬裡錯愕的看着笑眯眯的譚果,黝黑的臉上劃過一抹尷尬之色,原來真的是譚小姐動手將依旺和那些跟班都給打走了。
這樣一來,朱馬裡倒真的放心了,精神也恢復過來了,熱情的開口:“譚小姐,那今天我就帶你去南塔河坐船吧。”
老撾雖然貧窮落後,但是正因爲經濟的不發達,自然風光就非常的好,人爲破壞的少,也沒有濃烈的商業氣息,沿河兩岸都是美麗的熱帶雨林風光,偶爾經過村莊,還能看到質樸的當地人在田間勞動。
朱馬裡是個熱心的導遊,一路上哇啦哇啦的給譚果介紹着老撾著名的景點,聽到譚果願意讓自己當全程導遊,朱馬裡就更高興了,又開始說起老撾其他省市著名的旅遊景點。
“譚小姐,這是當年殖民地老街,外國的遊客最喜歡聚集在這裡。”等下了船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朱馬裡引導着譚果穿梭在老街上,兩邊都是商鋪,街道上能看到各種膚色的外國遊客。
“譚小姐如果早上過來的話,不但可以看到南塔河日出,早場老街上還有佈施,老街西邊走二十公里還有一條漂亮的瀑布。”朱馬裡說了一天嗓音都有些乾啞了,但是看得出他的興致依舊很高。
不單單是因爲譚果是個好相處的外國遊客,更重要的是譚果僱了他當全程的導遊,而不只是在琅南塔省,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賺到十五天的導遊費,這比開銷都能抵得上當地人三個月的生活。
“其實這邊是紅門會所的地方。”說道這裡,朱馬裡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四周這才繼續道:“紅門會所和鐵錢幫是仇敵,所以在老街這邊,我們就不用擔心會被依旺找麻煩了。”
越是落後的地方,黑幫勢力越是猖獗,老撾的政府原本就腐敗,導致這些黑幫更加的強大,最大的兩個幫派之間這些年衝突不斷。
正因爲矛盾仇恨的激化,所以兩個幫派之間的地盤意識很強,依旺是鐵錢幫的人,他絕對不敢在紅門會所的地盤上鬧事。
朱馬裡帶譚果進了一家賣老撾特色食物的高級餐廳,這在當地絕對是五星級的水準,所以來這裡吃飯的九成九都是外國遊客,還是外國不差錢的遊客,偶爾也有當地人,都是當地的富豪或者官二代們。
朱馬裡家族在這裡也算有地位,否則他的姐姐不會年紀輕輕,三十歲不到就成副警長,可是朱馬裡自己是絕對捨不得來這裡吃飯的,他更喜歡那些當地的小吃,又便宜分量又足,口味也好。
因爲是高級的餐廳,所以整個店裡的裝潢也充滿了老撾這個國家的色彩,譚果坐在靠窗戶邊的椅子上,一邊喝着飲料,一邊看着玻璃窗戶外,通訊器裡傳來於磊彙報的聲音。
“小姐,紅門會所和鐵錢幫是老撾最大的兩個黑幫,紅門會所走的一直是高端路線,雖然也涉及到了黃賭毒,但是經營的都是高檔的酒店、會所和賭場。”
而鐵錢幫看起來就落伍多了,不過佔據着手底下的打手多,坑蒙拐騙、收保護費的事情也都做,黃賭毒的生意自然也涉及,老撾那些小酒吧黑賭場基本都是鐵錢幫的地盤。
譚果正聽着,突然一聲呼救聲響了起來,譚果包括在餐廳用餐的其他客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卻見幾個年輕男人正在欺負送餐的女服務員。
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長的卻非常的漂亮,高挑的身材,低胸黑色的制服幾乎包裹不住那豐滿的胸口,似乎微微一用力就會崩掉胸前的兩粒釦子,讓那豐滿的小白兔彈跳出來。
餐廳制服是開叉的設計,從右側直接開叉到了大腿處,黑色的裙襬下是誘惑的雪白長腿,勾的在場的男人氣血翻滾起來,如果這前凸後翹的性感嬌軀是出現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熟女身上,倒也能打上八分。
