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突然下起了雨。
瀝瀝地不算大,但卻足夠讓討厭陰雨天的陸戰北心情莫名不適。
負手而立,男人的身影卓然如山。
微眯起眸,他靜靜地站在十八層的落地窗前垂眼俯瞰,黑帶一般的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影如點點熒火,仿似在地面上鋪就了一層閃爍的華光帶。
這裡的風景,素來是好的,只可惜,他卻已無心多看。
最近的工作量其實並不算大,但因爲工作之餘還要順帶着處理他那小外甥女和姐姐的事情,所以他纔會需要抽更多的時間來加班處理。
其實,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但他卻猶豫着沒有走。
猶豫着,接下來到底是回家,還是去醫院……
又站了一小會兒,大約十分鐘。
他轉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長腿輕邁間,人已是徑直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太晚,司機早已被他打發着回了家,下到停車場後,陸戰北自己拿了車。
然後,直奔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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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雨水而來,陸戰北身姿筆挺地邁着步。
俊美的臉龐上未染情緒,只是一雙冷眸時刻閃爍着凌厲的寒光,完完全全一幅商界精英的禁慾模樣。
已是深夜,醫院裡行人不多,但仍能碰到夜診的病患及家屬。
那些人初看到他時,皆是一幅驚爲天人的模樣,許是習慣了別人這樣看他的眼神,陸戰北眉宇未動,只冷着一張臉徑直走向了手術室。
醫院的長廊清冷,他不費任何氣力便能看到長椅上正半靠着犯困的小丫頭。
小小的頭顱,一點一點地如同小雞吃米,那可愛的模樣落在陸戰北的眼裡,瞬即便融化了他積累萬年的冰雨寒霜。
淡冷的眸底閃過一絲的**溺,長腿輕邁着走過去,剛坐到她的身邊,她卻如同有所感應一般直接纏了上來。
頭歪在他的胸口,小小的手兒習慣性地揪着心口處的襯衣。
小嘴裡含含糊糊地不知道是夢囈了一句什麼,然後,還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地尋找最舒適的那個姿勢。
很快找到,然後,紅潤潤的小嘴兒又是一勾,竟是心滿意足地呼呼睡去。
眸,微垂。
陸戰北的冰凍的視線落在顧淺淺精緻絕美的小臉上。
小丫頭長長的羽睫瞌合着,偶然還微微地顫動一下,似是蝴蝶立在花蕊上輕扇着黑色的小翅膀。
那感覺,乖巧,軟萌,勾人……
那麼近的距離,似又讓他聞到了她身上那股奇異的少女香。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和任何其它人的都不同,縈縈繞繞始終在他鼻尖徘徊,引着他將昨夜的記憶倒帶。
男人墨黑的瞳孔微微一縮,眼前似又閃過她純淨無瑕的身體。
雪白的一片,如奶,似酪,如凝,似脂……
猛然又喚醒了他心頭禁錮着的那頭猛獸,那猛獸叫囂着想要衝出來,想將正軟軟地睡在他懷裡的小人兒吞入腹中。
陸戰北到底是個君子,再加上兩人的身份那般禁忌。
性這種東西,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或缺,但他還不至於飢-渴到去打自己外甥女的主意。
雖然,這隻小東西從裡到外都透着可口的氣息。
但他還是,下不了口……