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的垮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速度之快,在S省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史家就徹底沒救了,而侯廣才這個新上任的銀行行長還沒有等到組織部的任命書,就和史家一樣被調查了。
林正寅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因爲已經追回了被史家貪污的五個億,貸款很快就發放下來,而孫學軍上位後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撤走了在風帆海運碼頭檢查的緝毒和海警。
“爸,怎麼會這樣?”艾文東根本不敢相信,之前他還在高興譚果因爲販毒藏毒的罪名被抓,可是後腳譚果就沒事了,風帆海運也已經恢復了正常運作。
艾元鴻臉色也有些的凝重,他和史家關係密切,這些年史家暗中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有不少也是艾元鴻幫忙的,好在艾元鴻行事謹慎,並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把柄,但是孫學軍最終取得了勝利,對青竹幫絕對是利大於弊。
一時之間客廳裡氣氛顯得很是沉重,艾文東再紈絝他也清楚,現如今他們家的情況很不好,他們和譚果是死敵,之前暗中沒少對譚果出手,風帆海運的碼頭被查,他們青竹幫就攙和了一腳,誰知道現在的局面成了這樣。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史家的確是自作自受,俗話說不伸手,伸手必被抓,史國柱不該太任意妄爲!”艾元鴻和史國柱打了多年的交道,他也知道一點史家的機密,可是他沒有想到史國柱行事如此不謹慎小心。
不過這件事也透露着詭異,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這說明調查組早已經隱匿在藍海市,否則林正寅怎麼死而復活?
倒黴的不僅僅是史家,朱海明這個前一把手也是晚節不保,他爲了陷害譚果,那根本是指鹿爲馬、不擇手段的栽贓陷害,只想着史家給自己善後收尾,誰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
“殷卓,吩咐下去,青竹幫旗下所有的場所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那些酒吧迪吧還有其他的場所,但凡涉及有違法行爲的,都自查然後關閉。”艾元鴻不得不防着孫學軍。
想當初譚果的碼頭就是被各種檢查,如今輪到自己頭上了,艾元鴻寧可損失大筆的資金,也不能把把柄給孫學軍抓到。
交代完之後,艾元鴻看向表情陰翳的艾文東,“這段時間你也注意一下,目前形勢對我們不利,你和譚果那點恩怨都給放下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的S省是孫學軍的天下,所以爲了避其鋒芒,青竹幫也只能選擇退讓,不管是秦豫還是孫學軍都不是好招惹的。
“我知道了!”雖然忿恨不甘,但是艾文東不是林楓那樣沒腦子的二世祖,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南川市,秦家別墅。
秦老爺子掛了電話,看着坐在一旁的秦天霖,嘆息一聲開口,“史家已經成爲過去式了,孫學軍是帝京的人,只是目前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帝京哪個家族的人。” “爺爺我聽說大哥那邊貸款已經發放下來了,碼頭也正常開工了。”秦天霖低聲開口,隱匿住眼中的憤恨和嫉妒。
原本以爲這一次秦豫要完了,沒有秦家的幫忙,又和史家交惡,秦豫那一艘小船根本扛不住海面上的驚濤駭浪,被淹沒是早晚的事,誰知道史家倒臺,孫學軍上位,秦豫一躍成爲了S省商界的新貴。
“那個小畜生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秦翰兆恨聲開口,之前因爲史珍珍的事情被公安機關抓捕了,雖然很快就被秦老爺子給撈出來了。
可是在拘留所的那幾天,秦翰兆遭了大罪,晚上的時候被人矇住了頭,被狠狠修理了一頓,結果好不容易離開了拘留所,住院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藥水被弄錯了,被發現的早,人沒出大事,可是又遭了一番罪。
回家之後,只要出門,不是有花盆從天而降,就是被車子剮蹭,或者被幾個街頭暴打一頓,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秦翰兆整個人被折磨的皮包骨頭,神經緊繃的,甚至不敢出門,整天都窩在家裡頭。
秦老爺子也知道是有人暗中對秦翰兆出手,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報復,再者這個兒子的確不成器,秦老爺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反正人留在家裡頭也好,省的出去闖禍。
“大哥說不定提前就知道孫學軍會扳倒史家,否則大哥怎麼可能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去國外出差。”秦天霖可不相信秦豫是真的走運,史國柱和孫學軍二選一的話,任誰都只知道要選前者。
可是秦豫和譚果偏偏跟着孫學軍一條道走到黑,秦天霖怎麼看都認爲是秦豫事先知道了內幕,“爺爺,鄒老的關係就在帝京,或許是鄒老將消息透露給了譚果。”
“那個小畜生,知道這麼重要的秘密,竟然不告訴家裡頭!”秦翰兆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沒人性的小畜生,爸,你還讓我修復和這個小畜生的關係,你看他將自己當成了秦家人嗎?這麼多年還不如養一條狗!”