可是偏偏這小姑娘卻滿臉的稚氣,十六歲的年紀,眼睛水靈靈的,因爲被男客人摸了屁股,整個人嚇的如同小白兔一樣直哆嗦,臉上是羞惱的潮紅,瑟瑟發抖的模樣,讓在場幾個年輕男人更加興奮的大笑起來,這絕對就是傳說中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你們幹什麼?”女服務員連連避讓着,只可惜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將椅子故意挪到了外面,擋住了她的去路,翹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欣賞着女服務員驚恐不安的姿態。
“還真別說,在老撾這地方能看到這樣原汁原味的小美人可不容易。”說話的男青年明顯是西方人的面孔,一手端着高腳酒杯,不知道是在品酒還是在品美人。
坐在外國青年旁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看着抖的跟落葉一般的服務員,笑的愈加下流,“是不是原汁原味的,我替傑克你檢查一下。”
“不要!”女服務員驚恐的喊了起來,可是卻敵不過男人的力氣,上半身直接被摁在了餐桌上,保護自己的雙手也被男人一直手就給鉗制住了,而男人餘下的另一隻手則輕佻的撫上女服務員高聳的胸脯。
嘩啦一下,不了被撕開的聲音響起,女服務員害怕的大哭着,可惜餐廳制服已經被撕開了,露出雪白的胸脯,而男人的手則輕佻又下流的撫摸着。
有些看不過去的客人剛想要起身阻攔,卻被身邊的人給擋了下來,低聲開口道:“帶頭的那個青年是坎拉,桑迪翁家族的人。”
聽到這話,想要見義勇爲的人表情訕訕的坐回了原位,而有些外國客人看不過,餐廳服務員也快速的解釋着,桑迪翁家族絕對是老撾古老的世家之一,掌握着老撾的經濟命脈,據說桑迪翁家族和紅門會所關係密切,得罪了這個家族,估計就沒有命活着離開老撾了。
譚果側頭看着不遠處的一幕,被欺辱的女服務員已經哭的聲音都嘶啞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制止。
“譚小姐,你?”朱馬裡猶豫的看向一旁的譚果,原本以爲她一定會出手幫忙的,畢竟她昨晚上一個人將依旺那邊八九個人都打退了。
可是譚果卻已經收回目光,抱歉的對着朱馬裡搖搖頭,“抱歉,我無能爲力,我就算今天救了她,等明天我離開之後,這些人還會變本加厲的找上她,那個時候我不可能再救她第二次。”
朱馬裡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麼,可是聽着女服務員的哭喊求救聲,坎拉少爺那得意洋洋的大笑聲,朱馬裡突然站起身來向着幾人衝了過去。
“請你們不要這樣,否則我就要報警了!”朱馬裡大聲的開口,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壓在餐桌上,已經衣不蔽體的女服務員,“她還是未成年人,你們這樣是觸發法律的!”
嘴巴里叼着煙的坎拉站起身來,斜着眼挑剔的打量着敢喝斥自己的朱馬裡,不由的笑了起來,“小子,你知道我姓什麼嗎?坎拉*桑迪翁!你確定還要繼續阻止我?”
“即使你是桑迪翁家族的人,你也不能犯法!而且還在這樣的高級餐廳,當着這麼多外國遊客的面,你這樣是丟了老撾國的尊嚴和臉面!”朱馬裡似乎有些不安,卻依舊靠着勇氣將話說了出來。
一旁的外國青年將手從女服務員的大腿下面抽了回來,笑着看向坎拉,“看來你之前和我的承諾絕對誇大了,隨便一個小子都不將你們桑迪翁家族放在眼裡,之前的投資我或許需要讓父親再考慮一下。”
“不,傑克,你放心,我保管不會壞了你的性趣。”坎拉回了一句,可是看向朱馬裡的眼神卻一下子陰狠下來,一拳頭向着朱馬裡的臉砸了過去,隨後對着身旁的兩個保鏢開口:“將人拖出去打一頓。”
朱馬裡只感覺鼻子劇烈一痛,一股子熱流從鼻腔裡流淌下來,他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就被兩個大漢給拖了出去。
餐廳的經理此時走了過來,低聲說了幾句就指向譚果的方向,看來是告訴坎拉,剛剛多管閒事的這個青年就是和窗邊那個外國女遊客一起過來的。
坎拉站起身來直接向着譚果走了過去,近距離打量了她一番,眉頭皺了一下,“華國來的?”
譚果的老撾語並不算熟練,但是基本的交流不成問題,“是的,剛剛被你們拖走的是我的導遊。”
如果今天和朱馬裡一起來吃飯的是老撾當地的人,即使是一個有錢的商人或者其他勢力,坎拉都不會放過對方,但是對方是華國人,坎拉太清楚一個大國力量的強大和可怕,他倒是可以對付一個落單的華國遊客。
但是之後呢?一旦這件事鬧大了,那就成了國際糾紛,華國大使館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坎拉明白的點了點頭,再次看向譚果開口:“你沒有多管閒事,很好,今天這一餐算是我請客,給尊貴的華國客人壓驚。”
譚果莞爾一笑,舉起果汁對着坎拉敬了一下,算是同意了。
坎拉倒是很滿意譚果的息事寧人,點了點頭轉身向着自己的座位走了回去,而此刻兩個保安已經拖着鼻青臉腫的朱馬裡回來了,將人像死狗一般丟在地板上。
“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坎拉冷冷的開口,倨傲的看着趴在地上,痛的身體直抽搐的朱馬裡,隨手拿過桌子上的紅酒,一點點的倒在了他的臉上,“舔乾淨了你就可以滾了,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朱馬裡顫抖着手抹去臉上的酒漬,憤怒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坎拉,剛想要攥緊拳頭,可是保鏢突然擡腳踢向了朱馬裡的腹部,痛的他一個哆嗦,再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舔乾淨!”另一個保鏢一腳踩在朱馬裡的背上,一手粗暴的抓起他的頭髮,然後將朱馬裡的臉狠狠的摁在地上,囂張至極的威脅,“舔乾淨。”
從未有過的屈辱讓朱馬裡紅了眼,渾身痛的像是連骨頭都被人拆開了,可是他依舊死死的攥着拳頭不願意屈服,只是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窗口的譚果看了過去,帶着幾分遷怒和仇恨。
看到朱馬裡竟然還不屈服,坎拉眉頭一皺,就因爲這個小導遊,害得今天自己丟了這麼大的臉,想到這裡,坎拉突然拿起桌子上的銀質的餐刀,對着保鏢一個眼神示意。
保鏢立刻會意的將朱馬裡從地上抓了起來,用力的摁在桌子上,然後強行讓他五指張開的放在桌面上,坎拉拿着餐刀獰聲一笑,將刀口對準朱馬裡的右手滑動着,“那就讓我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刀子硬。”
說完之後,坎拉眼神一狠,右手高舉的餐刀猛地向下砍了下來,卻是打算剁掉朱馬裡的手指頭,可是就在此時,一隻素白的手橫空伸了過來,抓住了坎拉握着餐刀的右手。
預期的痛苦沒有傳來,朱馬裡嚇的臉色煞白,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就差十釐米,刀子就要將他右手的小拇指給剁下來了。
“這是我的導遊,我還是很滿意他的服務。”譚果笑着鬆開坎拉的手,看了一眼在座的幾個青年,除了那個西方面孔的外國人外,其他應該都是老撾人,年紀不大,二十二三歲的模樣,但是全身的名牌,手腕上的表就價值百萬以上,應該都是琅南塔省當地的二代權貴們。
坎拉看了一眼譚果,目光轉移到自己的手腕上,剛剛被她抓住的那一瞬間,坎拉像是被鐵鉗給抓住了手腕一般,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這讓坎拉更感覺眼前這個華國女遊客非同一般,否則她絕對不敢來阻擋自己。
“既然如此,今天就給尊貴的華國客人一個面子。”坎拉點了點頭示意保鏢放開被摁住的朱馬裡,“只是下一次他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譚果明白的點了點頭,對着幾人一笑,“謝謝了,今天這一餐算我請的如何?”