“好了,你少說幾句!”秦老爺子斥責了一句,只是臉色同樣不好看,史家的倒臺對秦家的影響同樣巨大,秦老爺子也沒有想到秦豫竟然冷血絕情到這樣的地步,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家裡頭。
當初S省除了譚果和秦豫之外,基本沒有人看好孫學軍,有些厚道的至多旁觀,有些人爲了捧史家的臭腳,對孫學軍落井下石,對譚果這邊也是各種打壓擠兌,如今風水輪流轉,孫學軍上位了,這些人悔的腸子都青了,不敢登門去省委大院找孫學軍,只好退而求其次的來找譚果和秦豫,誰知道這兩個人去帝京拉贊助去了。
藍海市北邊的萬畝地皮都被秦豫一個人拍下了,據說要打造亞洲最大的影視娛樂城,但是因爲資金緊缺,所以秦豫帶着譚果去帝京找人投資去了。
四月末五月初的帝京風光秀麗,不同於S省的繁華時尚,帝京是莊嚴的、肅穆的,處處透露出歷史的滄桑和厚重。
一下飛機,駐京辦主任親自來機場迎接孫學軍,當看到秦豫和譚果時微微詫異了一下,不過立刻揚起笑容,“孫書記,一路辛苦了,車子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孫學軍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身側的譚果和秦豫,“你們和我一起走,還是單獨走?”
帝京絕對是譚果的地盤,孫學軍也不知道譚果是打算回柳葉衚衕譚家,還是跟着自己去駐京辦的酒店入住。
“孫叔你先忙,不用管我們,明天一早我再來找你。”譚果拒絕了和孫學軍的通行,以孫叔現如今的位置,到了駐京辦那邊免不了應酬,譚果最煩這些打官腔的交際應酬,所以她打算和秦豫單溜。
“那也行,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習慣的開口,孫學軍忽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自己倒真將譚果當成自己的小輩了,她哪裡需要自己來關照,帝京這地界上,誰敢招惹譚家的人。
駐京辦黃主任呆愣的看着先一步離開的譚果和秦豫,一開始他就感覺這對年輕的男女不是體制內的人,畢竟女孩看起來太年輕,黑潤潤的大眼睛裡目光乾淨而純粹,說實話,在體制內工作的女人,想要往上面爬並不容易。
除了關係還是關係,要不就是家裡頭有關係,那麼女人升遷之路就會順暢的;要麼就是其他關係,說白了就是靠男女關係,和男上司打好了關係,多了這一層的保護,也可以爬上來。
但是總體來說,女人要往上爬真不容易,所以黃主任第一眼就感覺譚果不是體制內工作的人,很有可能是孫書記愛護的小輩。
再者秦豫身上的氣勢太過於冷傲鋒利,幹他們這份工作的,那都是戴着假面具,逢人三分笑,即使骨子裡將人恨死了,當面那也是笑臉相迎,體制內不允許獨立特行,你性子太獨,日後怎麼開展工作,怎麼領導下屬,怎麼團結同事?
可是當看到孫學軍對譚果和秦豫的態度時,黃主任就知道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這一男一女絕對不是普通後輩,孫書記的態度太過於平和,黃主任已經肯定這年輕男女的背景絕對不一般。
譚果並不打算回家,至少沒打算現在回去,擡頭瞅了一眼走在身側的秦豫,這個時候將人帶回去,譚果莫名的感覺到有點羞澀,別看譚果平日裡無法無天的,關鍵時刻她掉鏈子,不好意思了。
可是這邊譚果和秦豫剛走出機場,一箇中年男人快步迎了過來,面容剛毅,眼神銳利,快速的打量了一眼秦豫之後,看向譚果的目光多了一抹尊敬和柔和,“小姐,秦先生。”
眼睛猛地瞪大,譚果錯愕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垮了小臉,“韓叔,怎麼讓你來接我們?”