坎拉、傑克還有幾個本地的二代們詫異的看着笑容款款的譚果,如果說之前只是感覺她身份不一般,此刻幾人倒是肯定了,眼前這個華國遊客絕對不是普通人,普通女人不可能有這份沉穩的氣度。
“怎麼可以讓女士破費,這一餐還是算我的。”坎拉笑着接過話來,紳士十足的一個欠身,“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如何?”
哭的幾乎快斷氣的女服務員和朱馬裡都被保鏢待下去了,之前點好的菜餚也都送了上來,坎拉幾人對譚果的身份倒真好奇,不過也只是側面打探着。
“嗯,我一個人過來的。”譚果放下高腳杯,看了一眼幾人,也毫不隱瞞,“背了一條人命案子,所以過來這邊散散心,等國內處理好了就回去。”
等到晚餐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譚果拒絕了坎拉他們的邀請,“這是屬於我的單人旅行,以後有機會說不定還會再次見面。”
出了餐廳,譚果打了車直接回到旅館休息了,而此時,得到消息的蘇貢正在探望養傷在家的依旺,聽到手下的彙報不由的眉頭一皺,“你是說她不但沒有救人,還和坎拉相處的很好?”
手下將餐廳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直到坎拉要剁掉朱馬裡手指頭的時候,譚果纔出面阻止了,不過坎拉他們似乎並沒有生氣,而是坐在一起吃了晚餐,然後才各自分開的。”
“行了,你下去吧。”蘇貢臉色有些的陰沉,他原打算製造譚果和坎拉之間的矛盾,讓譚果被抓了,然後再有鐵錢幫出面將人給救下來,從而搭上和龍虎豹的關係,誰知道譚果卻如此冷血,竟然見死不救!
從臥房裡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蘇貢坐在牀上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從牀頭櫃裡拿出另一個手機,輸入了密碼之後,這才撥通了一個隱藏的號碼,“老闆,計劃失敗了,譚果並沒有和坎拉起衝突……”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片刻,忽然傳來嘲諷的笑聲,“我以爲她有多善良,原來也不過是冷血動物,失敗就失敗了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就行,你管好你的弟弟,否則惹怒了譚果,到時候死都白死了。”
“是,老闆,我明白。”蘇貢並不是依旺這樣整天吃喝嫖賭的蠢貨,他能接管整個琅南塔省的事務,絕對不差頭腦。
掛斷電話之後,女人向着樓上走了過去,推開書房的門,“爸,譚果並沒有上當,她根本就不管女服務員的死活,也不在乎導遊被打了。”
男人正在看這段時間賭場的收支情況,此刻頭也不擡的開口:“這纔是真正的譚果,她不過是個孤兒,卻能哄騙住秦豫,甚至將他拿捏的死死的,你以爲譚果沒有腦子嗎?不,你比我們任何人都要聰明,將人性看的比我們更加透徹。”
“秦豫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歡上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唐毓婷坐了下來,一提到秦豫表情依舊複雜,帶着幾分仇恨,卻也帶着幾分不甘,“譚果看起來心善,其實比誰都惡毒狠辣,她身手不錯,卻眼睜睜的女服務員受辱都無動於衷,真該讓秦豫看看他喜歡上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唐父笑了笑,他這些年一直在S省,沒有回到鐵錢幫,倒是讓這個紅門會所越來越壯大了,如果能得到龍虎豹的支持,的確是一樁好事。
所以唐父並不打算放棄,一計不成,他還有第二計,譚果如果沒有野心那纔不好處理。
坎拉的保鏢將朱馬裡直接丟在了大街上,他掙扎着找路人借了手機打出求救電話之後就直接暈了過去。
此刻,醫院裡,看着肋骨被打斷了三根,腹腔裡大量出血,直接被送進手術房搶救的朱馬裡,身爲姐姐的諾伊擔心的看着手術室亮起的紅燈,“立刻給我去查,我要知道是誰將我弟弟打的重傷的!”