韓叔可是老爸的警衛員,這一下還怎麼溜?關鍵是自己根本沒和家裡說要回來,結果被韓叔在機場堵了個正着,譚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家裡頭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先生今天比較忙,讓小姐和秦先生回家吃個晚飯。”韓叔回了一句,目光再次看了一眼秦豫,說實話,韓叔對秦豫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秦豫身上的煞氣太重,眼神太過於冷傲孤寒,這樣的男人韓叔過去在任務裡碰到過,這種人性格都非常孤僻冷傲,行事太過於狠戾無情,如同嗜血的孤狼,在韓叔看來譚果應該找一個風光霽月的男人。
“好吧,韓叔,時間還早,我和秦豫先去吃點東西,順便買點禮物。”譚果知道逃不掉了,也只好妥協,回家就回家吧,反正老爸最多刁難秦豫。
韓叔點了點頭將車鑰匙交給了秦豫,這才帶人乘坐另一車離開了,譚果一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就垮了小臉,扭頭看向神色如常的秦豫,“要不我們現在買機票回藍海吧?”
秦豫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鳳眸不解的看着打退堂鼓的譚果,當初她和自己回秦家大宅,可是一點都不緊張,怎麼這會回自己家,譚果這模樣倒像是醜媳婦見公婆,其實秦豫看起來冷靜如常,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握着方向盤的掌心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還是算了吧,剛韓叔說了我大哥不在家,所以就剩我爸和我哥,他們不會揍你的。”譚果想也知道自己臨陣脫逃太不靠譜,可是自己爲什麼就感覺不好意思呢?
下車之後,譚果看了看四周,不解的看向秦豫,“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前面有家店,過去買點東西。”秦豫沉聲開口,他要去的就是正前方那家兩個門面的店鋪,別看在商業街上,這個店鋪看起來有些寒酸,可是這家店賣的都是特供產品。
來帝京拜訪朋友也好,找關係找門路也罷,總要拎點禮物,可是在帝京這地界上,一般東西人還真看不上,秦豫之所以在國外停留了一週的時間,並不是被唐家的人絆住了腳步,而是特意選購了一些禮物,不過要去譚家,那些珍貴的禮物,秦豫感覺還不夠,所以又來了這裡。
“這店真有好東西?”譚果擡頭看了看招牌,原本以爲秦豫的龍虎豹保全公司已經夠土夠俗了,誰知道這家店鋪更俗氣:好客來超市。
“哼,哪裡來的土包子!”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人,二十二三歲,斜着眼鄙視的看着站在臺階上的譚果,來帝京辦事那肯定是要來這家點買禮物的,這裡面的東西比起外面那些商場專櫃可是貴了很多。
可是很多人最不差錢,只要東西好,再貴也沒事,年輕男人在帝京上大學,家裡頭有些關係,和帝京柯家的血緣關係雖然有些遠,但是畢竟都姓柯,幾十年前都是一家,這一次柯子滔是領他爸柯衛國來買東西的,結果在店門口就看到兩個土包子。
“好了,子滔,正事要緊。”柯衛國輕蔑的看了一眼秦豫和譚果,帶着柯子滔推門走了進去。
譚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整個土生土長的帝京人在外人眼中竟然就成了土包子!好吧,自己土也就罷了,他們家秦總裁這一身筆挺的黑色手工西裝,價格都十多萬一套,再加上秦總裁這冷傲酷帥的氣質,怎麼看和土包子也不搭啊。
“你們倆不用進來了,今天我們包場了。”柯衛國已經和店鋪老闆說買禮物的事,柯子滔閒着無聊直接對着推門進來的譚果和秦豫下了逐客令,嘲笑的開口:“這裡可是帝京,別看這家店鋪裝潢不怎麼樣,可是我告訴你們,這裡面隨便一件東西價值都是好幾萬,你們這樣的土包子是絕對買不起的。”
“買不起還不準看看嗎?”譚果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柯子滔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屑的看着還敢回嘴的譚果,“小姑娘,你真是沒長腦子啊,你來帝京之前難道沒有聽人說過,到了帝京才知道官小,這地方可不是你們這些土包子能橫行的,路上你隨便得罪一個人物,那說不定就是某某某領導家的親戚。”