說完之後,諾伊憤怒的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在她的地盤上,她的親弟弟被人打成重傷,諾伊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鐵錢幫的依旺。
第二天一大早,譚果坐在旅店旁邊的早餐店吃早飯,一輛老撾警車咻一下停在了道路邊,隨着車門的打開,諾伊帶着兩個手下快步的走了過來,朱馬裡昨晚上在手術室裡整整搶救了五個多小時,今天早上才脫離了生命危險。
而一晚上的時間,也足夠諾伊將事情查清楚了,身爲副警長,諾伊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可是因爲牽扯到的人是坎拉*桑迪翁,所以餐廳那邊拒絕提供任何人證和物證,所以諾伊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譚果身上。
一看到譚果還在悠閒的吃早飯,而自己弟弟還昏迷不醒的躺在病牀上,火爆性子的諾伊一腳將譚果面前的小桌子給踢翻了出去,火大的吼了起來,“你還有臉吃飯?你差一點害死了我弟弟!”
好在就差最後一口了,所以譚果也不在意,看着穿着警服、脾氣火爆的諾伊,“你這是欺負我們外國遊客嗎?”
“副警長,你冷靜一點。”另一個警員一把抓住又要炸起來的諾伊,低聲開口道:“沙楞賽一直想要抓你的把柄,然後將你拉下來,你現在這樣做,沙愣賽一定會向警長打小報告的。”
“我弟弟差一點都死了!”諾伊火大的吼了起來,噴火龍一般的目光兇狠的盯着沒事人一樣的譚果,“給我將她抓起來!她涉嫌和一樁惡意傷人案有關,將人抓回去錄口供!”
越想越是生氣,但是諾伊也知道自己的死對頭沙愣賽會一直盯着自己,所以火大的一腳踹在旁邊的樹杆上,將樹葉踹的紛紛落了下來,諾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譚果徑自向着警車走了過去。
老撾的警局和國內很不同,乍一看像是菜市場一般的亂哄哄的,警員也沒有什麼坐姿,對着被抓的犯人不是拍桌子威脅就是怒吼大罵,看到諾伊過來了,警員們剛想要打招呼,可是一看諾伊那怒火沖沖的模樣,一個一個都停了話,唯恐惹到了這頭女暴龍。
將譚果帶到了審訊室裡,諾伊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將手裡頭的記錄本啪一下摔在桌子上,直截了當的開口:“說,昨天在餐廳裡是不是坎拉*桑迪翁將我弟弟給打成重傷的!”
“不要以爲你不開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告訴你!”諾伊忽然湊到譚果耳邊,惡狠狠的道:“你如果配合的話,我保管你會平安無事,否則我讓你成爲國際失蹤人口!”
五分鐘之後。
諾伊一巴掌排在桌子上,火大的看着從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的譚果,整個暴躁的似乎要發狂了,“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讓你一輩子關在這裡!”
二十分鐘之後。
“只要你指控了坎拉,我保證他不會知道是你招供的,也會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你旅遊結束了就會離開老撾回到華國,坎拉就算再有地位權勢,他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
威逼之後,諾伊不得不利誘,可惜的話,譚果神色依舊是一片平靜,根本不打算和諾伊合作。
半個小時之後。
“好,你不說是吧。”已經暴怒的諾伊看着油鹽不進的譚果,暴怒之下,直接掄起了拳頭,可惜拳頭還沒有揮出去,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諾伊的死對頭沙愣賽眯着小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要動粗的諾伊。
“諾伊副警長,你這是要幹什麼?”沙愣賽笑的很是詭異,似乎很高興能抓到諾伊這個女人的把柄,然後將她拉下來,從此之後他就是副警長了,而不是讓一個女人壓了他一頭,“我聽說朱馬裡昨晚上被人達成重傷入院了,諾伊你如果擔心弟弟可以去醫院守着,你手頭的案子我可以接替。”
“不用了,工作重要!”諾伊收回手,冷冷的開口,“如果沒什麼事,請關門出去,我還要繼續審案。”
被驅趕的沙愣賽並不生氣,看了一眼譚果,然後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有沙愣賽這個死對頭盯着,諾伊知道她根本不能動粗,偏偏譚果看起來溫和,但是卻根本不開口,諾伊也沒辦法指控打傷朱馬裡的坎拉,因爲餐廳那邊更不可能有人來作證。
辦公室裡,諾伊冷着臉看着電腦上譚果的入境資料,她只是以目擊證人的名義將譚果帶回來的,如果她一直不開口,48小時之後諾伊只能放手。
她不放手,不說沙愣賽還在盯着,坎拉那邊也會督促自己放人,可是眼睜睜的看着打傷自己弟弟的兇手就這麼逍遙法外,諾伊根本無法接受。
審訊室裡,因爲譚果是華國遊客,雖然諾伊對她很仇視,可是其他人都知道譚果至多就是個目擊證人,所以在審訊了一個早上之後,沙愣賽就讓警員將午餐送到了審訊室裡給譚果,並且讓人帶話過去了,只要過了48小時,譚果就可以離開了,誰也沒有權利阻止她走。
“小姐,你真的要介入到老撾的黑幫勢力爭鬥裡?”聯絡器裡,於磊的聲音傳了過來。
之前他還在想着小姐想要取信國外的那些人,該怎麼做?這個難度可不小,不但要讓他們不懷疑趙家有問題,還願意繼續和趙家合作,結果小姐不過吃了一頓晚飯,就成功的介入到了老撾的黑道勢力中。
譚果並沒有開口,放在桌子下的手指頭有節奏的叩擊着桌面,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音,因爲還在審訊室裡,譚果並不打算說話,只能使用摩斯密碼和於磊交流。
不混入到黑幫勢力中,就沒有辦法接受趙家黑道上的生意,也就沒有辦法取信國外那些人,在S省做着一切並不容易,S省的黑道是顧家和青竹幫兩大幫派,譚果不管如何做都會被牽制了。
但是到了老撾這邊就方便多了,金三角可是亞洲最大最混亂的地方,趙家也有分公司在,而且販賣嬰兒的那條路線或許就是從金三角分公司開始的,譚果只要接管了這條生意,那麼國外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會繼續選擇和趙家合作,不,更確切的來說是和譚果合作。
因爲譚果不開口,諾伊也沒有辦法,只好先去醫院看望了已經甦醒的朱馬裡,好在他雖然受傷嚴重,並沒有致命傷,等調養好了就沒事了。
“姐姐,和譚小姐沒有關係,她最後還是救了我。”朱馬裡知道諾伊這個副警長姐姐的火爆脾氣,可是他也知道當時在餐廳裡並不能怪譚果,她沒有義務去救人,畢竟對方可不是依旺那樣的混混,而是桑迪翁家族的人,自己救人的下場就是差一點被打死。
“你好好養傷,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交給我來處理就行。”諾伊拍了拍朱馬裡的肩膀,那個女人在審訊裡是不願意開口,不過是因爲畏懼桑迪翁家族的勢力,所以纔不敢指控坎拉。
但是如果自己放出消息說譚果已經招供了,她就是目擊證人!想必桑迪翁家族爲了保護坎拉,肯定要弄死譚果這個人證,諾伊越想越感覺這個計劃可行,她當然不會真的讓人刺殺了譚果,但是可以嚇嚇她,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嘴硬的不招供了。
下午兩點半,諾伊再次推開審訊室的門,看向坐在裡面沉默的譚果,將她的護照還給了譚果,這才繼續開口:“既然你不說,那好,等48小時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不過我已經將消息透露出去了,桑迪翁家族已經知道是你指控了坎拉,以桑迪翁家族的行事風格,你絕對活不到明天。”
說完之後,伊諾還將幾個卷宗丟到了譚果面前,譚果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伊諾,打開卷宗看了起來,這幾個案子都是牽扯到了桑迪翁家族,而好幾個人證都是和譚果的情況一樣,因爲懼怕桑迪翁家族的勢力,他們根本不敢開口,也不敢和警方合作。
但是等待他們的下場同樣很悲慘,48小時離開之後,這些人就神秘失蹤了,等再次找到的時候已經成了快腐爛的屍體,桑迪翁家族是不會讓威脅到他們家族勢力的不安定因素存在。
“你這樣嚇不到我。”譚果翻看完卷宗之後,笑着回了一句。
諾伊很是惱火,她辦案的時候最討厭就是譚果這種性格的人,太過於冷靜,不管如何刺激,他們都能保持冷靜,大腦清醒,所以案件纔沒有任何的進展。
而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諾伊副警長,譚小姐的律師來了。”而和律師一起來的還有坎拉*桑迪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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