“我家秦總裁有錢,我不怕!”譚果來了興致,高傲十足的一擡下巴,拍了拍秦豫的胳膊,傲嬌十足的開口:“秦總,一會我們用錢砸死他們,敢說我們倆土包子,我呸,我們隨便一頓飯就一千多塊,我們有的是錢。”
秦豫沒有回答,卻毫不客氣的將玻璃門給推開了,門後站着的柯子滔沒有防備,腦門被撞出咚的一聲響,只感覺眼前一黑,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讓讓,好狗不擋道!”譚果對着霸氣十足的秦豫一笑,然後推開擋路的柯子滔,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老闆,將你們店裡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只要東西好,錢都不是問題。”
尼瑪,哪裡來的土包子敢在帝京這地界上擺闊?櫃檯後的女收銀員嗤笑一聲,在帝京這地方,她還真的見過不少這樣的暴發戶,以爲有錢就能橫行霸道,最後都灰溜溜的滾出了帝京。
“你他媽的動手?”腦袋被玻璃門砸的都快腦震盪了,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柯子滔怒吼一聲,滿臉爆發的火氣,直接抓起一旁貨架上的玻璃罐頭就向着秦豫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秦豫攬着譚果的肩膀將人往旁邊一帶,飛過來的玻璃罐頭向着後面的櫃檯砸了過去,女收銀員驚恐的叫了一聲。
哐噹一聲,玻璃罐頭砸到櫃檯上面的一瓶酒,連同酒瓶一起掉在了地上,濃郁的酒香味瞬間蔓延開來。
“這可是你雜碎的,我們可不管。”譚果一臉幸災樂禍的開口,伸長脖子瞅了一眼那瓶酒的價格,隨即笑的更加陰險,“這瓶酒可要六萬多。”
柯子滔氣的直髮抖,他仗着和帝京柯家的關係,在圈子裡大小也算是個人物,誰曾想今天竟然被兩個土包子給落了面子,柯子滔之所以敢叫秦豫是土包子,那也是因爲之前停車的時候,他看到了秦豫的車子。
二十萬不到的越野車,關鍵是車標都不認識,柯子滔想想就感覺很搞笑,越野車底盤高,性能好,比起一般的汽車價格都要貴不少。
除非是有錢人,否則一般人捨不得花大價錢買越野車,可是偏偏有哪些土包子,沒有錢卻得瑟顯擺,弄一輛看起來威猛的越野車,可是車價都不到二十萬,那算什麼越野車?
“子滔!”柯爲國制止了暴怒的兒子,不滿的看着挑事的譚果和秦豫,擡頭看向臉色陰沉被嚇得不輕的女收銀員,“這瓶酒算我們賬上,不過可以將這兩個鬧事的人趕出去嗎?”
柯爲國一看就是有錢人,手腕上戴的手錶就上百萬,再看着紈絝十足的柯子滔,女收銀員王麗立刻就有了決斷,“我知道這事和您二位沒有關係,純粹是他們在搗亂。”
說完之後,王麗還對着柯子滔眨了眨眼,隨後板着老臉,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從櫃檯後走了出來,冷哼一聲,高傲的指着玻璃門,“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我們店裡不歡迎你們這樣搗亂的客人,快走,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我們店老闆可不是你們能招惹起的!”
“這瓶酒六萬多,不讓你們賠償一半已經是這兩位客人大度了,不要給臉不要臉。”王麗聲音有些尖利,一副潑辣又嫌棄的模樣,“快走快走,也不看看你們什麼身份,我們這樣的店也敢進來,真是土包子。”
“媽的,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們計較,沒聽到這位小姐的話嗎?趕快滾,否則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柯子滔附和的開口,站在王麗身邊,一手伸到了她的背後,在她挺翹的臀部上揉了一把,他最喜歡這種潑辣的小妞,在牀上放得開,什麼姿勢都敢做,能將男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要怎麼盡興就怎麼盡興。
“我偏不走,東西是他砸的,要走也是他們走。”譚果親密的挽着秦豫的胳膊,然後不滿的撒嬌着,“秦總,他們欺負人,你要給我撐腰,讓他們知道知道你的厲害。”
秦豫並沒有開口,目光詭異的看着譚果,他終於可以確定譚果的確在緊張,她一緊張就喜歡惹事,可是回自己的家,她到底緊張什麼?
柯子滔如同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一般,“你們知道我姓什麼嗎?我姓柯,你們記住了,帝京柯家的柯!”
王麗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起來,原本以爲自己只是攀上一個普通的闊少,誰知道這竟然是柯家的人!在店裡工作了一年多了,王麗之所以願意當一個收銀員,不是因爲工資高,而是因爲她知道能來這裡買東西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她就想着能找個金龜婿,即使不結婚也沒事,被這些有錢的大爺包養個幾年,自己也賺夠本了,卻沒有想到今天走大運了,竟然真的碰到金龜婿了。
想在柯子滔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王麗踩着高跟鞋走上前來,不屑的看着譚果,當小情人都不知道自己將打扮的精緻一點,這樣的女人早晚會被金主給甩了。
“你們不要廢話了,我的店我做主,你們現在就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王麗趾高氣昂的開口,“到時候你們後悔就太遲了,有些人不是你們能得罪起的。”
“怎麼回事?好好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道不滿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了出來,卻見從裡面休息室推門走出來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鬍子拉碴着,一臉的兇狠模樣,鼻子嗅了嗅,然後直奔櫃檯而去。
“我靠,誰他媽的把老子的酒給砸了!這可是老子親自收購上來的好酒!”男人憤怒的吼了起來,目光像是要殺人一般,快速的在幾人臉上轉了一圈,“這酒是誰砸的!給老子十倍賠償,然後滾出去,老子店裡不做他的生意!”
柯爲國眉頭一皺,這家店的聽說黑道上有關係,柯爲國自然知道,能賣特供產品的店,沒有一點關係根本拿不到貨。
而且因爲來店裡買東西的客人基本都是爲了送禮的,所以帝京就有人想要入股這家店,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打探一些消息。
畢竟誰誰誰買了什麼東西送給了誰誰誰,這些消息平日裡沒什麼用,可是關鍵時刻說不定就能發揮重要的作用,只要經營操作好了,絕對是一樁大生意。
有這樣打算的人不少,所以當初不少人想要攙和一腳,結果呢?這家店還好好的開在這裡,老闆就是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而那些想要威逼利誘的人,據說都被收拾的很慘,知道這是個硬茬,那些人這才消停了。
“老闆,都是這兩個人。”王麗一掃剛剛的潑辣,嗲聲嗲氣的開口,如同軟糯糯的小白兔一般,紅着眼眶對着男人繼續道:“這兩個人進門的時候和這兩位客人起了衝突,我制止她,誰知道她竟然拿罐頭砸我,還好我被躲過去了,可是把酒都給砸了。”
見過顛倒黑白、指鹿爲馬的,可是譚果還真沒見過當着當事人的面就敢胡說八道的,尤其是剛剛還一臉兇相的王裡,這會聲音哽咽,眼角發紅,還拍了拍胸口挺立的一對小白兔,看起來真的飽受驚嚇了一般。
“不管如何,這事也是因爲我們父子而起,這個酒我們照價賠償。”柯爲國笑着說了一聲,看起來很是大方豁達,可是卻將罪名都推到了譚果和秦豫身上。
店老闆眼睛一瞪,憤怒的看着秦豫和譚果,嫌棄的擺擺手,“門在那邊,快走快走!老子不做你們的生意!”
“眼瞎,得治!”譚果沒好氣的丟出四個字,這店老闆明顯就知道王麗他們在說假話,他看出來卻還趕自己走,譚果冷哼一聲,拉着秦豫上前兩步,“我們是來買東西的,說不走就不走!有本事你趕我們那!”
“秦豫,我們挑,挑完了我們還不給錢!”譚果接着補充一句,目光快速的掃過四周,還真別說,這裡真有不少好東西,“這種頂級大紅袍也有,我爸挺喜歡喝的。”
“還有這個,頂級的松茸,煲湯最好喝,這個也要了。”譚果如同蝗蟲過境一般,直接將店裡最好的東西都給找出來了。
“這人蔘也不錯,根鬚完整,現在很難找到這種百年以上的老山參了。”
“咦,這是高原黑枸杞,聽說每年產量少之又少,看不出這店還真有貨,這個也要了,回去我們泡茶喝,對眼睛好。”
店老闆目瞪口呆的看着小蜜蜂一樣忙碌的譚果,一貫都是他和別人耍橫,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震住了,店老闆傻眼的愣了愣,然後終於反應過來的撲了過去,“滾滾滾,老子不做你們生意!你們這是來買東西的嗎?你們這是來砸店的!”
有眼睛這麼毒的嗎?什麼東西好她就挑什麼,也不看看這些東西多寶貝,自己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回來的,她倒好,直接給自己一鍋端了。
店老闆動作快,秦豫動作更快,右手倏地一下抓住了店老闆的胳膊,一個用力將人阻擋下來了。
別看店老闆已經五十多歲了,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樣,可是此刻他眼睛一眯,銳利的寒光從眼中迸發而出,看了一眼秦豫,隨後右手握住了秦豫的手,兩個男人就這麼較勁起來。
等譚果挑好了,店裡的好東西基本都在她的購物籃裡面了,柯爲國眉頭一皺,他這一次是爲了高速公路的事情來拜訪柯家的,這條高速是連接從藍海經過南川,到下面的寧蕪省。
柯爲國想要接下整條高速下面所有的附屬工程,這可不是一筆小生意,他想要接,其他人也想要接,但是柯爲國知道只要柯家說一句,這個生意就肯定是他的了。
他昨晚上剛到帝京,休整了一晚上,今天特意來這裡買東西的,他知道像柯家這樣的頂級豪門世家,那些金銀珠寶是看不上眼的,畢竟太貴的,柯爲國也捨不得花錢,畢竟還不知道柯家願不願意幫忙,總不能一出手就是上千萬的禮物吧。
所以他纔打算買些不顯眼的好東西,價格貴是一方面,關鍵這些東西稀少,物以稀爲貴嘛,也算是探探柯家的口風,誰曾想就起了衝突,關鍵是譚果挑的都是好東西,這樣一來,柯爲國幾乎沒什麼東西可以挑選了。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你這是要明搶嗎?還有沒有王法了!”王麗得到柯爲國的示意,裂開衝上前來要搶譚果手裡頭的東西,左手還掄起巴掌向着譚果的臉扇了過去,只要今天示好了柯家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譚果眉頭一皺,避開了王麗打過來的巴掌,她真的不明白了,大家都是進來買東西的,他們家秦總裁怎麼看都不像是善茬,這個女收銀員怎麼就認定他們好欺負了,顛倒黑白不說,這還敢上手了。
一番爭搶下來,王麗累的夠嗆,偏偏譚果動作敏捷,王麗一點好處都沒有討得,氣的王麗鐵青了臉,直接拿過一旁的手機,“我現在就報警,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敢搶劫!”
“媽的,你幹什麼呢!”店老闆眉頭一皺,轉身就吼了起來,一把搶過王麗的手機砸在了地上,力氣之大,手機直接分屍了。
譚果趁機拎着兩個購物籃溜到了秦豫身後,店老闆一看,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沒好氣的瞪着譚果,“不要以爲老子不打女人,小姑娘,你給我將東西交出來。”
“不要。”譚果搖着頭,這番折騰下來,譚果心裡頭倒是舒坦多了,回家就回家吧,反正秦總裁也能拿出的手,再說老爸他肯定早就知道秦豫的存在了,不就是帶個男朋友回家,自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老闆,我們不報警嗎?”王麗着實傻眼了,她不知道爲什麼老闆要衝着自己發火,還將自己手機給砸了。
“報個屁警!”店老闆拿譚果和秦豫沒辦法,只好遷怒的看着紅着眼眶的王麗,實在被他這姿態弄的噁心壞了,沒好氣的擺擺手,“你也滾,從今天開始,老子不要你了,快滾。”
“還有你們兩個,也趕快滾,今天老子關門,不做你們的生意了!”說完還不解氣,店老闆將矛頭再次對準了柯爲國父子兩人,要不是這兩個惹事的,自己會損失這麼多好東西嗎?
柯子滔眉頭一皺,不滿的看着店老闆,“你怎麼回事?我們是來買東西的,再說你不將他們趕走,憑什麼要趕走我們?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嗎?”
“就是,老闆,你是不是喝糊塗了,這兩位客人可姓柯,而且分明是那兩個人在店裡搗亂,你怎麼不分青紅皁白的亂趕人!”王麗也不高興了,他還真以爲自己想要這份工作,不過是爲了認識更多的有錢人而已,哼,還趕自己走,呸!
“這是老子的店,老子要趕誰走就趕誰走,再唧唧歪歪的,老子就那掃把將你們都打出去!”店老闆橫起來,那脾氣可不小,臉上帶着傷疤,眼睛一瞪,殺氣外露。
柯爲國拉住還要叫囂的柯子滔,轉身向着門外走了去,再留下來也沒有意思了,不過這些人敢對自己如此不敬,真當他們柯家沒人了!
“我說你之前幹嘛要趕我們走。”看着礙眼的人都離開了,譚果好奇的看向氣呼呼的店老闆,雖然鬍子拉碴的,臉上還有一道疤,不過看起來這男人年輕的時候還挺帥氣的。
店老闆估計也是拿譚果沒辦法,哼了哼,“我高興怎麼着,快付錢,別以爲你們真能吃霸王呢,害得老子要重新找個收銀員了。”
秦豫的確不差錢,更何況譚果選的這些東西都不錯,而且是要送去譚家的,表達的是他的一點心意,秦豫肯定不會讓其他人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